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篇·双向
7月底了，夏日的温度再创新高。
如今外面就像桑拿房一样，稍微一动就是汗、贴在身上的衣服也黏答答的，实在算不上舒服。可偏偏在这时节，警察学校把‘运动会’纳入了月计划当中。至此、学校的淋浴设备在频繁的使用下也终于不堪重负了。
“你们应该发现了吧？最近澡堂和更衣室都太脏，甚至有其他教官来投诉了。”
调皮的阳光跃上窗台,轻巧地挤入办公室的的蓝色百叶中。
警校五人组及惠子共六人站成一排，漫不经心的听着教官口中所提到的事；同时也猜到他何要把大家都叫来了。反正不会是发牢骚这么简单。
“可这……也不光是我们造成的吧？”
见教官一副等鱼儿主动上钩的样子，身为领队的伊达班长勇敢表态，力求小组的核心利益而提出了质疑。那么鬼冢这边的答复是！
——软的不吃就直接给你们下令好了。
“所以呢、到运动会结束为止这一周，就由你们六个每天负责打扫澡堂。至于女生那边其实也没有多严重，栗原你就当日常值日去做就行。就这样。”
“……”还真是不客气。
可这种事怎么想都太过分了吧。。
众人的表情鬼冢都看在眼里：“我这可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为平时做的坏事赎罪而已。”
“坏—事—？”
见大家一副集体失忆的模样，鬼冢的怒气值也飙升了。
“还用我告诉你们吗！？晚上跑出房间打得不可开交，然后为了掩盖这事情还一起作伪证；把一大群同级生们叫到便利店里和强盗团伙大闹一场；原本在校时就不准开车，但你们不但开了，还来了个离谱的追车戏码，最后把我朋友寄存的重要车辆搞得遍体鳞伤！”
“喂——！”松田激动的拍在办公桌上。“你明知道事情的缘由还专挑这些刺来说吗！”
旁边的惠子也没有乖乖认罚的打算：“所以，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你说什么呢栗原！”继鬼冢教官后松田也达到了爆发临界点。
这个女人……事到临头居然只想着把自己撇清，良心那东西是被狗吃了吗！
“肃静！”基于两人的反抗，鬼冢的脸更黑了。“栗原、且不说你也带头参与了便利店抢劫案一事，那俩臭小子打架那晚我可早听说你也在场了。可你不仅没有阻拦，还给他们做裁决……根本就是同流合污！我命令你们六人在这一周里打扫澡堂和更衣室。尤其是你们五个！有一天偷懒我都会让你们滚出这个学校，给我记住！”
“……”惠子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原以为自己的职任教官不在能逃过一劫的，没想到被鬼冢一同惩罚了。他能这么做，也是受了某人的意吧。唉、想当初就不该凑热闹去看他们互殴的；惠子也是一片好心、万一两人都倒了还能给叫个救护车不是……？爱信不信吧。。= =
离开时，惠子若有所思的回望了眼鬼冢教官，那张脸与环奈此前交给她的照片重叠在了一起。
“……”她无奈嗟叹、然后推门离开。
环奈的嘱托她是记得的，也有向鬼冢询问过早川佲海的事。但惠子觉得……那件事，暂且不让她知道会比较好。
* *
晚上10点。
在降谷零看完刑事侦查学的书籍后，依照近几日的惯例：补了一卷萌宠頼頼的录影带才去冲的澡。回到床铺时，他只穿了一件居家运动裤。结实的躯体一览无遗，水珠顺着他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的滑落。古铜色的腹肌上，那莹莹的水珠在灯光的映射下还发着光。
他擦了擦头发，见手机亮着便拿了起来。是环奈发来的简讯。
‘那个……降谷君、其实我周末有场东京都举办的室外网球赛想邀请你来看。不知道那天有没有时间呢？’
网球吗……？这么说来，她前些天确实在ins上发过一条关于网球赛的动态呢。
零翻了下日历，然后回复道 ：‘好啊，有空。’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环奈很快又发来了文字，尾缀的猫咪表情包犹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活跃而生动。
零的嘴角微微上扬，清澈的眼眸里泛着迷人的浅灰色。
又是张让人看了会陷进去的脸。
降谷零——他不仅具有丰富的知识储备、各方面能力出众、身手也是非常敏捷。就比如网球这项体育运动，在国中时他已经获得过全国网球赛的优胜了。环奈也是觉得，如果是网球零可能会感兴趣才试着邀请的，没想到直接便答应了。
好—耶—！
环奈抱着手机傻笑的模样被美咲看在眼里。她也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恋爱中的少女了，但作为朋友，还是要提醒一句：“别陷太深哦。”
见环奈趴在桌上无辜的看着她，美咲也只好继续讲下去：“你不是说那个降谷零有喜欢的人了吗？”
“是呢。” 环奈握着手机，仰头望了望白茫茫的天花板。“不过没关系啦，能和他交上朋友已经很好了。”
听到这种台词，美咲觉得她更可怜了。但换个角度……想得开也算是件好事吧，至少不用担心她会因此而受伤了。
环奈伸了伸懒腰，与室友互道晚安后躺进了暖乎乎的被窝里。
麻、就算自作多情也好；接触下来……环奈有好多次都怀疑过零是不是对自己也是抱有好感的。但只要回想起松田玩笑中带着确信的那句话，她便又会郑重的反思起自己了。
‘零心里只有年长的女医生，对其他人的兴趣为零。’
还是把脑袋放空吧……然后快点入睡，明日又会是崭新的一天了！
* *
穿过涩谷外环的绿树丛荫能看到一座名为林之素的网球场。它分为南北两区，七点半起便会以男女两组展开今年的东京都网球大赛。现下、除了席位，隔着铁丝网都围了好多观众和媒体人；他们都是为今日的活动而来的。
温暖的阳光洒在球场上，环奈与网球部的正选队员们集合后便开始热身了。席间、大家注意起同环奈一起来的降谷零。修长挺拔的身材、咖啡色的皮肤、金黄的头发……看向环奈的紫灰色眸眼还带着轻柔的笑意。绝品啊！某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体内的八卦之魂了。
“环奈、那池面是你男朋友吗？”
“诶？是朋友啦！”
环奈急着解释了一番，生怕给降谷君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但某人实则是乐在其中的，甚至还产生了逗逗这位小朋友的念头。
“或许、以后会是这个身份？”硬要说的话，这也算是种试探吧。
“！”环奈顿了下，脸一瞬红到了耳根。
他刚刚说了什么？一定是幻听吧。。她疑惑的转头，只见零仍面带着微笑，没有做出任何解释。身边的朋友们也都是副磕到了的表情，觉得两个好看的人光是站在一起就足够养眼了。
“……”她是喜欢零的。
虽知道那不过是句玩笑话，但是降谷君！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对方当真了怎么办呢？T T
环奈微噘着嘴唇，脸上泛起小小的酒窝，像是在赌气的模样。憋红的脸也是好一会儿才恢复的原有颜色。
好像……生气了呢，捉弄过头了吗。。？见她这样，零有些后悔了。若对方没有这层意思，那方才的语言确实是过于失礼。
“未来的事，任谁都说不准吧。”
环奈因情绪调动而变得红扑扑的脸显得格外可爱，但她很快便漾起了一副纯美的笑容。不就是开玩笑吗，她这就反击回去！“若是有降谷君这样的男朋友，我多半在梦里都会被笑醒呢。”
“！”零的手指向掌心弯曲成拳抵在唇边，眼底的惊喜之意蕴含在不言的微笑之中。原本是他在逗她，现在倒有种角色颠倒的感觉。
* *
另一面——
球场内，人来人往的小径上无意间停了辆黑色的马自达CX-9。
驾驶座上的黑色车窗被拉下，一个戴墨镜的棕发男人咬着烟随意瞥了眼外面，然后将目光收回车内。
“你说有要事，结果却是在这种地方？”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名叫贝尔摩德的艳丽女人。她不过刚从美国回来，来此处……是准备见什么人吗。。
“比起我，还是关心下自己的处境好了。”女人也戴上了墨镜。“你最近擒获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情报。再这样下去，难免落人口舌、利口。”
男人不以为然，嘴角甚至还带着冷笑：“想要钓大鱼就要放长线，心急可成不了大事。”
“那就祝你好运了。”女人轻缓地抬起青蓝色的眸，接着是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等她下车后，利口将马自达开到了附近的一个停车位上。
他准备关窗在车里打通电话时，外面的一对金发男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生梳的是单马尾，那是更偏于浅淡的橙色头发；裸露在外的脖颈洁白且纤细。男人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脸上的特征是……下垂眼，但看着并不是那种好欺负的软弱类型。由于离得近，尽管坐在车里也能瞥到男人手上的一些细节：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指第三指节上的茧。那几处都是打枪时才会受力的点。
两人的互动很和谐，周身还充满了粉红的暧昧气息。就算不是情侣也不会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了。
‘啧、选什么人不好，居然看上当警察的。’
利口将电话放回兜里，转而又点起了一根烟。见女孩有回头的征兆直接将半开的窗子全部关上了。
环奈的直觉也很敏锐。
感受到视线后她就回头环顾了一圈，但场外除了一排排的车辆就再无其他了。应该是……错觉吧、、
* *
七点半整，工作人员爬上裁判椅，伴随哨子发出的‘吁吁——！’声，比赛正式拉开序幕。
前两场是双打。比赛差不多持续了近两个钟头后，东大与对校各拿下一局。紧接着很快便轮到第三单打的环奈上场了。
掌握发球权的她将手中的球向上一抛，打出一个速度与角度都十分寻常的发球。但对面没有丝毫懈怠，球拍向下一沉，便华丽的反击了回去。就这样——
双方打了几回合后，球意外的朝对手冲刺的反方向飞去，在她回头的一刹便已是着地的状态了。
“fifteen-love.”环奈领先一分。
第二次发球。
已略微适应节拍的对手毫不犹豫的将球回击了出去，但它的落脚点是无法得分的。预知到这点的环奈也只是站在原地，任由球越过她向身后的更远处飞去。
“Out！thirty-love.”
与料想的如出一辙呢。
场外的零看的十分认真，望着环奈在球场上的身影一下勾起了他国中时的网球回忆。理论上来说，根据牛顿力学，知道了网球的初速的大小和方向，网球的飞行轨迹都是可以预测的——也就是大家所熟称的数据网球。不过将这一点实际运用在球场上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就连旁边的记者也是目瞪口呆：“她这是能看到出球的飞行轨迹吗。”
“猜的不错，但那并非是侥幸之举。”部长将手里的微型计算机转向身后的两人。画面中显示的是概率运算软件的页面；左侧排列着对手打球时的各种习惯及出发单双反之类偶发行动的频率，通过程序推算来掌握其中的内部规律并非一件难事。“这些可都是环奈的装备喔。怎么样？有趣吧！”
确实、但更让零佩服的是环奈能够在实战中用大脑将这些数据进行处理，并作出准确的反应。他记得环奈曾说过自己是学计算机的，这是把自己的专项领域和兴趣结合起来了吗。
还真是越来越佩服她了，感觉每一次的了解都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惊喜呢。
“forty-love.”
场上，在对手回击的同时，环奈也早就准备好如何应对了。球会从什么角度、落在哪个位置都在她的计算中。
众所周知，一场网球比赛的结果除了取决于双方技术水平，还取决于双方的战术和战略。战术简单来说就是如何拿下一分的套路，而战略就是如何拿下一局或者一盘甚至一场的套路。
这便是环奈对网球的理解。
看得出来，对手也是完全落入她的节奏里面了。
环奈微微扬起嘴角，眼里已然是胜券在握的自信，但她仍旧保持着那份谨慎感。
向左接球的可能性……75%，但它未必会就此结束。对手会表现出她超强的协调力和灵活性，然后借助这份力量回击……但、那颗球过不了网。
“吁——！”随同比赛终了的哨声，裁判宣布：“早川环奈，胜出！”
如今外面就像桑拿房一样，稍微一动就是汗、贴在身上的衣服也黏答答的，实在算不上舒服。可偏偏在这时节，警察学校把‘运动会’纳入了月计划当中。至此、学校的淋浴设备在频繁的使用下也终于不堪重负了。
“你们应该发现了吧？最近澡堂和更衣室都太脏，甚至有其他教官来投诉了。”
调皮的阳光跃上窗台,轻巧地挤入办公室的的蓝色百叶中。
警校五人组及惠子共六人站成一排，漫不经心的听着教官口中所提到的事；同时也猜到他何要把大家都叫来了。反正不会是发牢骚这么简单。
“可这……也不光是我们造成的吧？”
见教官一副等鱼儿主动上钩的样子，身为领队的伊达班长勇敢表态，力求小组的核心利益而提出了质疑。那么鬼冢这边的答复是！
——软的不吃就直接给你们下令好了。
“所以呢、到运动会结束为止这一周，就由你们六个每天负责打扫澡堂。至于女生那边其实也没有多严重，栗原你就当日常值日去做就行。就这样。”
“……”还真是不客气。
可这种事怎么想都太过分了吧。。
众人的表情鬼冢都看在眼里：“我这可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为平时做的坏事赎罪而已。”
“坏—事—？”
见大家一副集体失忆的模样，鬼冢的怒气值也飙升了。
“还用我告诉你们吗！？晚上跑出房间打得不可开交，然后为了掩盖这事情还一起作伪证；把一大群同级生们叫到便利店里和强盗团伙大闹一场；原本在校时就不准开车，但你们不但开了，还来了个离谱的追车戏码，最后把我朋友寄存的重要车辆搞得遍体鳞伤！”
“喂——！”松田激动的拍在办公桌上。“你明知道事情的缘由还专挑这些刺来说吗！”
旁边的惠子也没有乖乖认罚的打算：“所以，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你说什么呢栗原！”继鬼冢教官后松田也达到了爆发临界点。
这个女人……事到临头居然只想着把自己撇清，良心那东西是被狗吃了吗！
“肃静！”基于两人的反抗，鬼冢的脸更黑了。“栗原、且不说你也带头参与了便利店抢劫案一事，那俩臭小子打架那晚我可早听说你也在场了。可你不仅没有阻拦，还给他们做裁决……根本就是同流合污！我命令你们六人在这一周里打扫澡堂和更衣室。尤其是你们五个！有一天偷懒我都会让你们滚出这个学校，给我记住！”
“……”惠子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原以为自己的职任教官不在能逃过一劫的，没想到被鬼冢一同惩罚了。他能这么做，也是受了某人的意吧。唉、想当初就不该凑热闹去看他们互殴的；惠子也是一片好心、万一两人都倒了还能给叫个救护车不是……？爱信不信吧。。= =
离开时，惠子若有所思的回望了眼鬼冢教官，那张脸与环奈此前交给她的照片重叠在了一起。
“……”她无奈嗟叹、然后推门离开。
环奈的嘱托她是记得的，也有向鬼冢询问过早川佲海的事。但惠子觉得……那件事，暂且不让她知道会比较好。
* *
晚上10点。
在降谷零看完刑事侦查学的书籍后，依照近几日的惯例：补了一卷萌宠頼頼的录影带才去冲的澡。回到床铺时，他只穿了一件居家运动裤。结实的躯体一览无遗，水珠顺着他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的滑落。古铜色的腹肌上，那莹莹的水珠在灯光的映射下还发着光。
他擦了擦头发，见手机亮着便拿了起来。是环奈发来的简讯。
‘那个……降谷君、其实我周末有场东京都举办的室外网球赛想邀请你来看。不知道那天有没有时间呢？’
网球吗……？这么说来，她前些天确实在ins上发过一条关于网球赛的动态呢。
零翻了下日历，然后回复道 ：‘好啊，有空。’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环奈很快又发来了文字，尾缀的猫咪表情包犹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活跃而生动。
零的嘴角微微上扬，清澈的眼眸里泛着迷人的浅灰色。
又是张让人看了会陷进去的脸。
降谷零——他不仅具有丰富的知识储备、各方面能力出众、身手也是非常敏捷。就比如网球这项体育运动，在国中时他已经获得过全国网球赛的优胜了。环奈也是觉得，如果是网球零可能会感兴趣才试着邀请的，没想到直接便答应了。
好—耶—！
环奈抱着手机傻笑的模样被美咲看在眼里。她也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恋爱中的少女了，但作为朋友，还是要提醒一句：“别陷太深哦。”
见环奈趴在桌上无辜的看着她，美咲也只好继续讲下去：“你不是说那个降谷零有喜欢的人了吗？”
“是呢。” 环奈握着手机，仰头望了望白茫茫的天花板。“不过没关系啦，能和他交上朋友已经很好了。”
听到这种台词，美咲觉得她更可怜了。但换个角度……想得开也算是件好事吧，至少不用担心她会因此而受伤了。
环奈伸了伸懒腰，与室友互道晚安后躺进了暖乎乎的被窝里。
麻、就算自作多情也好；接触下来……环奈有好多次都怀疑过零是不是对自己也是抱有好感的。但只要回想起松田玩笑中带着确信的那句话，她便又会郑重的反思起自己了。
‘零心里只有年长的女医生，对其他人的兴趣为零。’
还是把脑袋放空吧……然后快点入睡，明日又会是崭新的一天了！
* *
穿过涩谷外环的绿树丛荫能看到一座名为林之素的网球场。它分为南北两区，七点半起便会以男女两组展开今年的东京都网球大赛。现下、除了席位，隔着铁丝网都围了好多观众和媒体人；他们都是为今日的活动而来的。
温暖的阳光洒在球场上，环奈与网球部的正选队员们集合后便开始热身了。席间、大家注意起同环奈一起来的降谷零。修长挺拔的身材、咖啡色的皮肤、金黄的头发……看向环奈的紫灰色眸眼还带着轻柔的笑意。绝品啊！某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体内的八卦之魂了。
“环奈、那池面是你男朋友吗？”
“诶？是朋友啦！”
环奈急着解释了一番，生怕给降谷君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但某人实则是乐在其中的，甚至还产生了逗逗这位小朋友的念头。
“或许、以后会是这个身份？”硬要说的话，这也算是种试探吧。
“！”环奈顿了下，脸一瞬红到了耳根。
他刚刚说了什么？一定是幻听吧。。她疑惑的转头，只见零仍面带着微笑，没有做出任何解释。身边的朋友们也都是副磕到了的表情，觉得两个好看的人光是站在一起就足够养眼了。
“……”她是喜欢零的。
虽知道那不过是句玩笑话，但是降谷君！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对方当真了怎么办呢？T T
环奈微噘着嘴唇，脸上泛起小小的酒窝，像是在赌气的模样。憋红的脸也是好一会儿才恢复的原有颜色。
好像……生气了呢，捉弄过头了吗。。？见她这样，零有些后悔了。若对方没有这层意思，那方才的语言确实是过于失礼。
“未来的事，任谁都说不准吧。”
环奈因情绪调动而变得红扑扑的脸显得格外可爱，但她很快便漾起了一副纯美的笑容。不就是开玩笑吗，她这就反击回去！“若是有降谷君这样的男朋友，我多半在梦里都会被笑醒呢。”
“！”零的手指向掌心弯曲成拳抵在唇边，眼底的惊喜之意蕴含在不言的微笑之中。原本是他在逗她，现在倒有种角色颠倒的感觉。
* *
另一面——
球场内，人来人往的小径上无意间停了辆黑色的马自达CX-9。
驾驶座上的黑色车窗被拉下，一个戴墨镜的棕发男人咬着烟随意瞥了眼外面，然后将目光收回车内。
“你说有要事，结果却是在这种地方？”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名叫贝尔摩德的艳丽女人。她不过刚从美国回来，来此处……是准备见什么人吗。。
“比起我，还是关心下自己的处境好了。”女人也戴上了墨镜。“你最近擒获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情报。再这样下去，难免落人口舌、利口。”
男人不以为然，嘴角甚至还带着冷笑：“想要钓大鱼就要放长线，心急可成不了大事。”
“那就祝你好运了。”女人轻缓地抬起青蓝色的眸，接着是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等她下车后，利口将马自达开到了附近的一个停车位上。
他准备关窗在车里打通电话时，外面的一对金发男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生梳的是单马尾，那是更偏于浅淡的橙色头发；裸露在外的脖颈洁白且纤细。男人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脸上的特征是……下垂眼，但看着并不是那种好欺负的软弱类型。由于离得近，尽管坐在车里也能瞥到男人手上的一些细节：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指第三指节上的茧。那几处都是打枪时才会受力的点。
两人的互动很和谐，周身还充满了粉红的暧昧气息。就算不是情侣也不会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了。
‘啧、选什么人不好，居然看上当警察的。’
利口将电话放回兜里，转而又点起了一根烟。见女孩有回头的征兆直接将半开的窗子全部关上了。
环奈的直觉也很敏锐。
感受到视线后她就回头环顾了一圈，但场外除了一排排的车辆就再无其他了。应该是……错觉吧、、
* *
七点半整，工作人员爬上裁判椅，伴随哨子发出的‘吁吁——！’声，比赛正式拉开序幕。
前两场是双打。比赛差不多持续了近两个钟头后，东大与对校各拿下一局。紧接着很快便轮到第三单打的环奈上场了。
掌握发球权的她将手中的球向上一抛，打出一个速度与角度都十分寻常的发球。但对面没有丝毫懈怠，球拍向下一沉，便华丽的反击了回去。就这样——
双方打了几回合后，球意外的朝对手冲刺的反方向飞去，在她回头的一刹便已是着地的状态了。
“fifteen-love.”环奈领先一分。
第二次发球。
已略微适应节拍的对手毫不犹豫的将球回击了出去，但它的落脚点是无法得分的。预知到这点的环奈也只是站在原地，任由球越过她向身后的更远处飞去。
“Out！thirty-love.”
与料想的如出一辙呢。
场外的零看的十分认真，望着环奈在球场上的身影一下勾起了他国中时的网球回忆。理论上来说，根据牛顿力学，知道了网球的初速的大小和方向，网球的飞行轨迹都是可以预测的——也就是大家所熟称的数据网球。不过将这一点实际运用在球场上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就连旁边的记者也是目瞪口呆：“她这是能看到出球的飞行轨迹吗。”
“猜的不错，但那并非是侥幸之举。”部长将手里的微型计算机转向身后的两人。画面中显示的是概率运算软件的页面；左侧排列着对手打球时的各种习惯及出发单双反之类偶发行动的频率，通过程序推算来掌握其中的内部规律并非一件难事。“这些可都是环奈的装备喔。怎么样？有趣吧！”
确实、但更让零佩服的是环奈能够在实战中用大脑将这些数据进行处理，并作出准确的反应。他记得环奈曾说过自己是学计算机的，这是把自己的专项领域和兴趣结合起来了吗。
还真是越来越佩服她了，感觉每一次的了解都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惊喜呢。
“forty-love.”
场上，在对手回击的同时，环奈也早就准备好如何应对了。球会从什么角度、落在哪个位置都在她的计算中。
众所周知，一场网球比赛的结果除了取决于双方技术水平，还取决于双方的战术和战略。战术简单来说就是如何拿下一分的套路，而战略就是如何拿下一局或者一盘甚至一场的套路。
这便是环奈对网球的理解。
看得出来，对手也是完全落入她的节奏里面了。
环奈微微扬起嘴角，眼里已然是胜券在握的自信，但她仍旧保持着那份谨慎感。
向左接球的可能性……75%，但它未必会就此结束。对手会表现出她超强的协调力和灵活性，然后借助这份力量回击……但、那颗球过不了网。
“吁——！”随同比赛终了的哨声，裁判宣布：“早川环奈，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