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戚嘉起来时，习惯性顺手摸向床铺。
另外一边空荡荡，也失去了温度。
严聿衡很少这样走的不声不响，总会跟她交代一声。
她打电话给孟杰也人接，心急如焚。
翻了各大平台头条，始终没有找到那晚工厂斗殴事件的结果。
只有官方简单表态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但还没有新的进展，一切诡异的风平浪静。
戚嘉一颗心悬着不上不下，下午请假休息。
心里一直在等电话过来，傍晚，终于收到一条定时发送的语音留言。
严聿衡：【我解决完剩下的事就回来，勿念】
戚嘉听完心放下一截，他一向做事很有把握。
只是没有说回来的时间，估计要断联很久，她不知道此刻还能做些什么。
此时手机震动，是欣姐的手机号，说帮忙联系上了法国银行的经理，用投资的名义调查信息。
为了不引起疑虑，戚嘉只说是了解费呈的画源，好在闻子欣对她的事一向有求必应，也就顺利搭上了线。
戚嘉和欣姐以及她的丈夫，约在了一家私人餐厅。
地处隐蔽，藏在幽静的创意园区内，外面甚至没有招牌，沿着幽暗的走廊进入内院，是古朴低调的露天餐厅。
欣姐在露天阳台的位置朝自己招手，旁边站着的是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年纪要比欣姐大七八岁，看着成熟持稳。
戚嘉刚打了招呼坐下，就听见欣姐抱怨。
“臭丫头，就知道有事了才找我，之前干嘛去了？”
戚嘉只好笑着解释：“前两天生病休假了，一好了就来见你还不够有诚意？”
欣姐连忙惊讶捂嘴：“那你不早说，哎，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先生，吴中海，是做商券投资的。”
戚嘉迎着对方的笑意握手：“之前画廊的事实在是麻烦了，是我自己想投资下副业，想跟着打听一下。”
吴中海也客气：“怎么会，欣欣的事我都照办不误，只是这位费老板的背景确实有点难查。”
闻子欣最显得急脾气：“哎呀有什么的，你就直接说呗，这是我亲姐妹。”
吴中海拍拍闻子欣的手，充满宽慰和宠溺：“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跟这位费老板合作了，他手上的藏画都是有固定卖家的，钱款流向也是直接转入瑞士银行，有私人经理保管，不方面查。”
戚嘉抓住疑问：“神秘买家。”
吴中海面露警惕：“戚小姐，该说不说，这样的生意恐怕一般人做不来，轻率插手也会有危险。”
闻子欣还想问，戚嘉已经笑意盈盈的接话：“多谢，今天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吴先生是帮我的人，绝不会受牵连。”
吴中海心中宽松，欣赏的看了一眼戚嘉。
饭后，闻子欣也隐隐查出不对，在吴中海去结账的功夫，紧拉着戚嘉的手：“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生意话题了，那个费呈来历复杂，千万不要惹他，这样很让人担心的。”
戚嘉也心中为难，但又不能跟闻子欣吐露实情：“放心，我会保重的。”
两个女人相对而立，眼里皆是关切。
///
近夜，孟杰打了无数个电话，严聿衡没接，直接另换了卡。
眼看着一辆白色的车从面前开过。
他用新的手机卡，打电话给孟杰，看到他的车停下来。
严聿衡先开口道：“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孟杰确认对方是严聿衡后，焦躁的情绪大爆发：“哥。杜信东的案子，最大的嫌疑人是你，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严聿衡顿了一下：“还几天时间？”
“什么？”
“陈局给你抓回我的时间。”
“三天。”
对面叹了口气：“我也不敢乱猜，也许陈老也是在等你拿出证据……”
严聿衡打开车窗：“我就你身后，帮我个忙。”
孟杰坐在副驾驶还在向两边张望，嘴角还挂着伤，表情有些紧张。
“大哥，我已经够放慢速度了，你送上来干嘛？”
“我需要新的枪和子弹。”
严聿衡说着一拳挥出去，按他撞到墙上，瞬间缴械，点头道：“谢了。”
孟杰脸被按的变形：“严队！你再这样就完了！陈局也保不下你——”
他头也不回：“我不会让他难做的，等我消息。”
车启动离开，孟杰愤怒的踢了下地面的石子，揉了揉脸。
///
虽然知道联系不上。
戚嘉还是给白天那个陌生号码，发送了这边的有线索的消息。
隔了很久，他才回复一句“我知道了。”
戚嘉回到家听见浴室响动，他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上的水还没干，麦色的精壮身躯宛如画报，随便一站都有着报刊封面的效果。
戚嘉惊呆住：“你，怎么才回来？”
“有点事，想跟你一起对一下。”
他看见戚嘉习惯性的拉手相拥，戚嘉被潮湿的气息包裹，推也推不开。
“今天见到孟杰了？你心情不好啊？”
被这么一问，严聿衡顿时停住了动作，像动物般发出懊恼的叹气声：“你怎么这样都看得出来，以后在你面前可没有秘密了。”
戚嘉笑了一声，径自坐在沙发上，洗白的长腿交叠，倒着水递给他。
“那还不容易，你每次心情不好都一个样，都喜欢蹭人。”她轻戳他一下肩膀，略带娇嗔：“严警官，你很粘人的，知不知道。”
严警官名副其实的挨着她坐下来，将戚嘉抱在怀里亲近，声音低低的：“是新安会的人在背后搞鬼，杜信冬就是个被废的棋子。”
戚嘉有些紧张起来：“他们想做什么？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杜信冬只是个马前卒，她心中隐隐担忧上次工厂的事只是一个开始，之后才是真正冲着严聿衡来的。
严聿衡摇头安慰她：“他不会对我出手，我要先去找他。”
戚嘉想果断阻止，但他看起来有十足的把握，耐心握着她的手在唇间磨蹭：“反正我现在没有职位在身，去见他一面也无妨，有些事总要当面解决才好。”
想到那天在医院见到的费呈，戚嘉就觉得手脚冰凉，那种深不可测的人，连女人都不放过，谁知道见面会做什么什么事，想必是凶多吉少。
见她苍白脸色，哀愁中更显得美丽动人。严聿衡反倒心情舒畅，直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戚嘉挣扎，怪他捣乱打乱思路：“干嘛呀，我也有正事说呢。”
在戚嘉的不断反抗下，严聿衡只好中途变向，将她放在餐桌上坐下，痞笑着欣赏这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
戚嘉稍稍整理下衣服，脸都涨红了：“我从欣姐她老公那里问到，费呈的拍卖会最终的交易对象都是来自法国的一个画商，通过艺术品交易平台，最后钱流入瑞士银行。”
他自然的接道：“这种拍卖交易信息对双方都是保密的，交易票据恐怕拿不到吧？”
“是啊，就算是吴中海再有资历也碰不到这一层，再者我也不想给人家添那么大的麻烦。”
严聿衡笑笑，蹭她鼻尖：“我们嘉嘉真是缜密。我懂你的意思，接下来交给我查吧，恐怕要动用到机关内部的内部的力量。”
戚嘉略显担忧：“可是以你现在的职权没有办法进入吧。”
严聿衡淡淡笑着：“还有个人可以帮忙，他绝对靠谱。”
见他这么信心十足，戚嘉终于将心放在了肚子里。下一秒就被严聿衡扛起在背上，往卧室走去，她接连惊呼又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戚嘉被妥帖安置在被子里，她探出头拉他，以为今天能够睡个好觉。
却看严聿衡已经在换衣服，一副准备外出的样子。
“我不能久留，只是来互通有无，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他一边装着衣服，一边温柔的解释，末了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深吻。
戚嘉阻止不得：“你要保重。”
他郑重点头：“我会的，过了这一关，以后都会平静下来。”
这一夜，两人虽都心事重重，但心意更加相通，把今夜当作离别前的激情来释放，抵死缠绵，火热又充满激情，被甜蜜紧紧包裹。
眼下除了寄希望于和费呈的谈判结果，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戚嘉努力让自己不沉溺于担忧，她收拾了衣服，准备回公司一趟，吃早饭的时候就接到阿美姐的电话，喊她回来工作。
她连忙应下明天复工，最近进度耽误的不少，也该回去恢复一下。
不过很快，戚嘉就知道了这通电话的来由，也是她心中隐隐担心的事情——杜信冬的案件曝光了。
媒体顺藤摸瓜，将杜氏父子的命案串联起来，挖出了惊天大料。
先是杜传志再狱中不治身亡，死于病发。原本在龙头老大被抓之后就岌岌可危的申龙集团，转到了杜信冬手里，接连爆雷，根本没有人指望这个游手好闲的接班人，能坐稳江山。
但没想到，才过半年，少爷杜信冬也被捅杀于废弃工厂，尽管警方还没有公开案件进度，但流言已经爆炸蔓延。
一夜之间，申龙集团彻底破产清算，之前的违规操作全被摆在了明面上，投资的各种地产也接连爆雷......
转眼灰飞烟灭，只剩下讨债人的苦恼谩骂和网络上的口水仗。
可这一切看似因果报应，戚嘉却仍有怀疑，严聿衡就是为了调查杜家被牵涉其中，
现在牢里那位的证据没找到，杜信冬的死恐怕会成为重案调查。
她站在茶水间发呆，维杰刚好走进来，打了声招呼，是刚外出回来的装扮。
“这次可太刺激了，这个杜公子平时坏名声不少，不知道私底下玩这么开，现场还找到几个裸模的尸体，不知道有什么癖好，荒郊野岭的，特大命案啊！”
戚嘉被瓷杯的水烫到，连忙在冷水下冲洗，强作镇定：“警方也没说什么进展啊？”
“现在各家媒体都官方报道是药物过量，猝死导致。”
戚嘉暗暗点头，豪门秘辛果然是最容易发酵的东西。众说纷纭，每个人都能找到想听的乐子，谣言很快长了腿一般，传遍网络媒体。
维杰走时又压低声音，随意的口气：“但这是对外说法，听说警方还在继续调查，而且是内部侦讯，这可就不归咱们管了。”
戚嘉在空荡荡的工位上，身体还在僵硬。她完全猜得到，是费呈稳坐钓鱼，筹谋已久灭掉杜氏父子的口，故意把严聿衡牵涉其中。
现下唯一能证明当时情况的就是视频记录，为了她的清白。
这是一个死局。
严聿衡绝对不会说出实情，只能将苦果吞下。
这就是费呈想要的结果，一石二鸟，满盘洗过重来。
戚嘉暗骂背后之人阴险，想起那晚的屈辱，只觉得如坠冰窟，身上寸寸毛孔都在冒冷汗。
她能想到这一步，严聿衡一定也想到了，所以才会去单独去跟费呈见面。
好像是一个轮回，上一次他看着父亲作为人质死在面前。
现在终于轮到她了？
戚嘉好像第一次体会到他曾经的委屈，决定替他们争一把。
这一次，她偏不认。
另外一边空荡荡，也失去了温度。
严聿衡很少这样走的不声不响，总会跟她交代一声。
她打电话给孟杰也人接，心急如焚。
翻了各大平台头条，始终没有找到那晚工厂斗殴事件的结果。
只有官方简单表态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但还没有新的进展，一切诡异的风平浪静。
戚嘉一颗心悬着不上不下，下午请假休息。
心里一直在等电话过来，傍晚，终于收到一条定时发送的语音留言。
严聿衡：【我解决完剩下的事就回来，勿念】
戚嘉听完心放下一截，他一向做事很有把握。
只是没有说回来的时间，估计要断联很久，她不知道此刻还能做些什么。
此时手机震动，是欣姐的手机号，说帮忙联系上了法国银行的经理，用投资的名义调查信息。
为了不引起疑虑，戚嘉只说是了解费呈的画源，好在闻子欣对她的事一向有求必应，也就顺利搭上了线。
戚嘉和欣姐以及她的丈夫，约在了一家私人餐厅。
地处隐蔽，藏在幽静的创意园区内，外面甚至没有招牌，沿着幽暗的走廊进入内院，是古朴低调的露天餐厅。
欣姐在露天阳台的位置朝自己招手，旁边站着的是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年纪要比欣姐大七八岁，看着成熟持稳。
戚嘉刚打了招呼坐下，就听见欣姐抱怨。
“臭丫头，就知道有事了才找我，之前干嘛去了？”
戚嘉只好笑着解释：“前两天生病休假了，一好了就来见你还不够有诚意？”
欣姐连忙惊讶捂嘴：“那你不早说，哎，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先生，吴中海，是做商券投资的。”
戚嘉迎着对方的笑意握手：“之前画廊的事实在是麻烦了，是我自己想投资下副业，想跟着打听一下。”
吴中海也客气：“怎么会，欣欣的事我都照办不误，只是这位费老板的背景确实有点难查。”
闻子欣最显得急脾气：“哎呀有什么的，你就直接说呗，这是我亲姐妹。”
吴中海拍拍闻子欣的手，充满宽慰和宠溺：“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跟这位费老板合作了，他手上的藏画都是有固定卖家的，钱款流向也是直接转入瑞士银行，有私人经理保管，不方面查。”
戚嘉抓住疑问：“神秘买家。”
吴中海面露警惕：“戚小姐，该说不说，这样的生意恐怕一般人做不来，轻率插手也会有危险。”
闻子欣还想问，戚嘉已经笑意盈盈的接话：“多谢，今天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吴先生是帮我的人，绝不会受牵连。”
吴中海心中宽松，欣赏的看了一眼戚嘉。
饭后，闻子欣也隐隐查出不对，在吴中海去结账的功夫，紧拉着戚嘉的手：“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生意话题了，那个费呈来历复杂，千万不要惹他，这样很让人担心的。”
戚嘉也心中为难，但又不能跟闻子欣吐露实情：“放心，我会保重的。”
两个女人相对而立，眼里皆是关切。
///
近夜，孟杰打了无数个电话，严聿衡没接，直接另换了卡。
眼看着一辆白色的车从面前开过。
他用新的手机卡，打电话给孟杰，看到他的车停下来。
严聿衡先开口道：“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孟杰确认对方是严聿衡后，焦躁的情绪大爆发：“哥。杜信东的案子，最大的嫌疑人是你，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严聿衡顿了一下：“还几天时间？”
“什么？”
“陈局给你抓回我的时间。”
“三天。”
对面叹了口气：“我也不敢乱猜，也许陈老也是在等你拿出证据……”
严聿衡打开车窗：“我就你身后，帮我个忙。”
孟杰坐在副驾驶还在向两边张望，嘴角还挂着伤，表情有些紧张。
“大哥，我已经够放慢速度了，你送上来干嘛？”
“我需要新的枪和子弹。”
严聿衡说着一拳挥出去，按他撞到墙上，瞬间缴械，点头道：“谢了。”
孟杰脸被按的变形：“严队！你再这样就完了！陈局也保不下你——”
他头也不回：“我不会让他难做的，等我消息。”
车启动离开，孟杰愤怒的踢了下地面的石子，揉了揉脸。
///
虽然知道联系不上。
戚嘉还是给白天那个陌生号码，发送了这边的有线索的消息。
隔了很久，他才回复一句“我知道了。”
戚嘉回到家听见浴室响动，他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上的水还没干，麦色的精壮身躯宛如画报，随便一站都有着报刊封面的效果。
戚嘉惊呆住：“你，怎么才回来？”
“有点事，想跟你一起对一下。”
他看见戚嘉习惯性的拉手相拥，戚嘉被潮湿的气息包裹，推也推不开。
“今天见到孟杰了？你心情不好啊？”
被这么一问，严聿衡顿时停住了动作，像动物般发出懊恼的叹气声：“你怎么这样都看得出来，以后在你面前可没有秘密了。”
戚嘉笑了一声，径自坐在沙发上，洗白的长腿交叠，倒着水递给他。
“那还不容易，你每次心情不好都一个样，都喜欢蹭人。”她轻戳他一下肩膀，略带娇嗔：“严警官，你很粘人的，知不知道。”
严警官名副其实的挨着她坐下来，将戚嘉抱在怀里亲近，声音低低的：“是新安会的人在背后搞鬼，杜信冬就是个被废的棋子。”
戚嘉有些紧张起来：“他们想做什么？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杜信冬只是个马前卒，她心中隐隐担忧上次工厂的事只是一个开始，之后才是真正冲着严聿衡来的。
严聿衡摇头安慰她：“他不会对我出手，我要先去找他。”
戚嘉想果断阻止，但他看起来有十足的把握，耐心握着她的手在唇间磨蹭：“反正我现在没有职位在身，去见他一面也无妨，有些事总要当面解决才好。”
想到那天在医院见到的费呈，戚嘉就觉得手脚冰凉，那种深不可测的人，连女人都不放过，谁知道见面会做什么什么事，想必是凶多吉少。
见她苍白脸色，哀愁中更显得美丽动人。严聿衡反倒心情舒畅，直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戚嘉挣扎，怪他捣乱打乱思路：“干嘛呀，我也有正事说呢。”
在戚嘉的不断反抗下，严聿衡只好中途变向，将她放在餐桌上坐下，痞笑着欣赏这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
戚嘉稍稍整理下衣服，脸都涨红了：“我从欣姐她老公那里问到，费呈的拍卖会最终的交易对象都是来自法国的一个画商，通过艺术品交易平台，最后钱流入瑞士银行。”
他自然的接道：“这种拍卖交易信息对双方都是保密的，交易票据恐怕拿不到吧？”
“是啊，就算是吴中海再有资历也碰不到这一层，再者我也不想给人家添那么大的麻烦。”
严聿衡笑笑，蹭她鼻尖：“我们嘉嘉真是缜密。我懂你的意思，接下来交给我查吧，恐怕要动用到机关内部的内部的力量。”
戚嘉略显担忧：“可是以你现在的职权没有办法进入吧。”
严聿衡淡淡笑着：“还有个人可以帮忙，他绝对靠谱。”
见他这么信心十足，戚嘉终于将心放在了肚子里。下一秒就被严聿衡扛起在背上，往卧室走去，她接连惊呼又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戚嘉被妥帖安置在被子里，她探出头拉他，以为今天能够睡个好觉。
却看严聿衡已经在换衣服，一副准备外出的样子。
“我不能久留，只是来互通有无，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他一边装着衣服，一边温柔的解释，末了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深吻。
戚嘉阻止不得：“你要保重。”
他郑重点头：“我会的，过了这一关，以后都会平静下来。”
这一夜，两人虽都心事重重，但心意更加相通，把今夜当作离别前的激情来释放，抵死缠绵，火热又充满激情，被甜蜜紧紧包裹。
眼下除了寄希望于和费呈的谈判结果，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戚嘉努力让自己不沉溺于担忧，她收拾了衣服，准备回公司一趟，吃早饭的时候就接到阿美姐的电话，喊她回来工作。
她连忙应下明天复工，最近进度耽误的不少，也该回去恢复一下。
不过很快，戚嘉就知道了这通电话的来由，也是她心中隐隐担心的事情——杜信冬的案件曝光了。
媒体顺藤摸瓜，将杜氏父子的命案串联起来，挖出了惊天大料。
先是杜传志再狱中不治身亡，死于病发。原本在龙头老大被抓之后就岌岌可危的申龙集团，转到了杜信冬手里，接连爆雷，根本没有人指望这个游手好闲的接班人，能坐稳江山。
但没想到，才过半年，少爷杜信冬也被捅杀于废弃工厂，尽管警方还没有公开案件进度，但流言已经爆炸蔓延。
一夜之间，申龙集团彻底破产清算，之前的违规操作全被摆在了明面上，投资的各种地产也接连爆雷......
转眼灰飞烟灭，只剩下讨债人的苦恼谩骂和网络上的口水仗。
可这一切看似因果报应，戚嘉却仍有怀疑，严聿衡就是为了调查杜家被牵涉其中，
现在牢里那位的证据没找到，杜信冬的死恐怕会成为重案调查。
她站在茶水间发呆，维杰刚好走进来，打了声招呼，是刚外出回来的装扮。
“这次可太刺激了，这个杜公子平时坏名声不少，不知道私底下玩这么开，现场还找到几个裸模的尸体，不知道有什么癖好，荒郊野岭的，特大命案啊！”
戚嘉被瓷杯的水烫到，连忙在冷水下冲洗，强作镇定：“警方也没说什么进展啊？”
“现在各家媒体都官方报道是药物过量，猝死导致。”
戚嘉暗暗点头，豪门秘辛果然是最容易发酵的东西。众说纷纭，每个人都能找到想听的乐子，谣言很快长了腿一般，传遍网络媒体。
维杰走时又压低声音，随意的口气：“但这是对外说法，听说警方还在继续调查，而且是内部侦讯，这可就不归咱们管了。”
戚嘉在空荡荡的工位上，身体还在僵硬。她完全猜得到，是费呈稳坐钓鱼，筹谋已久灭掉杜氏父子的口，故意把严聿衡牵涉其中。
现下唯一能证明当时情况的就是视频记录，为了她的清白。
这是一个死局。
严聿衡绝对不会说出实情，只能将苦果吞下。
这就是费呈想要的结果，一石二鸟，满盘洗过重来。
戚嘉暗骂背后之人阴险，想起那晚的屈辱，只觉得如坠冰窟，身上寸寸毛孔都在冒冷汗。
她能想到这一步，严聿衡一定也想到了，所以才会去单独去跟费呈见面。
好像是一个轮回，上一次他看着父亲作为人质死在面前。
现在终于轮到她了？
戚嘉好像第一次体会到他曾经的委屈，决定替他们争一把。
这一次，她偏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