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五）
“有，有血吗？”知晴不敢想。
“只有泥土灰尘，连指纹都被擦掉了。”楚云边说边编辑着什么，“凶手还困在小区内。他出不了门，为了避免我们通过手机定位最后位置，只能在开机状态下抛出。”
扫码结账后，他带着知晴来到警局的会议室，“你在这呆着，我再去一趟。”
“楚云！”知晴拉住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慌得厉害。
“别怕，我们会尽力救她的。”
“你，你不用去一线抓人吧？”她另一只手也盖了上去，手心渗出了汗，止不住地发抖。
楚云愣了一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担心我干嘛？”
“我心慌。上一次这样，是一个同事在报道途中出了事故。”知晴握紧他的手臂，“你带我一起好不好？我不打扰你，好不好？”
“不行。万一发生冲突，带着你太危险了。”楚云玩笑道，“你想我被开除？”
知晴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灵泽。”他下意识想拭去她的泪水，还未触及又默默收回，“我是警察。而且我又不是单独执行任务。”
她哭得越来越凶，根本停不下来。
“楚云，怎么还——”李警官看他迟迟不出发，所以特地来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撞上这种场景，“你搞什么？！这个时候跟女朋友闹情绪？”
“不，不是。”知晴赶紧放开楚云的手，胡乱擦了两下眼泪，“我在担心淼淼，一下情绪激动。对不起。”
“我们会尽全力的。”李警官看着哭成泪人的知晴，也不忍责怪，“你放心，那人一定跑不掉。”
“李警官！”
“怎么，还有事？”
“我，我能一起吗？”
“当然不行。”
*
楚云和李警官走后，知晴偷偷溜出了警局大门，打车去到了淼淼的小区西门。如她所想，小区外面都是警车，四周拉满了警戒线。
西门位于一个墙角处，有两栋楼的位置理论上都可以将手机扔到这里。只要楼层高于3层都可以办到，而这里的楼高有十二层。一层有两户的窗户朝向西方。若没有确凿证据，几乎不可能对每一户都获准一个搜查令。
淼淼家住在一单元七楼，对着东方，而且距离西门有一段距离。她是从南门也就是正大门进入小区。
【到底为什么会和嫌疑犯撞上？又是怎么被神不知鬼不觉带到西门这边的？】
知晴后悔自己在下午没有仔细观察小区环境，现在进不去，仅凭想象实在是不够。
倏忽间，她想起隔壁的玉兰亭小区和淼淼所住的水仙阁是同一个地产商所建，听淼淼说过两个小区布局相似。
知晴决定去那里看看。
正值深夜，她也是废了好大一番口舌才说动保安进去瞧一瞧。
原来，这里的小区一共有5栋楼，正中央是一单元，然后顺时针方向在东门是二三单元，西门是四五单元。从南门向西门延申的地方有锻炼健身器材，向东门方向走能看到一个很小的羽毛球场，旁边摆着乒乓球桌。
小区住户很多，而淼淼回家的时间大概是晚上8点，小区内人流量一定不少，除非自愿，否则想要强行带走一个人几乎不可能。
可是，淼淼刚刚搬来，还没和这里的左邻右舍搞熟关系，在什么情况下会跟人走呢？
知晴决定先把小区环境录下来，然后回去慢慢研究。可是——
手机居然没电了！
也是，距离她出门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哪儿还会有电？这下她犯了难，身上一分现金没有，没了手机，连打车都做不到。
她只能向门口的保安求助，进保安室充个电。很快，手机就能开机了。
好多个未接来电，是楚云打来的。她赶紧拨回了电话。
“你跑哪儿去了？！！！！”
知晴吓一大跳，但自知理亏，只得怯怯地回道：“在隔壁玉兰亭的保安室，我手机刚没电了。”
“待那儿别动。”楚云挂断了电话。
大概3分钟之后，楚云便开车赶来。他眉头紧锁，根本不听解释，一把将她推进副驾驶。
“楚云，楚云，你别生气。我就是来看看，这附近都是警察。而且嫌疑人被你们关在小区根本出不来，我是安全的。”知晴讨好道。
“叶灵泽。”他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吼出来，“你做任何事情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对不起。我——”
“闭嘴。”
“我们回警局吗？”知晴看到车子往水仙阁的反方向驶出，“你们找到淼淼了？她怎么样？”
“没找到。”
“怎么会？你们查了靠近西门的所有户吗？”
“我们先调查了人员组成，四五单元所有高层至少是三口之家，现在正是深夜，我们没有足够的理由申请搜查证进入他们的房间。”
“一定有一户藏着真凶！”知晴不能理解，“这不仅仅是排查嫌犯，而是在救人啊！淼淼她——”
“这不是电视剧，官兵可以随意进老百姓家里搜查嫌犯。”楚云的语气异常平静。
“如果今天失踪的是我，你也会这样吗？”
......
知晴自嘲一笑，不再追问。“你送我回家吧。家里是安全的。”
楚云显然没有往郁乔路转的意思。
*
车刚开到警局门口，知晴便不管不顾地往大门外走去。
“喂！”楚云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进来！”
“我不去。你们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叶灵泽。”
知晴一瞬间感觉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用另一只握着手机的手试图扒开楚云的手，可是根本没用，纠缠间，手机落在了地上。
楚云正欲弯腰捡起手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只是盯着手机。良久，才蹦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的手机，没有摔坏。”
“噗！怎么，你很想它坏掉吗？”她一下熄了火气，只觉得他这句话奇怪得可爱。
“林淼淼的手机，受力均匀，并且只是碎了屏幕。”楚云捡起手机递给她，“那是低空自由落体产生的。”
“所以——不是从阳台抛出的？”
楚云没答，转而拨通了手机，“一单元七楼林淼淼隔壁。”
他放开了知晴，“你随意。”
“喂！”这次换知晴拉住他，“卸磨杀驴？你带我一起吧，淼淼一定吓坏了，我在那儿她会好很多。”
迟疑一秒后，楚云还是让她上了车。
“所以那个人是用类似无人机一样的东西吊着手机移动到了西门。”知晴开始推理，“嫌疑人房间朝西，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只能往西门操控。可是那里的马路有监控，于是他只能在贴着西门墙壁的地方就扔下手机。”
她笑道：“没错吧？手机掉落的地方一定离墙壁很近。”
“嗯。”
“不过。”知晴侧过头看着楚云，“为什么你确定是隔壁呢？”
“那是我查的第一家。跟她交谈的时候，我看到她客厅挂着一排照片。全是航拍风景。”
楚云用余光看了眼知晴，“没想到你一开始就猜对了。”
“啊？”知晴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马上到了，你在车里就好。”
“为什么要等你到了才行动？”知晴不解道，“你不是后勤吗？”
“你再敢乱跑试试。”楚云丢下这句话便进了警戒线。
*
大约半小时后，知晴隐隐听到小区内一阵骚动。她坐在车里，车停在离小区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马路上，所以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迟疑半顷，她还是走下了车，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区封锁，禁止靠近。”还没等走近，守在门口的警察便开始提醒知晴保持距离。
她歪着头努力朝里看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单元楼下。
【淼淼？！】
【楚云？！！！】
知晴的心跳得极快，她根本顾不得警察的斥责，拼命想往里挤。
她听到身后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然后，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入人群。
“离远点！不要挡着担架。”警察严厉呵斥着。
“是谁出事了？”知晴浑身冰凉，双腿发软，但四周并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扶着。
“马上离开这里！”警察的语气越来越不好。
“楚云！楚云！”知晴大声往里叫嚷着，“淼淼！”
医生抬着担架向门口跑来。警察不得已，只得架着知晴往一旁移动。
她看到，担架上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
此时正是凌晨四点多，夜色浓重，她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恍惚中，知晴觉得那个女人，也歪着头看着自己，好像在对自己笑。
她向后退，表示自己不会再企图进入小区。然后快速跑到救护车旁，但车迅速开走了。
【难道——是她？！】
还没等细想，她就看到了淼淼闭着眼躺在后面的担架上。
“淼淼！”知晴大声喊她，可是没有回音。
“淼——”
“她没事。”
知晴被楚云的声音拉回。
“楚云！你没事吧？！”知晴抓住他的双臂，上下仔细打量。
他的右臂稍稍紧了一下。
“你手怎么了？”即使如此轻微的动作，知晴也敏锐察觉到了。
“撞了一下。”
“怎么弄的？”知晴低下头仔细检查，可是昏黄的灯光下，她看不清楚有什么问题。
“没事。”他望着她，眼里晦暗不明，“让你不要下车，怎么就是不听呢？”
“怎么弄的？！”知晴抬眼瞪着他，眼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从七楼摔下来，嫌疑人的身子刚好压在右手臂。”
“七楼？”知晴难以置信，“那你身上——”
第三辆救护车来了。
“这不就去医院检查了？”楚云悠哉游哉走向救护车。
“只有泥土灰尘，连指纹都被擦掉了。”楚云边说边编辑着什么，“凶手还困在小区内。他出不了门，为了避免我们通过手机定位最后位置，只能在开机状态下抛出。”
扫码结账后，他带着知晴来到警局的会议室，“你在这呆着，我再去一趟。”
“楚云！”知晴拉住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慌得厉害。
“别怕，我们会尽力救她的。”
“你，你不用去一线抓人吧？”她另一只手也盖了上去，手心渗出了汗，止不住地发抖。
楚云愣了一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担心我干嘛？”
“我心慌。上一次这样，是一个同事在报道途中出了事故。”知晴握紧他的手臂，“你带我一起好不好？我不打扰你，好不好？”
“不行。万一发生冲突，带着你太危险了。”楚云玩笑道，“你想我被开除？”
知晴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灵泽。”他下意识想拭去她的泪水，还未触及又默默收回，“我是警察。而且我又不是单独执行任务。”
她哭得越来越凶，根本停不下来。
“楚云，怎么还——”李警官看他迟迟不出发，所以特地来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撞上这种场景，“你搞什么？！这个时候跟女朋友闹情绪？”
“不，不是。”知晴赶紧放开楚云的手，胡乱擦了两下眼泪，“我在担心淼淼，一下情绪激动。对不起。”
“我们会尽全力的。”李警官看着哭成泪人的知晴，也不忍责怪，“你放心，那人一定跑不掉。”
“李警官！”
“怎么，还有事？”
“我，我能一起吗？”
“当然不行。”
*
楚云和李警官走后，知晴偷偷溜出了警局大门，打车去到了淼淼的小区西门。如她所想，小区外面都是警车，四周拉满了警戒线。
西门位于一个墙角处，有两栋楼的位置理论上都可以将手机扔到这里。只要楼层高于3层都可以办到，而这里的楼高有十二层。一层有两户的窗户朝向西方。若没有确凿证据，几乎不可能对每一户都获准一个搜查令。
淼淼家住在一单元七楼，对着东方，而且距离西门有一段距离。她是从南门也就是正大门进入小区。
【到底为什么会和嫌疑犯撞上？又是怎么被神不知鬼不觉带到西门这边的？】
知晴后悔自己在下午没有仔细观察小区环境，现在进不去，仅凭想象实在是不够。
倏忽间，她想起隔壁的玉兰亭小区和淼淼所住的水仙阁是同一个地产商所建，听淼淼说过两个小区布局相似。
知晴决定去那里看看。
正值深夜，她也是废了好大一番口舌才说动保安进去瞧一瞧。
原来，这里的小区一共有5栋楼，正中央是一单元，然后顺时针方向在东门是二三单元，西门是四五单元。从南门向西门延申的地方有锻炼健身器材，向东门方向走能看到一个很小的羽毛球场，旁边摆着乒乓球桌。
小区住户很多，而淼淼回家的时间大概是晚上8点，小区内人流量一定不少，除非自愿，否则想要强行带走一个人几乎不可能。
可是，淼淼刚刚搬来，还没和这里的左邻右舍搞熟关系，在什么情况下会跟人走呢？
知晴决定先把小区环境录下来，然后回去慢慢研究。可是——
手机居然没电了！
也是，距离她出门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哪儿还会有电？这下她犯了难，身上一分现金没有，没了手机，连打车都做不到。
她只能向门口的保安求助，进保安室充个电。很快，手机就能开机了。
好多个未接来电，是楚云打来的。她赶紧拨回了电话。
“你跑哪儿去了？！！！！”
知晴吓一大跳，但自知理亏，只得怯怯地回道：“在隔壁玉兰亭的保安室，我手机刚没电了。”
“待那儿别动。”楚云挂断了电话。
大概3分钟之后，楚云便开车赶来。他眉头紧锁，根本不听解释，一把将她推进副驾驶。
“楚云，楚云，你别生气。我就是来看看，这附近都是警察。而且嫌疑人被你们关在小区根本出不来，我是安全的。”知晴讨好道。
“叶灵泽。”他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吼出来，“你做任何事情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对不起。我——”
“闭嘴。”
“我们回警局吗？”知晴看到车子往水仙阁的反方向驶出，“你们找到淼淼了？她怎么样？”
“没找到。”
“怎么会？你们查了靠近西门的所有户吗？”
“我们先调查了人员组成，四五单元所有高层至少是三口之家，现在正是深夜，我们没有足够的理由申请搜查证进入他们的房间。”
“一定有一户藏着真凶！”知晴不能理解，“这不仅仅是排查嫌犯，而是在救人啊！淼淼她——”
“这不是电视剧，官兵可以随意进老百姓家里搜查嫌犯。”楚云的语气异常平静。
“如果今天失踪的是我，你也会这样吗？”
......
知晴自嘲一笑，不再追问。“你送我回家吧。家里是安全的。”
楚云显然没有往郁乔路转的意思。
*
车刚开到警局门口，知晴便不管不顾地往大门外走去。
“喂！”楚云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进来！”
“我不去。你们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叶灵泽。”
知晴一瞬间感觉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用另一只握着手机的手试图扒开楚云的手，可是根本没用，纠缠间，手机落在了地上。
楚云正欲弯腰捡起手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只是盯着手机。良久，才蹦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的手机，没有摔坏。”
“噗！怎么，你很想它坏掉吗？”她一下熄了火气，只觉得他这句话奇怪得可爱。
“林淼淼的手机，受力均匀，并且只是碎了屏幕。”楚云捡起手机递给她，“那是低空自由落体产生的。”
“所以——不是从阳台抛出的？”
楚云没答，转而拨通了手机，“一单元七楼林淼淼隔壁。”
他放开了知晴，“你随意。”
“喂！”这次换知晴拉住他，“卸磨杀驴？你带我一起吧，淼淼一定吓坏了，我在那儿她会好很多。”
迟疑一秒后，楚云还是让她上了车。
“所以那个人是用类似无人机一样的东西吊着手机移动到了西门。”知晴开始推理，“嫌疑人房间朝西，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只能往西门操控。可是那里的马路有监控，于是他只能在贴着西门墙壁的地方就扔下手机。”
她笑道：“没错吧？手机掉落的地方一定离墙壁很近。”
“嗯。”
“不过。”知晴侧过头看着楚云，“为什么你确定是隔壁呢？”
“那是我查的第一家。跟她交谈的时候，我看到她客厅挂着一排照片。全是航拍风景。”
楚云用余光看了眼知晴，“没想到你一开始就猜对了。”
“啊？”知晴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马上到了，你在车里就好。”
“为什么要等你到了才行动？”知晴不解道，“你不是后勤吗？”
“你再敢乱跑试试。”楚云丢下这句话便进了警戒线。
*
大约半小时后，知晴隐隐听到小区内一阵骚动。她坐在车里，车停在离小区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马路上，所以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迟疑半顷，她还是走下了车，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区封锁，禁止靠近。”还没等走近，守在门口的警察便开始提醒知晴保持距离。
她歪着头努力朝里看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单元楼下。
【淼淼？！】
【楚云？！！！】
知晴的心跳得极快，她根本顾不得警察的斥责，拼命想往里挤。
她听到身后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然后，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入人群。
“离远点！不要挡着担架。”警察严厉呵斥着。
“是谁出事了？”知晴浑身冰凉，双腿发软，但四周并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扶着。
“马上离开这里！”警察的语气越来越不好。
“楚云！楚云！”知晴大声往里叫嚷着，“淼淼！”
医生抬着担架向门口跑来。警察不得已，只得架着知晴往一旁移动。
她看到，担架上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
此时正是凌晨四点多，夜色浓重，她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恍惚中，知晴觉得那个女人，也歪着头看着自己，好像在对自己笑。
她向后退，表示自己不会再企图进入小区。然后快速跑到救护车旁，但车迅速开走了。
【难道——是她？！】
还没等细想，她就看到了淼淼闭着眼躺在后面的担架上。
“淼淼！”知晴大声喊她，可是没有回音。
“淼——”
“她没事。”
知晴被楚云的声音拉回。
“楚云！你没事吧？！”知晴抓住他的双臂，上下仔细打量。
他的右臂稍稍紧了一下。
“你手怎么了？”即使如此轻微的动作，知晴也敏锐察觉到了。
“撞了一下。”
“怎么弄的？”知晴低下头仔细检查，可是昏黄的灯光下，她看不清楚有什么问题。
“没事。”他望着她，眼里晦暗不明，“让你不要下车，怎么就是不听呢？”
“怎么弄的？！”知晴抬眼瞪着他，眼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从七楼摔下来，嫌疑人的身子刚好压在右手臂。”
“七楼？”知晴难以置信，“那你身上——”
第三辆救护车来了。
“这不就去医院检查了？”楚云悠哉游哉走向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