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公馆的客厅里有风扇,又通风,一屋子人待着都不觉得闷。

    狗子几个说话,凑的近,既惬意又不失亲密。

    邵韵诗还要寻解毒的法子,便对他们道:“你们留下好好说话,我去书房看看书。”

    狗子和布飞鸿忙起身相送,晓冬则赖着脸留了下来。

    邵韵诗去了书房,看了看书架上的书,愣了愣,这里并没有她收录的毒经。

    都坐下来了,邵韵诗忙累了一上午,有些不想起来,便捡起桌上的纸笔,细细地回想曾经看过的毒经,寻思解毒的方法。

    大概是太累了,她看着看着人就眯瞪上了。

    等罗丛柏回来,看见的就是邵韵诗歪斜在小榻上睡迷糊的爱娇小模样。

    见她累成这样,已经知道原因的罗丛柏心疼极了,几个大步上前,将人一抱,就往里间小暖阁的卧榻走去。

    邵韵诗还是蛮醒神的,一被抱,人就醒了。

    闻到熟悉干净的味道,知道是某人,她当即就放松了心神,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呢喃着,“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好好睡,我陪着你。”罗丛柏小声地回了句。

    不想被他这话一说,邵韵诗倒是精神了些。

    其实,她本来也没睡实在了,转头看了眼窗外,日头正好,知道这会子大概早过了午饭的时候。

    罗丛柏见她四下张望,有些后悔没事先将里间的窗帘拉上。

    邵韵诗没瞧见某人晦暗的神色,她怕某人还饿着肚子,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问道:“午饭开了吗?”

    “嗯,开了,他们都不肯先吃。我吩咐他们,这才都去用了。”罗丛柏想起她睡过了用餐时间,“对了,你肚子饿了吧?”

    邵韵诗其实并不十分饿,不过被他一提,倒是真觉得肚子有些空了,点头道:“嗯,饿了,你是不是也没用?”

    罗丛柏将人抱到腿上,点头道:“还没有,准备等你一道用的。”

    一听这话,邵韵诗直接睁开了眼睛,急“等我做什么,你跑了一上午,该饿坏了,走,我们吃午饭去。”

    见她说着就要下地,罗丛柏忙轻压住人,柔声道:“好了,别急,慢慢来,你这猛的一起来,头会晕的。”

    被扶着站好,邵韵诗笑的十分开心,犟嘴道:“我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头晕。对了,你这是刚回来?”

    “嗯,刚回来不久。”说完,罗丛柏有些烦心地捏了捏眉心。

    “怎么了,事情不顺利?”见他疲累的很,邵韵诗担心了。

    罗丛柏最不愿意邵韵诗担心自己,忙道:“没事,做工作哪有处处顺心的。”

    话是这话,可邵韵诗哪里能不提着心。

    见小女人还是一副忧烦的样子,罗丛柏忙转了话头,“狗子刚才同我说了飞鸿他们的事。”

    邵韵诗愣了愣,“飞鸿他们救人的事,你知道了。”

    罗丛柏点头道:“这人救的好,这样的人多救些,才能叫日本人和汉奸们知道个怕。”

    邵韵诗也是本着这样的心,才费神救人的,点头道:“嗯,就是。对了,飞鸿可是又出去了?”

    罗丛柏要接头的人住的地方,同布飞鸿他们救人的地界不远。() ()

    早上他和狗子一道出去探地形看情况。不想那边居然便衣林立,还当他们的事暴露了。他们当即在周边探了探,便离开了。

    没想到回来得知了这么结果,只叹好险。好在,结果不坏,他们没被发现。

    只是这样也叫他们接头的危险增加了。

    知道她挂心解毒的事,罗丛柏也不提他早上的巧合,只摇头道:“飞鸿还在家。对了,布一叔那边有些进展了。”

    “这么快!”难得听到好消息,邵韵诗高兴了起来。

    出了书房,罗丛柏便不再扶着邵韵诗了,不过步子极小。

    他边走边道:“嗯,我早上去相熟的经济那打探了一下,咱家铺子这事确实是那房东伙同他人做的神仙局。”

    听的这话,邵韵诗皱眉了,“还真是这样,唉,咱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回头我就叫布一叔退了铺子,左右赔些定钱就是了,他们爱租给谁就租给谁。”

    “这倒也不必,这里头的事我打探明白了,也托了那经济好生帮衬着,若是实在麻烦,回头买下那铺子也使的。”罗丛柏自打明白了这里头的事,倒也不着急了。

    这是什么话?邵韵诗担心道:“你托的人可牢靠?别给你惹什么麻烦。”

    罗丛柏知道邵韵诗担心什么,摇头道:“没事,那经济算是自己人,受过我大恩。”

    见他说的轻松,邵韵诗也无法多话,只得道:“究竟是个什么事?这么闹,难道那房主不怕房子租不出去?这时间也是钱。”

    罗丛柏冷笑道:“那房主巴不得租不出去呢,这样他就能多得定钱和赔付金了。”

    啊?邵韵诗细细一想,倒也明白了,这房主八成就是专门坑人赔付金的,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可不好。

    一旦坏名声传出去,还能有什么好?怕是后台稍微弱一点点,就得被人整死。

    所以,她虽明白了这房主的意思,可还是想不通。

    罗丛柏瞧她脸色就明白了,忙解释道:“那房主虽有房契,可那房子并不能算是他的。”

    “这是什么话?”邵韵诗越听越糊涂。

    罗丛柏不急,继续道:“那铺子是他赢来的,前房主是某大户人家的庶子,铺子是分给他的产业。”

    “难道赌来的就不算房主的?他不是有房契吗?”邵韵诗实在是弄不明白了。

    罗丛柏乐道:“问题就出在房契上,那房主虽赌来了房契,可碍着那庶子的家世,并不敢去房管局过户。”

    “所以这房子说到底还是那庶子的。”邵韵诗觉得眼前就是一大堆狗血,还偏偏被自家遇上了。

    罗丛柏也觉得布一的运气太差,叹道:“可不是,这么一来,为了钱,他可不得有一日算一日的坑人。”

    邵韵诗叹了口气,暗道倒霉,便皱眉道:“这样的糊涂账,你还说要我买下那铺子,这不是擎等着人家本家找麻烦吗。”

    罗丛柏捏了捏邵韵诗的手,道:“我还能叫你沾麻烦?”

    知道说错话的邵韵诗,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她这可爱的小模样,叫罗丛柏到底没舍得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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