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昊天对于萧见拙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柏懿已经睡着。

    “你来了?等了我半天。”邢昊天躺在春凳上闭着眼睛没有起身。

    萧见拙没有理会邢昊天,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他的情绪,邢昊天见来人没有回复自己,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这一眼一看才知道,哪里还有人影,邢昊天原本有些的得意现在荡然无存了。

    沈家逸连夜将院子里的血迹打扫干净,一大早天亮,隔壁邻居都在交头接耳的悄声嘀咕,也只是背着沈家逸。沈家逸是一夜都未睡觉,就等天亮。

    “婶儿!”开门的是杜月冉。

    “家逸!怎么这么早?”杜月冉是一点不知道李玲玉出了事!

    “柏懿起来了没?”沈家逸是真的想见柏懿,仔细想想自从来到凉城后跟柏懿的见面越来越少了,也就上次一起吃个包子。但是从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想念柏懿,从前在夜水河自己一旦不高兴,也是柏懿陪着自己的。

    杜月冉的不自在很明显,她不知道怎么跟沈家逸解释这件事情。“柏懿她……”

    “是家逸啊!你父亲走了没?”柏旭尧每天都和沈明权出去做一些散工,多做多挣。“昨日你父亲中午说有事就先回来,还说今日早些去!”

    “柏叔!父亲今日去不了,这几日我在凉城办案,他要帮我烧饭。”沈家逸撒谎很自然。

    “这是正事,外面的活哪天都能干,你的事情最要紧!你跟你婶儿说话,我先走了!家里的事忙不过来,叫你婶儿去帮忙!”柏旭尧离开。

    “我等柏懿起来!”沈家逸直接进院子里坐下。杜月冉愣在门口不知所措,姚泌正好过来。

    怎么了?一早就发呆!”姚泌问。

    杜月冉回身忘了一眼身后,姚泌顺眼看去,一下子就明白了,摇摇头。“瞒不过了!”

    杜月冉为难。“可是李玲玉!”

    “要我说当初就该告诉家逸的,这孩子自小心高气傲的,跟柏懿又是一道长大,换做是谁都会接受不了的,早一点说或许还好一点,如今是不得不说了!”姚泌拉了一把杜月冉出来小声说话。

    “正是我知道家逸对柏懿的心思,所以才不敢说的啊!”杜月冉又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在等候的沈家逸。“你看看!要不是因为李玲玉的原因我真的放心让他照顾柏懿,这些年他对柏懿的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就这么一点大的孩子,能这般有耐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瞒不住的!”姚泌拉着杜月冉进院。

    “姚姨!”沈家逸跟着柏懿喊。

    “唉!”姚泌答。就这个时候,姚泌心里也会觉得有些愧疚不安。“家逸!柏懿不在家!”姚泌的话刚说完,杜月冉拉了拉她的衣袖。

    沈家逸起身有些错愕。“柏懿不在家!”

    “对!不在家!”姚泌答。

    “是在外祖家吗?”沈家逸察觉到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为何刚刚自己进来,杜月冉不说。

    姚泌没有回答。

    “家逸!”杜月冉喊道,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家逸十分确定所有人都有事在瞒他,心里的委屈和怒气直冲脑门,他没有在逗留,直接奔向杜宅。() ()

    沈家逸顾不得礼节去敲门,推开门见院子里独家一家人都在吃着早饭,唯独没有柏懿,沈家逸心里的那种委屈感和被欺骗的感觉让他自己心疼,他顿时觉得所有人都在欺辱他。从小到大……

    杜廷帧一眼看出沈家逸的异常,自己没有先开口,等看沈家逸的反应。

    “外祖!柏懿呢?”

    杜廷帧没有想到沈家逸会直接问关于柏懿的事情,看来这件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家逸!吃过早饭没有?”杜嘉宏拉沈家逸过来坐下,又给他添加碗筷,赵敏和杜母都不说话。

    “我刚刚从婶儿家过来,柏懿不在家!”沈家逸忍着心里所有的委屈,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和一个真相。

    “你跟我进屋,我跟你说。”杜廷帧开口。

    一个身影落在独家院子里,是云易。“柏懿在承园!”云易十分嚣张地走到沈家逸面前。“就你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瞒着你。”

    沈家逸顾不得心里的伤痛。“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中秋节之前的事!是吧?老人家!”云易阴笑。

    “家逸!你听我们说……”杜嘉宏知道事情不好了!

    “承园是萧见拙的园子!”沈家逸看向杜嘉宏。“你们早就认识了萧见拙对吧?”

    “对对!原来你知道啊!”云易故意在一旁煽风点火。

    “为何要将柏懿送去承园?”沈家逸看向杜廷帧,他知道如果不是杜廷帧同意,没人会答应这件事情。如果是杜廷帧做的主,那他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和萧见拙的关系,越是这样想,沈家逸越是觉得这满院子里的人都是虚假丑陋的。

    杜廷帧看出沈家逸眼里的情绪,那种情绪不是一般人该有的情绪,是仇恨和阴狠。杜廷帧知道沈天奇临终前的顾忌,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您老人家是不是还知道另一个秘密!”沈家逸不在称呼为外祖,而是老人家,这一问也是直指自己与萧见拙的身世。

    杜月冉和李玲玉匆匆赶来,见院子里的气氛不对,知道事情是说开了。

    “家逸!柏懿有难处啊?”姚泌试图劝慰。

    “柏懿有难处?难道我就没有难处?还是你们所有人都有难处,就我沈家逸没有难处?你们全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你们把我当人了吗?姚姨!我从小喊你姚姨,就算我是只狗,那是不是也算夜水村也算是你们身边的一条家狗?我自小与柏懿一同长大,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难道这是十五年的时间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姚姨!”沈家逸奔溃的发泄自己的情绪,眼里的泪水打滚儿就是压抑着不让他滑落。

    “外祖!他们遇刺了您知道吗?”沈家逸再一次追问杜廷帧。

    杜廷帧不回答,其他人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接话。

    “哼!”沈家逸冷笑。“看来你们都是知道的?又是我不知道!”沈家逸不愿意在做逗留,他看也不愿意多看这院子里的人一眼,转身就往外去。任凭身后的人怎么喊,也都不加以理会。

    “谁遇刺了?”杜嘉宏问杜廷帧。

    杜廷帧脸色苍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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