经过几天住院治疗,高云天开始慢慢想起一些事情,事情要从那天晚上他从时简家离开开始说起。
那天晚上,他一直待到楼下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回去,回去的时候因为楼下没人所以他直接从楼梯出去。
他的车停在岔路口,从时简家出去要走一段路,就是在这段路的时候,高云天发现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小镇里恨他的人不少,以前也没少被人跟踪,他也没多在意。
周五中午的时候,他早早请了假准备出去,中午交接完工作他就骑车离开了站里,骑到一半发现刹车失灵了,拐弯的时候差点跟一辆迎面而来的货车相撞,高云天为了避免跟货车相撞,将车头调往另外一个方向,摩托车在地上行驶了几米后飞出公路,落到下边的悬崖。
高云天在调转摩托车车头的时候,从车上跳了下去,才避免跟摩托车一起摔下悬崖,身体由于惯性在地上滑行了3米,被路边的水泥墙拦住才不至于掉下悬崖。
货车司机当时就报了警,很快将高云天送进医院,高云天在医院昏迷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才醒过来,当时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说如果一个星期内没醒来,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
事后警察在跟进调查事故时在悬崖下找回了高云天的摩托车,不过摩托车被摔得乱糟糟,检查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整件事情的关键点或许就在那天晚上跟踪他的人,那天晚上高云天跟那些人交过手,他们身手都很不错,他差点没法脱身,后来他骑摩托快速离开了那里才逃过一劫,不过事后他想了想他们好像也没追上去。
周家人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离开了医院,医生货老人的情况继续住院也只是暂时吊住一条命,没有意义,家里人商量之后决定把周国富接回家里。
刚好一周后是周国富的85岁的生辰,家里人打算好好庆祝一下,以往的这一天就是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但是考虑到这次情况特殊,毕竟是85岁,也算高寿,二来医生的话还犹在耳边,于是周明东提议这次给老人风风光光办一下。
一来冲冲喜,二来以往的他们没参加,希望这次给老人补上。周明华没同意,他觉得老人身体不好,还搞这些事,怕他撑不住,没答应。最后是周明东跟周明昌两人一起劝他,他才勉强答应。
周明东跟周明昌是三天前回来的,住院当天,周荆也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没两天两人就从缅甸赶来。
周家宴会这天家里来了不少人,本也是大操大办,除了请附近的邻居,老家的人也来了不少。周家老家其实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几十年前周明华带着弟弟妹妹来这里讨生活,稳定以后就把老人也接过来。
周家人口兴旺,周国富身后育有4子一女,周明华身后又有2子一女,一代一代下去,到了时简这一辈光是周明华这一支就已经有十几口人。
而除了周国富这支,他还有三个兄弟,其中有两人在几年前就已经离世,现如今他们这一辈除了周国富就剩一个最小的弟弟,他在家里排名老五,时简称他为五叔祖。
据说他的前头还有一个哥哥,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周老五比周国富小个三五岁,看上去也比周国富年轻不少,只是腿脚不太方便,进进出出都拄着拐杖。
宴会那天高云天也来了,他第一次上门,没有收到邀请算是不请自来,进门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坐满了人,他们正在做菜,小镇的宴请基本在家,主人家事先准备好材料,邻居过来帮忙,下次别家有事,主人家在去帮忙。
这种宴请,来的人一般都知根知底,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高云天手上提着两个果篮,尴尬的站在原地。
走错地方了?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突然身旁一人开口朝他问道“你找谁?”
高云天俯身问了那人“这里是周老师家吗?”
那人打量了他一样,冲前方喊道“小朝,找小简的”。
现场人很多,大家手上都在忙活,听到声音又都朝他看来,高云天低着头假装在看其他的,心想就说不该这么贸然上门。
高云天站了一会,周小朝才从人群中起身,眯着眼朝他看来。
不一会周小朝朝高云天走来,走近些,他噗嗤笑了“哎,你不是那谁吗?上次一起喝过酒,还记得我吗?”
高云天低声道“周小朝”
周小朝笑着道“是我,不过你怎么来了?”
众人的目光还在看着他,高云天拘谨站在原地,全身上下写着‘尴尬’两字,此时此刻,他很想立刻回去把老朱暴揍一顿,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说什么丑女婿迟早要见公婆,去看望一下可以给他加加分,
高云天脸上带着不悦,但还是耐着着性子道“周老师在吗?我找她”
“你也看到了,家里忙,我没时间给你找人”周小朝转身欲走,又突然转身对高云天道“要不然你先帮我,我这里事情完了带你去找她”
高云天心想上次见面就想打我,现在会有这么好心,果断拒绝,然后掏出手机给时简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
“看吧,就跟你说很忙”周小朝摆摆手道。
“做什么?”高云天深吸一口气道。
于是高云天在众人的注视下跟着周小朝往人群里走,回到了他刚刚坐的地方,周小朝给高云天找了个坐位置,然后把一堆土豆搬到他跟前“把它削完”。
高云天抬头“我做了,你做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还有事”然后说完就溜了。
高云天默了一会,开始给土豆削皮,这活倒是挺好干,就是有点废手,好几次土豆从手里溜走,刀擦着手指去。
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高云天抬头,只见一阿姨正盯着自己发笑“你这刀没对”
然后阿姨拿过刀,给他示范怎么用,用对方法之后果然好使多了,也没在擦到手指。
阿姨摆了摆盛满萝卜的铁盆,转过身来,开始跟高云天唠嗑“小伙子,你是老家的亲戚?”
高云天“不是”
阿姨接着问“你是小朝医院的朋友?”
高云天专注削土豆“不是”
阿姨本来无聊,想找人唠唠嗑,却连个话题也打不开“我知道了,你是小简的朋友”说完一副我懂了的的表情。
高云天这时才抬了抬头,该说什么呢?他不想给时简惹麻烦,虽然两人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是毕竟时简家里的情况,他了解得不多,于是他低声嗯了一声。
时简早上去了一趟市场,今天家里有事,她干脆请了假,才进门只见周小朝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在喝茶,高云天在周小朝的指挥下正在干活。
时简进门把东西塞进周唐静手里,唰的来到两人身边,揪着周小朝的耳朵“周小朝,你在干什么?”
周小朝腾的从椅子上起来“疼,疼,疼”的只叫。
时简松手,周小朝捏了捏耳朵,耳朵微红,他低声在时简耳边道“我这是在帮你们,要是家里人知道他是来找你的,你两不就曝光了”
时简再次上手捏住周小朝的耳朵“你会这么好心?”
周小朝不服气道“你放开我,你信不信我马上告诉家人你们两人……”周小朝话还没说完,时简冲着他道“你敢!”
周小朝一副你看我敢不敢的架势,时简眼看又要上手,最后被高云天曳住她“别闹了”。
周小朝抚摸自己着自己的耳朵,侧着身子,不服气的低声道“你看我敢不敢”,然后就跑走了。
高云天看着周小朝离开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我没打扰到你吧,我就是过来看望一下,上次我看你挺着急”
“怎么,害怕了?”周小朝朝两人的方向做了个鬼脸,一副贱兮兮的讨打的模样。
高云天默了默,时简眼神刷的杀过去,周小朝吓得后退一步,周唐静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边,她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周小朝“你别捣乱,帮我把东西拿进去”。
高云天事先不知道周家今天的宴请,周家人出院那天他也在医院,他在楼顶目送周家人离开后才回了病房,咨询了老朱,老朱建议他上门看望一下,毕竟老人生病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朝。
高云天早上刚出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要上门来看望一下,于是上街买了些东西就过来了。
最近家里忙,时简在学校请了假,跟高云天的联系也变少了,看到他出现在自家院子的时候还很惊讶,他一身休闲服装,穿着跟平时差了很多,平时不是军装就是冲锋衣,倒是很少见到他生活化的一面。
时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回客厅,放好东西时简刚想往回走,被余凤竹女士拦住,时简还没跟家里人讲过她跟高云天交往的事情,一来是因为两人刚交往不久还不稳定,二来是从支教回来后,家里一直有事情,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余凤竹女士并没有反对时简交朋友,她也只是想确认下,时简现在没心情讲这些事情,应付了两句就走开。
周小朝不服气,时简当着他的面挽起高云天的胳膊道“有种你去说”。时简并没有把她跟高云天的关系告诉过周小朝,是周小朝自己发现的,那天晚上时简去周小朝房间里翻衣服,被周小朝抓个正着,时简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后面一天周小朝突然找到时简逼问她衣服的事情,时简没招,只好如实相告。
时简挽着高云天的胳膊上楼,邻居张阿姨正在院子摘菜,离时简他们的位置很近,她喊道“小简,那个是你男朋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道两人身上。
时简回头,骄傲道“是啊,帅吧”
高云天一脸宠溺看着她,眉毛微簇,看着时简要去的方向,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张阿姨眉开眼笑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么以前没见你带回来过?”
“这不是带回来了嘛”
邻居胡阿姨道“我们觉得有点眼熟?”
张阿姨“你见过?”
胡阿姨“好像在那里见过”
身后两人还在讲话,时简已经挽着高云天的胳膊往二楼的方向走去,周国富从医院回来后就没怎么醒过,早上醒了一次,知道要为他办生辰宴,一直没睡觉在楼上跟人讲闲话。
两人却在楼梯拐角遇到正要下楼的周荆也,周荆也拦住两人去路“小简,今天是爷爷的生辰,家里长辈都在,你有事明天在说”。
高云天也拉住时简,两人面对面站着,他对着时简道“小简,我觉得你四叔说得挺对的,今天可能不是个好时机”
高云天其实不想时简因为自己贸然前来就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那种时简想结束他随时可以结束,只要通知他一声就行。
时简笑着道“不会,阿祖最疼我了,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你是不是觉得愧疚,其实我就是过来看看,没有其他想法”
时简低声道“没,没有,我知道”
时简挽着高云天进屋的时候,发现气氛有点怪,第一次见家长,高云天有点拘谨,时简本来挺坦荡的,见他脸上肌肉紧绷,手心出汗,自己也开始有点紧张。
可是两人现在已经站在屋里,眼前是一屋子长辈。
周国富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他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按照当地的风俗,84岁被认为是老人的门槛子,这一天寿星要着寿衣,坐在正厅接受子孙拜寿,周国富今年85,比84还要大一岁。
见两人立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时有人开口道“小兄弟是要磕头还是要干吗?”
开口的是周明东,他半躺在左边的沙发上,双手半抱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周围的人笑了,时简低头道“哎呀,三叔公,你乱说什么”
周明东笑着道“我没说错嘛,啊”
周围的人又笑了
高云天放开时简的手,准备朝周国富跪下,被周国富拦住“过来孩子,别听他们胡说”
高云天上前两步,半跪在周国富身侧。
周国富满目慈祥道“好孩子,你是那里人?”
高云天“K市,长曲人”。
周国富“家里还有什么人?”
高云天“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
“今年过年回家了吗?”
“回去了”。
“孩子,我家小简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你以后要替我保护好她”周国富伸手,时简上前两步半跪在他左边,周国富将时简的手交道高云天的手上。
高云天见过周国富,有一年也是禁毒宣传进万家的宣传活动,他负责这个片区,当时他到过时简家里,那个时候家里只有周国富一人,周国富当时正在修理院子里的果树,修理高出时,高云天见他很吃力,主动给他帮忙,后来他讲了禁毒活动的内容才回去。
时简跟高云天对视了一眼,高云天斩钉截铁道“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那天晚上,他一直待到楼下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回去,回去的时候因为楼下没人所以他直接从楼梯出去。
他的车停在岔路口,从时简家出去要走一段路,就是在这段路的时候,高云天发现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小镇里恨他的人不少,以前也没少被人跟踪,他也没多在意。
周五中午的时候,他早早请了假准备出去,中午交接完工作他就骑车离开了站里,骑到一半发现刹车失灵了,拐弯的时候差点跟一辆迎面而来的货车相撞,高云天为了避免跟货车相撞,将车头调往另外一个方向,摩托车在地上行驶了几米后飞出公路,落到下边的悬崖。
高云天在调转摩托车车头的时候,从车上跳了下去,才避免跟摩托车一起摔下悬崖,身体由于惯性在地上滑行了3米,被路边的水泥墙拦住才不至于掉下悬崖。
货车司机当时就报了警,很快将高云天送进医院,高云天在医院昏迷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才醒过来,当时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说如果一个星期内没醒来,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
事后警察在跟进调查事故时在悬崖下找回了高云天的摩托车,不过摩托车被摔得乱糟糟,检查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整件事情的关键点或许就在那天晚上跟踪他的人,那天晚上高云天跟那些人交过手,他们身手都很不错,他差点没法脱身,后来他骑摩托快速离开了那里才逃过一劫,不过事后他想了想他们好像也没追上去。
周家人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离开了医院,医生货老人的情况继续住院也只是暂时吊住一条命,没有意义,家里人商量之后决定把周国富接回家里。
刚好一周后是周国富的85岁的生辰,家里人打算好好庆祝一下,以往的这一天就是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但是考虑到这次情况特殊,毕竟是85岁,也算高寿,二来医生的话还犹在耳边,于是周明东提议这次给老人风风光光办一下。
一来冲冲喜,二来以往的他们没参加,希望这次给老人补上。周明华没同意,他觉得老人身体不好,还搞这些事,怕他撑不住,没答应。最后是周明东跟周明昌两人一起劝他,他才勉强答应。
周明东跟周明昌是三天前回来的,住院当天,周荆也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没两天两人就从缅甸赶来。
周家宴会这天家里来了不少人,本也是大操大办,除了请附近的邻居,老家的人也来了不少。周家老家其实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几十年前周明华带着弟弟妹妹来这里讨生活,稳定以后就把老人也接过来。
周家人口兴旺,周国富身后育有4子一女,周明华身后又有2子一女,一代一代下去,到了时简这一辈光是周明华这一支就已经有十几口人。
而除了周国富这支,他还有三个兄弟,其中有两人在几年前就已经离世,现如今他们这一辈除了周国富就剩一个最小的弟弟,他在家里排名老五,时简称他为五叔祖。
据说他的前头还有一个哥哥,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周老五比周国富小个三五岁,看上去也比周国富年轻不少,只是腿脚不太方便,进进出出都拄着拐杖。
宴会那天高云天也来了,他第一次上门,没有收到邀请算是不请自来,进门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坐满了人,他们正在做菜,小镇的宴请基本在家,主人家事先准备好材料,邻居过来帮忙,下次别家有事,主人家在去帮忙。
这种宴请,来的人一般都知根知底,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高云天手上提着两个果篮,尴尬的站在原地。
走错地方了?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突然身旁一人开口朝他问道“你找谁?”
高云天俯身问了那人“这里是周老师家吗?”
那人打量了他一样,冲前方喊道“小朝,找小简的”。
现场人很多,大家手上都在忙活,听到声音又都朝他看来,高云天低着头假装在看其他的,心想就说不该这么贸然上门。
高云天站了一会,周小朝才从人群中起身,眯着眼朝他看来。
不一会周小朝朝高云天走来,走近些,他噗嗤笑了“哎,你不是那谁吗?上次一起喝过酒,还记得我吗?”
高云天低声道“周小朝”
周小朝笑着道“是我,不过你怎么来了?”
众人的目光还在看着他,高云天拘谨站在原地,全身上下写着‘尴尬’两字,此时此刻,他很想立刻回去把老朱暴揍一顿,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说什么丑女婿迟早要见公婆,去看望一下可以给他加加分,
高云天脸上带着不悦,但还是耐着着性子道“周老师在吗?我找她”
“你也看到了,家里忙,我没时间给你找人”周小朝转身欲走,又突然转身对高云天道“要不然你先帮我,我这里事情完了带你去找她”
高云天心想上次见面就想打我,现在会有这么好心,果断拒绝,然后掏出手机给时简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
“看吧,就跟你说很忙”周小朝摆摆手道。
“做什么?”高云天深吸一口气道。
于是高云天在众人的注视下跟着周小朝往人群里走,回到了他刚刚坐的地方,周小朝给高云天找了个坐位置,然后把一堆土豆搬到他跟前“把它削完”。
高云天抬头“我做了,你做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还有事”然后说完就溜了。
高云天默了一会,开始给土豆削皮,这活倒是挺好干,就是有点废手,好几次土豆从手里溜走,刀擦着手指去。
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高云天抬头,只见一阿姨正盯着自己发笑“你这刀没对”
然后阿姨拿过刀,给他示范怎么用,用对方法之后果然好使多了,也没在擦到手指。
阿姨摆了摆盛满萝卜的铁盆,转过身来,开始跟高云天唠嗑“小伙子,你是老家的亲戚?”
高云天“不是”
阿姨接着问“你是小朝医院的朋友?”
高云天专注削土豆“不是”
阿姨本来无聊,想找人唠唠嗑,却连个话题也打不开“我知道了,你是小简的朋友”说完一副我懂了的的表情。
高云天这时才抬了抬头,该说什么呢?他不想给时简惹麻烦,虽然两人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是毕竟时简家里的情况,他了解得不多,于是他低声嗯了一声。
时简早上去了一趟市场,今天家里有事,她干脆请了假,才进门只见周小朝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在喝茶,高云天在周小朝的指挥下正在干活。
时简进门把东西塞进周唐静手里,唰的来到两人身边,揪着周小朝的耳朵“周小朝,你在干什么?”
周小朝腾的从椅子上起来“疼,疼,疼”的只叫。
时简松手,周小朝捏了捏耳朵,耳朵微红,他低声在时简耳边道“我这是在帮你们,要是家里人知道他是来找你的,你两不就曝光了”
时简再次上手捏住周小朝的耳朵“你会这么好心?”
周小朝不服气道“你放开我,你信不信我马上告诉家人你们两人……”周小朝话还没说完,时简冲着他道“你敢!”
周小朝一副你看我敢不敢的架势,时简眼看又要上手,最后被高云天曳住她“别闹了”。
周小朝抚摸自己着自己的耳朵,侧着身子,不服气的低声道“你看我敢不敢”,然后就跑走了。
高云天看着周小朝离开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我没打扰到你吧,我就是过来看望一下,上次我看你挺着急”
“怎么,害怕了?”周小朝朝两人的方向做了个鬼脸,一副贱兮兮的讨打的模样。
高云天默了默,时简眼神刷的杀过去,周小朝吓得后退一步,周唐静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边,她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周小朝“你别捣乱,帮我把东西拿进去”。
高云天事先不知道周家今天的宴请,周家人出院那天他也在医院,他在楼顶目送周家人离开后才回了病房,咨询了老朱,老朱建议他上门看望一下,毕竟老人生病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朝。
高云天早上刚出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要上门来看望一下,于是上街买了些东西就过来了。
最近家里忙,时简在学校请了假,跟高云天的联系也变少了,看到他出现在自家院子的时候还很惊讶,他一身休闲服装,穿着跟平时差了很多,平时不是军装就是冲锋衣,倒是很少见到他生活化的一面。
时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回客厅,放好东西时简刚想往回走,被余凤竹女士拦住,时简还没跟家里人讲过她跟高云天交往的事情,一来是因为两人刚交往不久还不稳定,二来是从支教回来后,家里一直有事情,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余凤竹女士并没有反对时简交朋友,她也只是想确认下,时简现在没心情讲这些事情,应付了两句就走开。
周小朝不服气,时简当着他的面挽起高云天的胳膊道“有种你去说”。时简并没有把她跟高云天的关系告诉过周小朝,是周小朝自己发现的,那天晚上时简去周小朝房间里翻衣服,被周小朝抓个正着,时简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后面一天周小朝突然找到时简逼问她衣服的事情,时简没招,只好如实相告。
时简挽着高云天的胳膊上楼,邻居张阿姨正在院子摘菜,离时简他们的位置很近,她喊道“小简,那个是你男朋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道两人身上。
时简回头,骄傲道“是啊,帅吧”
高云天一脸宠溺看着她,眉毛微簇,看着时简要去的方向,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张阿姨眉开眼笑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么以前没见你带回来过?”
“这不是带回来了嘛”
邻居胡阿姨道“我们觉得有点眼熟?”
张阿姨“你见过?”
胡阿姨“好像在那里见过”
身后两人还在讲话,时简已经挽着高云天的胳膊往二楼的方向走去,周国富从医院回来后就没怎么醒过,早上醒了一次,知道要为他办生辰宴,一直没睡觉在楼上跟人讲闲话。
两人却在楼梯拐角遇到正要下楼的周荆也,周荆也拦住两人去路“小简,今天是爷爷的生辰,家里长辈都在,你有事明天在说”。
高云天也拉住时简,两人面对面站着,他对着时简道“小简,我觉得你四叔说得挺对的,今天可能不是个好时机”
高云天其实不想时简因为自己贸然前来就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那种时简想结束他随时可以结束,只要通知他一声就行。
时简笑着道“不会,阿祖最疼我了,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你是不是觉得愧疚,其实我就是过来看看,没有其他想法”
时简低声道“没,没有,我知道”
时简挽着高云天进屋的时候,发现气氛有点怪,第一次见家长,高云天有点拘谨,时简本来挺坦荡的,见他脸上肌肉紧绷,手心出汗,自己也开始有点紧张。
可是两人现在已经站在屋里,眼前是一屋子长辈。
周国富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他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按照当地的风俗,84岁被认为是老人的门槛子,这一天寿星要着寿衣,坐在正厅接受子孙拜寿,周国富今年85,比84还要大一岁。
见两人立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时有人开口道“小兄弟是要磕头还是要干吗?”
开口的是周明东,他半躺在左边的沙发上,双手半抱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周围的人笑了,时简低头道“哎呀,三叔公,你乱说什么”
周明东笑着道“我没说错嘛,啊”
周围的人又笑了
高云天放开时简的手,准备朝周国富跪下,被周国富拦住“过来孩子,别听他们胡说”
高云天上前两步,半跪在周国富身侧。
周国富满目慈祥道“好孩子,你是那里人?”
高云天“K市,长曲人”。
周国富“家里还有什么人?”
高云天“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
“今年过年回家了吗?”
“回去了”。
“孩子,我家小简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你以后要替我保护好她”周国富伸手,时简上前两步半跪在他左边,周国富将时简的手交道高云天的手上。
高云天见过周国富,有一年也是禁毒宣传进万家的宣传活动,他负责这个片区,当时他到过时简家里,那个时候家里只有周国富一人,周国富当时正在修理院子里的果树,修理高出时,高云天见他很吃力,主动给他帮忙,后来他讲了禁毒活动的内容才回去。
时简跟高云天对视了一眼,高云天斩钉截铁道“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