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十）
“回槐夏？”知晴问道，“为什么？”
“不想？”
她摆弄着手上的食材，“倒也不是，不过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不是想吃鹿鸣侧门那家面？”
知晴眨眨眼，不解道：“那也不用专门跑那么远吧？”
楚云急了：“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几天？”
他没抬眼，“两三天吧。我顺便回去看一下爸妈。”
“再顺便相个亲？”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我就别去了，不然不好解释。”
……
“我带你去能是和别的女人相亲？！”楚云没法和她说一点隐晦的话，只得直言道，“就是回去看看父母，顺便玩两天！”
“住哪儿？”知晴抿抿嘴，“酒店好贵的。”
“我有一套小两居，你不介意可以住那儿。”
“去！”
知晴煮了粽子鸭蛋，再做了一个煎黄鱼，一个豆腐拌黄瓜。两人悠哉悠哉吃起了午饭。
吃完饭后，楚云回房休息。知晴也回到自己卧室，她突然想起了苏止行，以往端午节基本都是和他一起过的。
犹豫再三，她还是拿起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虽然对方多半不会接。
“喂。”苏止行的声音极其冷漠。
“啊！止，止行。”她有点诧异苏止行居然接了电话，“你还好吗？”
“呵。”他冷笑一声，“你还关心我死活呢？”
“你回秋水了吗？”知晴并不理会苏止行的嘲讽。
“没。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端午节快乐。吃粽子了吗？咸鸭蛋呢？”知晴一股脑把问题抛了出来，“你住哪儿啊？得住好点的地方，钱够不够？给你转的钱怎么都退回了呢？要注意身体啊。”
嘟~~~~~~~
苏止行挂断了电话。
知晴并不恼，只要他没事就好。正好无事，她准备去一趟报社，看看昨天那个案子怎么样。
没想到，打开卧室大门，楚云居然就在外面。
“你怎么在这？不是睡觉了吗？
他手里拎着自己落在他家的艾草香包，眼神凌厉。
“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知晴接过香包，自然把手背搭上了楚云的额头。
他一言不发，歪头避过了她的手。“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
“哦，止行。他居然接我电话了。”知晴笑了笑，“我还一直担心他，没事就好。”
他眉心一跳，“不是让你别管他？”
知晴转身将香包放在梳妆台上，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淡淡道：“我怎么可能不管他？”
楚云语气变沉：“我是个男人，太明白他在想什么了。许知晴！你这样断不掉他的。”
“我为什么要断掉他？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他不把你当姐姐！”他实在忍不住吼道，“你搞清楚状况！你对他越好，他就越是沉溺其中。你老实告诉我，你真对他一点喜欢都没有？”
知晴长叹一口气：“男女之情的话，没有。”
“那你居然能容忍一个差点——”楚云咬紧后牙槽，“你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呆在你身边？他要发疯你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在他宿舍发生的事才过了几天？啊？！”
“楚云，你不明白。”她摇摇头，“有些事情不是可以权衡利弊的。”
“行，你告诉我，要是那种事再来一次，你准备怎么办？”他眉头紧锁，怒火中烧，“怎么办？！”
知晴避开他的眼神，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他突然上前一步，把她摔在床上，左手紧紧固定住她的双手，粗暴地亲着她的脖颈。
“楚云！”知晴想起身，他身子直接压了下去，让她半点不得动弹。
“你小心手！”
他的动作停住，长叹一口气，“看到了吗？我要真发疯，你什么都做不了。即使只用一只手。”
知晴望着他，眼神柔和，“我知道你不会。”
“呵。”他嗤笑一声，“你太高看我了，我刚刚——真是这么想的。”
“那为什么停了？”
手痛。”他慢慢起身，坐到床沿上，“怎么，你敢保证他也这么倒霉？”
知晴轻轻摸了摸楚云的右手臂，“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说的话，你一个字没听进去？”楚云气笑了，“你要继续和他联系，我也管不了。你答应我，不要和他单独待在任何密闭空间。和他见面都约在公共场合。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
他捏过知晴的脸，竟有点哀求道：“可以吗？”
知晴捏住被子角，才勉强忍住自己不去吻他。“嗯。”
楚云点点头，望着床尾凳上的包：“你要出门？”
“嗯。昨天那个卧轨事故，我去报社看看最新进展。”
“自杀结案了，你还要什么进展？”他无奈笑道，“你不能因为一个杀妻案，觉得所有女人死了都是丈夫杀的吧？”
知晴嘟囔道：“我没这么想。”
【这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陪你去吧。正好吹个风冷静一下。”
*
安安：“晴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昨天那个卧轨案，有什么新一手的信息吗？”
“我们正准备去死者家里采访呢。”安安凑近知晴的耳朵小声说道，“死者的娘家人不承认警方的结案陈词，他们坚持认为是死者老公杀的。”
知晴心里咯噔一下，“那我可以一起吗？”
“别别别，姐。”安安露出为难的表情，“你也知道我们头儿不爱咱们两个组共享信息。”
她不服气，“可是这个案子昨天是我接的？”
安安组的头儿叫叶蓁，和知晴是烟岚的同班同学，从读书时就爱和较劲儿。不过其实是个实心眼，直肠子。
安安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状，“姐，你放过我吧。”
“好吧，不过有什么大新闻，你偷偷告诉我？”知晴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姐姐会帮你留意好女孩的。”
“放心放心。”安安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嘴角挂着意味难明的笑容，“姐，大白天的，悠着点。”
“哈？”
*
虽然不能和叶蓁组一起去采访，知晴还是从安安那儿得知了死者的住址。
她走出德悦大厦，看到楚云正在路旁的一颗梧桐树下站着，盯着前方，像在发呆。
知晴慢慢走过去，重逢快两个月，她好似今天才清晰地看见楚云的背影，似乎比十年前稍微健壮了一点。
阳光伴着树影洒在他身上，还是那身白色的T恤。微风轻轻吹起几缕碎发，恍惚间，知晴又觉得回到了以前。
可是，她再也不能从后面抱住他，再肆无忌惮地大笑。取而代之的，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挥手告别。然后看着他走进夜色中。
“在我后面做什么？”楚云问道，但仍未转身。
她回过神来，随意抛了个话题：“你怎么还在这？”
“吹风。夏天的风都是冷的。”
知晴绕到楚云身前，他仍不看她。
“我要去一趟枫林小区。”知晴盯着他，“你要继续呆这吗？”
“嗯。”
她转身往地铁口的方向走去，可是走出几步后，又突然跑回到楚云身边，“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楚云终于看了眼她，随即又移开视线，“给我个理由？”
知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这么想，便这么问了。在这种情况下，楚云通常只会回答行或者不行。
看她不答，楚云微微勾了勾嘴角：“怎么？难道你说我就一定要做吗？”
“你还在生气？”知晴看出了他的别扭，“那我先走了。你累了回家休息，我晚上回来做饭。”
她乘地铁来到枫林小区，这是一个中档小区，价格不便宜。以知晴的薪水，这辈子也无法企及。
还未进小区，她便被保安拦了下来。
“你好，我是求实报的记者，今天来是想采访昨天卧轨自杀的死者家属。”知晴重复着这句说了上千次的套话。
“你也真是运气不好。刚刚真记者已经来了。”保安轻蔑笑道，“下次记得勤快点。”
“我真的是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
“哪有空着手来的记者。走远点走远点。”保安挥手道，“现在的自媒体真是没下限。人一家人已经够苦了。几个月前一双儿女没了，现在女主人又没了。哎呀，造孽哟。”
“儿女没了？”知晴吃惊地问道，“原因呢？”
“校车事故。你不是记者，这都不知道？”
知晴这才回忆起，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因为地面除冰工作没做好，一辆小学校车速度太快刹车不及，发生侧翻，十死十四伤。
“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那名死者是为什么瘫痪的你知道吗？”
保安说着无良自媒体，但说起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却一点管不住嘴：“是个跳舞的，不小心摔到脊柱。不过，她老公对她挺好的，不仅担起养家重任，一有空就带着老婆孩子出去到处旅游。”
知晴点点头，试探道：“听过死者和自己父母关系不好？”
保安啧了一声：“哪儿能啊？隔三岔五就来看自己女儿。”
“哦，也是。哪有父母不爱女儿的呢？”知晴赔笑道，“就是这个治疗费不便宜吧？不过我看你们这个小区房价也高，想来不差钱。”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们小区房子肯定不便宜，三四百万是要的。”保安突然皱了皱眉，“不过——那家女主人的妈妈曾经偷偷问过我们这小区的行情。说是想再一个小的，方便看自己闺女。”
知晴谢过保安便打算离开。
“许知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点不耐烦和厌恶。
她转过头，微笑道：“蓁蓁。安安。”
“知晴姐。”安安也微笑应道。
叶蓁给了她一个白眼，“我的新闻，你也抢？”
知晴毫不客气地反击：“我没想抢，但你知道我的体质，新闻总是主动找上我。”
“切。”叶蓁昂头从她身边走过，“安安，回报社，写稿子！”
【这死丫头！】
“不想？”
她摆弄着手上的食材，“倒也不是，不过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不是想吃鹿鸣侧门那家面？”
知晴眨眨眼，不解道：“那也不用专门跑那么远吧？”
楚云急了：“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几天？”
他没抬眼，“两三天吧。我顺便回去看一下爸妈。”
“再顺便相个亲？”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我就别去了，不然不好解释。”
……
“我带你去能是和别的女人相亲？！”楚云没法和她说一点隐晦的话，只得直言道，“就是回去看看父母，顺便玩两天！”
“住哪儿？”知晴抿抿嘴，“酒店好贵的。”
“我有一套小两居，你不介意可以住那儿。”
“去！”
知晴煮了粽子鸭蛋，再做了一个煎黄鱼，一个豆腐拌黄瓜。两人悠哉悠哉吃起了午饭。
吃完饭后，楚云回房休息。知晴也回到自己卧室，她突然想起了苏止行，以往端午节基本都是和他一起过的。
犹豫再三，她还是拿起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虽然对方多半不会接。
“喂。”苏止行的声音极其冷漠。
“啊！止，止行。”她有点诧异苏止行居然接了电话，“你还好吗？”
“呵。”他冷笑一声，“你还关心我死活呢？”
“你回秋水了吗？”知晴并不理会苏止行的嘲讽。
“没。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端午节快乐。吃粽子了吗？咸鸭蛋呢？”知晴一股脑把问题抛了出来，“你住哪儿啊？得住好点的地方，钱够不够？给你转的钱怎么都退回了呢？要注意身体啊。”
嘟~~~~~~~
苏止行挂断了电话。
知晴并不恼，只要他没事就好。正好无事，她准备去一趟报社，看看昨天那个案子怎么样。
没想到，打开卧室大门，楚云居然就在外面。
“你怎么在这？不是睡觉了吗？
他手里拎着自己落在他家的艾草香包，眼神凌厉。
“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知晴接过香包，自然把手背搭上了楚云的额头。
他一言不发，歪头避过了她的手。“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
“哦，止行。他居然接我电话了。”知晴笑了笑，“我还一直担心他，没事就好。”
他眉心一跳，“不是让你别管他？”
知晴转身将香包放在梳妆台上，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淡淡道：“我怎么可能不管他？”
楚云语气变沉：“我是个男人，太明白他在想什么了。许知晴！你这样断不掉他的。”
“我为什么要断掉他？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他不把你当姐姐！”他实在忍不住吼道，“你搞清楚状况！你对他越好，他就越是沉溺其中。你老实告诉我，你真对他一点喜欢都没有？”
知晴长叹一口气：“男女之情的话，没有。”
“那你居然能容忍一个差点——”楚云咬紧后牙槽，“你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呆在你身边？他要发疯你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在他宿舍发生的事才过了几天？啊？！”
“楚云，你不明白。”她摇摇头，“有些事情不是可以权衡利弊的。”
“行，你告诉我，要是那种事再来一次，你准备怎么办？”他眉头紧锁，怒火中烧，“怎么办？！”
知晴避开他的眼神，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他突然上前一步，把她摔在床上，左手紧紧固定住她的双手，粗暴地亲着她的脖颈。
“楚云！”知晴想起身，他身子直接压了下去，让她半点不得动弹。
“你小心手！”
他的动作停住，长叹一口气，“看到了吗？我要真发疯，你什么都做不了。即使只用一只手。”
知晴望着他，眼神柔和，“我知道你不会。”
“呵。”他嗤笑一声，“你太高看我了，我刚刚——真是这么想的。”
“那为什么停了？”
手痛。”他慢慢起身，坐到床沿上，“怎么，你敢保证他也这么倒霉？”
知晴轻轻摸了摸楚云的右手臂，“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说的话，你一个字没听进去？”楚云气笑了，“你要继续和他联系，我也管不了。你答应我，不要和他单独待在任何密闭空间。和他见面都约在公共场合。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
他捏过知晴的脸，竟有点哀求道：“可以吗？”
知晴捏住被子角，才勉强忍住自己不去吻他。“嗯。”
楚云点点头，望着床尾凳上的包：“你要出门？”
“嗯。昨天那个卧轨事故，我去报社看看最新进展。”
“自杀结案了，你还要什么进展？”他无奈笑道，“你不能因为一个杀妻案，觉得所有女人死了都是丈夫杀的吧？”
知晴嘟囔道：“我没这么想。”
【这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陪你去吧。正好吹个风冷静一下。”
*
安安：“晴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昨天那个卧轨案，有什么新一手的信息吗？”
“我们正准备去死者家里采访呢。”安安凑近知晴的耳朵小声说道，“死者的娘家人不承认警方的结案陈词，他们坚持认为是死者老公杀的。”
知晴心里咯噔一下，“那我可以一起吗？”
“别别别，姐。”安安露出为难的表情，“你也知道我们头儿不爱咱们两个组共享信息。”
她不服气，“可是这个案子昨天是我接的？”
安安组的头儿叫叶蓁，和知晴是烟岚的同班同学，从读书时就爱和较劲儿。不过其实是个实心眼，直肠子。
安安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状，“姐，你放过我吧。”
“好吧，不过有什么大新闻，你偷偷告诉我？”知晴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姐姐会帮你留意好女孩的。”
“放心放心。”安安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嘴角挂着意味难明的笑容，“姐，大白天的，悠着点。”
“哈？”
*
虽然不能和叶蓁组一起去采访，知晴还是从安安那儿得知了死者的住址。
她走出德悦大厦，看到楚云正在路旁的一颗梧桐树下站着，盯着前方，像在发呆。
知晴慢慢走过去，重逢快两个月，她好似今天才清晰地看见楚云的背影，似乎比十年前稍微健壮了一点。
阳光伴着树影洒在他身上，还是那身白色的T恤。微风轻轻吹起几缕碎发，恍惚间，知晴又觉得回到了以前。
可是，她再也不能从后面抱住他，再肆无忌惮地大笑。取而代之的，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挥手告别。然后看着他走进夜色中。
“在我后面做什么？”楚云问道，但仍未转身。
她回过神来，随意抛了个话题：“你怎么还在这？”
“吹风。夏天的风都是冷的。”
知晴绕到楚云身前，他仍不看她。
“我要去一趟枫林小区。”知晴盯着他，“你要继续呆这吗？”
“嗯。”
她转身往地铁口的方向走去，可是走出几步后，又突然跑回到楚云身边，“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楚云终于看了眼她，随即又移开视线，“给我个理由？”
知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这么想，便这么问了。在这种情况下，楚云通常只会回答行或者不行。
看她不答，楚云微微勾了勾嘴角：“怎么？难道你说我就一定要做吗？”
“你还在生气？”知晴看出了他的别扭，“那我先走了。你累了回家休息，我晚上回来做饭。”
她乘地铁来到枫林小区，这是一个中档小区，价格不便宜。以知晴的薪水，这辈子也无法企及。
还未进小区，她便被保安拦了下来。
“你好，我是求实报的记者，今天来是想采访昨天卧轨自杀的死者家属。”知晴重复着这句说了上千次的套话。
“你也真是运气不好。刚刚真记者已经来了。”保安轻蔑笑道，“下次记得勤快点。”
“我真的是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
“哪有空着手来的记者。走远点走远点。”保安挥手道，“现在的自媒体真是没下限。人一家人已经够苦了。几个月前一双儿女没了，现在女主人又没了。哎呀，造孽哟。”
“儿女没了？”知晴吃惊地问道，“原因呢？”
“校车事故。你不是记者，这都不知道？”
知晴这才回忆起，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因为地面除冰工作没做好，一辆小学校车速度太快刹车不及，发生侧翻，十死十四伤。
“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那名死者是为什么瘫痪的你知道吗？”
保安说着无良自媒体，但说起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却一点管不住嘴：“是个跳舞的，不小心摔到脊柱。不过，她老公对她挺好的，不仅担起养家重任，一有空就带着老婆孩子出去到处旅游。”
知晴点点头，试探道：“听过死者和自己父母关系不好？”
保安啧了一声：“哪儿能啊？隔三岔五就来看自己女儿。”
“哦，也是。哪有父母不爱女儿的呢？”知晴赔笑道，“就是这个治疗费不便宜吧？不过我看你们这个小区房价也高，想来不差钱。”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们小区房子肯定不便宜，三四百万是要的。”保安突然皱了皱眉，“不过——那家女主人的妈妈曾经偷偷问过我们这小区的行情。说是想再一个小的，方便看自己闺女。”
知晴谢过保安便打算离开。
“许知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点不耐烦和厌恶。
她转过头，微笑道：“蓁蓁。安安。”
“知晴姐。”安安也微笑应道。
叶蓁给了她一个白眼，“我的新闻，你也抢？”
知晴毫不客气地反击：“我没想抢，但你知道我的体质，新闻总是主动找上我。”
“切。”叶蓁昂头从她身边走过，“安安，回报社，写稿子！”
【这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