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朵问:“那个.....鲤鱼,是妖怪?还是人啊?”

    按照云朵朵自己的背景,她当然更加倾向于是妖怪。

    但是......如果是妖怪,那就没必要会为了这个人面熊衍生出来一切了。

    但是这个人面熊,难道真的是个人?

    云朵朵受惊不轻:“人成妖啊?!他吃了熊不成?!”

    没这个道理......

    人为万物之灵长,可以说人吃掉人间所有的生物都毫无任何相克的,因为本身人就站在顶端,毕竟,叫做“人间”嘛。

    但是这种顶端,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比如老虎豺狼吃了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甚至猎狗,兔子吃了人,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为大家都是活物,活蹦乱跳在人间的东西。这里可以是人间,也可以是虎穴——万一呢。

    但是精怪,妖怪就不同。

    本身就是低人一等,若是吃了人,必然收到反噬,轻则魂飞魄散,重则万世轮回。

    熊,修炼有道,变成人,有可能。

    人,怎么变成熊的呢?

    云朵朵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青丘老人,很是急切的问那个鲤鱼的结果:“那鲤鱼少女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妖?若是鲤鱼成妖,不躲进深山修行,还蛊惑凡人,这可是大罪。何况,正常人,见到一个鲤鱼变成人,应该第一反应不会淡定吧?”

    他问徐保官。

    徐保官摇头:“何止,魂飞魄散都有可能,然后立刻请来道士和尚开坛做法急急如律令,恨不得引来天雷滚滚劈个外焦里嫩,求一个渣都不剩,永无后患。”

    人大部分都是求稳的想法,对比什么倾世绝恋,爱江山更爱美人之类的,家世越大,对于身边出现难以掌控且目的不明的东西的防备心越大。

    虽然人,尤其是男人,大部分都不会三省吾身:“我配吗?配我吗?有可能吗?”

    但是,人还是对打个激灵的。

    尤其是每天起来照镜子看一眼,然后再看看面前出现的美若天仙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颗真心的大美人,多多少少,会觉得不踏实。

    更何况,这一颗真心,咱也没有啊。

    你是大美人固然不错,但是红颜弹指老,美人的美貌可是会随着岁月渐渐衰败下去的,而自己的财富却会随着自己的成长而逐步累积。

    八十岁,只要有钱有权,身边不会缺十八岁的少女,凭什么轻而易举在二十岁就许出去真心?

    还不如要点金银珠宝呢。

    云朵朵瞠目结舌:“连大美人都不行?”

    有什么区别.....徐保官顿了顿,还是耐心解释:“若是个惊天动地的大美人,干嘛去找那样的富商?那富商若是貌比潘安的话,这故事里头,起码描述的时候,就会有这四个字。”

    那故事里头的富商,流传了那么广的地域,流传了那么多的版本,结果没有一个版本,有说过这个富商的容貌的。

    连勉强的“清秀”都没有。

    这简直可以想见,一个四处走动的商人,今天跑去东海收珍珠,后天跑去大漠买宝石,风吹日晒的,皮肤估计糙地像砂纸。() ()

    人生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公平”。

    而这样的富商,理应冷静,聪明与否先不说,但是一定会分析利弊。

    这样的美人鲤,重利的商人第一眼看到,难道想的不应该是物以稀为贵?

    竟然私藏起来,且闭门不出,商人哪里是这样轻松的,何况还是个年轻到能够亲自四处走动的商人,这个年纪,正是四处闯荡的时候吧。

    木云乔也是出身如此,他自然从小耳读目染,直到自己的父亲的奔波。

    为了寻找罕见的荷花种子,到处东奔西走,只要听说哪里的荷花开的特别好,就想也不想立刻动身,而荷花是夏季独有的花朵,有的时候到达的时间不对,还要在当地直接住下等待,毕竟一朵荷花,对于当地的水土气候湿度要求都不一样,谁也不能保证当地的种子拿到临安是不是一一定就能成功。

    父亲还说过,等到他年满十五岁,就会带着他一同上路,之前,他也开始接受家中的店铺和商户往来等等,忙的如陀螺。

    当然父亲也不止一次说过,若非这样的脚程,他也遇不到娘亲。

    饶是如此,父亲婚后也只是堪堪休息了一个月就又开始东奔西跑。

    这才是商人的步调。

    木云乔念及如此,问道:“难道是那个富商被蛊惑了?”

    故事中,那个富商的妻子虽然当时被吓到,并没有如自己预想一般的冲进去捉个现行,但是事后越想越不对劲,终于咬咬牙去了当地的一家道观,对道长诉说了家中的怪事。

    那道长算来算去,决定跟着主母前往家中看看。

    果然等了许久,等到了那日的情景。

    那道士估计是道行一般或者怎么样,竟然直接锁家中有妖怪,甚至还说富商被邪魅缠身命不久矣,还说什么印堂发黑等等。

    唬地当家主母连连奉上了一大笔银子,还许诺事后重修道观捐一大笔钱,那道士这才答应帮忙。

    所谓的帮忙,就是在一日,让主母指示下人给富商的茶里头下了药,等到那个富商睡如死猪的时候,直接冲进去,一个渔网下去,就从水缸中捞走那条鲤鱼,那鲤鱼中途挣扎不止,还发出类似于人的尖叫,甚至一度在路过那水池的时候用了什么东西割破渔网逃了出去,企图跳进去水池逃之夭夭。

    结果那主母一咬牙,命人舀干池塘的水,终于把那美人鲤给抓住。

    美人鲤被交给了道士,过了几日,道士那边命一个小道童送来一个匣子,匣子打开,里头是一张完整的鱼皮。

    鱼皮的鳞片依然闪着金光,呈现出华光璀璨的意思。

    然而那张鱼皮,却大概是因为缺少了水的滋润,而卷曲干瘪,皱硬如一张海边晒干的江白菜(海带)。

    .....

    故事,其实讲到这里,就结束了。

    至于醒来的富商发现池塘水干,鲤鱼消失,是个什么反应,故事没说。

    那主母答应的道士的后续的钱款是否到账,也不清楚。

    甚至包括那张鱼皮到底是如何从那个美人鲤身上扒下来的,大家也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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