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二）
走出电梯，知晴望了一眼楚云家的大门。
笃~~笃~~是宁晼的电话。“姐妹儿，江湖救急。”
“说。”
“今晚有个相亲会，我的小姐妹突然去不了。你替她去呗？”
“去不了就不去。”
“3000块的费用啊！正好迎接周末。”
【这些人疯了吧。】
“你觉得让我顶替合适吗？”
“唉，你反正分手了，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不是，你男朋友好久没见了吧？我看你失魂落魄那样就知道了。”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晚上8点半，观雨楼采荷间。不见不散。穿漂亮点！”
知晴本不想答应，但想想自己这两个月来确实颓废地不像话，也应该出去社交一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主要是，钱不能浪费。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裙，披了个披肩，久违地画了个全妆。
*
“啧啧啧。”晼晼打趣道，“某些人嘴上说不来，结果打扮得这么用力。”
知晴白了她一眼。“这不是不能给你丢脸吗？再说了，这里有dress code。”
“可以。我看了一下，今晚男嘉宾质量不错。姐妹一场，你先挑，我绝不眼红。”
知晴笑笑：“我只是来吃饭的。”
“哎呀。是谁和我说男人跟路边的草一样多？”晼晼搂了搂知晴的肩，“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知晴只是笑笑，也不跟她贫嘴。
宴会上，有好几个男人都过来和她搭讪，出于礼貌，知晴和他们都聊了聊，然后喝了几杯酒。
很快她就不胜酒力。
“晼晼，我先走了。”她红着脸，已经有点站不稳。
“找个人送你吧。”晼晼在她耳边轻声道，“看上哪个了？”
“没有。”知晴拿起披肩和包包，和其他人致意之后就打算出门离开。
“许小姐，我送你回家吧。”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说道。
“不用了。谢谢你。我打个车就好。”
“知晴。”晼晼说道，“这就是我那个姐妹儿的哥哥，叫何宣，你可以放心。”
她确实头晕站不稳，既然晼晼打包票，也就同意了。
下车的时候，她已经没法自己走路了，全程都被何宣半抱着走。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自己好像进了电梯，然后便没了意识。
*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睡在自家的床上。
！知晴猛地坐起，检查着自己的衣服。【还好。都穿着。】
想来是何宣用她的指纹进得门，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就离开了。
她下了床，找了一套宽松的居家服。准备去洗个澡。等她走到卫生间前时，发现餐桌上放着蜂蜜柠檬水，还有一个盖着盖子的碗。
知晴赶紧冲向隔壁：“楚云！楚云！是你吗！楚云！楚云！”
啪！门打开了。
“叫魂呢？”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知晴觉得，这两个月，和曾经十年一样漫长。
“我只有一个月假期。你说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都没见你？”
“你有找过我？”
“我的意思是——”知晴想起自己正蓬头垢面地站在楚云面前，“我先去洗个澡。”
“许知晴。”他的声音冷冷响起，“你长本事了？”
“啊？”
楚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敢在醉酒的情况下让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送你回家？”
“认识的。”
楚云嘴角一挑：“怎么？这么快就有新猎物了？”
“不是，是晼晼的朋友。我昨天喝得有点多。他只是送我回来。”
“你穿着这样去见朋友？”楚云显然不信。
知晴知道瞒不过他，便坦白道：“是个相亲会，晼晼朋友去不了，我替她去。”
楚云笑着点了点头。
知晴赶紧解释：“我只是去蹭个饭。”
“关我什么事？”楚云抬手准备关门。
她抢先一步进到屋子。“真的不是。”
“我说了，关我什么事？”楚云垂眸盯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当时晕倒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后——人不是很清醒。”知晴深呼了一口气，“我为我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我都忘了。”楚云玩味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了？做什么了？”
“冒犯了你。”知晴抬眼望着他，目光交汇的瞬间又闪躲道，“不好意思。”
“出去。”
“我身体的反应是真实的，但是——”知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楚云长叹一口气：“什么梦？”
“我们在鹿鸣念书的事。”知晴垂眸道，“我最后梦到我们在宿舍楼前分开，你越走越远，然后我就醒了。结果你就在我眼前。我一时没了分寸。”
“我说了。”楚云蹙眉望着她，“这件事我已经放下了。你为什么过不去呢？”
知晴苦笑道：“楚云，你怎么能这么好？我——”
那些记忆太过清晰，她根本忘不了：“你怎么能容忍一个骗你的人？”
“那你现在又在干嘛？”楚云脸上露出一丝愠色，“你要觉得我应该忍不了，你又死乞白赖找我说什么话？”
【是啊。我真是虚伪至极。】
知晴闭着眼睛，久久无话。最终，她点了点头：“打扰你了。”
“许知晴！”楚云怒道，“你给我一个准话。咱们之间，你是想彻底断了，还是愿意重新开始？”
她垂下头，睫毛簌簌颤抖着，这两个决定，她都不敢。
“说！”
“你不是说慢慢来？”
“我没说要立刻在一起。我只是想知道，你能不能摒弃对过去的那些狗屁愧疚感。不要隔三岔五就抽风。”
“我——”知晴咬着嘴唇，迟迟说不出话。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知晴闭着眼睛，她生理性觉得想呕吐。“主编一直问我愿不愿意调去春雨。我想了想，那里有海，我很喜欢。”
“什么意思？”他当然听懂了，只是要她亲口说。
“我想——”知晴强忍着，让自己尽量体面，“你很快就不用见到我了。”
“我是问你。”楚云的声音低了下去，“什么意思？”
“祝你幸福。”知晴转身离开。
楚云一把拉回她，“我要你清清楚楚说出来。”
“我们断了吧，从此陌路。”
＊
芦笙自杀的案子还是持续发酵中，虽然警察认定这是一起自杀，但大家却对自杀的原因众说纷纭。各个网络平台的谈论量居高不下。
淼淼显然也是对此感兴趣的人之一，知晴和凌竹当时去采访的时候她正好被派到冬宁出差，所以错过了第一手资料。回来之后，非要拉着他俩吃饭，顺便打听八卦。
“林淼淼，既然是你叫我们吃饭，得你请客。”凌竹对淼淼一向刻薄。知晴也不明白为什么。淼淼甜美单纯，就算不喜欢，看着这张脸也会对她温柔一些。
淼淼倒对此毫不在意：“可以。但你和晴姐得知无不言。”
知晴笑了笑：“我们知道的，都写在报道上了。真没什么别的。”
“不可能晴姐！”淼淼嘟着嘴，“你我还能不知道？”
“这次她还真不知道。”凌竹没好气地怼到。他对自己和楚云的事如此上心，知晴倒是很吃惊。
“晴姐。”淼淼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她，然后贴耳小声问道，“这家伙是不是谈恋爱又失恋了？”
知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我真不知道。”
“林淼淼！”凌竹看到她俩在说悄悄话，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什么坏话呢？”
淼淼坐直身子，不屑地说道：“说你被人甩了，气性这么大！”
“我才没有！”凌竹瞪了一下知晴，“是晴姐把楚云哥甩了！渣女！”
知晴无奈道：“我说过了，我们俩不是这个关系。”
“你俩分手了？” 淼淼瞪大眼睛问道。
......
“淼淼，凌竹，我再说一遍，我和楚云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知晴现在一提到楚云的名字，心就开始抽搐。
但是她知道，时间久了就会好。她有经验。
“苏止行都跟我说了！”凌竹叫道，“姐，你——！”
“止行怎么样？”上次一别，一直未见，知晴难免担心他。
“你觉得呢？”
淼淼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两个男人吃醋的戏码，便问道：“怎么晴姐，你又决定转向苏止行啦？我还是觉得楚云哥——”
“不是。止行就是我弟弟。”知晴不想再和这俩纠缠，便把话题引到了芦笙身上。
“芦笙在自杀之前非常频繁地巡视世茂的各地子公司，并且在商业聚会和各种座谈会上频繁出现。不仅如此，她还参加了许多慈善帮扶活动。”
淼淼点点头：“看起来，生活很充实。所以才奇怪呢！”
“也不奇怪吧。”凌竹接话道，“很多人在外人看来光鲜幸福，其实内里早就烂掉了。不是说有钱人就没有烦恼了。”
“哈哈。”淼淼忍不住笑出来声，“难得看你这么正经。”
凌竹白了淼淼一眼，继续说道：“事实上，芦笙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家教严格，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自己一个人出国求学，名校硕士毕业，回国之后也没进她爸爸的公司，而是自己找工作。”
“这你也信？”淼淼撇了撇嘴，“这不过是现在富二代富三代爱立的人设罢了。就要让大家觉得自己是真才实学，而不是靠家里。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真有本事，没有家庭的支持，他们也不可能成长为现在的自己。”
“所以呢？”凌竹反问道，“难道他们就应该接受‘谁的儿子，谁的女儿’这样的标签吗？出生又不能决定。”
知晴几乎没有看到过如此犀利的凌竹，特别只是为了一个陌生的有钱女性。
“凌竹，你不会是什么遗落在民间的皇子吧？”知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她就是脱口而出了。
凌竹翻了个白眼：“我倒想。”
“那你为什么——”
“你们好。”
知晴三人齐刷刷抬眼望去，打招呼的是一个约摸四十的中年女性。知晴正要回话，中年女性抢先说道：
“你们是在说芦笙吗？那个上吊的世茂董事长老婆。”
笃~~笃~~是宁晼的电话。“姐妹儿，江湖救急。”
“说。”
“今晚有个相亲会，我的小姐妹突然去不了。你替她去呗？”
“去不了就不去。”
“3000块的费用啊！正好迎接周末。”
【这些人疯了吧。】
“你觉得让我顶替合适吗？”
“唉，你反正分手了，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不是，你男朋友好久没见了吧？我看你失魂落魄那样就知道了。”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晚上8点半，观雨楼采荷间。不见不散。穿漂亮点！”
知晴本不想答应，但想想自己这两个月来确实颓废地不像话，也应该出去社交一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主要是，钱不能浪费。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裙，披了个披肩，久违地画了个全妆。
*
“啧啧啧。”晼晼打趣道，“某些人嘴上说不来，结果打扮得这么用力。”
知晴白了她一眼。“这不是不能给你丢脸吗？再说了，这里有dress code。”
“可以。我看了一下，今晚男嘉宾质量不错。姐妹一场，你先挑，我绝不眼红。”
知晴笑笑：“我只是来吃饭的。”
“哎呀。是谁和我说男人跟路边的草一样多？”晼晼搂了搂知晴的肩，“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知晴只是笑笑，也不跟她贫嘴。
宴会上，有好几个男人都过来和她搭讪，出于礼貌，知晴和他们都聊了聊，然后喝了几杯酒。
很快她就不胜酒力。
“晼晼，我先走了。”她红着脸，已经有点站不稳。
“找个人送你吧。”晼晼在她耳边轻声道，“看上哪个了？”
“没有。”知晴拿起披肩和包包，和其他人致意之后就打算出门离开。
“许小姐，我送你回家吧。”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说道。
“不用了。谢谢你。我打个车就好。”
“知晴。”晼晼说道，“这就是我那个姐妹儿的哥哥，叫何宣，你可以放心。”
她确实头晕站不稳，既然晼晼打包票，也就同意了。
下车的时候，她已经没法自己走路了，全程都被何宣半抱着走。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自己好像进了电梯，然后便没了意识。
*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睡在自家的床上。
！知晴猛地坐起，检查着自己的衣服。【还好。都穿着。】
想来是何宣用她的指纹进得门，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就离开了。
她下了床，找了一套宽松的居家服。准备去洗个澡。等她走到卫生间前时，发现餐桌上放着蜂蜜柠檬水，还有一个盖着盖子的碗。
知晴赶紧冲向隔壁：“楚云！楚云！是你吗！楚云！楚云！”
啪！门打开了。
“叫魂呢？”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知晴觉得，这两个月，和曾经十年一样漫长。
“我只有一个月假期。你说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都没见你？”
“你有找过我？”
“我的意思是——”知晴想起自己正蓬头垢面地站在楚云面前，“我先去洗个澡。”
“许知晴。”他的声音冷冷响起，“你长本事了？”
“啊？”
楚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敢在醉酒的情况下让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送你回家？”
“认识的。”
楚云嘴角一挑：“怎么？这么快就有新猎物了？”
“不是，是晼晼的朋友。我昨天喝得有点多。他只是送我回来。”
“你穿着这样去见朋友？”楚云显然不信。
知晴知道瞒不过他，便坦白道：“是个相亲会，晼晼朋友去不了，我替她去。”
楚云笑着点了点头。
知晴赶紧解释：“我只是去蹭个饭。”
“关我什么事？”楚云抬手准备关门。
她抢先一步进到屋子。“真的不是。”
“我说了，关我什么事？”楚云垂眸盯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当时晕倒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后——人不是很清醒。”知晴深呼了一口气，“我为我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我都忘了。”楚云玩味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了？做什么了？”
“冒犯了你。”知晴抬眼望着他，目光交汇的瞬间又闪躲道，“不好意思。”
“出去。”
“我身体的反应是真实的，但是——”知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楚云长叹一口气：“什么梦？”
“我们在鹿鸣念书的事。”知晴垂眸道，“我最后梦到我们在宿舍楼前分开，你越走越远，然后我就醒了。结果你就在我眼前。我一时没了分寸。”
“我说了。”楚云蹙眉望着她，“这件事我已经放下了。你为什么过不去呢？”
知晴苦笑道：“楚云，你怎么能这么好？我——”
那些记忆太过清晰，她根本忘不了：“你怎么能容忍一个骗你的人？”
“那你现在又在干嘛？”楚云脸上露出一丝愠色，“你要觉得我应该忍不了，你又死乞白赖找我说什么话？”
【是啊。我真是虚伪至极。】
知晴闭着眼睛，久久无话。最终，她点了点头：“打扰你了。”
“许知晴！”楚云怒道，“你给我一个准话。咱们之间，你是想彻底断了，还是愿意重新开始？”
她垂下头，睫毛簌簌颤抖着，这两个决定，她都不敢。
“说！”
“你不是说慢慢来？”
“我没说要立刻在一起。我只是想知道，你能不能摒弃对过去的那些狗屁愧疚感。不要隔三岔五就抽风。”
“我——”知晴咬着嘴唇，迟迟说不出话。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知晴闭着眼睛，她生理性觉得想呕吐。“主编一直问我愿不愿意调去春雨。我想了想，那里有海，我很喜欢。”
“什么意思？”他当然听懂了，只是要她亲口说。
“我想——”知晴强忍着，让自己尽量体面，“你很快就不用见到我了。”
“我是问你。”楚云的声音低了下去，“什么意思？”
“祝你幸福。”知晴转身离开。
楚云一把拉回她，“我要你清清楚楚说出来。”
“我们断了吧，从此陌路。”
＊
芦笙自杀的案子还是持续发酵中，虽然警察认定这是一起自杀，但大家却对自杀的原因众说纷纭。各个网络平台的谈论量居高不下。
淼淼显然也是对此感兴趣的人之一，知晴和凌竹当时去采访的时候她正好被派到冬宁出差，所以错过了第一手资料。回来之后，非要拉着他俩吃饭，顺便打听八卦。
“林淼淼，既然是你叫我们吃饭，得你请客。”凌竹对淼淼一向刻薄。知晴也不明白为什么。淼淼甜美单纯，就算不喜欢，看着这张脸也会对她温柔一些。
淼淼倒对此毫不在意：“可以。但你和晴姐得知无不言。”
知晴笑了笑：“我们知道的，都写在报道上了。真没什么别的。”
“不可能晴姐！”淼淼嘟着嘴，“你我还能不知道？”
“这次她还真不知道。”凌竹没好气地怼到。他对自己和楚云的事如此上心，知晴倒是很吃惊。
“晴姐。”淼淼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她，然后贴耳小声问道，“这家伙是不是谈恋爱又失恋了？”
知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我真不知道。”
“林淼淼！”凌竹看到她俩在说悄悄话，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什么坏话呢？”
淼淼坐直身子，不屑地说道：“说你被人甩了，气性这么大！”
“我才没有！”凌竹瞪了一下知晴，“是晴姐把楚云哥甩了！渣女！”
知晴无奈道：“我说过了，我们俩不是这个关系。”
“你俩分手了？” 淼淼瞪大眼睛问道。
......
“淼淼，凌竹，我再说一遍，我和楚云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知晴现在一提到楚云的名字，心就开始抽搐。
但是她知道，时间久了就会好。她有经验。
“苏止行都跟我说了！”凌竹叫道，“姐，你——！”
“止行怎么样？”上次一别，一直未见，知晴难免担心他。
“你觉得呢？”
淼淼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两个男人吃醋的戏码，便问道：“怎么晴姐，你又决定转向苏止行啦？我还是觉得楚云哥——”
“不是。止行就是我弟弟。”知晴不想再和这俩纠缠，便把话题引到了芦笙身上。
“芦笙在自杀之前非常频繁地巡视世茂的各地子公司，并且在商业聚会和各种座谈会上频繁出现。不仅如此，她还参加了许多慈善帮扶活动。”
淼淼点点头：“看起来，生活很充实。所以才奇怪呢！”
“也不奇怪吧。”凌竹接话道，“很多人在外人看来光鲜幸福，其实内里早就烂掉了。不是说有钱人就没有烦恼了。”
“哈哈。”淼淼忍不住笑出来声，“难得看你这么正经。”
凌竹白了淼淼一眼，继续说道：“事实上，芦笙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家教严格，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自己一个人出国求学，名校硕士毕业，回国之后也没进她爸爸的公司，而是自己找工作。”
“这你也信？”淼淼撇了撇嘴，“这不过是现在富二代富三代爱立的人设罢了。就要让大家觉得自己是真才实学，而不是靠家里。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真有本事，没有家庭的支持，他们也不可能成长为现在的自己。”
“所以呢？”凌竹反问道，“难道他们就应该接受‘谁的儿子，谁的女儿’这样的标签吗？出生又不能决定。”
知晴几乎没有看到过如此犀利的凌竹，特别只是为了一个陌生的有钱女性。
“凌竹，你不会是什么遗落在民间的皇子吧？”知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她就是脱口而出了。
凌竹翻了个白眼：“我倒想。”
“那你为什么——”
“你们好。”
知晴三人齐刷刷抬眼望去，打招呼的是一个约摸四十的中年女性。知晴正要回话，中年女性抢先说道：
“你们是在说芦笙吗？那个上吊的世茂董事长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