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的衣着,衬着日光,熠熠生辉。

    庭院里,立着盛装的凌珠,一下子就胀满了起来,哪哪都显得高贵。

    如今,凌珠还说,这样的衣服,瞒姑还送了好几套,怎能不令人咋舌。

    常山春听了,岂能不惊讶?他还感慨于小姨子的心思细腻,和出手大方。

    他这样,倒是叫送东西的瞒姑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些与她来说,实在太容易了。

    罗丛柏最是体贴,忙忙地转了话头。

    大家都是有心人,领情后补。

    遂,临别之际,几人也没心思说别的,就只捡衣服吃食拉拉杂杂地一通说道,便到了分别的时候。

    用过一顿南北杂糅的午饭,常山春拎着箱子,携着凌珠同送别的罗家章家人一一道别。

    他们来时坐的是船,走时,还是坐船。

    不过,这次是罗大哥和章磊子跟着罗丛柏和邵韵诗一道,撑船去送。

    本来不用两个人撑船,奈何罗家章家都送了不少的特产,遂,换了条大船,便得两个人撑了。

    凌珠看着满船的东西,嗔怪道:“瞒姑,这么多吃食,我们到时候可怎么弄?”

    邵韵诗也没想到两家人会送了这么多礼。

    她不由地跟着苦恼道:“我也不知道,好在这些水果菜蔬船上可以用,你们到时候正好分送些给船长,也算是份人情。”

    凌珠想想,也是,便道:“那就这么办吧。”

    常山春是北方人,虽平时不怎么喝酒,可也是好酒的。

    他看了眼各种瓶装的酒,道:“这些自家酿的酒可不能叫船上的人知道,我得留着自己慢慢喝,还有这果酱,也是不能送人的。”

    “你怎么不说还有咸菜呢。”凌珠没好气地嗔了眼一脸舍不得的常山春。

    不想,常山春听了,直接点头道:“可不是,罗大婶做的酱菜咸菜那是相当的到味,我是不会送人的。”

    常山春一惯给人儒雅持重之感,没想到还有他说笑的时候。

    所以,众人被他这么一说,都乐了。

    常山春被笑,可没觉得不好意思,还嘚瑟地强调了他这么做的理由。

    众人也算是重新认识了他。

    说笑了会,凌珠皱眉问道:“我们真不用去拜见邵老爷子夫妇?”

    常山春也跟着道:“回头要是叫师长知道我们来了扬州,却没登门拜访老夫人老爷子,我可是要挨训的。”

    邵韵诗笑着摆手,“有我那封信,姑姑姑父是不会怪罪的。”

    罗丛柏跟着道:“你若是不放心,再多分些果子酒和果酱给小姑姑他们,他们定不会怪罪的。”

    这果子酒和果子酱,虽是在章家,可都是邵韵诗去年亲自摆弄的,放了她独门秘制的方子,好喝好吃的叫人舍不得放手。

    今儿招待常山春他们,就是用的这些。

    常山春自打喝了这个,哪里还舍得丢开手。

    一听罗丛柏的话,他故意苦着脸道:“拢共就这么点酒和酱,还得分分,唉……”

    凌珠‘噗呲’一声,乐道:“瞧你,几时这么馋嘴了,再说了,这里头本来就有给师长他们的。”() ()

    章磊子听了,难得插嘴道:“今年的酒和酱,卖的不错,若是小姐们想要,回头我们多做些。”

    常山春听了,眼眸一亮,“磊子,这话我可记下了。旁的我倒是不馋,就这酒可不能少了。”

    说完,他又有些奇怪道:“别家的果子酒我也喝过,一股子甜腻味,怎么你家这果子酒没那样,且还甘冽厚重。”

    罗丛柏嘚瑟了,“算你有见识,咱们家这果子酒,可不简单。”

    大概是有了共同的话题,罗大哥也乐呵呵地插话了,“可不是这话,这酒喝了后,不仅不上头,还精神百倍,浑身通畅,可是不是?”

    “对,对,就是这个话,总觉得这酒金贵的很。”常山春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如是说了。

    罗大哥也不知道,拿眼看向弟弟,问道:“二子可知道这酒的缘故?”

    罗丛柏也喝酒,不过平时为了任务,一般很少沾酒。

    他和邵韵诗往日见的也不多,某人一直还没正式收到过邵韵诗送的酒礼呢。

    刚才那么说,纯粹是和人抬杠。

    这会子被问起,他有些幽怨地看向一旁早就偷笑的小女人,道:“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吧,是不是又加了什么药材进去了?”

    不想,他这话刚完,喜妹激动地点头了,“嗯,就是这样的。咱们家卖去别家的酒,都只是简单的果子酿的,独留给自家人喝的,都是加了小姐特别配方的。”

    罗丛柏奇怪道:“都加什么了,怎么味道如此奇特?”

    喜妹也不知道,只掰着手指头,“里头药材多的很,配伍也严谨,我只记得里头有人参灵芝什么的,别的就不知道了。”

    一听还有这些贵重的药材,常山春咋舌道:“小姨子可真舍得,不过,这里头也没药材味呀。”

    邵韵诗笑笑道:“这些药材放的少,配伍得当的话,不会产生药味的。在一个,只要将果香味适当的中和掉一些,就不会甜腻了。”

    众人并不擅长酿酒,听了只感叹她心思灵巧,余者便是合计多弄些酒喝喝了。

    因着不用拜访邵家,船直接没进城,绕着外河直奔码头。

    船长瞧见他们一行大大小小的包袱瓷瓦罐的,直接傻眼,暗道他们这是打劫哪里了?

    不过,他自己也收到了礼,心里满意,也不管人家打劫哪里了。

    邵韵诗知道船长人还行,对独留凌珠和常山春在船上,也还放心。

    罗丛柏可没什么不放心的,就冲自家送的那些礼,船长也得招呼好了常山春夫妇。更别说,常山春可是军需官,哪个不巴结。

    在一个,这船是常山春朋友推荐的,肯定错不了。

    果然,常山春很是淡定,携着凌珠立在船头,姿态优雅地挥手告别。

    只凌珠情绪低落,要哭不哭的。

    菜芯没哭,可脸上带着离开熟人的忐忑。

    汽笛声响,带走了大家的离别。

    送走了眼泪汪汪的凌珠,邵韵诗看了眼罗丛柏,小声问道:“我们是回大罗庄,还是去城里?”

    见她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罗丛柏心里受用的很,现在有事知道商议自己了,好,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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