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嘉穿了件单薄的休闲衬衫，单薄又清丽，也像是还没得及收拾的样子，手里还拿着差点翻到的半杯豆浆。
向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小嘉，为什么他在这？”
戚嘉吸了口气，强装镇定说：“哦他……租了这间房子，顺手帮我搬了下东西。那什么......我现在不太方便，你先回去吧。”
严聿衡看到了她的眼神示意，却没有动。
向俊轻哼了一声，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下：“我有眼睛自己会看，不用你敷衍。你昨天答应过我什么，全不记得了是么。”
严聿衡看了眼向俊：“答应什么事？”
“怎么，小嘉没告诉你吗，我们下个月就要去新加坡结婚了。”他极淡地笑了笑，认真地问：“我跟小嘉都是独身，旧情复燃不犯法吧。”
严聿衡背上一僵，隐隐忍耐着情绪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戚嘉。
戚嘉根本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知道向俊是在故意激怒他，但脑海里闪过他在车里一再强调的那些话，最终没有出口反驳。
向俊心情甚佳的继续道：“当初要不是你横刀夺爱带走了小嘉，我们根本不会到今天这部局面。我以为你真有她说的那么好，结果不也和我一样，丢下她不管不顾了，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些话。”
不过也不晚。幸好你不知道珍惜，不然我和小嘉也不会重归于好，到时婚宴可一定要来。”
见戚嘉沉默不语，严聿衡的目光便黯淡了下去。
“看来你这些年过得并不顺利，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严聿衡轻瞥一眼，随意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不要去找她。”
向俊眸光冷冽，带着克制的怒意：“我当然该找你，毕竟当初因为你的一句话，一纸院系处分通知下来，把我害的流落异国他乡，学历作废只能跟个流浪汉一样靠着最低贱的工作赚取收入。四年来寝食难安，这笔帐我一定会跟你算清楚。”
“你可以试试，我随时奉陪。”严聿衡。
戚嘉知道向俊是在故意激怒他，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没想到他回了一个浅淡的微笑，并没有被影响情绪。
向俊瞥见了两人那个微小的动作，紧紧攥着拳头，丢下一句“我在楼下等你。”就冷漠离开了。
等到向俊离开后，楼道又恢复了安静。
严聿衡嘲弄地笑了笑：“真是风水轮流转，你也会瞒我了。”
他目光低垂，有些落寞的样子：“戚嘉，我们两个人要是都是为了对方着想做一些事情，那么到最后，谁都不会开心的。我花了好多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不希望你再去重复这个错误。”
戚嘉闭上眼睛缓了缓，没说话。
*
没想到早上发生的碰撞，余震还没有彻底平息。
戚嘉在工位坐了没多久，就已经接到通知说下一期的节目向俊推脱掉了，属于他的这个系列访谈提前画上了句号。
果然是他的作风，忍不得半点委屈。
但不知怎么的，戚嘉松了一口气，她不太擅长伪装，言不由衷的话她总是说的不自然，只能用波澜不惊的表情去遮掩，细看下总是能露出破绽。
这一点，陈亚美早就看在了眼里，对于下期节目差点要空窗的事情，她破天荒的没发脾气。
“不用管他了，反正你的心思也不在这个节目上，还是想去新闻组不是吗。”陈亚美随手捡起桌上的文件夹，递给她：“我会考虑留个整点新闻那边的位置给你，前提是这一期要完成的漂亮。”
这段时间下来，两个性格相近的女人已经磨合的很和谐了，戚嘉对于陈亚美猜中她的心思并不惊讶。
本来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这样刚好。
“好，我会的。”
戚嘉翻开文件夹看了看，是关于近期拍卖会画展的资料，上面都是手写的标注和一些圈起来的关键词，显然是已经做过了初步的评估工作了。
陈亚美说：“这个巡回画展要在市中心举办，从明天开始预热，是个从法国留学回来的画家署名是奥罗拉，我本来是想联系他们主办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但这位画家还挺主动的，我想你可以试着接洽一下，看看新的嘉宾人选是否合适。”
戚嘉翻到资料中介绍那一面，发现这位画家的履历相当简洁，但出道即巅峰，不但在外媒中广获声誉，而且她已售出的作品成交价高的吓人，时常以拍卖的形式跟少数圈层的艺术人士和收藏爱好者见面。
这次巡展是个例外，能选址在龙城的艺术中心也是一件让本市蓬荜生辉的事情。
“简单来说呢，这次拍卖会是一个叫蒙托利亚的国际画商发起的，主要是将他个人收藏的一些遗落的名画进行出售，他本人也是颇负盛名的鉴定师，经他认证过的作品很快就可以声名远扬，价值也会翻起数倍，所以一直有—点金胜手之称，这位奥罗拉小姐的画作之所以可以这么快被美术界认可，也是经过这个画商的推荐。”
戚嘉又翻了一页资料：“她年纪这么小，才19岁，就能被引荐？”
陈亚美冲她点头：“对，这也可以是个话题。”
她看着照片中女孩灵动的侧脸，像也被她纯真动人的气质感染到了一般，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很好啊。”戚嘉合上文件夹，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陈亚美却看起来有些犹豫，斟酌了几番说：“但确实有个问题要克服，她身体不太好，有些不方便。”
戚嘉本想细问下去但被阿美姐紧绷的时间观念给打断了，她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催促道：“约的下午两点见面，时间不多，你熟悉完资料就去会见嘉宾吧，及时给我反馈。”
戚嘉脆生生答应下来，语气里带着轻快，她莫名对这个女孩有着天然的好感，也充满了好奇，想去见一下这位天才画家的风仪究竟是什么样子。
那天下午1点50分左右，戚嘉如愿在会客厅看见了这位有些传奇色彩的女孩，戚嘉没有着急进去，抱臂在不远处观察了一会。
透过几净的玻璃可以看到，她就在坐在房间内的软沙发上，穿着浅紫色的带点褶皱的的长裙，肩背单薄，皮肤白的出奇，整个人盈盈弱弱，透着一股出尘的仙气。
戚嘉被自己心里的形容触动了一下，天然的对这女孩心生好感，她正要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职业女性先一步推开门，正在跟女孩交流着什么，像是她的经纪人之类的角色。
戚嘉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久等了，我是这期节目负责人戚嘉。”
女孩好一会才将目光这才落到实物上，她的眼睛很大睫毛浓密细长，如小鹿一般纯净，在柔润的小脸上更显动人，看眉眼有些混血感，并不显得过分稚嫩。
尤其她将头发松松的挽了起来，留出纤长的脖颈，是很不经意的美感，倒是很符合她自由的艺术家气质。
“奥罗拉小姐是吗，幸会。”
面对戚嘉友好的握手，女孩带着淡淡的笑意伸出手，但中途却被旁边的表情有些严肃古板的女人截走，礼貌客气的碰了下手掌。
“她不太喜欢跟陌生接触的，戚小姐不要介意。”女人继续道：“我是她的经纪人，姓余，其他事宜跟我交接就可以。”
“好的，余女士，理解的。”戚嘉笑着应下来。
戚嘉终于发现阿美姐所说的不太方便是什么意思，这位乔小姐似乎不会说话，而且根据刚才的反应和助听耳蜗判断，她大约也是有些弱听的。
戚嘉一点也没把少女画家身上的特殊性当作问题，相反，她觉得这样的嘉宾需要被看到。
也许录制方式也可以特别一点，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放心，我有办法让这期节目好看，就是可能得多多打扰奥罗拉小姐，跟我们配合下时间，最好是去工作场地取一些素材。”
戚嘉是对着余女士说的，但她发现女孩也一直在专注的盯着她看，等她话音结束，女孩也做出一个认可的手势。
她大概是会读唇语的，戚嘉在心里判断道。
余女士对于戚嘉的爽快有些惊讶，她好似对这期节目并不抱什么希望当听见可以做系列专访的时候，也并没有流露出很多的喜悦。
她转头看向乔蕊：“太太，您这次的要求有些超出了预期，我得回去请示一下才能继续进行。”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最终点头答应了。
戚嘉某个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么戚小姐，我想专访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会很快答复你的。”余女士递上一张名片，她倒是两边都没有伤和气。
戚嘉也不好再多说，接过名片笑了下：“当然，好事多磨嘛。”
女孩稍显的有些落寞，她轻点了下旁边人的手臂，指尖指向自己，轻轻戳了下：“来-找-我。”
她目光如水，紧张的蹙着眉尖，很是认真的样子。
戚嘉虽然有些惊讶对方的举动，却耐心的看着两个人交谈。
余女士在一旁解释道：“小姐的意思是，想邀请您参加今晚的画展预热，只有少部分收藏家和画商有这个机会提前看到作品，戚小姐愿意的话可以赏光来。”
“好啊。”戚嘉爽快答应。
女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电子版，上面手写着签字，旁边还画了个可爱表情——“乔蕊。”
“乔蕊。”戚嘉低低的重复了下她的名字。
女孩微笑着点头。
向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小嘉，为什么他在这？”
戚嘉吸了口气，强装镇定说：“哦他……租了这间房子，顺手帮我搬了下东西。那什么......我现在不太方便，你先回去吧。”
严聿衡看到了她的眼神示意，却没有动。
向俊轻哼了一声，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下：“我有眼睛自己会看，不用你敷衍。你昨天答应过我什么，全不记得了是么。”
严聿衡看了眼向俊：“答应什么事？”
“怎么，小嘉没告诉你吗，我们下个月就要去新加坡结婚了。”他极淡地笑了笑，认真地问：“我跟小嘉都是独身，旧情复燃不犯法吧。”
严聿衡背上一僵，隐隐忍耐着情绪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戚嘉。
戚嘉根本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知道向俊是在故意激怒他，但脑海里闪过他在车里一再强调的那些话，最终没有出口反驳。
向俊心情甚佳的继续道：“当初要不是你横刀夺爱带走了小嘉，我们根本不会到今天这部局面。我以为你真有她说的那么好，结果不也和我一样，丢下她不管不顾了，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些话。”
不过也不晚。幸好你不知道珍惜，不然我和小嘉也不会重归于好，到时婚宴可一定要来。”
见戚嘉沉默不语，严聿衡的目光便黯淡了下去。
“看来你这些年过得并不顺利，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严聿衡轻瞥一眼，随意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不要去找她。”
向俊眸光冷冽，带着克制的怒意：“我当然该找你，毕竟当初因为你的一句话，一纸院系处分通知下来，把我害的流落异国他乡，学历作废只能跟个流浪汉一样靠着最低贱的工作赚取收入。四年来寝食难安，这笔帐我一定会跟你算清楚。”
“你可以试试，我随时奉陪。”严聿衡。
戚嘉知道向俊是在故意激怒他，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没想到他回了一个浅淡的微笑，并没有被影响情绪。
向俊瞥见了两人那个微小的动作，紧紧攥着拳头，丢下一句“我在楼下等你。”就冷漠离开了。
等到向俊离开后，楼道又恢复了安静。
严聿衡嘲弄地笑了笑：“真是风水轮流转，你也会瞒我了。”
他目光低垂，有些落寞的样子：“戚嘉，我们两个人要是都是为了对方着想做一些事情，那么到最后，谁都不会开心的。我花了好多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不希望你再去重复这个错误。”
戚嘉闭上眼睛缓了缓，没说话。
*
没想到早上发生的碰撞，余震还没有彻底平息。
戚嘉在工位坐了没多久，就已经接到通知说下一期的节目向俊推脱掉了，属于他的这个系列访谈提前画上了句号。
果然是他的作风，忍不得半点委屈。
但不知怎么的，戚嘉松了一口气，她不太擅长伪装，言不由衷的话她总是说的不自然，只能用波澜不惊的表情去遮掩，细看下总是能露出破绽。
这一点，陈亚美早就看在了眼里，对于下期节目差点要空窗的事情，她破天荒的没发脾气。
“不用管他了，反正你的心思也不在这个节目上，还是想去新闻组不是吗。”陈亚美随手捡起桌上的文件夹，递给她：“我会考虑留个整点新闻那边的位置给你，前提是这一期要完成的漂亮。”
这段时间下来，两个性格相近的女人已经磨合的很和谐了，戚嘉对于陈亚美猜中她的心思并不惊讶。
本来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这样刚好。
“好，我会的。”
戚嘉翻开文件夹看了看，是关于近期拍卖会画展的资料，上面都是手写的标注和一些圈起来的关键词，显然是已经做过了初步的评估工作了。
陈亚美说：“这个巡回画展要在市中心举办，从明天开始预热，是个从法国留学回来的画家署名是奥罗拉，我本来是想联系他们主办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但这位画家还挺主动的，我想你可以试着接洽一下，看看新的嘉宾人选是否合适。”
戚嘉翻到资料中介绍那一面，发现这位画家的履历相当简洁，但出道即巅峰，不但在外媒中广获声誉，而且她已售出的作品成交价高的吓人，时常以拍卖的形式跟少数圈层的艺术人士和收藏爱好者见面。
这次巡展是个例外，能选址在龙城的艺术中心也是一件让本市蓬荜生辉的事情。
“简单来说呢，这次拍卖会是一个叫蒙托利亚的国际画商发起的，主要是将他个人收藏的一些遗落的名画进行出售，他本人也是颇负盛名的鉴定师，经他认证过的作品很快就可以声名远扬，价值也会翻起数倍，所以一直有—点金胜手之称，这位奥罗拉小姐的画作之所以可以这么快被美术界认可，也是经过这个画商的推荐。”
戚嘉又翻了一页资料：“她年纪这么小，才19岁，就能被引荐？”
陈亚美冲她点头：“对，这也可以是个话题。”
她看着照片中女孩灵动的侧脸，像也被她纯真动人的气质感染到了一般，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很好啊。”戚嘉合上文件夹，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陈亚美却看起来有些犹豫，斟酌了几番说：“但确实有个问题要克服，她身体不太好，有些不方便。”
戚嘉本想细问下去但被阿美姐紧绷的时间观念给打断了，她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催促道：“约的下午两点见面，时间不多，你熟悉完资料就去会见嘉宾吧，及时给我反馈。”
戚嘉脆生生答应下来，语气里带着轻快，她莫名对这个女孩有着天然的好感，也充满了好奇，想去见一下这位天才画家的风仪究竟是什么样子。
那天下午1点50分左右，戚嘉如愿在会客厅看见了这位有些传奇色彩的女孩，戚嘉没有着急进去，抱臂在不远处观察了一会。
透过几净的玻璃可以看到，她就在坐在房间内的软沙发上，穿着浅紫色的带点褶皱的的长裙，肩背单薄，皮肤白的出奇，整个人盈盈弱弱，透着一股出尘的仙气。
戚嘉被自己心里的形容触动了一下，天然的对这女孩心生好感，她正要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职业女性先一步推开门，正在跟女孩交流着什么，像是她的经纪人之类的角色。
戚嘉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久等了，我是这期节目负责人戚嘉。”
女孩好一会才将目光这才落到实物上，她的眼睛很大睫毛浓密细长，如小鹿一般纯净，在柔润的小脸上更显动人，看眉眼有些混血感，并不显得过分稚嫩。
尤其她将头发松松的挽了起来，留出纤长的脖颈，是很不经意的美感，倒是很符合她自由的艺术家气质。
“奥罗拉小姐是吗，幸会。”
面对戚嘉友好的握手，女孩带着淡淡的笑意伸出手，但中途却被旁边的表情有些严肃古板的女人截走，礼貌客气的碰了下手掌。
“她不太喜欢跟陌生接触的，戚小姐不要介意。”女人继续道：“我是她的经纪人，姓余，其他事宜跟我交接就可以。”
“好的，余女士，理解的。”戚嘉笑着应下来。
戚嘉终于发现阿美姐所说的不太方便是什么意思，这位乔小姐似乎不会说话，而且根据刚才的反应和助听耳蜗判断，她大约也是有些弱听的。
戚嘉一点也没把少女画家身上的特殊性当作问题，相反，她觉得这样的嘉宾需要被看到。
也许录制方式也可以特别一点，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放心，我有办法让这期节目好看，就是可能得多多打扰奥罗拉小姐，跟我们配合下时间，最好是去工作场地取一些素材。”
戚嘉是对着余女士说的，但她发现女孩也一直在专注的盯着她看，等她话音结束，女孩也做出一个认可的手势。
她大概是会读唇语的，戚嘉在心里判断道。
余女士对于戚嘉的爽快有些惊讶，她好似对这期节目并不抱什么希望当听见可以做系列专访的时候，也并没有流露出很多的喜悦。
她转头看向乔蕊：“太太，您这次的要求有些超出了预期，我得回去请示一下才能继续进行。”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最终点头答应了。
戚嘉某个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么戚小姐，我想专访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会很快答复你的。”余女士递上一张名片，她倒是两边都没有伤和气。
戚嘉也不好再多说，接过名片笑了下：“当然，好事多磨嘛。”
女孩稍显的有些落寞，她轻点了下旁边人的手臂，指尖指向自己，轻轻戳了下：“来-找-我。”
她目光如水，紧张的蹙着眉尖，很是认真的样子。
戚嘉虽然有些惊讶对方的举动，却耐心的看着两个人交谈。
余女士在一旁解释道：“小姐的意思是，想邀请您参加今晚的画展预热，只有少部分收藏家和画商有这个机会提前看到作品，戚小姐愿意的话可以赏光来。”
“好啊。”戚嘉爽快答应。
女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电子版，上面手写着签字，旁边还画了个可爱表情——“乔蕊。”
“乔蕊。”戚嘉低低的重复了下她的名字。
女孩微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