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段时间你对我没那么冷漠,也愿意跟我分享秘密?”温稚延问。

    那段时间,乔颐姌对温稚延的确是有所不同,温稚延对此也有所察觉。他甚至以为一切都会向好,但最终是他多想了。

    “嗯。”乔颐姌点头。

    “那后来怎么又变回去了?”温稚延当年因着这个,失落了许久,差一点就要放弃喜欢乔颐姌了。

    “因为……”乔颐姌垂眸,声音低了下去,“因为我父亲要我去求你,希望你能帮帮我们家。”

    温稚延怔楞,他的确是没想到过这个原因。

    “我不想连累你,连累你们家,你知道的,我爸的公司有很多问题,他本身也做了违法的事,没人能救得了他。”

    提及家事,乔颐姌轻轻拧了眉头。

    “可是因为没找你,公司一日不如一日,我父母也天天忧心焦虑,因此我觉得十分对不住他们……后来他们相继离世,我就更加没办法原谅自己……我常常在想,如果当时我放下可笑的骄傲自尊,哪怕去找你一次呢?”

    “对于叔叔阿姨的离世,我很抱歉……”温稚延摸了摸乔颐姌的发顶。

    “你不用抱歉,这不关你的事,是我爸咎由自取,连累了我妈。”乔颐姌在车门前,搂住温稚延的腰身,仰目看他,“温稚延,谢谢你没出手管我们家的事,不然我们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顿了下,乔颐姌又补充道:“你知道的,那时的我只会更讨厌你,会躲你躲得更远。因为你一出现,就会提醒我,我的青春和生活有多么糟糕不堪。而且,我也会介意,你目睹了我所有的不堪。”

    “那现在呢?还介意吗?”温稚延右手托着乔颐姌的后颈,指腹摩挲她的头发。

    “不会。”乔颐姌果断地摇头,“谢谢你治愈了我所有的坏情绪,让我学会了和过去、和自己、和身边的人和解。”

    “既然学会了和解,那上一次为什么又要离开,又要抛弃我?”温稚延对乔颐姌从节目组辞职,不告而别回去国外的事,依旧耿耿于怀。

    那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样,时不时想起来,就会刺温稚延一下,那尖锐的痛感让他担心惆怅,不知乔颐姌是否还会抛弃他,再一次不告而别。

    “你是光一样的存在,而我运气烂透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喜欢,你身边站着的人应该如你一般熠熠生辉。”

    乔颐姌抿抿嘴。

    “对不起,又是我自私了,我不该那样想的。如果我没那么胆怯,如果当时再勇敢一点该多好……温稚延,我好后悔那时候逃走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害你那么辛苦……”

    “如果不是你,我身边还能站着谁?”温稚延搂紧了眼前的人,“我的人生里,只有你一个答案,没有第二个选项。”

    “温稚延,我忽然发现,其实我运气也没有那么烂。”乔颐姌鼻头发酸,声音有些哽,“你就是我所有的幸运。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幸好你还在等我。”

    “记不记得在山里救了你以后,你去之前的高中,我们打电话,我给你说‘我不结婚不是因为我没那个兴趣。这个婚要看跟谁结’?”

    乔颐姌点头,她记得自己当时还调侃温稚延,说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消防员。

    “所以,从一开始就认定了的人,我怎么会放弃?”温稚延弯下脖颈,额头抵着乔颐姌的额头,“在我们消防员的认知里,只有完成任务,没有放弃。”

    乔颐姌盯着温稚延的双眼,两人呼吸近在咫尺,她犹豫片刻,还是轻轻贴上了他的唇。

    温稚延这次没躲开,一手捧着乔颐姌的后颈,一手摁了兜里的车钥匙。

    车锁打开,温稚延拉开车门,带着乔颐姌上车。

    灯光昏暗的车库,安静地只听见两人呼吸的声音。

    温稚延带着强烈侵略性的吻,伴着他身上清冽的香味,让乔颐姌迷醉。

    乔颐姌被温稚延压在怀里,她攥着他后背的衣服,脸色绯红,乱了呼吸,闭上眼,尽情地享受,被他带着渐入佳境。

    温稚延的吻极具霸道性,又不缺乏技巧,乔颐姌意乱情迷之际,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怀里人的小动作,让温稚延怔了下,然后才停下动作,贴着她耳朵道:“放轻松。”

    乔颐姌闭着眼,将脸转向温稚延怀里,埋进他的衣服,只觉得浑身滚烫,特别是脸颊和耳朵——她不想承认她很难受,虽然她很清楚,她成了先把持不住的那一个。

    “没事。这很正常。”温稚延死死搂住怀里的人,抚慰她的情绪。

    乔颐姌方才是坐在温稚延腿上的,这会儿他一搂紧她,她就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而且十分清晰明显。

    “你——”她猛然抬头,对上温稚延迷离的双眸。

    “难受的不止你一个人。”温稚延声音带了一丝哑,看得出来他在忍。

    乔颐姌开始后悔,都怪她刚才鬼使神差吻了温稚延,才引得他一发不可收拾。

    “别动。”温稚延搂着乔颐姌,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调整呼吸。

    乔颐姌再也不敢乱动,安静地等待温稚延。

    过了好久,温稚延才睁开眼,扶着乔颐姌的腰让她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好些了吗?”乔颐姌不确定地问。

    “你说呢?”温稚延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进来。

    乔颐姌:……

    坐了几分钟,温稚延开门下车,去了前面的驾驶位。

    乔颐姌趴在副驾的椅背上:“那我的车怎么办?”

    “开你的车回。”温稚延又开门下车。

    乔颐姌跟着下车:“那你的车呢?”

    “明天找人来开。”温稚延说着,上前整了整乔颐姌的衣服。

    乔颐姌心虚的四下看了看,幸好没人,不然她这衣冠不整的模样,定然要叫人瞧了去看笑话!

    -

    乔颐姌拎着水果,进了半山别墅的大门。

    温稚延疗养的这段时间,她只要不忙,基本每天都会来看看他。

    偶尔她会碰见温弛,但也只是打个招呼。

    今天碰见温弛,乔颐姌也并不意外,她如往日一般,微微颔首:“温先生好。”

    温弛也跟平日一样,跟乔颐姌颔首,算是回应。

    温弛正要出门上班,与乔颐姌擦肩而过,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乔颐姌问:“跟稚延在一起了?”

    乔颐姌被这没由头的问题问了个措手不及,她反应了下,才温吞“嗯”了声。

    “怪道是稚延最近心情不错。原来是因着这个。”温弛负手而立,十足的领导派头。

    乔颐姌脸上泛起两朵红云,虽然温弛一直知道她和温稚延之间的事,但突然被问及,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在一起了,两个人要好好的。去吧。稚延在楼上。”温弛对乔颐姌挥挥手,示意她先走。

    乔颐姌点头:“温先生慢走。”

    温弛站着,看了会儿乔颐姌的背影,又看了眼树冠背后的楼宇,才缓缓转身离开。

    司机小王见状,忙上前问:“温总,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温弛回道,忽然就想起有一年,温稚延和乔颐姌两人在街边的广场,像小孩似的跳水玩的场景来。

    如此想着,温弛又问小王:“稚延那时候是不是常常送乔颐姌回家?”

    小王扶了下镜框,回答:“是。小先生心思特别细腻,很会照顾人。”

    温弛听了,忽然笑出了声。

    小王疑惑:“怎么了,温总?”

    “没什么。”温弛冷不丁又问小王,“你和你妻子是怎么认识的?”

    “朋友聚会上认识的。”小王虽不懂温弛的想法,但还是仔细回答了,“后来就在一起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

    温弛微微点头,不再吱声。

    别墅内,乔颐姌脚步轻快的上了楼,刚巧温稚延从房间出来,她就对他张开双臂。

    温稚延毫不吝啬地笑了,走过去,等乔颐姌缠住自己的腰身,他才合臂拥住她。

    “昨晚睡得好不好?”乔颐姌仰头问温稚延。

    “得益于你的睡前故事,睡得不错。”温稚延神清气爽,在乔颐姌唇上啄了下。

    乔颐姌借着搭在温稚延后腰的手,掐了他一下:“别闹!一会儿给阿姨们看见了!”

    “那要不进屋?”温稚延抬高眉睫,好整以暇地瞧着乔颐姌。

    乔颐姌又掐了温稚延一下:“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

    “很什么?”

    乔颐姌气音说了一个字,然后从温稚延怀里退出来,快速往楼下跑。

    温稚延失笑,他有很骚吗?

    见温稚延下了楼,阿姨给他送来调理身体的茶汤。

    温稚延眼神四处张望。

    阿姨笑了,指了指门外:“乔姑娘在外面接电话呢!”

    温稚延往厅堂门口走了几步,果真看见乔颐姌在景观树丛旁,一手捻着一片树叶,一手举着手机。

    乔颐姌并不知道温稚延在看自己,她盯着手里的树叶,跟虞伊说:“杨总监当真被换掉了?”

    “还能骗你?”虞伊在电话那头,一副看好戏不怕事儿大的口气,“那个杨总监啊,何止是被换掉了,他现在直接被全行业封杀,关进小黑屋了。”

    “这么严重?”乔颐姌诧异。

    “你不知道他得罪了谁吗?那是他得罪的起的人么!”

    “他得罪了谁?”

    “你啊!”虞伊无语,“前两天不是得罪了你嘛!”

    “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虞伊愈发无语了,“你给人整那样了,你还不知道人得罪的是你?”

    “打住!这锅我不背!”乔颐姌纠正虞伊的言辞,“我可没做什么,杨总监的事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没一分,也有三厘。”

    “你什么意思?”

    “我姐夫。姐夫。”虞伊重点强调,明说道,“没想到我姐夫居然是温家小少爷,怪不得那么牛叉。”

    乔颐姌转动树叶的手指突然顿住,虽然不确定,但虞伊说的也不是没可能。

    虞伊忙着上工,跟乔颐姌说了句什么,她也没听清,反正对方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站了会儿,乔颐姌才折身准备进屋。

    温稚延已经站在门廊下了,他穿了一件灰色毛衣薄开衫,两手随意放在裤兜里,正看着乔颐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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