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在闫家大宅的闺房,位置很好。屋后廊下,宽敞又来风,后窗一开,花红柳绿,煞是好看。

    可惜,今儿再好的景,都不能叫大家舒坦。

    林音靠着窗户,希冀的话,出了她口,入了旁人的心。

    喜妹当即就跟着叹气,“是呀,也不知道老夫人能不能讨了公道?”

    对这点,还没等到信的邵韵诗也是不好多猜,不过,她信老姑奶奶,既出手必定不会无功而返。

    邵韵诗闺房的小客厅位置好,通风也好,虽外头还热着,可有树荫,人待在窗户边,还是十分惬意的。

    喝了几口茶,又吹了会凉风,几人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喜妹看了眼已经一派闲暇的邵韵诗,咬了牙,问道:“彪少爷被打的很惨吗?闫小九来说的时候,可是急的不行。”

    林音自然心疼闫彪,听了这话,深叹了口气,放下团扇,点头道:“可不是,那么多人打一个,他再是练过,也是要吃亏的。”

    “那我给他送些药去。”对闫彪,喜妹还是关心的,忙张罗着拿药。

    邵韵诗忙拦道:“别慌,彪子那里有我早前给的药。再说了,若是彪子好的过快,容易引人怀疑。”

    喜妹皱眉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因为顾忌别人,就叫彪少爷吃苦吧?”

    邵韵诗发笑道:“彪子并没受多重的伤,他多鬼,能叫自己吃亏?”

    再说了,当时她可是帮衬良多,那些打他的人,可是很多使不上劲的。

    喜妹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听的小姐的话,有些急。彪少爷可是为了小姐才受伤的,再说了,这还当着林小姐呢。

    不好当着林小姐的面,给小姐使眼色,喜妹有些结巴地道:“可,可被那么多人打,哪里能不吃亏。”

    邵韵诗才不管喜妹的小心思,直接拦道:“听我的没错,彪子不是个莽撞的,如今我们更该担心的是,老姑奶奶这关怎么闯的?”

    林音和邵韵诗从来不见外,直接道:“这次老五奶奶怕是气狠了,你没见我姨妈都胆怯了几分。”

    说完,她还没心没肺地道:“也不怪老五奶奶生气,当时若是姨妈不拦着,我铁定能叫那柏氏得不着好。”

    至于一开始姨妈没拦着柏氏乱喷,林音只当姨妈和自己一样,被弄懵住了。

    林音这话够没心没肺的,若是换了别个,说不得还得怨怪上黄大夫人。

    邵韵诗感叹林音的赤城,又是头疼她的大大咧咧,喝道:“混闹!”

    被她一喊,别说喜妹瑟缩了下,就是林音也愣了愣。

    邵韵诗也不管俩人的神色,只瞪眼道:“你姨妈今儿做的不错,她的难处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什么为难的,不过就是对付个继室罢了。”林音十分看不上柏氏,不认为得罪了她有什么了不得。

    邵韵诗叹道:“你呀,到底那房头是族长,且,老太爷还在,要是你姨妈因为替我说话,得罪了老太爷和大房,可真就要不好了。”

    “那也不能干看着呀?”林音对她姨妈今儿的举动,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邵韵诗感念她的知己之情,还是劝道:“你回家可不许胡闹,若是你惹了你姨妈不高兴,回头彪子的日子就难过了。归根结底,在你姨妈那里,彪子这趟是没做好。”() ()

    林音不是个不谙世事的,为了闫彪,她只得撅着嘴道:“如今都民国了,还搞这套大家长制。”

    “民国了,难道就没有上下尊卑,门第之别了?”邵韵诗嗔怪地瞪了眼林音。

    林音心里惦记着闫彪,也没心情同邵韵诗斗嘴,听的说老五奶奶回来了,她也就偷着告辞了。

    毕竟,因为姨妈的举动,她还是有些觉得没脸见老五奶奶。不过,她还是让喜妹一有了消息,就告诉她。

    邵韵诗也知道她的小心结,虽觉得她多想,也没拦着不让走。更是点头应诺,及时告诉她结果。

    林音一走,邵韵诗忙携着喜妹,往老姑奶奶的院子跑去。

    闫老夫人早就料到她要急着来,瞧见她一脑门的汗,倒也没责备她不注意仪态。

    文妈妈见了,忙上前给她打起了扇子。

    邵韵诗笑着推辞道:“妈妈别忙,我不热。”

    怎么就不热了,脑门上都是汗呢。文妈妈知道表小姐体贴,心头酸软。

    闫老夫人对追进来的喜妹道:“去后面给你家小姐投个帕子来。”说完,她冲着邵韵诗招了招手。

    邵韵诗已经接过了文妈妈手中的扇子,轻扇着道:“我这一身的热气,等散散再坐过去。”

    闫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笑了道:“你瞧你,跑什么,弄了一身的热汗。不过就这么点事,不值得你如此惦记。”

    邵韵诗瞧着笑语彦彦的老姑奶奶,突然心酸的不行,老姑奶奶都这么大年岁了,还为自己奔波,她实在是无能了些。

    闫老夫人多通透一人,一眼就看出孩子的心思,笑着拉了坐过来的邵韵诗,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邵韵诗强忍着酸涩,扯了笑,问道:“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知道这孩子就是个操心的,闫老夫人也没打算瞒着,拉着邵韵诗的手,摩挲着,淡淡地道:“能如何,若是他们还要脸,自家的儿媳妇就该自家管好了,我们五房并不是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

    这话说的有些森然,可邵韵诗并不怕,也松了口气,老姑奶奶虽没说具体的,可她知道,这次不仅阿彪那里不会有事,柏氏谋算自己的事,怕也解决了。

    闫老夫人赞许地看了眼镇定的邵韵诗,暗道,到底是她邵家的嫡出大小姐,自有气度。

    想到闫家的这些鬼魅,闫老夫人脸上露出了嘲讽,“当初我让了这么多的利出去,为的不过是大家相安无事,若是某些人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也就不必替谁留脸了。”

    认真说起来,闫家一族,除开族产,最富的还就是老五房了。

    老五太爷过世,老五奶奶为了安稳,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放弃了不少的产业。

    所以,她今儿才这么有底气。

    邵韵诗见老姑奶奶这气好似大了些,也不敢深说,只道:“但愿别再出幺蛾子了,咱们不怕,阿彪可是要跟着倒霉的。”

    闫彪和邵韵诗交好,在苏州并不是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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