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苏，你不要过来！”乔颐姌警告夜子苏，“我已经报警了！”
夜子苏愣住，站定脚步，似乎是反应了两秒，才徐徐开口：“我并没有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报警？”
“你父亲的事，跟温稚延无关，你想做什么，全都冲着我来！”乔颐姌护着温稚延，就跟护着崽儿似的，“但你不能伤害温稚延！”
温稚延几次想上前，都被乔颐姌给拦住了，他只好依着她，但他做好了随时冲上前保护乔颐姌的准备。
“我什么都不想做。”夜子苏举起双手，“我只是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当真？”乔颐姌并不相信夜子苏所说。
“当真。”夜子苏点头。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乔颐姌再次确认。
“我听说你在这儿，想过来看看你。乔颐姌，你过的好不好？”夜子苏说着，语气便低落下去，“离开秦城的这段日子，我挺想你的。”
“惦记别人的女朋友，是不是不太道德？”温稚延从后面，将乔颐姌拉进自己怀里，勾住她的肩脖。
夜子苏脸色骤变，他还不知道乔颐姌和温稚延在一起了。
乔颐姌提醒温稚延：“你不要刺激他。”
“他不会怎样的。”温稚延分析了夜子苏的状态，十分确定他真的不会怎样。
“姌姌，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夜子苏往乔颐姌眼前走了两步，一副心碎的表情。
“我现在是温稚延的女友，我们很相爱。”乔颐姌握住温稚延的手。
夜子苏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疼的要命：“我以为你不会放弃我。你曾那么喜欢我……”
“那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算不得数。成年人的感情，才是动了情，就覆水难收。”乔颐姌抢了话头道。
“可我对你也是覆水难收，姌姌，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夜子苏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我从未想过给你机会。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乔颐姌依旧攥着温稚延的手，“往后余生，我只想平平淡淡待在稚延身边。”
“我真的很难过，心里太难受了，姌姌……”
“稚延，我想请你帮个忙。”面对捂着心口，痛心疾首的夜子苏，乔颐姌却看向了温稚延。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也很乐意。”温稚延对上乔颐姌的眸光。
“我不想夜子苏再来打搅我们。”乔颐姌道。
“我懂。”温稚延抿唇笑，揉揉乔颐姌的头发，吻了下她的眉心。
乔颐姌也笑了，她才不要夜子苏伤害温稚延，永远都不要。
她也不要夜子苏来打扰她和温稚延的生活，永远都不要。
-
虞伊的新专终于正式发行，乔颐姌暂停了工作，要给自己放个假。
某个晴朗的周末，温稚延休息回来，见乔颐姌家中无人便打给她，问她在何处。
乔颐姌刚从老家的房子出来：“我昨天去看了爸爸妈妈，今天回来看了奶奶。阿姨把老房子照看的很好。”
“怎么不等我一起？”温稚延重新拿起钥匙出门。
“你不是要培训？”
“培训期间也有休息日。”温稚延已经集中培训学习半个月了，这次回来，他本想给乔颐姌一个惊喜，却不想她居然不在家。
“休息一天？”乔颐姌看看时间，如果自己现在赶回去，还能见到温稚延。
“两天。”温稚延道，“但之后又要封闭学习两个月。”
“那你等我。我开了车，很快回去。”乔颐姌一想到两个月可能都见不到温稚延，一下子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不着急。我去找你。”
“你确定？这里可不比市里方便。”乔颐姌总觉得小地方会委屈温稚延。
“只要和你在一起，随便哪里都方便。”温稚延朗声道，“乖乖等我。”
“嗯。”乔颐姌也没再坚持，她想，温稚延过来后，她一定要带他去见奶奶——她要跟奶奶介绍她的男朋友，让奶奶看一看她的男朋友是多么优秀的人。
折身回到老房子，乔颐姌在小院里那个小时候常玩的秋千上坐下，晃晃悠悠晒着太阳。
旁边树影斜移，渐渐遮盖住乔颐姌半个肩头，她懒洋洋抻腿，打了个哈欠。
吱呀——
院门被推开，乔颐姌讶然，温稚延应该没这么快吧？
她用手遮住阳光，伸长脖子去瞧。
果然进来的人不是温稚延。
赵雪蓉的出现，完全在乔颐姌意料之外。
看见乔颐姌，也完全在赵雪蓉预料之外。
两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赵雪蓉顿住脚步，一只手扶着门把手，维持着一脚踏进门，一脚在外的姿势。
乔颐姌停了荡秋千的动作，呆愣愣像个木头。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分钟，赵雪蓉先有了动作——她转身，打算离开。
乔颐姌猛然站起来：“你来干什么？”
赵雪蓉闻声回头，看向乔颐姌，却是没回应。
乔颐姌走到院门口，看着苍老许多，眼窝凹陷的赵雪蓉，再次问道：“这么多年你不曾回来过，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在乔颐姌看来，如非必要，赵雪蓉是不会回国的，更别说老家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赵雪蓉却不答反问。
“不出意外，应该快了。”乔颐姌如实回答。
“听说他对你很好。”赵雪蓉站在门外的台阶下，仰头看着乔颐姌。
乔颐姌站在门内，将赵雪蓉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问：“你还没康复？”
“我很好。只是近来有些失眠。”赵雪蓉别过头，看向一旁的菜园。
“你可以去找田昕屿。他或许能帮到你。”乔颐姌说，“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不用。”赵雪蓉果断拒绝，“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你非要这样吗？”乔颐姌走到门外，跨下台阶，走到赵雪蓉身边，“我好歹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你对我不闻不问，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我既然能抛弃你，你又何必奢望我能对你抱有愧疚？”赵雪蓉依旧是那淡漠的表情和眼神。
乔颐姌提了口气：“是我想多了。”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赵雪蓉连眼神都不愿多分给乔颐姌半点。
乔颐姌闭了闭眼，迅速调整好情绪：“还是我走吧。你要做什么就进去做吧。”
说罢，乔颐姌就真的走了。
赵雪蓉的视线终于从菜园收回，看向乔颐姌离开的方向。
乔颐姌穿了一件藏蓝色风衣，腰间的细带在身后打了一个结，将她削瘦的身材衬得更加削瘦了。
赵雪蓉眼眶发酸——她应该会被那个叫温稚延的男孩照顾的很好吧？她就算再瘦，也应该是健康的吧？
乔颐姌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她一路离开，头也没回一次。
赵雪蓉对着空荡荡的路口，轻轻起唇——
“是我抛弃了你，所以我不配面对你。”
“孩子，你一定要健康幸福。”
赵雪蓉当天下午的飞机就离开了，乔颐姌并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赵雪蓉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母亲。
每一次，当她鼓起勇气靠近她时，她总是用最绝情的态度，将她彻底踢开，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赵雪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虽然她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这辈子她最后一次回国，最后一次回家。
她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别人的时间可以用年来丈量，而她的只能用天来计算。
-
封闭学习回来，温稚延又投入了工作，忙起了比赛的事。
队里来了新队员，因着年纪小，总是冒出来各种问题，常常让温稚延和指导员头疼。
温稚延对带新队员还是有一套方法的，但跟乔颐姌打电话时，还是忍不住提及他们做的那些“奇葩”事儿。
“现在是刺头儿，以后就是精兵强将。相信温队长调·教有方，他们将来必成大器。”乔颐姌听了，忍不住调侃温稚延。
温稚延笑，调侃回去：“你现在越来越有我领导的派头了。怎么着，着急啦？”
“谁着急了？”乔颐姌啃着苹果，点着屏幕里温稚延的脸，“我看是你才对！”
“是我。是我。”温稚延语气惯常宠溺，“那什么时候给我转正，方便你领导？”
“不着急。”乔颐姌摇头晃脑，明显心情不错。
“刚不是说了，我着急！”
“你周五是不是休假？”乔颐姌转移话题。
“应该是。”温稚延算了算。
“不确定？”
“不是很确定。”
“那你确定了休息时间，记得提前告诉。”乔颐姌扯了纸巾擦手，再次叮嘱，“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有什么安排？”温稚延左手托着后脑勺，靠在床头。
“带你去看我爸妈。”
“成。我等会就找领导协调去。”温稚延道。
两人又聊了会儿才挂断。
周五。
乔颐姌在家等温稚延。
温稚延回来时给乔颐姌带了一束花，还有一份小蛋糕。
乔颐姌把花束放起来，搂着温稚延的腰身，垫脚亲了亲他的唇角。
“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她赖在他怀里，身子晃悠着问。
“什么日子？”温稚延仔细想，好像也不是他们在一起的某个纪念日，比如几个月，多少天？
“你的生日啊！”乔颐姌就知道温稚延不记得了。
“还真给忙忘了。”温稚延低头，吻怀里娇笑的女孩，“还是有女朋友好，会帮我记得生日。”
“那当然了。我可是个称职的女朋友呢。”乔颐姌傲娇地说，“我给你准备了两个礼物。”
“这么多？”
“嗯！”乔颐姌神秘兮兮地点头，“而且都是很特别很特别的礼物，保证你一定喜欢！”
“我真的很好奇。”温稚延有点迫不及待了，“在哪儿呢？”
“别着急。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去拿第一个礼物。”乔颐姌松开温稚延，“等我拿包，我们就走。”
温稚延斜靠在墙边，眼神随着乔颐姌移动，待她拿了包过来，就朝她伸出手。
乔颐姌扑过去，握住温稚延的手，一起出门。
温稚延要开车，乔颐姌却晃了晃食指：“今天你是寿星，一切都由我来为你服务。不要固执哦。”
温稚延被乔颐姌逗笑了，揉着她的脑袋说：“好，都听我女朋友的安排。”
乔颐姌开了车出发。
温稚延怎么也没想到，乔颐姌带他来的地方居然是民政局。
“你……”他不确定地瞧着乔颐姌。
乔颐姌抓起温稚延的手：“我们去隔壁拍照。”
温稚延惊喜之情瞬间消失，跟在乔颐姌身侧，有些恹恹地问：“就只是来拍照？”
“嗯。”乔颐姌解释，“民政局隔壁那家工作室拍照技术可好了。大家都来这里排队拍照呢。”
温稚延：……居然只是拍照！白激动一场！
进了工作室，乔颐姌轻车熟路找到工作人员，跟人沟通：“我预约好今天来拍照的。”
“这就是你的道具吧？”工作人员瞧着温稚延问乔颐姌。
“对。我的道具今天休假，刚好有时间。”乔颐姌说，“我来早了，摄影师还在忙吗？”
“这会儿刚好有空。要不你们先拍。我去说一声，你们稍等。”工作人员去找摄影师了。
温稚延搭在乔颐姌腰上的手用了点力，把人勾过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是你的道具？”
“那不然呢？你还想给谁当道具？给曾大小姐？”乔颐姌拿眼瞧温稚延。
温稚延在乔颐姌腰上捏了下：“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小气？”
“你说我小气？”乔颐姌嘟嘴，“你居然嫌弃我。”
“我哪敢嫌弃你。我的意思是你还挺重视我。”温稚延赶紧赔笑。
“哼！”乔颐姌睖了眼温稚延，瞧见摄影师走来，便跟人打招呼。
摄影师脖子上挂着相机，对两人抬了下右手：“跟我来。”
“把我拍好看点，脸要瘦一点，不然我道具太好看了，都配不上他。”乔颐姌跟摄影师说。
夜子苏愣住，站定脚步，似乎是反应了两秒，才徐徐开口：“我并没有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报警？”
“你父亲的事，跟温稚延无关，你想做什么，全都冲着我来！”乔颐姌护着温稚延，就跟护着崽儿似的，“但你不能伤害温稚延！”
温稚延几次想上前，都被乔颐姌给拦住了，他只好依着她，但他做好了随时冲上前保护乔颐姌的准备。
“我什么都不想做。”夜子苏举起双手，“我只是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当真？”乔颐姌并不相信夜子苏所说。
“当真。”夜子苏点头。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乔颐姌再次确认。
“我听说你在这儿，想过来看看你。乔颐姌，你过的好不好？”夜子苏说着，语气便低落下去，“离开秦城的这段日子，我挺想你的。”
“惦记别人的女朋友，是不是不太道德？”温稚延从后面，将乔颐姌拉进自己怀里，勾住她的肩脖。
夜子苏脸色骤变，他还不知道乔颐姌和温稚延在一起了。
乔颐姌提醒温稚延：“你不要刺激他。”
“他不会怎样的。”温稚延分析了夜子苏的状态，十分确定他真的不会怎样。
“姌姌，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夜子苏往乔颐姌眼前走了两步，一副心碎的表情。
“我现在是温稚延的女友，我们很相爱。”乔颐姌握住温稚延的手。
夜子苏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疼的要命：“我以为你不会放弃我。你曾那么喜欢我……”
“那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算不得数。成年人的感情，才是动了情，就覆水难收。”乔颐姌抢了话头道。
“可我对你也是覆水难收，姌姌，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夜子苏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我从未想过给你机会。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乔颐姌依旧攥着温稚延的手，“往后余生，我只想平平淡淡待在稚延身边。”
“我真的很难过，心里太难受了，姌姌……”
“稚延，我想请你帮个忙。”面对捂着心口，痛心疾首的夜子苏，乔颐姌却看向了温稚延。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也很乐意。”温稚延对上乔颐姌的眸光。
“我不想夜子苏再来打搅我们。”乔颐姌道。
“我懂。”温稚延抿唇笑，揉揉乔颐姌的头发，吻了下她的眉心。
乔颐姌也笑了，她才不要夜子苏伤害温稚延，永远都不要。
她也不要夜子苏来打扰她和温稚延的生活，永远都不要。
-
虞伊的新专终于正式发行，乔颐姌暂停了工作，要给自己放个假。
某个晴朗的周末，温稚延休息回来，见乔颐姌家中无人便打给她，问她在何处。
乔颐姌刚从老家的房子出来：“我昨天去看了爸爸妈妈，今天回来看了奶奶。阿姨把老房子照看的很好。”
“怎么不等我一起？”温稚延重新拿起钥匙出门。
“你不是要培训？”
“培训期间也有休息日。”温稚延已经集中培训学习半个月了，这次回来，他本想给乔颐姌一个惊喜，却不想她居然不在家。
“休息一天？”乔颐姌看看时间，如果自己现在赶回去，还能见到温稚延。
“两天。”温稚延道，“但之后又要封闭学习两个月。”
“那你等我。我开了车，很快回去。”乔颐姌一想到两个月可能都见不到温稚延，一下子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不着急。我去找你。”
“你确定？这里可不比市里方便。”乔颐姌总觉得小地方会委屈温稚延。
“只要和你在一起，随便哪里都方便。”温稚延朗声道，“乖乖等我。”
“嗯。”乔颐姌也没再坚持，她想，温稚延过来后，她一定要带他去见奶奶——她要跟奶奶介绍她的男朋友，让奶奶看一看她的男朋友是多么优秀的人。
折身回到老房子，乔颐姌在小院里那个小时候常玩的秋千上坐下，晃晃悠悠晒着太阳。
旁边树影斜移，渐渐遮盖住乔颐姌半个肩头，她懒洋洋抻腿，打了个哈欠。
吱呀——
院门被推开，乔颐姌讶然，温稚延应该没这么快吧？
她用手遮住阳光，伸长脖子去瞧。
果然进来的人不是温稚延。
赵雪蓉的出现，完全在乔颐姌意料之外。
看见乔颐姌，也完全在赵雪蓉预料之外。
两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赵雪蓉顿住脚步，一只手扶着门把手，维持着一脚踏进门，一脚在外的姿势。
乔颐姌停了荡秋千的动作，呆愣愣像个木头。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分钟，赵雪蓉先有了动作——她转身，打算离开。
乔颐姌猛然站起来：“你来干什么？”
赵雪蓉闻声回头，看向乔颐姌，却是没回应。
乔颐姌走到院门口，看着苍老许多，眼窝凹陷的赵雪蓉，再次问道：“这么多年你不曾回来过，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在乔颐姌看来，如非必要，赵雪蓉是不会回国的，更别说老家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赵雪蓉却不答反问。
“不出意外，应该快了。”乔颐姌如实回答。
“听说他对你很好。”赵雪蓉站在门外的台阶下，仰头看着乔颐姌。
乔颐姌站在门内，将赵雪蓉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问：“你还没康复？”
“我很好。只是近来有些失眠。”赵雪蓉别过头，看向一旁的菜园。
“你可以去找田昕屿。他或许能帮到你。”乔颐姌说，“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不用。”赵雪蓉果断拒绝，“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你非要这样吗？”乔颐姌走到门外，跨下台阶，走到赵雪蓉身边，“我好歹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你对我不闻不问，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我既然能抛弃你，你又何必奢望我能对你抱有愧疚？”赵雪蓉依旧是那淡漠的表情和眼神。
乔颐姌提了口气：“是我想多了。”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赵雪蓉连眼神都不愿多分给乔颐姌半点。
乔颐姌闭了闭眼，迅速调整好情绪：“还是我走吧。你要做什么就进去做吧。”
说罢，乔颐姌就真的走了。
赵雪蓉的视线终于从菜园收回，看向乔颐姌离开的方向。
乔颐姌穿了一件藏蓝色风衣，腰间的细带在身后打了一个结，将她削瘦的身材衬得更加削瘦了。
赵雪蓉眼眶发酸——她应该会被那个叫温稚延的男孩照顾的很好吧？她就算再瘦，也应该是健康的吧？
乔颐姌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她一路离开，头也没回一次。
赵雪蓉对着空荡荡的路口，轻轻起唇——
“是我抛弃了你，所以我不配面对你。”
“孩子，你一定要健康幸福。”
赵雪蓉当天下午的飞机就离开了，乔颐姌并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赵雪蓉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母亲。
每一次，当她鼓起勇气靠近她时，她总是用最绝情的态度，将她彻底踢开，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赵雪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虽然她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这辈子她最后一次回国，最后一次回家。
她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别人的时间可以用年来丈量，而她的只能用天来计算。
-
封闭学习回来，温稚延又投入了工作，忙起了比赛的事。
队里来了新队员，因着年纪小，总是冒出来各种问题，常常让温稚延和指导员头疼。
温稚延对带新队员还是有一套方法的，但跟乔颐姌打电话时，还是忍不住提及他们做的那些“奇葩”事儿。
“现在是刺头儿，以后就是精兵强将。相信温队长调·教有方，他们将来必成大器。”乔颐姌听了，忍不住调侃温稚延。
温稚延笑，调侃回去：“你现在越来越有我领导的派头了。怎么着，着急啦？”
“谁着急了？”乔颐姌啃着苹果，点着屏幕里温稚延的脸，“我看是你才对！”
“是我。是我。”温稚延语气惯常宠溺，“那什么时候给我转正，方便你领导？”
“不着急。”乔颐姌摇头晃脑，明显心情不错。
“刚不是说了，我着急！”
“你周五是不是休假？”乔颐姌转移话题。
“应该是。”温稚延算了算。
“不确定？”
“不是很确定。”
“那你确定了休息时间，记得提前告诉。”乔颐姌扯了纸巾擦手，再次叮嘱，“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有什么安排？”温稚延左手托着后脑勺，靠在床头。
“带你去看我爸妈。”
“成。我等会就找领导协调去。”温稚延道。
两人又聊了会儿才挂断。
周五。
乔颐姌在家等温稚延。
温稚延回来时给乔颐姌带了一束花，还有一份小蛋糕。
乔颐姌把花束放起来，搂着温稚延的腰身，垫脚亲了亲他的唇角。
“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她赖在他怀里，身子晃悠着问。
“什么日子？”温稚延仔细想，好像也不是他们在一起的某个纪念日，比如几个月，多少天？
“你的生日啊！”乔颐姌就知道温稚延不记得了。
“还真给忙忘了。”温稚延低头，吻怀里娇笑的女孩，“还是有女朋友好，会帮我记得生日。”
“那当然了。我可是个称职的女朋友呢。”乔颐姌傲娇地说，“我给你准备了两个礼物。”
“这么多？”
“嗯！”乔颐姌神秘兮兮地点头，“而且都是很特别很特别的礼物，保证你一定喜欢！”
“我真的很好奇。”温稚延有点迫不及待了，“在哪儿呢？”
“别着急。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去拿第一个礼物。”乔颐姌松开温稚延，“等我拿包，我们就走。”
温稚延斜靠在墙边，眼神随着乔颐姌移动，待她拿了包过来，就朝她伸出手。
乔颐姌扑过去，握住温稚延的手，一起出门。
温稚延要开车，乔颐姌却晃了晃食指：“今天你是寿星，一切都由我来为你服务。不要固执哦。”
温稚延被乔颐姌逗笑了，揉着她的脑袋说：“好，都听我女朋友的安排。”
乔颐姌开了车出发。
温稚延怎么也没想到，乔颐姌带他来的地方居然是民政局。
“你……”他不确定地瞧着乔颐姌。
乔颐姌抓起温稚延的手：“我们去隔壁拍照。”
温稚延惊喜之情瞬间消失，跟在乔颐姌身侧，有些恹恹地问：“就只是来拍照？”
“嗯。”乔颐姌解释，“民政局隔壁那家工作室拍照技术可好了。大家都来这里排队拍照呢。”
温稚延：……居然只是拍照！白激动一场！
进了工作室，乔颐姌轻车熟路找到工作人员，跟人沟通：“我预约好今天来拍照的。”
“这就是你的道具吧？”工作人员瞧着温稚延问乔颐姌。
“对。我的道具今天休假，刚好有时间。”乔颐姌说，“我来早了，摄影师还在忙吗？”
“这会儿刚好有空。要不你们先拍。我去说一声，你们稍等。”工作人员去找摄影师了。
温稚延搭在乔颐姌腰上的手用了点力，把人勾过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是你的道具？”
“那不然呢？你还想给谁当道具？给曾大小姐？”乔颐姌拿眼瞧温稚延。
温稚延在乔颐姌腰上捏了下：“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小气？”
“你说我小气？”乔颐姌嘟嘴，“你居然嫌弃我。”
“我哪敢嫌弃你。我的意思是你还挺重视我。”温稚延赶紧赔笑。
“哼！”乔颐姌睖了眼温稚延，瞧见摄影师走来，便跟人打招呼。
摄影师脖子上挂着相机，对两人抬了下右手：“跟我来。”
“把我拍好看点，脸要瘦一点，不然我道具太好看了，都配不上他。”乔颐姌跟摄影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