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是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
只肖一颗火星飘飘然落下，就能引爆全场的厮杀。
楼下的戚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刚跟随着警队的便衣，来到大厦楼内，却被保安拦在外面。
对方带着耳机，似乎在听指示，冷硬到：“她，可以。”
意思是只有戚嘉被允许入内，她强作镇定点头，耳内听到黄警官的再三叮嘱后，戚嘉接受了对方的搜身，过了安检门。
那个魁梧的保镖往内场走去，戚嘉紧跟在后面。
耳机里先是一道电流声，随后传来黄警官的消息：“小嘉，我已经告知孟警官他们在附近蹲守，你不要怕，有什么事按约定行事。”
既然来，戚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见识过费呈的手段，恐怕不会这么缴械投降，所以必须走这么一遭，赌一把谈判的机会。
内场喧闹声比想象还要夸张，又充斥着干冰烟雾。
戚嘉一时间无法适应，心跳得非常快，恍然找不到刚才那个保镖，只能自己摸索找起路来，寻找严聿衡的身影。
台上是卖力逗狠的拳手，厮杀到白热化阶段，双方都筋疲力尽。
身旁呐喊助威的人却情绪激动，明明各个都是精英派头，现在却在最原始的欲望面前退化成野蛮人，为生死赌局争红了眼。
这里的气味让她想起来，有次严聿衡深夜回来，衣服上也有这个味道。
难道阿舟也来过？
他也曾受困于牢笼，像个野兽一样，供人观赏吗？
戚嘉强行抽回思绪，绕过拳击场，拦住面前端着酒杯的兔女郎。
“你好，你们老板在哪？”
“老板的客人都在二楼的办公室，我带您去看台坐着吧。”
戚嘉道谢后，看向楼道口确实有人把守，在兔女郎的牵引下，戚嘉走向楼梯口，上面有一扇门，她偷偷观察汇报：“我先上楼，四角有狙击手。”
“收到。”耳机里立刻回应。
*
室内，严聿衡按着费呈，一步步往后退到门边。
“让他们放下枪。”
费呈笑了下，抬手示意，面前几个打手面面相觑，缓缓往下挪枪。
严聿衡准备后撤出去，猛拉开门，却看到戚嘉的脸。
她站在门外，双方对视，眼底都有着一丝惊讶。
只有费呈得逞般，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看来，这下谁也走不了了。”
两个保镖冲上来，和严聿衡交手，将他架在一旁。
“费呈，你别忘了，我们刚才商量的事。”
费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别着急，我想戚小姐这么勇气可嘉，敢来我这里，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那就lady first。”
戚嘉挣脱开要来抓自己的男人，她揉着胳膊，与费呈直白的对视。
声音清澈坚定：“既然你的筹码是我，我人已经来了，那就一起谈。”
“有意思，好啊。”
费呈松松领带，坐在沙发前，把电视打开。
视频资料正在播放。
废弃工厂的顶光，围上来的野狗，中间的人脸部打了马赛克。
戚嘉看见的一瞬间，太阳穴突突的跳，好像回到了那地狱般的夜晚。
她狠命掐着自己的手心，瞪着费呈：“怎么不继续放了？”
严聿衡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想要抓她的手：“戚嘉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只是玩玩而已吗？你现在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的坚持呢？！”
“我有说是为了你吗？”戚嘉忽略严聿衡愤怒的眼神，朝着费呈走去，扔下存储卡：“我只是受害人，没有什么可羞耻的，也不会受任何人威胁。这个你拿去，要放在网络上，还是什么商场大屏，都随你。”
严聿衡咬牙道：“戚嘉，你疯了！”
费呈也有些怔愣，隔了几秒，转而捧场的鼓掌：“戚小姐，你的确让我很意外，竟然连自己的声名都可以不顾，严警官你可真是幸运，既然这样聊不通......”
两面的打手收到示意，从腰后拔出匕首，朝着桌上严聿衡的手背扎去。
下一秒，刀刃被攥住，动不了分毫。
“这只是你的规则，我也有我的。”
严聿衡表情异常的冷硬的说完，一瞬间爆发的力道，撞翻两侧的保镖，横刀划出去割破对方肩膀。
一手拉过戚嘉，一手拔枪乱放，故意用气势压制，穷途末路的姿态让室内的人震惊。
众人愣住的几秒，他将费呈一把推向那两个保镖。
他重重撞开门，拉着戚嘉往楼下跑，不顾她的阻拦：“你干什么，明明有办法解决！”
严聿衡压着火地回道：“如果需要你牺牲，那我宁愿死。”
一道愤怒，一道心疼。
包含着怒意和怜爱的目光相撞，竟是一样的决绝。
那一秒的时间里，谁也没有再说下去，他们沉默着一起往下跑。
警笛声响起，楼下的拳场已经乱作一团。
费呈稳稳站在走廊，朝着两人的背影，目光依然平稳：“别忘了，新安会是做什么的，我想杀的人，不可能只有一种死法。”
严聿衡放枪掩护，两人一口气飞奔到一楼。
楼下的拳场已经乱成了一团，看台上的人争先恐后往出口跑去，很快被四周的黑衣人威胁圈起来，人质们就地抱头蹲着，约莫有一二十人。
男男女女恐慌作一团，全然没有刚才博弈时那份激动和兴奋。
严聿衡楼梯口处警戒，寻找着一击毙命的有利位置，看台的左侧是出口，从里朝外推，巡视的人就在那里堵着。
戚嘉靠着楼梯拐角，平复呼吸，实在没想到费呈会冲动到这样的地步，警察即将赶到，竟然也敢直接杀人。
“呲啦”一声在耳边响起，对讲机里传出黄警官的声音：“阿舟，你现在没有复职，动枪杀人情节很严重，不要擅自行动。”
拳台上的人围坐一团，旁边三把长枪对着，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严聿衡飞快下决定：“警队还在路上，人质很危险，能救一个是一个，我的事之后再说吧。”
戚嘉在旁边听着，知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费呈圈起来的人质。
他就没想让他们活着出去，哪怕是用这样残暴的方式。
严聿衡却没有半分放松，抵在墙边提防着周围，目光锁定在高处：“我拿到了那些枪械资料的碎片，你先把证据送出去，找人接应。”
“这是……”
他按下她的手：“现在别拆开，出去再看。”
戚嘉又接过他扔过来的，用作防身的枪，刚要张口询问。
严聿衡朝她背打手势，示意倒数之后就冲出去。
“三，二......”
戚嘉在缝隙里抬头，看到通路处却被熟悉的身影堵住，是进门时那个保镖棕皮大汉，他脚下是围坐一团瑟瑟发抖的人质。
唯一一条逃生通道被堵住，拐角处冲出去就是敌人。
她必须先跑出去，才能给其他人质带来救援生机。
戚嘉心中捏了一把汗，此时却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她要极度的镇定，全神贯注等待那个时机。
随着一声枪响，严聿衡一跃而上拦住大块头，扑倒在地。
他这是在给她开道作掩护。
戚嘉看准时机，借着墙壁掩护，往门口跑去。
子弹无眼，几乎擦过她的腿边。她忍着疼冲到看台一角，那里有个垃圾桶作掩护，快要接近门口。
还没来得及一鼓作气拉开玻璃门，更大的危机又降临。
大块头倒地一瞬，一道身影突然闪出来，是费呈的另一个手下Hater，端枪就开始射击，“哒哒哒”恐怖的扫射声袭来。
严聿衡飞快背起地上的大汉，趁机闪躲。
此人形如鬼魅，如同杀人机器，将被拉来掩护的同伴几乎洞穿。
“退回去！”严聿衡大喊一声。
戚嘉如梦初醒，才发现脚边是尸体，立刻缩回了角落，条件反射闭上眼睛。
严聿衡卷身起来，趁机夺下保镖的□□，猛然甩出子弹，连垒两枪。同时和端起□□的Hater正面对决，“砰砰砰”两边的速度快得惊人。
空气中焦灼的味道，劈里啪啦的子弹震动，硝烟味直冲鼻腔。
等到一切归于沉寂，戚嘉心脏在颤鸣，摸索着地面想起来，却感到湿润的血迹。
她尝试探身，一颗心脏悬起来，生怕看到让自己绝望的一幕。
戚嘉鼓起勇气睁眼，恰好看到洞穿Hater眉心的一枪，准而凌厉，上方的血洞还在汩汩流淌，看起来恐怖的像个喷泉石雕。
戚嘉惊魂未定，感受到身后一股被向上拉的力量。
“走。”严聿衡捂着受伤的腰部擦伤，一把拉起险些瘫软的戚嘉，往门口推去。
戚嘉跌跌撞撞推门出去，被赶来的黄警官接住，再回头看到的是严聿衡染血的背影，和他丢下的一句硬邦邦的嘱咐：“黄队，帮我照顾她，我去救人质。”
一声枪响，伴随着惊呼声接连响起。
“他们在杀人质！妈的！”
严聿衡重新给配枪上膛，拉开子弹，重新钻进大门去。
黄警官大惊，去拉门却已经被堵上，高声喝道：“阿舟，够了！回来！”
层层阻隔，戚嘉视线里渐渐看不清他的轮廓，她赶紧摸向口袋里的信封，里面除了纸灰碎片，什么都没有。
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只不过是骗她先逃出来一步而已。
门内传来连续的枪声，像在行刑一般。
戚嘉攥着胸口，机械的窒息住，抑制不住的泪珠滚落下来。
五分钟后，警队的人闯进去，看见被困住的人质，和二楼散落一地的几个保镖的尸体，严聿衡肩背中了三枪，靠在墙上有些颓败无力。
“去追，费呈的车在地下，他们要逃——”
孟杰连忙摁住他的伤口，朝后喊：“快疏散人群，叫救护车！”
“接到群众举报，黑色宾利逃往沙溪道，往码头方向——”另一名警员汇报。
戚嘉听到对面传来举报的声音，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此时，救护车赶来，戚嘉被强行送上车急救，还没来得及看见另一辆担架上的严聿衡，车门已经关上。
白色的被单上刺目的猩红，她瞥见的一眼，几乎昏厥过去。
只肖一颗火星飘飘然落下，就能引爆全场的厮杀。
楼下的戚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刚跟随着警队的便衣，来到大厦楼内，却被保安拦在外面。
对方带着耳机，似乎在听指示，冷硬到：“她，可以。”
意思是只有戚嘉被允许入内，她强作镇定点头，耳内听到黄警官的再三叮嘱后，戚嘉接受了对方的搜身，过了安检门。
那个魁梧的保镖往内场走去，戚嘉紧跟在后面。
耳机里先是一道电流声，随后传来黄警官的消息：“小嘉，我已经告知孟警官他们在附近蹲守，你不要怕，有什么事按约定行事。”
既然来，戚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见识过费呈的手段，恐怕不会这么缴械投降，所以必须走这么一遭，赌一把谈判的机会。
内场喧闹声比想象还要夸张，又充斥着干冰烟雾。
戚嘉一时间无法适应，心跳得非常快，恍然找不到刚才那个保镖，只能自己摸索找起路来，寻找严聿衡的身影。
台上是卖力逗狠的拳手，厮杀到白热化阶段，双方都筋疲力尽。
身旁呐喊助威的人却情绪激动，明明各个都是精英派头，现在却在最原始的欲望面前退化成野蛮人，为生死赌局争红了眼。
这里的气味让她想起来，有次严聿衡深夜回来，衣服上也有这个味道。
难道阿舟也来过？
他也曾受困于牢笼，像个野兽一样，供人观赏吗？
戚嘉强行抽回思绪，绕过拳击场，拦住面前端着酒杯的兔女郎。
“你好，你们老板在哪？”
“老板的客人都在二楼的办公室，我带您去看台坐着吧。”
戚嘉道谢后，看向楼道口确实有人把守，在兔女郎的牵引下，戚嘉走向楼梯口，上面有一扇门，她偷偷观察汇报：“我先上楼，四角有狙击手。”
“收到。”耳机里立刻回应。
*
室内，严聿衡按着费呈，一步步往后退到门边。
“让他们放下枪。”
费呈笑了下，抬手示意，面前几个打手面面相觑，缓缓往下挪枪。
严聿衡准备后撤出去，猛拉开门，却看到戚嘉的脸。
她站在门外，双方对视，眼底都有着一丝惊讶。
只有费呈得逞般，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看来，这下谁也走不了了。”
两个保镖冲上来，和严聿衡交手，将他架在一旁。
“费呈，你别忘了，我们刚才商量的事。”
费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别着急，我想戚小姐这么勇气可嘉，敢来我这里，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那就lady first。”
戚嘉挣脱开要来抓自己的男人，她揉着胳膊，与费呈直白的对视。
声音清澈坚定：“既然你的筹码是我，我人已经来了，那就一起谈。”
“有意思，好啊。”
费呈松松领带，坐在沙发前，把电视打开。
视频资料正在播放。
废弃工厂的顶光，围上来的野狗，中间的人脸部打了马赛克。
戚嘉看见的一瞬间，太阳穴突突的跳，好像回到了那地狱般的夜晚。
她狠命掐着自己的手心，瞪着费呈：“怎么不继续放了？”
严聿衡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想要抓她的手：“戚嘉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只是玩玩而已吗？你现在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的坚持呢？！”
“我有说是为了你吗？”戚嘉忽略严聿衡愤怒的眼神，朝着费呈走去，扔下存储卡：“我只是受害人，没有什么可羞耻的，也不会受任何人威胁。这个你拿去，要放在网络上，还是什么商场大屏，都随你。”
严聿衡咬牙道：“戚嘉，你疯了！”
费呈也有些怔愣，隔了几秒，转而捧场的鼓掌：“戚小姐，你的确让我很意外，竟然连自己的声名都可以不顾，严警官你可真是幸运，既然这样聊不通......”
两面的打手收到示意，从腰后拔出匕首，朝着桌上严聿衡的手背扎去。
下一秒，刀刃被攥住，动不了分毫。
“这只是你的规则，我也有我的。”
严聿衡表情异常的冷硬的说完，一瞬间爆发的力道，撞翻两侧的保镖，横刀划出去割破对方肩膀。
一手拉过戚嘉，一手拔枪乱放，故意用气势压制，穷途末路的姿态让室内的人震惊。
众人愣住的几秒，他将费呈一把推向那两个保镖。
他重重撞开门，拉着戚嘉往楼下跑，不顾她的阻拦：“你干什么，明明有办法解决！”
严聿衡压着火地回道：“如果需要你牺牲，那我宁愿死。”
一道愤怒，一道心疼。
包含着怒意和怜爱的目光相撞，竟是一样的决绝。
那一秒的时间里，谁也没有再说下去，他们沉默着一起往下跑。
警笛声响起，楼下的拳场已经乱作一团。
费呈稳稳站在走廊，朝着两人的背影，目光依然平稳：“别忘了，新安会是做什么的，我想杀的人，不可能只有一种死法。”
严聿衡放枪掩护，两人一口气飞奔到一楼。
楼下的拳场已经乱成了一团，看台上的人争先恐后往出口跑去，很快被四周的黑衣人威胁圈起来，人质们就地抱头蹲着，约莫有一二十人。
男男女女恐慌作一团，全然没有刚才博弈时那份激动和兴奋。
严聿衡楼梯口处警戒，寻找着一击毙命的有利位置，看台的左侧是出口，从里朝外推，巡视的人就在那里堵着。
戚嘉靠着楼梯拐角，平复呼吸，实在没想到费呈会冲动到这样的地步，警察即将赶到，竟然也敢直接杀人。
“呲啦”一声在耳边响起，对讲机里传出黄警官的声音：“阿舟，你现在没有复职，动枪杀人情节很严重，不要擅自行动。”
拳台上的人围坐一团，旁边三把长枪对着，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严聿衡飞快下决定：“警队还在路上，人质很危险，能救一个是一个，我的事之后再说吧。”
戚嘉在旁边听着，知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费呈圈起来的人质。
他就没想让他们活着出去，哪怕是用这样残暴的方式。
严聿衡却没有半分放松，抵在墙边提防着周围，目光锁定在高处：“我拿到了那些枪械资料的碎片，你先把证据送出去，找人接应。”
“这是……”
他按下她的手：“现在别拆开，出去再看。”
戚嘉又接过他扔过来的，用作防身的枪，刚要张口询问。
严聿衡朝她背打手势，示意倒数之后就冲出去。
“三，二......”
戚嘉在缝隙里抬头，看到通路处却被熟悉的身影堵住，是进门时那个保镖棕皮大汉，他脚下是围坐一团瑟瑟发抖的人质。
唯一一条逃生通道被堵住，拐角处冲出去就是敌人。
她必须先跑出去，才能给其他人质带来救援生机。
戚嘉心中捏了一把汗，此时却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她要极度的镇定，全神贯注等待那个时机。
随着一声枪响，严聿衡一跃而上拦住大块头，扑倒在地。
他这是在给她开道作掩护。
戚嘉看准时机，借着墙壁掩护，往门口跑去。
子弹无眼，几乎擦过她的腿边。她忍着疼冲到看台一角，那里有个垃圾桶作掩护，快要接近门口。
还没来得及一鼓作气拉开玻璃门，更大的危机又降临。
大块头倒地一瞬，一道身影突然闪出来，是费呈的另一个手下Hater，端枪就开始射击，“哒哒哒”恐怖的扫射声袭来。
严聿衡飞快背起地上的大汉，趁机闪躲。
此人形如鬼魅，如同杀人机器，将被拉来掩护的同伴几乎洞穿。
“退回去！”严聿衡大喊一声。
戚嘉如梦初醒，才发现脚边是尸体，立刻缩回了角落，条件反射闭上眼睛。
严聿衡卷身起来，趁机夺下保镖的□□，猛然甩出子弹，连垒两枪。同时和端起□□的Hater正面对决，“砰砰砰”两边的速度快得惊人。
空气中焦灼的味道，劈里啪啦的子弹震动，硝烟味直冲鼻腔。
等到一切归于沉寂，戚嘉心脏在颤鸣，摸索着地面想起来，却感到湿润的血迹。
她尝试探身，一颗心脏悬起来，生怕看到让自己绝望的一幕。
戚嘉鼓起勇气睁眼，恰好看到洞穿Hater眉心的一枪，准而凌厉，上方的血洞还在汩汩流淌，看起来恐怖的像个喷泉石雕。
戚嘉惊魂未定，感受到身后一股被向上拉的力量。
“走。”严聿衡捂着受伤的腰部擦伤，一把拉起险些瘫软的戚嘉，往门口推去。
戚嘉跌跌撞撞推门出去，被赶来的黄警官接住，再回头看到的是严聿衡染血的背影，和他丢下的一句硬邦邦的嘱咐：“黄队，帮我照顾她，我去救人质。”
一声枪响，伴随着惊呼声接连响起。
“他们在杀人质！妈的！”
严聿衡重新给配枪上膛，拉开子弹，重新钻进大门去。
黄警官大惊，去拉门却已经被堵上，高声喝道：“阿舟，够了！回来！”
层层阻隔，戚嘉视线里渐渐看不清他的轮廓，她赶紧摸向口袋里的信封，里面除了纸灰碎片，什么都没有。
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只不过是骗她先逃出来一步而已。
门内传来连续的枪声，像在行刑一般。
戚嘉攥着胸口，机械的窒息住，抑制不住的泪珠滚落下来。
五分钟后，警队的人闯进去，看见被困住的人质，和二楼散落一地的几个保镖的尸体，严聿衡肩背中了三枪，靠在墙上有些颓败无力。
“去追，费呈的车在地下，他们要逃——”
孟杰连忙摁住他的伤口，朝后喊：“快疏散人群，叫救护车！”
“接到群众举报，黑色宾利逃往沙溪道，往码头方向——”另一名警员汇报。
戚嘉听到对面传来举报的声音，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此时，救护车赶来，戚嘉被强行送上车急救，还没来得及看见另一辆担架上的严聿衡，车门已经关上。
白色的被单上刺目的猩红，她瞥见的一眼，几乎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