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有风，是个无眠之夜。
戚嘉一夜无眠嗓子干痛，没有接电话，只是简短的回复了信息，约了严聿衡晚饭时间在附近见面。
做完这些她才勉强打起精神，又翻了下公司的邮件，新一期的节目要改版，她得早早到。
回公司收到第一个消息，就是新节目被叫停了。阿美姐在录制现场跟主持人沟通了些什么，两人谈的不是很愉快，没几分钟就看见高梓莹将外套仍在椅子上，甩手离开了。
高梓莹算得上亚视的新生力量，形象气质优越，业务能力尚可，唯一不足的就是性格上有些骄矜，吃软不吃硬，要是碰到好沟通的制作人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次据说是和嘉宾沟通的不顺利，频频问错问题闹乌龙，部门领导早就对上次口播失误的事情很不满意，权衡之下，把她的工作叫停了。
谈崩也是预料之中，众人也许是习以为常，没有人表现出来特别的惊讶，好像这件事情影响无足轻重。
主要是主编心情尚可，上一期的嘉宾向俊律师愿意回来救场，让节目组重新燃起了希望。
毕竟第一期收视实绩的大半都归属于他，评论区一边倒的在讨论这位业界翘楚对于近期几个案子的点评，态度温和，言辞却直指人心，让一向替受害者憋屈惯了的观众，感受到了法律的力量，引发了越来越多的持续关注，要求嘉宾常驻的言论纷至沓来。
戚嘉自然知道这位贵人是谁，她在主编办公室门口徘徊，犹豫要不要进去。她实在不想在工作场合碰到向俊，但就是造化弄人。
听到阿美姐找她聊新节目内容改编时，她就已经隐隐感觉不妙了，这回就更加笃定。
向俊来救场的目的自然不纯，不管他出什么招，戚嘉都打算一概拒绝，反正她只要不被辞那就一切都好说。
“戚嘉，怎么不进来？”
阿美姐在玻璃门外瞥见戚嘉的身影，行动力十足的将她拉了进门。
向俊礼貌问候：“这位小姐是？”
这无比自然的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让戚嘉有些猝不及防，将她准备好应对尴尬气愤的台词甩到了一边。
“你好，向律师，我是戚嘉。”她回得也体贴周到。
“戚嘉我们亚视的幕后功臣呢，这期节目是她主要负责的，上期录制她也在现场的。”阿美姐笑意盈盈。
“哦，有过一面之缘。”他顺接的极为自然。
戚嘉盯着向俊的表情企图看出一丝他的目的，但徒劳无功。
“我们在商量《对话》节目的下个录制日期，以及要常驻几期，小嘉你有想法没？“
戚嘉有些犹豫，总觉得怎么表态都不合适。
“我也还没有考虑好呢，主要是跟主持人的风格不太契合。”向俊弥补上这个谈话的缺口，却给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阿美姐果然有些着急：“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
“哦是这样，我是听到节目改版成职业记者对话的形式才做了考虑的，既然还是要沿用以往的模式，根据上次主持人的现场情况，我们没有达到很好的沟通效果，再继续探讨也没有意义。”向俊起身，已经是要结束的姿态：“我想还是多一些时间，各自考虑下吧，或许其他平台更适合我们事务所合作。”
“请稍等。”阿美姐尽量稳住仪态，大方笑道：“节目当然做了改版调整，我现在就可以提供人选。”
戚嘉被突然拉住，和向俊对视上。
“我认为戚嘉小姐和向律师就是很好的搭档，你们两方都有很专业的态度，我相信下期节目只会更出色。”阿美姐大有挥斥方遒的气场，力求将这份信心感染到向俊。
对方果然停住了脚步，微微挑眉。
“是很让人期待呢，不知道戚嘉小姐的意愿呢？”
戚嘉在脑海已经把和向俊坐在一起录制节目的画面过了无数遍，依然肯定自己无法克服情绪波动。
但场面僵在这里，她的职业素养很难使她做出让双方都难看的回答。
半晌，她微笑对着向俊：“向律师，不如我们单独聊一聊？”
“好啊。”向俊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戚嘉忍着一口气在前面走着，到了僻静的过道尽头才停住脚步。
“你到底还想干什么，我们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她将手心攥得发紧，
向俊一连纯良无辜的样子，笑着看她：“我来帮你的忙难道不好吗，这样你就可以早点升到想要的位置。”
“我不需要你替我做决定，你只要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就够了。”戚嘉见他如今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只觉得伤怀：“向俊，别把我对你最后一点好印象都抹掉了，可以吗？”
她明明语气柔和落在向俊耳朵里却十分冰凉，刺痛了他最后一点伪装。
他自嘲的笑了下笑：“我在你记忆里还有好印象吗，不都被那个人毁得干干净净。呵，戚嘉，我有时就在想，怎么我出国没多久你就能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你从来不在意我们的感情，就算失去了也不会难过，很快就会忘记了是吗。”
戚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样笃定的语气，好像他还真是那个受害者一样。
“是不是你的道理都用来混淆是非了，真是可笑。”她淡淡笑了一声，不耐烦道：“不过现在不想跟你讨论已经过去的事情，你随意吧。”
“好，就说现在。你选择严聿衡的结果呢，不也付出了代价，而且比我还要惨烈。”向俊握住她的肩膀不放，想要使她清醒：“只有我们，只有我们才是知根知底的，最合适的你明白吗？”
“我做什么选择都跟你无关。”戚嘉慢慢退步，挣脱开：“如果你坚持的话，这个节目就到此为止吧，就算是要我辞职也可以的。”
“戚嘉！”
他目睹她的背影轮廓，堵上最后的筹码，有些气急败坏：“就算不是我，你也不该在他身上错第二次，你知道当年他为什么那么着急离开江北吗？因为他的身份都是假的，当初被追杀才到江北避险，他自己就是个逃犯！！”
戚嘉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确定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她虽然刚刚了解了严聿衡的过往，却总有些隐蔽的角落不曾有机会直接过问。
向俊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多少？她知道那些证据曝光后的影响力，越想越后怕。
“严聿衡迟早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也要跟着一起陪葬吗。”向俊一步步靠近过来：“不管你相不相信，以前的误会我都不会怪你，我现在只是想保护你。。”
她的心理防线又垮掉一层：“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戚嘉，我是律师，最擅长为委托人找证据，说谎对我没有意义。”
向俊轻轻擦过她耳边的头发，温柔道：“跟我离开这里吧，我在新加坡已经安置好了，过几天我们就出发。”
“我要是不答应呢。”
她有一双极动人的眉眼，蹙眉时让人心生怜惜。
“那你就等着看他是怎么死的吧。”
戚嘉没来得及偏头，耳垂碰到了他冰凉的手指，遍体传来凉意。
*
楼下的茶餐厅客人稀疏，这是经历过昨天醉酒事件后第一次碰面。
严聿衡早早就到了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看到戚嘉的身影，点了杯柠茶静坐着。
自从昨天在大楼外看见她和向俊在一起后，他就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眼前一个窈窕的身影掠过，还没看清对方就已经坐在了对面。
他很快就注意到戚嘉今天格外明丽动人，妆容精致，耳边坠着黑色流苏的和黑色的长发融为一体，宛如一个黑天鹅。
连谈话风格都正式了许多。
戚嘉撑着臂，表情有些严肃：“我来只是一个问题，你当时来江北是为了避险，明知道身份信息都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这个问题没有那么难回答，他却想了很久。
“因为我喜欢你，想留在江北和你过完一辈子的，可惜不是所有愿望都能实现，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人。”
戚嘉轻轻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思绪飘远，闷闷道：“你这样的人……还真是难懂。”
“对不起。”他以为她在生气，下意识地就倒了歉：“我欠你的，这些事我应该早早告诉你的。”
严聿衡大约是很少说道歉的话，说的硬梆梆的，明明有惭愧之色浮在脸上，脖子却梗的直直的，好似有多为难似的。
戚嘉发现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跟以前一样，让人有些心软，但这次不能心软，
她深吸了口气，恢复精神道：“第一，你的解释还算诚恳，但太迟了。第二，我们现在都很忙，没有时间来这种分手复合的游戏。第三，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真正在一起只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分不清你对我是愧疚多一点还是爱多一些。”
戚嘉平静地说完这一大一段话，轻飘飘的总结陈词：“所以，我们还是保持离婚状态，以后就当是陌生人吧。”
“多久呢？”
“什么？”
“要像这样多久。”
戚嘉被呛笑了一下：“严先生，你听说过分手有时效吗？没有多久，没有以后。”
严聿衡抬眼看着戚嘉，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到一些犹豫，但却没有收获。
心口憋闷极了，比起昨天晚上看到她和向俊的场景还要烦躁。
“没关系，我等你想清楚。”他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
戚嘉慢饮了口杯中的咖啡，像是还在考虑什么，最终却没有回应。
窗外的车流如水，行人匆匆，像是将过往的喜怒哀乐都通通带走了，两人就这样对坐着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她将手里的文件袋推递给他：“这个，还给你，我就当没有看过。”
严聿衡茫然无措地看着她，觉得好像连所有的努力都一并被退回了，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见她拿包起身，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见过向俊了？”
“跟他没关系。”
她简短的回答完，利落地起身离开了。
出了店门却觉得鼻头一阵酸涩，被风呛的咳嗽起来，眼睛染上了薄红。
她没忍住回头看了眼严聿衡，他维持着刚才的动作迟迟没有动，却能感觉的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木然。
戚嘉一夜无眠嗓子干痛，没有接电话，只是简短的回复了信息，约了严聿衡晚饭时间在附近见面。
做完这些她才勉强打起精神，又翻了下公司的邮件，新一期的节目要改版，她得早早到。
回公司收到第一个消息，就是新节目被叫停了。阿美姐在录制现场跟主持人沟通了些什么，两人谈的不是很愉快，没几分钟就看见高梓莹将外套仍在椅子上，甩手离开了。
高梓莹算得上亚视的新生力量，形象气质优越，业务能力尚可，唯一不足的就是性格上有些骄矜，吃软不吃硬，要是碰到好沟通的制作人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次据说是和嘉宾沟通的不顺利，频频问错问题闹乌龙，部门领导早就对上次口播失误的事情很不满意，权衡之下，把她的工作叫停了。
谈崩也是预料之中，众人也许是习以为常，没有人表现出来特别的惊讶，好像这件事情影响无足轻重。
主要是主编心情尚可，上一期的嘉宾向俊律师愿意回来救场，让节目组重新燃起了希望。
毕竟第一期收视实绩的大半都归属于他，评论区一边倒的在讨论这位业界翘楚对于近期几个案子的点评，态度温和，言辞却直指人心，让一向替受害者憋屈惯了的观众，感受到了法律的力量，引发了越来越多的持续关注，要求嘉宾常驻的言论纷至沓来。
戚嘉自然知道这位贵人是谁，她在主编办公室门口徘徊，犹豫要不要进去。她实在不想在工作场合碰到向俊，但就是造化弄人。
听到阿美姐找她聊新节目内容改编时，她就已经隐隐感觉不妙了，这回就更加笃定。
向俊来救场的目的自然不纯，不管他出什么招，戚嘉都打算一概拒绝，反正她只要不被辞那就一切都好说。
“戚嘉，怎么不进来？”
阿美姐在玻璃门外瞥见戚嘉的身影，行动力十足的将她拉了进门。
向俊礼貌问候：“这位小姐是？”
这无比自然的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让戚嘉有些猝不及防，将她准备好应对尴尬气愤的台词甩到了一边。
“你好，向律师，我是戚嘉。”她回得也体贴周到。
“戚嘉我们亚视的幕后功臣呢，这期节目是她主要负责的，上期录制她也在现场的。”阿美姐笑意盈盈。
“哦，有过一面之缘。”他顺接的极为自然。
戚嘉盯着向俊的表情企图看出一丝他的目的，但徒劳无功。
“我们在商量《对话》节目的下个录制日期，以及要常驻几期，小嘉你有想法没？“
戚嘉有些犹豫，总觉得怎么表态都不合适。
“我也还没有考虑好呢，主要是跟主持人的风格不太契合。”向俊弥补上这个谈话的缺口，却给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阿美姐果然有些着急：“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
“哦是这样，我是听到节目改版成职业记者对话的形式才做了考虑的，既然还是要沿用以往的模式，根据上次主持人的现场情况，我们没有达到很好的沟通效果，再继续探讨也没有意义。”向俊起身，已经是要结束的姿态：“我想还是多一些时间，各自考虑下吧，或许其他平台更适合我们事务所合作。”
“请稍等。”阿美姐尽量稳住仪态，大方笑道：“节目当然做了改版调整，我现在就可以提供人选。”
戚嘉被突然拉住，和向俊对视上。
“我认为戚嘉小姐和向律师就是很好的搭档，你们两方都有很专业的态度，我相信下期节目只会更出色。”阿美姐大有挥斥方遒的气场，力求将这份信心感染到向俊。
对方果然停住了脚步，微微挑眉。
“是很让人期待呢，不知道戚嘉小姐的意愿呢？”
戚嘉在脑海已经把和向俊坐在一起录制节目的画面过了无数遍，依然肯定自己无法克服情绪波动。
但场面僵在这里，她的职业素养很难使她做出让双方都难看的回答。
半晌，她微笑对着向俊：“向律师，不如我们单独聊一聊？”
“好啊。”向俊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戚嘉忍着一口气在前面走着，到了僻静的过道尽头才停住脚步。
“你到底还想干什么，我们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她将手心攥得发紧，
向俊一连纯良无辜的样子，笑着看她：“我来帮你的忙难道不好吗，这样你就可以早点升到想要的位置。”
“我不需要你替我做决定，你只要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就够了。”戚嘉见他如今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只觉得伤怀：“向俊，别把我对你最后一点好印象都抹掉了，可以吗？”
她明明语气柔和落在向俊耳朵里却十分冰凉，刺痛了他最后一点伪装。
他自嘲的笑了下笑：“我在你记忆里还有好印象吗，不都被那个人毁得干干净净。呵，戚嘉，我有时就在想，怎么我出国没多久你就能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你从来不在意我们的感情，就算失去了也不会难过，很快就会忘记了是吗。”
戚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样笃定的语气，好像他还真是那个受害者一样。
“是不是你的道理都用来混淆是非了，真是可笑。”她淡淡笑了一声，不耐烦道：“不过现在不想跟你讨论已经过去的事情，你随意吧。”
“好，就说现在。你选择严聿衡的结果呢，不也付出了代价，而且比我还要惨烈。”向俊握住她的肩膀不放，想要使她清醒：“只有我们，只有我们才是知根知底的，最合适的你明白吗？”
“我做什么选择都跟你无关。”戚嘉慢慢退步，挣脱开：“如果你坚持的话，这个节目就到此为止吧，就算是要我辞职也可以的。”
“戚嘉！”
他目睹她的背影轮廓，堵上最后的筹码，有些气急败坏：“就算不是我，你也不该在他身上错第二次，你知道当年他为什么那么着急离开江北吗？因为他的身份都是假的，当初被追杀才到江北避险，他自己就是个逃犯！！”
戚嘉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确定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她虽然刚刚了解了严聿衡的过往，却总有些隐蔽的角落不曾有机会直接过问。
向俊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多少？她知道那些证据曝光后的影响力，越想越后怕。
“严聿衡迟早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也要跟着一起陪葬吗。”向俊一步步靠近过来：“不管你相不相信，以前的误会我都不会怪你，我现在只是想保护你。。”
她的心理防线又垮掉一层：“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戚嘉，我是律师，最擅长为委托人找证据，说谎对我没有意义。”
向俊轻轻擦过她耳边的头发，温柔道：“跟我离开这里吧，我在新加坡已经安置好了，过几天我们就出发。”
“我要是不答应呢。”
她有一双极动人的眉眼，蹙眉时让人心生怜惜。
“那你就等着看他是怎么死的吧。”
戚嘉没来得及偏头，耳垂碰到了他冰凉的手指，遍体传来凉意。
*
楼下的茶餐厅客人稀疏，这是经历过昨天醉酒事件后第一次碰面。
严聿衡早早就到了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看到戚嘉的身影，点了杯柠茶静坐着。
自从昨天在大楼外看见她和向俊在一起后，他就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眼前一个窈窕的身影掠过，还没看清对方就已经坐在了对面。
他很快就注意到戚嘉今天格外明丽动人，妆容精致，耳边坠着黑色流苏的和黑色的长发融为一体，宛如一个黑天鹅。
连谈话风格都正式了许多。
戚嘉撑着臂，表情有些严肃：“我来只是一个问题，你当时来江北是为了避险，明知道身份信息都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这个问题没有那么难回答，他却想了很久。
“因为我喜欢你，想留在江北和你过完一辈子的，可惜不是所有愿望都能实现，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人。”
戚嘉轻轻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思绪飘远，闷闷道：“你这样的人……还真是难懂。”
“对不起。”他以为她在生气，下意识地就倒了歉：“我欠你的，这些事我应该早早告诉你的。”
严聿衡大约是很少说道歉的话，说的硬梆梆的，明明有惭愧之色浮在脸上，脖子却梗的直直的，好似有多为难似的。
戚嘉发现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跟以前一样，让人有些心软，但这次不能心软，
她深吸了口气，恢复精神道：“第一，你的解释还算诚恳，但太迟了。第二，我们现在都很忙，没有时间来这种分手复合的游戏。第三，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真正在一起只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分不清你对我是愧疚多一点还是爱多一些。”
戚嘉平静地说完这一大一段话，轻飘飘的总结陈词：“所以，我们还是保持离婚状态，以后就当是陌生人吧。”
“多久呢？”
“什么？”
“要像这样多久。”
戚嘉被呛笑了一下：“严先生，你听说过分手有时效吗？没有多久，没有以后。”
严聿衡抬眼看着戚嘉，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到一些犹豫，但却没有收获。
心口憋闷极了，比起昨天晚上看到她和向俊的场景还要烦躁。
“没关系，我等你想清楚。”他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
戚嘉慢饮了口杯中的咖啡，像是还在考虑什么，最终却没有回应。
窗外的车流如水，行人匆匆，像是将过往的喜怒哀乐都通通带走了，两人就这样对坐着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她将手里的文件袋推递给他：“这个，还给你，我就当没有看过。”
严聿衡茫然无措地看着她，觉得好像连所有的努力都一并被退回了，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见她拿包起身，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见过向俊了？”
“跟他没关系。”
她简短的回答完，利落地起身离开了。
出了店门却觉得鼻头一阵酸涩，被风呛的咳嗽起来，眼睛染上了薄红。
她没忍住回头看了眼严聿衡，他维持着刚才的动作迟迟没有动，却能感觉的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