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这些日子,在闫家多,和姐妹们的关系自然就远了些。

    她还当再回来,彼此之间会生分些,没想到,晓冬还如此顾念自己。

    此刻,她听了小姐的话,是真有些感动,当然,最多的是高兴。

    晓冬瞧着她这模样,故意别着道:“你可别多想,我就是赖着听听新闻。”

    喜妹吸了吸鼻子,没好气地道:“我就多余为你感动。”

    邵韵诗催道:“行了,喜妹留家了,你赶紧走吧,别耽误了事。”

    说完,她又拉了晓冬,对喜妹道:“你先回屋收拾下,我和她去去就来。”

    喜妹是带着行李回来的,自然要回屋先收拾了,便点头应下了,还交代晓冬早点从苗圃回来。

    见她絮絮叨叨地走人,晓冬发笑道:“她如今越发有当家媳妇的样了。”

    亏的她这声小,不然又是一波斗嘴。

    章磊子已经低头笑上了。

    邵韵诗瞧着这俩个,也不知道章磊子笑个啥,难道是想象日后晓冬当媳妇的模样了?

    被自己的想法弄的抖了下的邵韵诗,忙驱赶走这诡异的想法,对章磊子道:“磊子哥,你等会,我将包袱收拾收拾就来。”

    说完,她也不拉晓冬去帮忙了,直接走人。

    “哎,师姐,不用我帮忙呀?”晓冬见师姐走人,忙喊道。

    邵韵诗摆手,“没多少东西,你和磊子说说话。”

    章磊子一把拉住准备追赶的晓冬,“别去,小姐一个人就可以了,我一个人呆着有些不自在。”

    晓冬侧目,站住脚道:“这有什么不自在的,都是自家人,屋里也没旁人。”

    晓冬就是个直性子,很多事情不多想。

    不过,屋里因为她不过脑子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闪过。

    章磊子只是不想晓冬打扰小姐罢了,没想到晓冬这么说,很是无奈。

    怕晓冬不依不饶,他只得压下尴尬,转移了话头,“你不是想听阿震的事吗,我说给你听,回头你好哄哄他。”

    一提起自家弟弟,晓冬挪不动步子了,“这家伙如今越发的精怪了,你可得说说他的糗事,不然我搞不定他。”

    看着这样单纯的晓冬,章磊子憨厚的脸上露了笑,一下子,他仿佛蜕变了般,变得俊朗干练了起来。

    大概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晓冬亦不自觉地被这样的他吸引了心神。

    一时,俩少男少女热烈地说起了话。

    邵韵诗这边,也正如章磊子预料的那般,很快就回来。

    见他们俩说的热闹,她笑了,“磊子哥,这包袱你直接给丛柏就好。”

    晓冬一把抢了过来,“我会给罗大哥的,不用磊子哥。”

    这丫头,邵韵诗和章磊子无奈地对视了眼。

    怕晓冬还要啰嗦,章磊子直接起身,“小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路上不安生,你们小心些。”邵韵诗道。

    “知道,小姐安心就好。”章磊子看了眼晓冬,示意她走人。

    晓冬见他们说完,也不留恋,只和师姐说了几句告别的话,便同章磊子一道走了。

    邵韵诗瞧着俩人般配的背影,笑了笑,心情也因为罗丛柏的回归,好了不少。() ()

    一直存着的阴霾,也散开了些许。

    喜妹回来的很快,见小姐站在门口发呆,奇怪道:“晓冬他们走了?”

    “嗯”邵韵诗回头,“你收拾好了?”

    “就一个包袱,没什么可收拾的。”说完,她又笑道:“我房间一直干干净净的,多谢小姐帮我留着了。”

    “我可不居功,是晓冬她们几个日日帮你打扫的。”邵韵诗笑道。

    喜妹红了眼眶,“我,我还当姐妹们会疏远我。”

    邵韵诗拉了喜妹,坐回沙发上,“你呀,就是多心,姐妹们什么性子,你难道不知道?”

    喜妹好久没同小姐谈心了,这些日子,她虽享受了母爱,也因有了爱人,而奔忙的起劲,可到底心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今儿,她算是明白,她其实离不开小姐和姐妹们。

    大概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喜妹抬起脑袋,认真地看着小姐道:“姐妹们没变,是我想差了。”

    邵韵诗本就打算在喜妹婚前,和她细细谈一谈,如今时机正好。

    拉着喜妹的手,邵韵诗郑重地道:“咱们几个一处长大,你确实不该觉得生分。”

    喜妹心头惴惴,“我,我就是觉得金荣的身份有些叫人避讳,所以,才怕晓冬他们几个嫌弃。”

    这些日子,她在沪上见多了人对秘密警察的嫌弃和不屑。

    邵韵诗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深叹了口气,她问道:“那你对金荣有不同的看法了吗?”

    喜妹连忙摇头,“没有,金荣其实很好的,不像外头那些趾高气昂的家伙。”

    “那你觉得金荣的同事如何?”邵韵诗问道。

    喜妹有些迷惑,“人都挺好的,还大方。”

    婚事一定,金荣就将喜妹介绍给了一些交好的同事。

    邵韵诗沉默了会,“若是那些人只在熟人面前才如此呢?”

    “啊?”喜妹愣了愣,“不,不会吧,我看他们面善的很。”

    这话叫人如何说?邵韵诗无奈道:“喜妹,那些秘密警察对待熟人和家人的时候也是和善的。”

    喜妹眨巴了几下眼睛,垂下脑袋,她其实懂的。

    见她萎靡的很,邵韵诗深叹了口气,今儿若是不将这些问题聊透,日后,喜妹和大家总归会越走越远。

    于喜妹来说,她还真是有些难以割舍。

    第一次,主仆间有了难耐的沉默和压抑。

    时间一分一秒地随着挂钟的滴答声走过。

    就在邵韵诗想劝解的时候,喜妹想通了。

    只见,她郑重地看向邵韵诗,“小姐,我懂你的意思,对金荣我不会看错。”

    邵韵诗欣慰地看向喜妹,“你能明白自己的心就好。”

    喜妹摇了摇头,“我不会后悔同金荣的婚事,也想叫大家看着不替我后悔。”

    邵韵诗眼眸一闪,“你怎么这般想?”

    喜妹落寞地道:“我早就感觉出大家对金荣的排斥,只是大家感念我,才会和他交往。”

    邵韵诗脸上不自觉地露了笑,“看来你真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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