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汝郡西南大道路口,贺娇见到贺杰,笑着张开双臂飞奔过去。

    贺夫人想抓住她已来不及,内心大急,叫了一声女儿回来,急忙跟了上去。她带着女儿进城逛逛,谁知竟会遇上贺杰。

    听到呼喊,贺杰面无表情转过头,皱了皱眉。他是奉命提前过来安排清道诸事,专在此等候月深甫的车队过来,带贵客们前往凤台玩耍。

    贺杰刚想叫她们离开,身边的章妤欣已经抢先一步,一巴掌迎了上去,将贺娇扇翻在地,厉声道:“哪里来的小贱,在这里大呼小叫,有没有人管了?”随之又呼喝兵士来赶人。

    “对不起,小孩子认错了人,对不起。”贺夫人没有看贺杰,连连对章妤欣道歉,抱起哭泣的贺娇离开。

    贺杰看了一眼离开的母女背影,平静道:“好了,何必与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月大人他们应该快到了,你去补一补妆,别失了礼数。”

    “也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野杂。”章妤欣冷着脸,转身上车,将伺候她的侍女呼来喝去,不断打骂,根本没有补妆什么事。

    贺杰没有管她,看了一眼手机,贺晋发了一个定位过来,估计还有十多分钟就到,急忙将话传下去,各处准备好,别出了岔子。

    车队到的时候,贺杰他们已经在车上,当先开道,缓缓驶往凤台。临台下车迎接,月奈何早等在这里,章妤欣已恢复了娇笑嫣然,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与月深甫、月奈何说说笑笑走向梅苑。

    白庸他们站在凤台外边候着,负责警戒。他没有去看站在门口的刘连昆,镇定自若,倒是赵思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躲避刘的视线。

    趁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白庸一把拉住他,小声道:“给我镇静些。我们早蓄了胡须,改了妆容,姓刘的最多看过我们的照片,已过去这么久,能记得谁。像你这样慌慌张张,一旦引起他的注意,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赵思忙点头,他没告诉刘连昆认得他,虽然白庸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他仍是忍不住双腿打颤,战战兢兢,难以自持,只是忍住不去看刘连昆罢了。

    贵宾都入凤台后,刘连昆转身踏入,也没有去看白庸他们。

    章妤欣一路上有说有笑,月深甫不过偶尔点头,并没有接话,梅苑入座,他对贺晋示意,贺晋忙将章妤欣带过去介绍给赵常李,让她坐在赵的身边,又安排了黄嘉羽等女子伺候马服诸位客人。

    上了酒菜,酒过三巡,月深甫声称还有事,请月奈何代为招待,告罪离开。

    除了月奈何,一连两场,这个时候,众人已有七八分醉意,章妤欣的脸也喝的绯红,浑身燥热,随即脱下外套,曲线毕露,更添妩媚之色。

    她见贺杰在席间伺候着,看也不看她,一时上了火气,见赵常李能说会道,对她也算客气,不住往他身上靠,越发轻浮。

    当她胸口第五次碰撞赵的胳膊时,赵常李脸色陡然一变,将手中的酒杯顿在桌上,抬手推开她。

    章妤欣一个不稳,也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身子离开凳子蹬蹬步退,根本稳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不已,满座皆惊。() ()

    只见赵常李拍案而起,抬手指着惊异失色的章妤欣,喝道:“放肆!圣王视金钱如粪土,女人似骷髅,尔等魔心未除,三番两次欲坏我修行,这是亵渎圣王,亵渎圣教,其罪非轻。”

    贺晋看了月奈何一眼,刚才还好好的,这位平等王教的家伙在演哪一出?见月对他使眼色,过去扶了差点哭出来的章妤欣起身,对赵常李道:“是、是,皆是我等之过,考虑不周,还请先生海涵。”又让章妤欣给他道歉,挥手让她退下。

    章妤欣刚退开两步,赵常李又叫住了她,叹息道:“姑娘,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做这种下贱的工作,供人玩耍取乐,坠入魔道。粗茶淡饭也是生活,好好想想。”

    别说月奈何、贺晋,马服、莫伤禾等人也不开心了。你娘的,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玩也玩了,现在你给我们说这些?

    那你告诉我,你们那个圣教的群芳团、圣姑子是怎么回事?虚伪形容的就是你们这种自命清高的狗东西。

    贺杰这时候才过来,连声感谢赵常李的教诲,又让章妤欣谢了他。

    赵常李道了孺子可教也,又指着桌上的酒菜,道:“圣王体恤民间疾苦,早有法意,让我等弟子生活简朴,不许铺张浪费,以免坏了修行。今日承蒙梁王殿下、月长史款待,不得已而靡之,亵渎圣驾,吾心难安。少镇将军、莫先生、月大人、贺大人,非是赵某要扰主客雅兴,实在有违圣王教诲,先行告辞,诸位请便,有罪、有罪。”说着,一一揖别,真的退了出去,看得众人一脸懵逼。

    平等王教也是权武想争取支持的一大势力,贺晋虽不忿,也不敢怠慢,叮嘱贺杰跟去,好生安抚,让刘连昆安排,带他去客房歇息,若有其他需要,一并满足。

    “我等凡夫俗子,岂能与平等王教的大贤相提并论?不过酒肉之徒罢了。”马服当先笑了起来,虽然搂着黄嘉羽,双眼却在章妤欣身上扫来扫去。

    月奈何也笑着应和,将身边的女子推开,示意黄嘉羽去他身边。闻弦歌而知雅意,贺晋急忙安排章妤欣去陪马服。

    酒去菜来,神女轮转,当黄嘉羽第二次坐在贺晋怀里的时候,梅苑大门被人一脚从外边踹开,一位贵妇打扮的妇人,怒气冲冲带着人杀了进来,目光扫视,轻而易举锁定了贺晋,见他的手还按在黄嘉羽的那个地方,脸上、嘴上皆是胭脂之气,脸上的淫意还没有消失,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抓住黄嘉羽的头发,一声尖叫中,将她从贺晋身上拖拽下来,先扇了两个耳光,随后一顿拳打脚踢,一边大骂。

    妇人是贺晋的夫人月氏,月深甫、月奈何侄女。其父早逝,由月深甫夫妇养大,视如己出,来到江陵府后,随着月家势大,越发骄纵。

    里面传出打骂吵闹之声后,刘连昆才慢条斯理走了进去,急忙阻拦月氏,劝道:“夫人息怒,请息怒,咱们凤台还要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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