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也刚从那处回来吗?”

    黄天和还未开口质问陈父为何出现在花香阁,陈母先他一步开口问了出来。

    黄天和瞪了眼面色紧张的陈父,随即察觉不妥,“也?什么意思?你知道姑父他去……”

    陈母打断了他的话,轻轻拍了拍黄天和的肩膀,“我们进去说吧。”

    两人随着陈母进屋,留下嬷嬷一脸正色地警告下人管好自己的嘴,另,让人连忙通报陈岁。

    管教好下人,嬷嬷回到陈母身边,微皱着眉头一脸愁容,她寸步不离侍候着夫人,何时听夫人允许老爷去花阁的事,她微不可查瞄了眼黄天和,此事,怕还有内情。

    陈母喝了口茶,淡然说起,“我道他换下来的衣衫怎么带着一身胭脂味,原来是去了那种地方。”

    “夫人……”话刚开口,陈父便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人踩住,还很用力地踩住了,他识趣地闭上了嘴,静候处置。

    黄天和烦躁地挠了挠头,“姑母,你这话的意思,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陈母莞尔一笑,说起近日的事,“你可听说我前段时日做过的梦吗?你姑父是去那里帮我找线索了。”

    “什么线索还非得去那种地方……”黄天和埋怨地嘀嘀咕咕说了一通,但看表情,显然是信了陈母的说辞。

    混了一盏茶后,误解陈父的黄天和也不好意思再留,临走前,望向陈父的眼神依旧说不上友好,“姑母,你放心,若姑父再干出纳妾的事,不管什么理由 ,你只管带着表妹回黄家,我们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了你!”

    “表妹,我又走了,回见。”

    “表、表哥回见。”

    匆忙忙赶过来的陈岁,只来得及和黄天和打了个照面。

    她回头望向围桌而坐的另外两人,“爹爹,娘亲,刚才出了什么事?”

    陈母紧闭着双眼,额角略显青筋,显然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什么事,你自己说。”

    闻言,陈岁一愣,难不成是自己昨日去花香阁的事情露馅了?

    “娘亲,对不……”

    “对不起,是我不该瞒你。”陈父眉眼低垂,满脸懊悔之相。

    陈岁:“咦?”

    陈母睁开眼狠狠刮了他一眼,招手让陈岁坐在她身侧,“你也大了,也该看看你爹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娘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母:“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开始偏袒他了?”

    绝对没有!陈岁立刻老实坐好。

    陈父小心抬眼看了眼陈母的脸色,忐忑说起,“我今日——的确是从花香阁回来的,但那是因为我们要找的那人线索就在花香阁!”

    陈母冷笑一声,脚下用劲碾着陈父的脚面,“我给你脸了?方才我那样说,只不过不想让天和担忧,不想再让我父亲为我操心,你居然还顺着往下编!”

    趁着这个空档,嬷嬷言简意赅在陈岁耳边小声交代了她刚才错过的事情。

    陈岁点点头,哄着陈母说道:“娘亲,万一爹爹说的是真的呢?”

    “还是闺女懂我。”陈父欣慰地看向陈岁。

    父女两同时得到陈母的一记冷眼。

    陈母深吸一口气,“昨日你走之前还说那女人的线索在临县,怎么今天就在花阁了?”

    “唉,命运多舛,你可知那女人手腕上的疤是怎么留下的吗?”陈父也没指望两人回答他,直截了当地说起,“心上人娶了别人,她心如死灰,自残得来了。”

    “从金鸣寺回去之后,又被她家人卖入了花阁,后来被一富商赎走,去了外地定居。”

    陈母一掌拍在桌面上,“怎么又绕到外地了?”

    陈岁忙拍着陈母后背给她顺着气,感觉自己的胸口也聚起一股闷气,“爹爹,挑重点说!”

    “重点、重点……重点是那女人守寡后又回到了京都定居,具体位置还未查到,花阁那女人说若想起其它的线索会告诉我们的。”

    “那天和为何说你提腰带?”

    “当然是腰带有些松了啊。”

    “……”

    陈母揉着额角再次阖上双眸,显然不想再听了,须臾,指向院门外,“出去!滚出去!把人找出来再回来!”

    陈父知晓眼下陈母是愤怒到了极致的表现,挪着步子向外走去,只是到了门口,不甘心地又为自己解释了一句,“夫人,与我同去的还有王爷,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王爷……”

    “滚!”

    话音未落,陈父的踪影已经消失在了院内。

    待陈母心绪稍微平息后,陈岁小声说起,“爹爹说的应该是实话。”

    昨日在花香阁 ,萧百策也和她提起,睿王和陈父一起出了京都,当然了,萧百策并未告诉她是何事。

    “我刚才说的也是气话。”陈母一改在陈父面前的强硬姿态,抬头望向半空,眸底满是担忧道:“这次是让天和撞见了,若下回被其他人撞见又该如何是好?看他不顺眼的人还不得参死他!”

    “一个女人,还是有特殊印记的女人,我们付出了巨大的财力物力人力,到现在也只查到这点线索,更别提此人就藏在京都,我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还有你!”陈母担忧完陈父,又握紧了陈岁的手,“你听听外面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圣上给那两人赐婚后,他们整天高兴地好像自己家办喜事似的,娘亲知道你不会放在心上了,可娘亲为你心疼啊……”

    陈岁安慰道:“娘亲,你就宽宽心吧,他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你闺女的好日子也在后头呢。”

    陈母听出陈岁话里还有别的意味,一改伤心模样,眸中燃起某种不可明说的火光,“怎么?他们俩的事还会生变?”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圣旨都下了,还能怎么变?

    陈岁也没瞒着,“女儿收到消息,程家想李代桃僵。”

    后宅之事,陈母一点就透,顷刻间明白了程家的目的,只是她还不知梁王府的事情,只道:“都是亲生的女儿,怎么就偏心如此呢?若那孩子没让你受过委屈,娘亲还能帮一把,如今,哼,听天由命去吧。”

    陈岁没想到陈母居然会怜惜程心安,不由有些好笑。

    那个女人,才决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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