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那时刚刚加入天阙宗不久，便向尚为前辈的鸡妖询问一些魔教法术。
“你不是剑修吗？你问法术干嘛。”鸡妖捧着一本书问到。
“剑修也要学法，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凛说到。
已经活了几百年的鸡妖大为震惊，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修习一种职业便已经熬尽了毕生的精血，修习两种？
鸡妖觉得无法想象。
除此之外，对于剑修来说，修习法术就要再筑根骨，可凛在黑玄道人的帮助下再筑法修根骨也相当之快。
这就是天才吧。
凛有法骨后第一次向鸡妖讨教的法术是一种叫做“衔交术”的法术。
“前辈，敢问一句，有什么法术能够保护其他人呢？”刚入天阙宗还是一头黑发的凛恭恭敬敬地问到。
“只要你足够强大，什么法术都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鸡妖将鸡翅背在了后面，做出了一幅上司的样子。
云徽镜略微低下了头：“我明白前辈的意思，可我想保护的那个人离我很远，我没办法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听到这话的鸡妖思考了片刻，从书架上扔了一本“衔交术”给他。
就这种法术吧，这是最基本的法术，你在那个人身上加一层咒术，每次遇到危险，这种咒术就会把伤害转移到你的身上。
“这样吗？”凛拿着《衔交术》思考了片刻，“谢谢前辈。”
凛将书抱在了怀里，准备离开天阙宗的藏书阁，谁知鸡妖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要去保护谁啊？你夫人吗？”鸡妖好奇。
“啊……”凛迟疑片刻，“不是夫人，是我的妹妹。”
“哦~原来如此。”鸡妖翘起鸡嘴说到。
“但这法术只能在小层次保护她不受伤害，你可不要对它抱有太大的期待。”鸡妖作为前辈好心提醒到。
凛恭恭敬敬地朝鸡妖敬了个礼：“我知道，我会的。我会为她开辟出一条属于她的路。”
鸡妖想起，他的那个所谓的妹妹，也是这么多年来，凛唯一提到的与他相干的人。
他仿佛没有别的亲人，也没有别的朋友，也没有别的在乎的人。
这次他如此激烈的反应，一定跟那个妹妹有关吧。
但事实上，凛的反应远远超过鸡妖与狗妖的预料。
他在擦干了嘴角的血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困兽阵，现在就可以启动了吧。”
彼时鸡妖与狗妖面面相觑。
“这还差三天才能成熟呢。”
“不重要了，现在，我便要强势启动这个阵法。”
没有人能拦得了凛，就连黑玄道人都拦不了，因为他才是整个困兽阵的操控手。
当时，凛站在整个六芒星，手捧着青素单，嘴里念着誓词。
狗妖不安地扯了扯黑玄道人的衣摆：“这个阵法还没有成熟，确定要让凛大人启动吗？”
黑玄道人不悦地咽了咽口水：“随他去吧。我也没有能力干涉他。”
于是，尚未完成的困兽阵被强行启动。
事实上，困兽阵离完全成熟只差分毫，阵法的力量与成熟时期并不会有太大的差距，但仅仅是三天啊，等了三年，就连三天都等不了了吗？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刺激到了这个平日里冷脸待人，杀伐果决的人。
距离困兽阵启动已经整整一天了，这个阵法所产生的力量比所有人想得还要强大，已经有大量的低阶的飞禽走兽化为一颗颗丹药。
百里煜与白兰所做的也仅仅是延缓这个过程罢了。
正当全教都开始欢欣鼓舞起来十，凛突然找到了他们两个。
“暂时把困兽阵停止了吧。”云徽镜闭着眼睛，敲了敲烟杆。
“啊？”狗妖有些惊讶，“这好好地，怎么就停了。”
他正做着吃了丹药突飞猛进的美梦，毕竟他修炼五百年，也才不过金丹期，这些丹药一定可以让他的修为再上一层楼。
狗妖的愚笨，反倒显得鸡妖更加通情达理。
“因为，妹妹在里面吗？”鸡妖问到。
鸡妖说完这句话后，凛的脸色变得木木地，随后拉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再然后，居然开始流泪。
那断线般的泪珠从他的眼睛里滑下来，滑过他的脸颊，落到了他的黑袍时。
但他只是眼睛在哭，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鸡妖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控制表情，绝对不会让别人通过表情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还曾经与狗妖讨论过，他的那位妹妹会不会与他一样，也长了一张不通人情的冰山脸呢。
“大人，怎么了，您很少哭的。”狗妖压着他的左肩轻轻地问到。
平常看起来那么坚强，仿佛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道他。
作为一个剑修，以一己之力改造困兽阵，将其改造成了一个能够威慑天地的魔阵，这样的事情他都能做到，又会因为什么事情哭呢？
“就是。”鸡妖也过来拍着他的右肩，“大人，你还有我们两个呢。”
说完这话，凛居然抽泣了起来。
那时鸡妖觉得，虽然他是千年难遇的剑修，是剑法双修的奇才，可他也才刚刚二十多岁呀。
二十多岁，太年轻了，在长长的修法生涯中，完全不值得一提啊。
他和狗妖有的时候把凛当上司，有的时候把他当朋友，有的时候也把他当孩子呀。
“谢谢你们。”凛眨了眨眼睛，泪珠停在了他白色的睫毛上。
这么年轻，头发白了许多，就连眼睫毛也白了，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千年老修士呢。
“没想到最后选择我的，会是你们两个。”凛苦笑着。
明明云梦泽已经那么危险，明明无数次提醒她快点离开云梦泽，她还是折返回去，要去救百里煜。
这就是那个山昀宗一直流传的，会为了爱人放弃生命的人渣吗？
云徽镜没想到，她会在某一刻爱上他，不管那种爱是深爱还是潜爱，但她终究是爱过他。
百里煜毁了他的一切。
还从他身边抢走一切。
不仅如此，只要他站在自己身边，那自己将永远都会是不会看到的那个。
一切的一切，毁掉了曾经爱他的人，也抢走了现在爱他的人。
那是对于他最最重要的人，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最最深爱的自己的人，自己最最深爱的人，但是，也会走到他身边去呀。
自己是爱她的呀。
这大概就是命吧。
“我又成为第二了。”云徽镜自嘲了一下。
“什么第二？”狗妖听得一头雾水。
“别问了，你这个傻狗。”鸡妖张开鸡翅拍了拍狗妖的头。
想都想得到，肯定是因为他妹妹和百里煜好了，从此不理凛了呗。
“凛，那这个阵法？”鸡妖问到。
“三日后吧，还是让他完全成熟了，再启动吧。”云徽镜做出了交代。
“那您的妹妹？”鸡妖问到。
“……”
“她……”云徽镜迟疑了片刻。
“我会把选择权交到她自己手中。”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这么一折腾，已经从白天到晚上了。
今晚月亮正盛啊，以前的她最害怕月亮了，也不知今晚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
百里煜看着这天，明明该是艳阳高照的时刻，整个天空已经完全没有一点亮色，完全是一片漆黑。
整个云梦泽中充满了野兽的痛苦的哀鸣。
白兰在整个云梦泽中布置了一种名为金色之梦的阵法，以此来对抗困兽阵。
这是白兰与百里煜在发现困兽阵之后，短短两三天内研究出的阵法。
这是天底下两大法修天才的成果。
但此番困兽阵发挥的威力已经大大超出了白兰的想象，白兰想不出如今的魔界还有什么顶级法修可以把困兽阵改造到如此地步。
本来其只只用于一兽一树，现在居然能把整个云梦泽囊括进去。
白兰对这个人物开始感到了好奇。
因此即使是白兰和百里煜，也难以继续维持金色之梦的法力。
金色之梦，没有别的效果，唯一的效果就是促使云梦泽里的动植物不被困兽阵所侵蚀，不被吸干修为。
因为被困兽阵吸食的灵兽会被附上一层紫黑色的雾气，而金色之梦则可以让那层附在动植物身上的雾气退下来。
在困兽阵启动的最初，只有没有修为的普通猛兽和炼气期的动植物会被吸食修为，但现在，金丹境的也已经遭此大难了。
金色之梦以整个云梦泽湖泊为阵法的中心，白兰与百里煜一人牵着着阵法的一端来维持阵法，白兰已经浅浅感觉到，阵法的那一头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
哎，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啊。白兰心里感叹到。但能支撑那么久，已经是天下少有之英才了。
渐渐的，几个时辰过去，白兰感觉到阵法那一头的灵气已经逐渐消失了。
确实，百里煜现在已经自身难保，更别说是维持金色之梦了。
在困兽阵的左右下，修士无法正常地吐纳灵气与煞气，纯靠自己的体内之气的循环。
现在百里煜体内的灵气快要耗尽，耗尽之后他自己也会变成困兽阵的食材，而整个金色之梦也会开始衰败下去。
百里煜感受到体外有一股强烈的煞气在攻击着他，他一个支撑不住，口鼻里全都直滚滚地流出血来。
终究是没能熬过这阵法啊，百里煜想到。也不知道在水底下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渐渐地，他眼睛看着面前的事物全都变得模糊，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上一软，扑腾地一下跪了下去，但手上仍然保持着祈祷的手势，去维持这金色之梦的延续。
大概要死了……
百里煜想到。
但下一刻，那股阴狠地攻击他的煞气忽然间消失了。
百里煜混沌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晰，他躺在地上抬头一望天，天气清明了。
“你不是剑修吗？你问法术干嘛。”鸡妖捧着一本书问到。
“剑修也要学法，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凛说到。
已经活了几百年的鸡妖大为震惊，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修习一种职业便已经熬尽了毕生的精血，修习两种？
鸡妖觉得无法想象。
除此之外，对于剑修来说，修习法术就要再筑根骨，可凛在黑玄道人的帮助下再筑法修根骨也相当之快。
这就是天才吧。
凛有法骨后第一次向鸡妖讨教的法术是一种叫做“衔交术”的法术。
“前辈，敢问一句，有什么法术能够保护其他人呢？”刚入天阙宗还是一头黑发的凛恭恭敬敬地问到。
“只要你足够强大，什么法术都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鸡妖将鸡翅背在了后面，做出了一幅上司的样子。
云徽镜略微低下了头：“我明白前辈的意思，可我想保护的那个人离我很远，我没办法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听到这话的鸡妖思考了片刻，从书架上扔了一本“衔交术”给他。
就这种法术吧，这是最基本的法术，你在那个人身上加一层咒术，每次遇到危险，这种咒术就会把伤害转移到你的身上。
“这样吗？”凛拿着《衔交术》思考了片刻，“谢谢前辈。”
凛将书抱在了怀里，准备离开天阙宗的藏书阁，谁知鸡妖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要去保护谁啊？你夫人吗？”鸡妖好奇。
“啊……”凛迟疑片刻，“不是夫人，是我的妹妹。”
“哦~原来如此。”鸡妖翘起鸡嘴说到。
“但这法术只能在小层次保护她不受伤害，你可不要对它抱有太大的期待。”鸡妖作为前辈好心提醒到。
凛恭恭敬敬地朝鸡妖敬了个礼：“我知道，我会的。我会为她开辟出一条属于她的路。”
鸡妖想起，他的那个所谓的妹妹，也是这么多年来，凛唯一提到的与他相干的人。
他仿佛没有别的亲人，也没有别的朋友，也没有别的在乎的人。
这次他如此激烈的反应，一定跟那个妹妹有关吧。
但事实上，凛的反应远远超过鸡妖与狗妖的预料。
他在擦干了嘴角的血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困兽阵，现在就可以启动了吧。”
彼时鸡妖与狗妖面面相觑。
“这还差三天才能成熟呢。”
“不重要了，现在，我便要强势启动这个阵法。”
没有人能拦得了凛，就连黑玄道人都拦不了，因为他才是整个困兽阵的操控手。
当时，凛站在整个六芒星，手捧着青素单，嘴里念着誓词。
狗妖不安地扯了扯黑玄道人的衣摆：“这个阵法还没有成熟，确定要让凛大人启动吗？”
黑玄道人不悦地咽了咽口水：“随他去吧。我也没有能力干涉他。”
于是，尚未完成的困兽阵被强行启动。
事实上，困兽阵离完全成熟只差分毫，阵法的力量与成熟时期并不会有太大的差距，但仅仅是三天啊，等了三年，就连三天都等不了了吗？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刺激到了这个平日里冷脸待人，杀伐果决的人。
距离困兽阵启动已经整整一天了，这个阵法所产生的力量比所有人想得还要强大，已经有大量的低阶的飞禽走兽化为一颗颗丹药。
百里煜与白兰所做的也仅仅是延缓这个过程罢了。
正当全教都开始欢欣鼓舞起来十，凛突然找到了他们两个。
“暂时把困兽阵停止了吧。”云徽镜闭着眼睛，敲了敲烟杆。
“啊？”狗妖有些惊讶，“这好好地，怎么就停了。”
他正做着吃了丹药突飞猛进的美梦，毕竟他修炼五百年，也才不过金丹期，这些丹药一定可以让他的修为再上一层楼。
狗妖的愚笨，反倒显得鸡妖更加通情达理。
“因为，妹妹在里面吗？”鸡妖问到。
鸡妖说完这句话后，凛的脸色变得木木地，随后拉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再然后，居然开始流泪。
那断线般的泪珠从他的眼睛里滑下来，滑过他的脸颊，落到了他的黑袍时。
但他只是眼睛在哭，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鸡妖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控制表情，绝对不会让别人通过表情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还曾经与狗妖讨论过，他的那位妹妹会不会与他一样，也长了一张不通人情的冰山脸呢。
“大人，怎么了，您很少哭的。”狗妖压着他的左肩轻轻地问到。
平常看起来那么坚强，仿佛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道他。
作为一个剑修，以一己之力改造困兽阵，将其改造成了一个能够威慑天地的魔阵，这样的事情他都能做到，又会因为什么事情哭呢？
“就是。”鸡妖也过来拍着他的右肩，“大人，你还有我们两个呢。”
说完这话，凛居然抽泣了起来。
那时鸡妖觉得，虽然他是千年难遇的剑修，是剑法双修的奇才，可他也才刚刚二十多岁呀。
二十多岁，太年轻了，在长长的修法生涯中，完全不值得一提啊。
他和狗妖有的时候把凛当上司，有的时候把他当朋友，有的时候也把他当孩子呀。
“谢谢你们。”凛眨了眨眼睛，泪珠停在了他白色的睫毛上。
这么年轻，头发白了许多，就连眼睫毛也白了，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千年老修士呢。
“没想到最后选择我的，会是你们两个。”凛苦笑着。
明明云梦泽已经那么危险，明明无数次提醒她快点离开云梦泽，她还是折返回去，要去救百里煜。
这就是那个山昀宗一直流传的，会为了爱人放弃生命的人渣吗？
云徽镜没想到，她会在某一刻爱上他，不管那种爱是深爱还是潜爱，但她终究是爱过他。
百里煜毁了他的一切。
还从他身边抢走一切。
不仅如此，只要他站在自己身边，那自己将永远都会是不会看到的那个。
一切的一切，毁掉了曾经爱他的人，也抢走了现在爱他的人。
那是对于他最最重要的人，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最最深爱的自己的人，自己最最深爱的人，但是，也会走到他身边去呀。
自己是爱她的呀。
这大概就是命吧。
“我又成为第二了。”云徽镜自嘲了一下。
“什么第二？”狗妖听得一头雾水。
“别问了，你这个傻狗。”鸡妖张开鸡翅拍了拍狗妖的头。
想都想得到，肯定是因为他妹妹和百里煜好了，从此不理凛了呗。
“凛，那这个阵法？”鸡妖问到。
“三日后吧，还是让他完全成熟了，再启动吧。”云徽镜做出了交代。
“那您的妹妹？”鸡妖问到。
“……”
“她……”云徽镜迟疑了片刻。
“我会把选择权交到她自己手中。”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这么一折腾，已经从白天到晚上了。
今晚月亮正盛啊，以前的她最害怕月亮了，也不知今晚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
百里煜看着这天，明明该是艳阳高照的时刻，整个天空已经完全没有一点亮色，完全是一片漆黑。
整个云梦泽中充满了野兽的痛苦的哀鸣。
白兰在整个云梦泽中布置了一种名为金色之梦的阵法，以此来对抗困兽阵。
这是白兰与百里煜在发现困兽阵之后，短短两三天内研究出的阵法。
这是天底下两大法修天才的成果。
但此番困兽阵发挥的威力已经大大超出了白兰的想象，白兰想不出如今的魔界还有什么顶级法修可以把困兽阵改造到如此地步。
本来其只只用于一兽一树，现在居然能把整个云梦泽囊括进去。
白兰对这个人物开始感到了好奇。
因此即使是白兰和百里煜，也难以继续维持金色之梦的法力。
金色之梦，没有别的效果，唯一的效果就是促使云梦泽里的动植物不被困兽阵所侵蚀，不被吸干修为。
因为被困兽阵吸食的灵兽会被附上一层紫黑色的雾气，而金色之梦则可以让那层附在动植物身上的雾气退下来。
在困兽阵启动的最初，只有没有修为的普通猛兽和炼气期的动植物会被吸食修为，但现在，金丹境的也已经遭此大难了。
金色之梦以整个云梦泽湖泊为阵法的中心，白兰与百里煜一人牵着着阵法的一端来维持阵法，白兰已经浅浅感觉到，阵法的那一头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
哎，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啊。白兰心里感叹到。但能支撑那么久，已经是天下少有之英才了。
渐渐的，几个时辰过去，白兰感觉到阵法那一头的灵气已经逐渐消失了。
确实，百里煜现在已经自身难保，更别说是维持金色之梦了。
在困兽阵的左右下，修士无法正常地吐纳灵气与煞气，纯靠自己的体内之气的循环。
现在百里煜体内的灵气快要耗尽，耗尽之后他自己也会变成困兽阵的食材，而整个金色之梦也会开始衰败下去。
百里煜感受到体外有一股强烈的煞气在攻击着他，他一个支撑不住，口鼻里全都直滚滚地流出血来。
终究是没能熬过这阵法啊，百里煜想到。也不知道在水底下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渐渐地，他眼睛看着面前的事物全都变得模糊，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上一软，扑腾地一下跪了下去，但手上仍然保持着祈祷的手势，去维持这金色之梦的延续。
大概要死了……
百里煜想到。
但下一刻，那股阴狠地攻击他的煞气忽然间消失了。
百里煜混沌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晰，他躺在地上抬头一望天，天气清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