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丹没陪楠楠用晚餐,当晚她已经有约在先,直到楠楠第二天出门也没再见到她,晚饭后楠楠在春美带领下来了次大采购,春美和春玲一样即羡慕又嫉妒。说起来楠楠和她们每月执行的标准都是五百金币,可是楠楠不但可回娘家探亲,并且楠楠给娘家亲人准备的礼品全部都由陈苏丹吩咐春美负责,一个晚上装了几乎两车,虽然都不是贵重礼物,可是也得十几年积攒。

    楠楠出生于鲁甸国焉稽县,是个紧邻文屏国的山区县,家里世代经营一家陶瓷工艺品厂,到楠楠这一代人已经是第二十六代了,从一个手工作坊发展到如今资产近十亿金币。楠楠娘家长辈仅剩一个爷爷和母亲,目前陶瓷厂由楠楠大哥负责,几个兄弟协助大哥,全家一百多口就指望这个陶瓷厂生活,日子总体讲较为安逸。

    用过早餐,楠楠和春美等人八点刚过便从青山出发,沿途经过的云兰、德昌、山口等路况很好,路上很顺,只是最后焉耆县到焉稽县的路况不太好,五十多公里用了一个多小时。陶瓷厂名为美佳工业品厂,和很多家族企业一样前厂后家,看门的年轻人不认识楠楠,楠楠一行人在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才从后边家里涌出一群人。

    “妹妹。”

    “妹子你可回来了。”

    “姐姐好。”

    “姑姑好。”

    “姑奶奶好。”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喊个不停,楠楠哽咽着喊了声:“大哥。”便与为首之人紧紧的拥抱,兄妹俩兴奋的热泪直流,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此人是楠楠长兄尹道升。一个人恶狠狠的冲门口那个年轻人骂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这是你姑奶奶你知道吗?姑奶奶难得回一趟家,到了家门口被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挡了姑奶奶的驾,看我晚上咋收拾你。”这是楠楠的二哥尹道平。

    一个女人在两人身边道:“老爷,别在这儿站着啊,妹妹好不容易才回来,还不赶紧回家看看爷爷和妈去。”她是楠楠大嫂柳如烟,春美从说话的语气知道这两人是楠楠的大哥和大嫂,楠楠听后赶忙放开大哥,转身和大嫂见面,随后把大哥大嫂介绍和春美相识,两人又把家里人给楠楠和春美一一介绍。

    楠楠见远处还有人向这边赶来,赶忙道:“大哥大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好好好,家里没地方可容纳这么多人,先去会议室歇歇脚,老二,你快去安排一下,那个谁,你们几个赶紧把后边的人挡一挡,别让他们都过去。”自从楠楠给家里建了个小型能源基地以后,有了充足的能源保障,美佳工业品厂生产经营蒸蒸日上,资产翻倍,家里虽然都知道楠楠沦为私奴,但是清楚她落在一个很有能耐的主人手里,并且混的还不错,楠楠的话在家里很有分量。

    说罢,众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楠楠和春美前往厂部办公楼,众人正在上班,着装都很简朴,唯有楠楠和春美两人衣着光鲜,在身边众人衬托下非常扎眼。焉稽县是个山区小县,街道依山势而成,美佳工业品厂正门外便是大街,厂区沿一道小山谷呈狭长状,车间库房办公楼等建于两旁山坡之上。

    美佳工艺品厂是家族企业,厂里技术、财务、产品、经营等重要部门由家里男丁掌控,女眷操持家务负责后勤等,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计在当地雇佣近百员工完成。办公楼距离厂区大门只有几十米,是座二层楼,会议室位于办公楼二层最里边,面积约八十平方米,楠楠在办公楼前停下脚步,对身旁的大嫂说道:“大嫂,我带了二百套工装,麻烦大嫂先入库,日后闲下来替我发放给工友。”

    楠楠前两次回家因为身不由己,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知道家里这个工业品厂比小作坊略大而已,除去家里人掌控核心外,还雇佣了二十几个人,另外还有十几个临时工。这类企业没有统一的工装,因此她这次特意备了男女各一百套工装,二百套工装体积不小,为此她还特意请春美找来一辆大点的客车。

    “妹子你这是干什么?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哪能让你破费,只要你回来就好,你的钱来的不容易,花费都有目的,以后千万别这么见外。”楠楠混的再好,她也只是个私奴,一套工装十来金币,可二百套不是一笔小数目,主人给私奴每月的费用有数,何况还是给她打扮自己,一旁的大哥赶忙说道。一个能源基地楠楠给家里的贡献已经足够了,若是为了这二百套工装,妹妹受主人责罚,不仅他这个大哥于心不忍,整个家里所有人都对不起楠楠。

    春美年龄和桃芳相仿,她知道楠楠和娜娜每月的五百金币几乎不动,只花点零星小钱,桃芳包揽了两个人的开销,今天所有的开支陈苏丹只是垫付,日后桃芳都会给补上。如今家里管家每月标准为八百金币,唯有楠楠和娜娜依旧为五百金币,可是春美等人仍然很紧张,一件像样的服装动辄一两千金币,积攒四五个月才够买一件,得咬牙才肯花这个钱。

    私奴是主人的脸面,必须把自己装扮的光鲜亮丽,之前春玲不是不想加件外衣,她是不舍得,也只有楠楠和娜娜,不仅有桃芳资助,并且秋飘雪还时常赠送,两人从不为此发愁。春美道:“你们就放心吧,楠楠阿姨这次是奶奶亲自安排回娘家探亲,她今天可算是衣锦还乡,给家里每个人都备有礼品,给什么你们接着便是。”() ()

    楠楠笑道:“就你话多,那就辛苦你一下,把在现场这些人的礼物分发了吧,哥哥嫂子都不要客气,也别嫌弃,礼轻情意重。”春美昨天和楠楠一同准备的礼品,楠楠同辈兄弟每人一斤产自山南上好的云片,嫂子弟媳每人一斤蜂蜜,子侄男女辈减半,此外每人一瓶芦河醇等,孙辈重孙准备的各种点心,在与不在包括下人每个人都不空手。

    楠楠赠送的礼品价值不菲,人均超过五百金币,家里几十口人得几万金币,在场的姊妹连称使不得,以楠楠现在的身份礼品过于贵重。一通谦让后楠楠在哥嫂兄弟弟媳的簇拥下上楼前往会议室,留下春美分发礼品,春美明白楠楠可能和家里姊妹聊家事,还可能涉及商业秘密,即便人家请自己也要找借口推脱。

    金融风暴来临之际,楠楠自然很关心家里的生产经营状况,虽然如今资产规模过十亿,但是一旦经营不善,下坡路很可怕,很可能用不了多少年便会败家。十亿资产是不少,全家百十口人吃喝拉撒睡能花多少?问题是单凭守业根本守不住,土地、住宅、厂房、生产设备固定资产等均有税赋,雇佣的员工开支是微不足道的小头。

    简单一聊楠楠便感觉情况不容乐观,近几年刚刚扩大生产规模,银行业清理整顿以来订单明显减少,企业现金流量偶尔出现周转不及情况。家人清楚随着银行业清理整顿,市场已经从卖方市场转为买方市场,产品已经出现滞销积压现象,已经辞退了一半临时工,三个月前便把家里奴仆全部送往卖场,在当地雇佣下人,尽可能压缩开支。

    众姊妹聊了约半个小时便到了饭点,由于楠楠来的突然,午宴已经来不及了,大哥和嫂子陪楠楠回家吃顿便饭,晚上给她接风。楠楠和春美在哥嫂的陪同下前往后边家里用餐,看看寡居的母亲和爷爷,两位老人各自居住在一个三间房的小院,每月管吃管住二十五金币雇佣了两个妇女照料生活。

    哥嫂家的院子看起来挺大,二十几间平房也不算少,可是考虑到四世同堂,居住环境也不宽敞,二十几口人雇了一个妇女,确实够节俭了。午餐勉强说得过去,一荤三素外加一个鸡蛋汤,主食是米饭和白面馒头,略高于普通人家,楠楠没让给四人加菜,子侄没什么,问题是大哥家还有个重孙。

    四人边吃边聊,哥嫂聊起家里现状,表示家里一切目前都还好,唯一担心的是母亲身体不是太好,年龄大了身体虚弱多病,恐怕没几年可熬。楠楠特意给母亲和爷爷带了两瓶益寿丹,另外每人还有十斤蜂蜜,嫂子柳如烟叹了口气道:“爷爷身体还行,可是妈现在身体虚弱的床都懒得下,一天也就吃饭上厕所才下个床,这些东西早几年可能还有点用,现在怕是晚了,都给爷爷吧。”

    楠楠听后立马道:“你们为啥不带妈去医院?焉稽县的医院不行,云兰的磐石军总医院离这里也不算远,只有半天的车程,你们就这么眼看着妈一天天等死吗?我不相信家里连给妈看病的钱都舍不得,真不知道你们整天在想什么。”

    哥嫂明知道母亲熬不了多久,就这么守在家里干熬不想办法,令楠楠很是气愤,按理她已经离家多年,没资格以这种语气说话,柳如烟不敢得罪这个小姑子低头不语,尹道升辩解道:“妹妹你别发火,不是我们不管妈,而是没这个能力,妈的身体一直不好,早些年没少跑,可是这些年妈的年纪大了,身体经受不起。近几年只能跑跑焉稽县的医院,那次都有效果,可就是坚持的时间不长,前年开始妈拒绝去医院求医问诊,谁劝都不听,爷爷出面也不行。云兰的磐石军总医院我们也去过两次,效果和这里差不多,现在妈说什么都不去了,听说云兰有个贵族医院,我和你嫂子去过三次,不是家里心疼一百万金币,而是根本排不上队,妹妹你真冤枉我们了。”

    听了大哥的辩解,楠楠脸色好了许多,她知道所谓的贵族医院床位很紧张,赶忙道:“是我错怪大哥和嫂子了,大哥,你把钱准备好,医院那边我来想办法,一定要让妈去试一试。”

    说罢,楠楠转头对春美道:“春美,麻烦你帮个忙,联系一下春玲,请她帮忙安排个床位,联系好了给你回个话,我们这边随时准备动身。”

    楠楠可以自己联系商雅兰,可是她怕商雅兰不给自己这个面子,王仁智家里这些妾室,整天一脸冷冰冰的商雅兰没有人不怕,楠楠的意思是让春玲找人排个队。帮助楠楠就是帮助自己,春美清楚楠楠虽然和自己同等身份,但是她的地位远高于自己,就以这次来讲,陈苏丹亲自安排自己全程协助楠楠,自己探亲的念头都没生过,饭桌上赶忙联系春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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