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晗藏在面具之下的双眸看向连接隔壁的墙面，好奇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与他不同的是，喝空好几个酒壶的黄天和已经在大堂中拍桌而起，势要横插一脚的人好看。
“有本事就出来，躲在屋里装龟孙算什么好汉！”
这话，连着不露脸的霍晗一起骂了。
自觉和隔壁站在一条战线的霍晗，确认好面具无误后，披上斗篷走出房门与黄天和理论。
开口依旧是众人熟知的低沉暗哑的嗓音，“黄公子，争来争去着实有失君子风度，既然隔壁公子无论是什么价格都愿多出一文钱，你我何不各退一步，成他人之美呢？”
“放屁！小爷我出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成他人之美呢！一个劲地想跟我比个高低，如今把话说得如此敞亮，怕是裤兜里也敞亮了吧！”
若黄天和知道有个词叫“双标”的话，定要骂他双标狗。
而程心安在看到龙爷现身的那一刻，早已激动地小跑上前，可惜又被护卫拦下。
“龙爷，是我啊！”
霍晗本就被怼得烦闷，见程心安逃脱看守不死心地又凑上来更是怒急，大手一挥，决绝道：“我根本不认识你，再不离开，休怪我无情！”
相似的动作和熟悉的语调，让程心安一时愣住忘了折腾，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亲密身影，电花火石中，一个恐怖的猜想从心底涌出。
还不待她验证心中的猜想，人又被护卫捂嘴带下了下去。
闹剧来得快，散得快，大堂的众人还未辨别出女子身份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心中暗自叹息后，又把精力集中在了三个冤大头身上。
黄天和当然知晓那女子的身份，只道：“龙爷红颜知已可不少，怎的非要和我抢呢？”
霍晗冷哼一声，想把黄天和被管教不准喝花酒的事情拿出来嘲讽时，隔壁有了新动静。
那位“多一文钱”的公子现身了。
待那双桃花眼扫视众人时，整座花香阁都陷入了寂静。
须臾，齐齐行礼——“世子安好。”
萧百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瞥了眼传闻中所谓是一手遮天却在自己面前垂下头的“龙爷”，轻轻一笑，“我也只是慕名而来，大家不必如此拘谨。话说刚才的拍卖到哪了？”
霍晗想起原书中萧百策下线时间将近，对这位世子爷也看不上眼，但为了给黄天和上一课，故意说起，“若世子看上了青鸾姑娘，在下甘愿退出，只是不知黄公子……”
黄天和被他一“点”，本就酒劲上头的他，当即一脚跨上凳子，红着脖子大喊道：“难不成世子还想用权势压人不成？”
“……”萧百策一噎，略带困恼地看向屋内，随后仿佛得到了准许，回过头来冷声问起，“若黄公子真心中意这位姑娘，不知愿不愿拿命来换？”
“中意？中意嘛？我、嗝——！”一个酒嗝，彻底干趴下黄天和，原本还清醒对答的人，一瞬间意识混沌，说起话来舌头都大了，“窝想让踏吭吐挡呛……”
“？”
属实是舌头大到话语中最后几个“磕头道歉”的字眼，没人能听明白。
此时，崔文几个闪身来到萧百策身前，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方才他去找可爱确认计划是否顺利进行时，被可爱拉着躲藏在一边，正好把程心安和黄天和的交易听得清清楚楚，自然知晓黄天和争夺青鸾姑娘的真正目的。
萧百策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主意，对楼下吩咐道：“黄公子怕是醉的不轻，本世子也不想赢得窝囊，灌点醒酒汤，待他清醒后，我们三人在重新喊价。”
三人？霍晗一听忙解释，“世子，在下自愿退出……”
他话未说完，被萧百策手执折扇阻止，同时略带嘲讽地开口，“是甘愿退出还是说没有财力和我们比拼了？”
霍晗藏在斗篷之下的双手早已攥成拳，隐忍着怒气回道：“既然世子开口，在下不敢扫兴，自然奉陪到底！”
“哈哈哈……”萧百策潇洒一笑，话锋一转，“本世子也是玩笑一说，不必当真。说实话，本世子仰慕龙爷许久，来此也是想拍下花魁，借花献佛，和龙爷交个朋友，不知龙爷可赏脸？”
萧百策把姿态摆得低低的，让藏在斗篷下隐瞒身份的霍晗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自尊心上的满足。
他拱手回应，“和世子相交，是龙某的幸事。”
“哦？那真是再好……”
“世子不可！”
崔文打断萧百策的话，执刀横在两人面前，带着狐疑探究的目光质问霍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龙爷？”
“……”
崔文的疑惑，大堂众人也听得清楚，他们倒没想到眼前的“龙爷”会是假的，毕竟龙爷名声在外，谁敢不要命的冒充他？
霍晗心底冒出一丝危机感，身后的护卫为他愤不平，也亮出佩刀，“你什么意思！”
一时间，两方对立，气氛箭弩拔张。
“不可无礼。”萧百策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说起话来也显得漫不经心，“崔文，凡是要讲证据。”
随后又对霍晗说道：“龙爷放心，若他信口开河，我定不会饶了他。”
崔文：“小的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收到准确情报，说龙爷胳膊内侧有一块赤红胎记，形似雄鹰，不知这位爷可否撸起袖子证明一下？免得有人假冒龙爷与世子想交，让旁人看了世子笑话。”
萧百策适时重复，“有胎记？”
“属下不敢胡言。”崔文指向自己惯用的右手，也是拿佩刀的胳膊，对面前的霍晗承诺道：“若龙爷感觉自己受辱，待验明您的身份后，小人愿用这条胳臂赔罪。”
两人一唱一和外加一条胳膊的赔礼，把霍晗架上了火堆，其余看客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在意闹出断胳膊断腿的事情，尤其他们也想知道眼前的龙爷是真是假，于是都开口附和，“这人是世子的贴身侍卫，是不会胡说的，不若这位爷把胳膊露出来看一看，到底有没有胎记，也好全了他那份忠心。”
“是啊，露个胳膊而已，还都是大男人，何必像个姑娘家扭扭捏捏，而且这里可是花香阁，就算你个大男人赤身跑一圈也没人多看你一眼。”
“若你真是龙爷，还能赚一条胳膊呢，赶紧脱了吧……”
“脱！”
“脱！”
一传二，二传三，三传百，许多喝酒喝到不省人事的嫖.客门人听到抓耳的字眼，也立刻重振精神眯瞪着双眼鼓起掌搅合。
不过瞬息，整座花香阁响彻着同样的字眼。长街上路过花香阁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里面又上演了什么新的戏码。
霍晗被这阵仗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躲在护卫中间，下意识捂住胎记的位置，他不知道崔文是如何查到的，但，这个胎记他不能暴露！
既然这个胎记代表着龙爷的身份，那么——只有一法可破局。
想罢，他沉下心又走了出来，弯下身子对萧百策承认，“实不相瞒，鄙人的确不是龙爷。”
“什么！”
“怎么可能！”
“他不是龙爷，会是谁？”
此时已经没有再隐瞒的必要，霍晗脱掉斗篷，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嗬！”
“……这不是霍大公子吗？”
“他真不是龙爷？那装得也太像了吧！”
听到周边的惊讶吸气声以及各种疑惑，霍晗解释道：“龙爷今日有事要忙，所以才拜托我来此，隐瞒世子和众位并非霍某本意，还望各位见谅。”
“至于世子属下所说的胎记，霍某人是没有的。”
胎记暴露，忧关性命，眼前他只能顾一头。
等他再次抱拳想众人表示歉意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程心安。
即使相隔人群，霍晗还是看清了程心安眼中的惊愕与不可置信。
程心安是知道他有胎记的，龙爷的身份瞒住旁人，瞒不住她的。
见程心安愤然离去，心慌的霍晗连忙向萧百策请辞，“世子，小人有要事告退，此事待日后亲自登门道歉。”
不待萧百策开口表明态度，人已经顺着楼梯下去，往门外跑去。
留下所谓的“龙爷”护卫，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文好心提醒，“霍大公子肯定知道龙爷的下落，还不去追？”
一行人终于离去，老鸨见闹剧收场，松了一口气，忙带着青鸾去了三楼。
她可不管真假龙爷，她只知道三个冤大头中一个醉得不省人事，一个如同丧家之犬落荒而逃，如今只剩下萧世子，再不把钱拿到手，明日，她手里的香饽饽也不香了，那她可就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话了。
“麻烦通报一下，我把青鸾姑娘送上来了。”
老鸨在门前护卫胸膛上轻轻挥着团扇，她的声音不小，即便护卫不出声，屋内的人也能听到外面的响动，比如说现在，老鸨便听到在她话音刚落时，屋内传来了一声嗤笑。
声音很细，像个女子。
她支着耳朵再听，只听得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但内容听不真切，须臾，有人打开了门。
是最先报价的小厮。
小厮睨了一眼老鸨，掏出一沓银票又重新数了一遍，蓦然记起刚才的出价——钱不够！
他第一反应是回头向屋中请示，可想了想，又从自己腰间掏出一枚铜板一脸肉疼的模样交给老鸨，然后对一旁的青鸾没好气地说道：“你跟我进来吧。”
老鸨笑眯眯地数着银票，还不忘对青鸾再叮嘱两句，“闺女，该教的我都教了，以后就看你的运气了。”
青鸾对着老鸨屈膝一礼，随着小厮进入里间，她方才也听到了笑声，知道世子还有其他客人，她不敢抬头放肆，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待着运气的降临。
许久之后，她听到一个女子声线说道：“人都来了，你就这样荒废时间？”
“钱是你出的，人自然也是你的，何来的我？”
萧百策话语中的宠溺与纵容让青鸾心生羡慕，好奇心大涨，不由大了胆子缓缓抬眸想一睹该女子真容。
忽地，愣住了神。
她认识这女子，她和方才假冒龙爷的霍大公子，刚由圣上下旨解除了婚约。
萧百策轻瞄一眼青鸾，对一旁的陈岁说道：“如你所愿，霍晗在龙爷和霍大公子的身份中选择了后者，那胎记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与他不同的是，喝空好几个酒壶的黄天和已经在大堂中拍桌而起，势要横插一脚的人好看。
“有本事就出来，躲在屋里装龟孙算什么好汉！”
这话，连着不露脸的霍晗一起骂了。
自觉和隔壁站在一条战线的霍晗，确认好面具无误后，披上斗篷走出房门与黄天和理论。
开口依旧是众人熟知的低沉暗哑的嗓音，“黄公子，争来争去着实有失君子风度，既然隔壁公子无论是什么价格都愿多出一文钱，你我何不各退一步，成他人之美呢？”
“放屁！小爷我出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成他人之美呢！一个劲地想跟我比个高低，如今把话说得如此敞亮，怕是裤兜里也敞亮了吧！”
若黄天和知道有个词叫“双标”的话，定要骂他双标狗。
而程心安在看到龙爷现身的那一刻，早已激动地小跑上前，可惜又被护卫拦下。
“龙爷，是我啊！”
霍晗本就被怼得烦闷，见程心安逃脱看守不死心地又凑上来更是怒急，大手一挥，决绝道：“我根本不认识你，再不离开，休怪我无情！”
相似的动作和熟悉的语调，让程心安一时愣住忘了折腾，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亲密身影，电花火石中，一个恐怖的猜想从心底涌出。
还不待她验证心中的猜想，人又被护卫捂嘴带下了下去。
闹剧来得快，散得快，大堂的众人还未辨别出女子身份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心中暗自叹息后，又把精力集中在了三个冤大头身上。
黄天和当然知晓那女子的身份，只道：“龙爷红颜知已可不少，怎的非要和我抢呢？”
霍晗冷哼一声，想把黄天和被管教不准喝花酒的事情拿出来嘲讽时，隔壁有了新动静。
那位“多一文钱”的公子现身了。
待那双桃花眼扫视众人时，整座花香阁都陷入了寂静。
须臾，齐齐行礼——“世子安好。”
萧百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瞥了眼传闻中所谓是一手遮天却在自己面前垂下头的“龙爷”，轻轻一笑，“我也只是慕名而来，大家不必如此拘谨。话说刚才的拍卖到哪了？”
霍晗想起原书中萧百策下线时间将近，对这位世子爷也看不上眼，但为了给黄天和上一课，故意说起，“若世子看上了青鸾姑娘，在下甘愿退出，只是不知黄公子……”
黄天和被他一“点”，本就酒劲上头的他，当即一脚跨上凳子，红着脖子大喊道：“难不成世子还想用权势压人不成？”
“……”萧百策一噎，略带困恼地看向屋内，随后仿佛得到了准许，回过头来冷声问起，“若黄公子真心中意这位姑娘，不知愿不愿拿命来换？”
“中意？中意嘛？我、嗝——！”一个酒嗝，彻底干趴下黄天和，原本还清醒对答的人，一瞬间意识混沌，说起话来舌头都大了，“窝想让踏吭吐挡呛……”
“？”
属实是舌头大到话语中最后几个“磕头道歉”的字眼，没人能听明白。
此时，崔文几个闪身来到萧百策身前，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方才他去找可爱确认计划是否顺利进行时，被可爱拉着躲藏在一边，正好把程心安和黄天和的交易听得清清楚楚，自然知晓黄天和争夺青鸾姑娘的真正目的。
萧百策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主意，对楼下吩咐道：“黄公子怕是醉的不轻，本世子也不想赢得窝囊，灌点醒酒汤，待他清醒后，我们三人在重新喊价。”
三人？霍晗一听忙解释，“世子，在下自愿退出……”
他话未说完，被萧百策手执折扇阻止，同时略带嘲讽地开口，“是甘愿退出还是说没有财力和我们比拼了？”
霍晗藏在斗篷之下的双手早已攥成拳，隐忍着怒气回道：“既然世子开口，在下不敢扫兴，自然奉陪到底！”
“哈哈哈……”萧百策潇洒一笑，话锋一转，“本世子也是玩笑一说，不必当真。说实话，本世子仰慕龙爷许久，来此也是想拍下花魁，借花献佛，和龙爷交个朋友，不知龙爷可赏脸？”
萧百策把姿态摆得低低的，让藏在斗篷下隐瞒身份的霍晗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自尊心上的满足。
他拱手回应，“和世子相交，是龙某的幸事。”
“哦？那真是再好……”
“世子不可！”
崔文打断萧百策的话，执刀横在两人面前，带着狐疑探究的目光质问霍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龙爷？”
“……”
崔文的疑惑，大堂众人也听得清楚，他们倒没想到眼前的“龙爷”会是假的，毕竟龙爷名声在外，谁敢不要命的冒充他？
霍晗心底冒出一丝危机感，身后的护卫为他愤不平，也亮出佩刀，“你什么意思！”
一时间，两方对立，气氛箭弩拔张。
“不可无礼。”萧百策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说起话来也显得漫不经心，“崔文，凡是要讲证据。”
随后又对霍晗说道：“龙爷放心，若他信口开河，我定不会饶了他。”
崔文：“小的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收到准确情报，说龙爷胳膊内侧有一块赤红胎记，形似雄鹰，不知这位爷可否撸起袖子证明一下？免得有人假冒龙爷与世子想交，让旁人看了世子笑话。”
萧百策适时重复，“有胎记？”
“属下不敢胡言。”崔文指向自己惯用的右手，也是拿佩刀的胳膊，对面前的霍晗承诺道：“若龙爷感觉自己受辱，待验明您的身份后，小人愿用这条胳臂赔罪。”
两人一唱一和外加一条胳膊的赔礼，把霍晗架上了火堆，其余看客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在意闹出断胳膊断腿的事情，尤其他们也想知道眼前的龙爷是真是假，于是都开口附和，“这人是世子的贴身侍卫，是不会胡说的，不若这位爷把胳膊露出来看一看，到底有没有胎记，也好全了他那份忠心。”
“是啊，露个胳膊而已，还都是大男人，何必像个姑娘家扭扭捏捏，而且这里可是花香阁，就算你个大男人赤身跑一圈也没人多看你一眼。”
“若你真是龙爷，还能赚一条胳膊呢，赶紧脱了吧……”
“脱！”
“脱！”
一传二，二传三，三传百，许多喝酒喝到不省人事的嫖.客门人听到抓耳的字眼，也立刻重振精神眯瞪着双眼鼓起掌搅合。
不过瞬息，整座花香阁响彻着同样的字眼。长街上路过花香阁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里面又上演了什么新的戏码。
霍晗被这阵仗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躲在护卫中间，下意识捂住胎记的位置，他不知道崔文是如何查到的，但，这个胎记他不能暴露！
既然这个胎记代表着龙爷的身份，那么——只有一法可破局。
想罢，他沉下心又走了出来，弯下身子对萧百策承认，“实不相瞒，鄙人的确不是龙爷。”
“什么！”
“怎么可能！”
“他不是龙爷，会是谁？”
此时已经没有再隐瞒的必要，霍晗脱掉斗篷，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嗬！”
“……这不是霍大公子吗？”
“他真不是龙爷？那装得也太像了吧！”
听到周边的惊讶吸气声以及各种疑惑，霍晗解释道：“龙爷今日有事要忙，所以才拜托我来此，隐瞒世子和众位并非霍某本意，还望各位见谅。”
“至于世子属下所说的胎记，霍某人是没有的。”
胎记暴露，忧关性命，眼前他只能顾一头。
等他再次抱拳想众人表示歉意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程心安。
即使相隔人群，霍晗还是看清了程心安眼中的惊愕与不可置信。
程心安是知道他有胎记的，龙爷的身份瞒住旁人，瞒不住她的。
见程心安愤然离去，心慌的霍晗连忙向萧百策请辞，“世子，小人有要事告退，此事待日后亲自登门道歉。”
不待萧百策开口表明态度，人已经顺着楼梯下去，往门外跑去。
留下所谓的“龙爷”护卫，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文好心提醒，“霍大公子肯定知道龙爷的下落，还不去追？”
一行人终于离去，老鸨见闹剧收场，松了一口气，忙带着青鸾去了三楼。
她可不管真假龙爷，她只知道三个冤大头中一个醉得不省人事，一个如同丧家之犬落荒而逃，如今只剩下萧世子，再不把钱拿到手，明日，她手里的香饽饽也不香了，那她可就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话了。
“麻烦通报一下，我把青鸾姑娘送上来了。”
老鸨在门前护卫胸膛上轻轻挥着团扇，她的声音不小，即便护卫不出声，屋内的人也能听到外面的响动，比如说现在，老鸨便听到在她话音刚落时，屋内传来了一声嗤笑。
声音很细，像个女子。
她支着耳朵再听，只听得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但内容听不真切，须臾，有人打开了门。
是最先报价的小厮。
小厮睨了一眼老鸨，掏出一沓银票又重新数了一遍，蓦然记起刚才的出价——钱不够！
他第一反应是回头向屋中请示，可想了想，又从自己腰间掏出一枚铜板一脸肉疼的模样交给老鸨，然后对一旁的青鸾没好气地说道：“你跟我进来吧。”
老鸨笑眯眯地数着银票，还不忘对青鸾再叮嘱两句，“闺女，该教的我都教了，以后就看你的运气了。”
青鸾对着老鸨屈膝一礼，随着小厮进入里间，她方才也听到了笑声，知道世子还有其他客人，她不敢抬头放肆，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待着运气的降临。
许久之后，她听到一个女子声线说道：“人都来了，你就这样荒废时间？”
“钱是你出的，人自然也是你的，何来的我？”
萧百策话语中的宠溺与纵容让青鸾心生羡慕，好奇心大涨，不由大了胆子缓缓抬眸想一睹该女子真容。
忽地，愣住了神。
她认识这女子，她和方才假冒龙爷的霍大公子，刚由圣上下旨解除了婚约。
萧百策轻瞄一眼青鸾，对一旁的陈岁说道：“如你所愿，霍晗在龙爷和霍大公子的身份中选择了后者，那胎记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