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一）
黄正的事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却迟迟没有进展。直到知晴接到一通电话。
她跑进警局，楚云已经等在大厅，表情凝重。
“止行他？”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楚云轻轻捏了捏知晴的肩，安慰道，“一会儿有人带你去会议室。别怕，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好。”
知晴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道：“止行不会杀人的。他，他那个时候还很小，甚至可能都记不得黄正长什么样。”
“许小姐。”李警官走过来，“跟我来吧。”
走近会议室，知晴一直在重复苏止行不会杀人。
李警官：“你别急。只是有证人看到苏止行在晚风酒吧外暴打了黄正一顿。”
“什么时候？”
“十月十六号晚。”
知晴点点头，说道那是她和楚云在晚风碰到黄正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
“他手指关节还有破皮结痂的印记，他自己也承认了。”
“他就是替姐姐出气，不会杀人的。”
李警官转了转手上的笔，然后立在桌上，语气温和，却不怒自威。“他说是他杀的。”
“不可能！”知晴指甲扣紧桌沿，强装镇定，“他虽然脾气不太好，但绝不会杀人。”
李警官望着知晴，看她一脸坚定，重重叹了口气：“事实上，证据和他的口供对不上，所以我才会找你来。”
知晴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她松了手，慢慢放到大腿上，“他就是胡说八道。我能见见他吗？”
“半个小时。”
*
“止行！”知晴抓起话筒，手止不住颤抖，“你怎么样？”
苏止行不拿话筒，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知晴拍了拍窗口，被一旁的警员警告。没办法，她又指着话筒，示意对方跟他说话。
可是苏止行并不理她，就只是这么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你懂唇语对吧？”知晴放下话筒，逐字说道，“你不要乱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止行！故意杀人是什么罪，你不懂吗？你不是小孩儿了。”
苏止行动了动嘴，知晴立马拿起话筒：“什么？你说什么？”
他不拿话筒，知晴看不懂他在说什么。她看见苏止行跟他旁边的警员说了几句话就站了起来。
“止行！止行！你别走。”
“许小姐，对方结束了来访。”
*
许知晴无精打采地走到警察大厅。楚云赶紧迎了上来：“怎么样？”
“李警官说止行承认是他杀的。”知晴握紧楚云的胳膊，眼里噙着泪，“他不会的，李警官也说口供和证据根本对不上。他现在就是情绪上头，不想活了。他，他不跟我说话。”
楚云扶着知晴坐下，安慰道：“任何案子都不会只凭口供定性的，不是他做的，他承认也没用。”
知晴点点头，眼里的担忧却更甚了。她不停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把弟弟养成这样？
“楚云！”一位年轻警察跑过来，“接到报案，澜江大桥。”
知晴单独打车去到桥边，和凌竹回合。“现在什么情况？”
凌竹：“你不是从警局过来的？”
“只知道发现了尸体，然后呢？”
凌竹摇摇头，“警察把记者和群众围在外围，我们什么都拍不到。”
知晴听着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说是尸体没穿衣服，脚上绑着石块。
“晴姐？你去警局什么事？”
“啊？”她眼神闪躲着，“没什么，去看看楚云。”
“上班时间探亲？”
“啊。”
“得，你不说我也不问了。”看知晴心不在焉，凌竹便问道，“要不要我找淼淼来？”
“不用。”
很快，浮尸被打捞上岸，人群开始推攘。
警察不得不再次维持秩序：“后退！后退！不许拍照！”
知晴看了眼江对面，想起她和楚云曾经在一家叫观澜的咖啡厅吃过饭。“走，吃饭去。”
她要了同一个隔间，这里的视野可以看到远处的江滩，一群人正围着什么，想来就是尸体了。
“拍吧。”
凌竹一边照相，一边吐槽道：“我感觉这不能报销。”
“我请客。”
“怎么？你已经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了？”
知晴终于被他逗笑：“只是房租少了一半而已。”
*
死者叫徐正道，今年四十七岁，正飞科技的创始人之一，在此之前是国内最大的科技龙头秋虎的高层。
“正飞科技？”知晴皱眉道，“听着有点熟悉。”
凌竹：“周子钧任职的地方。就在咱们旁边那个SOHO大楼。”
知晴点点头：“你要不请周子钧吃个饭？我和淼淼蹭饭。”
“晴姐。”淼淼笑道，“你为了避嫌拉俩工具人是吧？”
“哎呀，别这么说。凌竹请客，我给钱。”
凌竹大笑道：“你怎么自从和楚云哥谈恋爱之后变大方了？”
淼淼：“就是。警察能有几个工资，你不要心里没数。”
确实，在那儿之后，楚云基本会和知晴一起买菜，或者直接出门吃，止行又不再理她，加上房租减半，她突然觉得钱多得花不完。
*
“其实警察下午都来问过了。”周子钧微笑道，“你想知道不是很容易？”
知晴摇摇头：“警局的事情，也不能随便和我讲的。别在意，你也知道我们记者的臭毛病。”
周子钧勉强笑了笑，嘴角又迅速扯平。
淼淼暗戳戳拍了一下知晴的大腿，然后笑盈盈道：“子钧哥，其实是我好奇。”
周子钧点头说道：“我只是中层人员，平时和徐总不会有太多接触，顶多开大会的时候看几眼。我从来没单独跟他汇报过。”
“他工作勤奋吗？依你看，他有真才实学还是——”
“他连续五年拿了最佳算法和编程奖，你说呢？”
知晴点点头：“家庭情况你知道吗？”
“只知道夫人沈薇是联合创始人。不过现在她定居在国外，估计得过几天才回得来。好像没有子女。”
“父母亲戚？”
“听说是一脉单传，父母去年在国外的时候出了车祸过世了。”周子钧神情忧伤，“徐总对员工很大方，也不会压榨我们。别的公司都羡慕我们能按点下班。”
知晴探头扫了眼四周，然后低声问道：“他有什么绯闻吗？桃色花边，或者和谁有恶性的竞争关系？”
“我们这一行，后浪推前浪的事情太多了。至于他的私事，我确实不清楚。”
“那——”
“许知晴，你请我吃饭就为了这个？”
凌竹赶紧给周子钧倒了一杯饮料：“哥哥哥，来喝点水。晴姐你还不知道？一工作就没谱。”
周子钧不喝饮料，伸手去拿桌上的酒。
凌竹赶紧把酒杯按住，“你不开车？”
“走路回去。”
凌竹听到便放了手，周子钧直接拿起瓶子就喝。
“哥，哥，你慢点。”凌竹对知晴使了使眼色，但她却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饭后，本来该凌竹送知晴回家，可是周子钧却坚持要自己送。
知晴知道他是有话和自己说，便让凌竹送淼淼回去。
街上慢慢装饰上了新年的灯光，可两人却无心欣赏，只是保持着距离，踩着落叶慢慢地走着。
“知晴。”周子钧还是先开了口，“恭喜你。”
“谢谢。”
“确实比我好。”
“不是的，子钧。我从来都没有比较你们。人对人的喜欢是没道理的。你很好，只是——”
“这种客套话就不必了。”周子钧自嘲道，“我有自知之明。”
知晴停下，转身看着周子钧道：“真的不是。我，我喜欢他很久了。见他第一面就喜欢，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
“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我觉得是我拯救了银河系。”
......
周子钧突然大笑，知晴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他转过身，也看着知晴，神色悲伤而郑重，“许知晴，我喜欢你。很喜欢。”
“啊。”知晴不自在摸了摸耳后，“谢，谢谢。但是你知道——”
“我知道。”周子钧点着头，“是告白，也是告别。知晴，其实我见你第一眼挺讨厌你的。”
“啊。哦。”知晴不自觉笑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看谁都不顺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女人味。还功利得要命。”
知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那一天，我开着车停在红绿灯前，有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挨着敲窗卖报纸，但没人买。这时候绿灯亮了。所有车都急吼吼地往前冲，根本不顾这个走路不方便的老人家。我看见你冲进来，把她扶上了人行道。”
“啊？”知晴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周子钧抿着笑意：“你别说话。否则我要更喜欢你了。”
......
“就是那一天，你就跑进了我心里。”周子钧垂着眼睑，又有眼镜挡着，知晴看不太清他的眼神。“情人眼里出西施是有道理的。从哪儿以后，你的高高在上就变成了有个性，不随波逐流。没有女人味就变成了独立坚强。功利就变成了工作努力，目标明确。总之，我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可能真认错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周子钧仰头道，“怎样都好。我其实很后悔，我是不是表现得不够喜欢你？或许我应该更热烈一些。”
知晴摇摇头：“我说过了，我只喜欢楚云。对不起，我眼里看不到别人，但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我明白。”
“谢谢你的喜欢，你会碰到对的人。到那天，你或许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她跑进警局，楚云已经等在大厅，表情凝重。
“止行他？”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楚云轻轻捏了捏知晴的肩，安慰道，“一会儿有人带你去会议室。别怕，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好。”
知晴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道：“止行不会杀人的。他，他那个时候还很小，甚至可能都记不得黄正长什么样。”
“许小姐。”李警官走过来，“跟我来吧。”
走近会议室，知晴一直在重复苏止行不会杀人。
李警官：“你别急。只是有证人看到苏止行在晚风酒吧外暴打了黄正一顿。”
“什么时候？”
“十月十六号晚。”
知晴点点头，说道那是她和楚云在晚风碰到黄正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
“他手指关节还有破皮结痂的印记，他自己也承认了。”
“他就是替姐姐出气，不会杀人的。”
李警官转了转手上的笔，然后立在桌上，语气温和，却不怒自威。“他说是他杀的。”
“不可能！”知晴指甲扣紧桌沿，强装镇定，“他虽然脾气不太好，但绝不会杀人。”
李警官望着知晴，看她一脸坚定，重重叹了口气：“事实上，证据和他的口供对不上，所以我才会找你来。”
知晴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她松了手，慢慢放到大腿上，“他就是胡说八道。我能见见他吗？”
“半个小时。”
*
“止行！”知晴抓起话筒，手止不住颤抖，“你怎么样？”
苏止行不拿话筒，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知晴拍了拍窗口，被一旁的警员警告。没办法，她又指着话筒，示意对方跟他说话。
可是苏止行并不理她，就只是这么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你懂唇语对吧？”知晴放下话筒，逐字说道，“你不要乱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止行！故意杀人是什么罪，你不懂吗？你不是小孩儿了。”
苏止行动了动嘴，知晴立马拿起话筒：“什么？你说什么？”
他不拿话筒，知晴看不懂他在说什么。她看见苏止行跟他旁边的警员说了几句话就站了起来。
“止行！止行！你别走。”
“许小姐，对方结束了来访。”
*
许知晴无精打采地走到警察大厅。楚云赶紧迎了上来：“怎么样？”
“李警官说止行承认是他杀的。”知晴握紧楚云的胳膊，眼里噙着泪，“他不会的，李警官也说口供和证据根本对不上。他现在就是情绪上头，不想活了。他，他不跟我说话。”
楚云扶着知晴坐下，安慰道：“任何案子都不会只凭口供定性的，不是他做的，他承认也没用。”
知晴点点头，眼里的担忧却更甚了。她不停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把弟弟养成这样？
“楚云！”一位年轻警察跑过来，“接到报案，澜江大桥。”
知晴单独打车去到桥边，和凌竹回合。“现在什么情况？”
凌竹：“你不是从警局过来的？”
“只知道发现了尸体，然后呢？”
凌竹摇摇头，“警察把记者和群众围在外围，我们什么都拍不到。”
知晴听着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说是尸体没穿衣服，脚上绑着石块。
“晴姐？你去警局什么事？”
“啊？”她眼神闪躲着，“没什么，去看看楚云。”
“上班时间探亲？”
“啊。”
“得，你不说我也不问了。”看知晴心不在焉，凌竹便问道，“要不要我找淼淼来？”
“不用。”
很快，浮尸被打捞上岸，人群开始推攘。
警察不得不再次维持秩序：“后退！后退！不许拍照！”
知晴看了眼江对面，想起她和楚云曾经在一家叫观澜的咖啡厅吃过饭。“走，吃饭去。”
她要了同一个隔间，这里的视野可以看到远处的江滩，一群人正围着什么，想来就是尸体了。
“拍吧。”
凌竹一边照相，一边吐槽道：“我感觉这不能报销。”
“我请客。”
“怎么？你已经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了？”
知晴终于被他逗笑：“只是房租少了一半而已。”
*
死者叫徐正道，今年四十七岁，正飞科技的创始人之一，在此之前是国内最大的科技龙头秋虎的高层。
“正飞科技？”知晴皱眉道，“听着有点熟悉。”
凌竹：“周子钧任职的地方。就在咱们旁边那个SOHO大楼。”
知晴点点头：“你要不请周子钧吃个饭？我和淼淼蹭饭。”
“晴姐。”淼淼笑道，“你为了避嫌拉俩工具人是吧？”
“哎呀，别这么说。凌竹请客，我给钱。”
凌竹大笑道：“你怎么自从和楚云哥谈恋爱之后变大方了？”
淼淼：“就是。警察能有几个工资，你不要心里没数。”
确实，在那儿之后，楚云基本会和知晴一起买菜，或者直接出门吃，止行又不再理她，加上房租减半，她突然觉得钱多得花不完。
*
“其实警察下午都来问过了。”周子钧微笑道，“你想知道不是很容易？”
知晴摇摇头：“警局的事情，也不能随便和我讲的。别在意，你也知道我们记者的臭毛病。”
周子钧勉强笑了笑，嘴角又迅速扯平。
淼淼暗戳戳拍了一下知晴的大腿，然后笑盈盈道：“子钧哥，其实是我好奇。”
周子钧点头说道：“我只是中层人员，平时和徐总不会有太多接触，顶多开大会的时候看几眼。我从来没单独跟他汇报过。”
“他工作勤奋吗？依你看，他有真才实学还是——”
“他连续五年拿了最佳算法和编程奖，你说呢？”
知晴点点头：“家庭情况你知道吗？”
“只知道夫人沈薇是联合创始人。不过现在她定居在国外，估计得过几天才回得来。好像没有子女。”
“父母亲戚？”
“听说是一脉单传，父母去年在国外的时候出了车祸过世了。”周子钧神情忧伤，“徐总对员工很大方，也不会压榨我们。别的公司都羡慕我们能按点下班。”
知晴探头扫了眼四周，然后低声问道：“他有什么绯闻吗？桃色花边，或者和谁有恶性的竞争关系？”
“我们这一行，后浪推前浪的事情太多了。至于他的私事，我确实不清楚。”
“那——”
“许知晴，你请我吃饭就为了这个？”
凌竹赶紧给周子钧倒了一杯饮料：“哥哥哥，来喝点水。晴姐你还不知道？一工作就没谱。”
周子钧不喝饮料，伸手去拿桌上的酒。
凌竹赶紧把酒杯按住，“你不开车？”
“走路回去。”
凌竹听到便放了手，周子钧直接拿起瓶子就喝。
“哥，哥，你慢点。”凌竹对知晴使了使眼色，但她却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饭后，本来该凌竹送知晴回家，可是周子钧却坚持要自己送。
知晴知道他是有话和自己说，便让凌竹送淼淼回去。
街上慢慢装饰上了新年的灯光，可两人却无心欣赏，只是保持着距离，踩着落叶慢慢地走着。
“知晴。”周子钧还是先开了口，“恭喜你。”
“谢谢。”
“确实比我好。”
“不是的，子钧。我从来都没有比较你们。人对人的喜欢是没道理的。你很好，只是——”
“这种客套话就不必了。”周子钧自嘲道，“我有自知之明。”
知晴停下，转身看着周子钧道：“真的不是。我，我喜欢他很久了。见他第一面就喜欢，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
“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我觉得是我拯救了银河系。”
......
周子钧突然大笑，知晴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他转过身，也看着知晴，神色悲伤而郑重，“许知晴，我喜欢你。很喜欢。”
“啊。”知晴不自在摸了摸耳后，“谢，谢谢。但是你知道——”
“我知道。”周子钧点着头，“是告白，也是告别。知晴，其实我见你第一眼挺讨厌你的。”
“啊。哦。”知晴不自觉笑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看谁都不顺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女人味。还功利得要命。”
知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那一天，我开着车停在红绿灯前，有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挨着敲窗卖报纸，但没人买。这时候绿灯亮了。所有车都急吼吼地往前冲，根本不顾这个走路不方便的老人家。我看见你冲进来，把她扶上了人行道。”
“啊？”知晴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周子钧抿着笑意：“你别说话。否则我要更喜欢你了。”
......
“就是那一天，你就跑进了我心里。”周子钧垂着眼睑，又有眼镜挡着，知晴看不太清他的眼神。“情人眼里出西施是有道理的。从哪儿以后，你的高高在上就变成了有个性，不随波逐流。没有女人味就变成了独立坚强。功利就变成了工作努力，目标明确。总之，我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可能真认错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周子钧仰头道，“怎样都好。我其实很后悔，我是不是表现得不够喜欢你？或许我应该更热烈一些。”
知晴摇摇头：“我说过了，我只喜欢楚云。对不起，我眼里看不到别人，但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我明白。”
“谢谢你的喜欢，你会碰到对的人。到那天，你或许就明白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