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楼
苏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平静。
他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里，嘴里一片血腥味，应该是口腔内侧被咬破了。尽管这是他的一手安排，尽管早已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狂喜和恨意还是悄悄爬进了脑海边缘，窥伺张望，随时准备摧毁他的理智。
而当李怀锦牵起小姑娘朝他看来时，他却奇异地镇定了下来。
那日一役，他不甘死在贼人手里。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他跪在地上，使劲扒下死人身上的铠甲，费力套在自己身上。
有粘腻的血顺着他的后背滑下，逐渐变得冰凉，他在浸满鲜血的泥地里打滚，直至浑身上下都湿漉漉地浸透了，又用粘腻的双手在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厚腻腻的血糊在脸上，头发一绺绺黏在脸上，鼻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他把自己小心地压在尸体下，心中的恨意如滔天巨浪翻涌，在看到李怀锦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杀意控制不住地冲击着他的胸膛，将他的眼睛都烧红了，他却只能颤着双手，等待命运的宣判。
李怀锦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他无往不利的针毒没起作用？而他的国家却大厦将倾，等不起了……难道他苏瑜今日无论怎么挣扎，还是逃不过一死？
可能是上天垂怜他，苏瑜再次睁开眼，看见的不是刺向他的长枪，而是伸向他的手。
李怀锦会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苏瑜的眼睛，他淡淡道：“奴婢自幼时被家人抛弃，辗转入京，无姓无名。”
李怀锦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这小子女声真是信手拈来，没半分违和感。
她也向他伸出了手：“那你便叫凌寒，如何？”
苏瑜垂眸。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清晰，没有血渍与污秽。
他扯扯嘴角，正想着要不要像拂冬一样去牵上那只手，拂冬却在此时无形地替他解了围。
“小姐，凌寒是何意啊？”
拂冬牵着李怀锦温暖的手，心里的害怕少了，多了些蠢蠢欲动的亲近。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小姐还会作诗啊，好厉害！”拂冬心中最后一分害怕也消失了，她崇拜地仰头。小姐温温柔柔的，还这么有才，她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再造之恩，好好服侍小姐的！
苏瑜眼中也划过一丝惊艳。李怀锦作诗这么厉害，倒是和他得到的信息略有出入了。父皇告诉他，李怀锦不学无术，欺男霸女……若是李镇死了，李怀锦接过兵权，江国的铁骑更加残忍地踏上槐国的土地，槐国将会变得尸山血海、民不聊生……
他想着，眼神又变回了一片冰冷。
李怀锦必须死。
李怀锦则心下微讶。难道说，这个世界没有出现过这首诗吗？那么其他的诗呢？若这是一个和她之前世界不同的平行世界的话……
她可能有赚行善值的方法了。
她想得专注，以至于当有人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时，她都没发现那人是认识她的。她礼貌地朝里侧让了让，那人随着她的动作也朝边上走了两步，依旧不偏不倚挡在了她的正前方。
李怀锦不解抬头，看见那人熟稔的态度，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李家三小姐，凯旋归来，恭喜恭喜。”
来人一身精致白衣，衣袖处镶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玉笛，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长身而立，玉树临风。
若是那人表情不躁怒冰冷，这还真是一副完美的月下幽会的场景。
“多谢……公子。”李怀锦小心观察他的表情，犹豫地道了声谢。
空气静默了两三秒。
那人明显在等李怀锦的下文，可李怀锦明显也没有往下说的打算，她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眼观鼻鼻观心。
那人耐心告罄，语气嘲弄：“你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辩解吗？”
李怀锦一怔，她试探地答道：“对……对不起？”
“李怀锦，”他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以后都这样，别让我再看见你！”话音刚落，他就像再也忍受不住什么了似的，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怫然离去了。
拂冬轻轻拉了拉李怀锦的手：“那人看着仪表堂堂的，好没风度啊。”她鼻子都皱了起来，一脸的打抱不平。
李怀锦也觉得，但她不敢说。
她轻咳了声，领着他们快步回去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李怀锦一个人回到房里，解除了对系统的屏蔽。
系统憋了老长一段就要先吐为快，李怀锦赶忙抢在它之前喊道：“你先听我讲完再发表意见！”她语速飞快，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系统又憋闷地忍了回去。
“你看啊，我不是买了两个人回来嘛，”她赶紧趁系统爆发前把这件事情一笔带过，“我知道这样做有风险，但是回报同样可观。”
“风险是明摆着的，凌寒的易容功夫在这个时代可能是一绝，但对于在高科技时代生活过的现代人来说，要辨认出来并不困难。结合我在摊上特意摘了面纱，而他还是装作不认识我这一点，我猜测，他极可能是冲我来的。至于目的……”
李怀锦的脑中突然打过去了一道闪电。
“等等，为什么我穿过来的时候是骑在马上的……我取代原主要满足什么条件吗？”
“原主死亡的那一刻，穿越者才能在新躯壳里醒过来。”系统听起来严肃了几分。
“所以，原主的死因是什么，让她人在马上却不知不觉丢了性命？又是谁要对她下杀手？”
李怀锦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等有了充足的信息，再去思考不迟。
“凌寒这个风险，其实是有应对之法的。先假装对他没有防范，等他露出真实目的再制裁他。具体方案嘛……那就看看他具体什么目的咯。虽说不能百分百规避风险，但这不足以让我放弃近在咫尺的行善值，况且……”就算没有行善值，她也不会看见苦难却转身离开的，即使那可能是虚假的苦难。
“至于回报，行善值是最直接的形式。而把凌寒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或许对我来说更安全呢？再说了，将军府也不是他想出就能出的地方。”
系统彻底偃旗息鼓了，它算是摸到点这位新宿主的性格了。理智、清醒、心思缜密、不怕风险，它甚至依稀能感觉到一点她骨子里透着的疯。
此时，它的新宿主正平静地要求它，为她同时使用两个记忆碎片。
“拂冬和凌寒的加入，为我换来了4点行善值，”李怀锦唇角微勾，“我现在一共拥有15点行善值。7点行善值换一个记忆碎片，我要换两个，同时使用。”
“现在就开始吧。”她闭上了双眼。
比起李怀锦的坦然，系统反倒有些迟疑了：“你不怕痛吗？”
“怕啊。”李怀锦回答地毫不犹豫，就好像系统问了一个愚不可及的问题。
“那你还同时用两个？”
“测算一下痛苦值和时长一类基本信息，万一以后有什么紧急情况要打量接收记忆怎么办？总不能让痛拖了我的后腿吧。“李怀锦语气轻松，丝毫没有对即将到来的痛苦有着半分恐惧，她甚至还有闲心调侃系统，“你身为一个系统，怎么这都想不到？”
系统收起了刚产生的赞叹之情，面无表情地划去了两个记忆碎片。
比上一次更加剧烈的痛苦猝不及防地贯穿了整个脑海，即使李怀锦有了心理准备，也觉有些疼痛难忍。像是有人拿尖锥粗暴地砸开了她的头壳，抓起两把记忆，强行地塞进了她的脑子里。对方不在乎这个过程中是否会撕裂肌肉、扯断神经，又是否有尖锐的骨茬刺进大脑。
漫长的痛苦再次从身体中退潮后，李怀锦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眼中一片寒凉。
“糟了！”
系统来不及问怎么了，急急地翻看新的记忆去了。
李怀锦苦笑一声，她已经很小心了，却栽在了原主留下的摊子上。
原主身为柱国大将军李镇的女儿，完美继承了他的作战基因，也是他最为器重的女儿。这次的战争虽是给槐国带来了沉重的一击，但他旧疾复发，已经不再是上战场的最好人选了。他中途把自己叫到他的帐篷里去，交代好了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原主本身——老实本分、一心学武、保家卫国是真的，对一个男人情根深种、死缠烂打也是真的。她甚至在人家一次次的拒绝之下犹自不放弃，约了人家在她凯旋之日下午见面。
脑海中的画面一遍遍闪过。女孩满脸希冀地看向她的心上人，近乎讨好地开口：“待我凯旋归来，我会在落日楼等你，”她的声音颤抖但坚定，“你说不定会对我改观的。”
风流霜低头看她时，眼里一片幽寂的深潭，无声地倾诉着他的答案。
……她不但没有赴约，刚刚还在心里说了人家没风度。
李怀锦没忍住呻/吟了声，把脸深深埋进了手心。
看完记忆回来的系统也罕见地沉默了，似乎对李怀锦的运气无话可说。
“我不会ooc了吧……”李怀锦闷闷出声。
“我觉得，”系统难得没落井下石，“还可以拯救一下……”
李怀锦霍地站起了身。
系统一喜：“你有办法了？”
李怀锦下床吹灭了灯，配合着严肃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养精蓄锐才是破局之道。”
他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里，嘴里一片血腥味，应该是口腔内侧被咬破了。尽管这是他的一手安排，尽管早已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狂喜和恨意还是悄悄爬进了脑海边缘，窥伺张望，随时准备摧毁他的理智。
而当李怀锦牵起小姑娘朝他看来时，他却奇异地镇定了下来。
那日一役，他不甘死在贼人手里。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他跪在地上，使劲扒下死人身上的铠甲，费力套在自己身上。
有粘腻的血顺着他的后背滑下，逐渐变得冰凉，他在浸满鲜血的泥地里打滚，直至浑身上下都湿漉漉地浸透了，又用粘腻的双手在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厚腻腻的血糊在脸上，头发一绺绺黏在脸上，鼻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他把自己小心地压在尸体下，心中的恨意如滔天巨浪翻涌，在看到李怀锦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杀意控制不住地冲击着他的胸膛，将他的眼睛都烧红了，他却只能颤着双手，等待命运的宣判。
李怀锦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他无往不利的针毒没起作用？而他的国家却大厦将倾，等不起了……难道他苏瑜今日无论怎么挣扎，还是逃不过一死？
可能是上天垂怜他，苏瑜再次睁开眼，看见的不是刺向他的长枪，而是伸向他的手。
李怀锦会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苏瑜的眼睛，他淡淡道：“奴婢自幼时被家人抛弃，辗转入京，无姓无名。”
李怀锦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这小子女声真是信手拈来，没半分违和感。
她也向他伸出了手：“那你便叫凌寒，如何？”
苏瑜垂眸。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清晰，没有血渍与污秽。
他扯扯嘴角，正想着要不要像拂冬一样去牵上那只手，拂冬却在此时无形地替他解了围。
“小姐，凌寒是何意啊？”
拂冬牵着李怀锦温暖的手，心里的害怕少了，多了些蠢蠢欲动的亲近。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小姐还会作诗啊，好厉害！”拂冬心中最后一分害怕也消失了，她崇拜地仰头。小姐温温柔柔的，还这么有才，她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再造之恩，好好服侍小姐的！
苏瑜眼中也划过一丝惊艳。李怀锦作诗这么厉害，倒是和他得到的信息略有出入了。父皇告诉他，李怀锦不学无术，欺男霸女……若是李镇死了，李怀锦接过兵权，江国的铁骑更加残忍地踏上槐国的土地，槐国将会变得尸山血海、民不聊生……
他想着，眼神又变回了一片冰冷。
李怀锦必须死。
李怀锦则心下微讶。难道说，这个世界没有出现过这首诗吗？那么其他的诗呢？若这是一个和她之前世界不同的平行世界的话……
她可能有赚行善值的方法了。
她想得专注，以至于当有人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时，她都没发现那人是认识她的。她礼貌地朝里侧让了让，那人随着她的动作也朝边上走了两步，依旧不偏不倚挡在了她的正前方。
李怀锦不解抬头，看见那人熟稔的态度，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李家三小姐，凯旋归来，恭喜恭喜。”
来人一身精致白衣，衣袖处镶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玉笛，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长身而立，玉树临风。
若是那人表情不躁怒冰冷，这还真是一副完美的月下幽会的场景。
“多谢……公子。”李怀锦小心观察他的表情，犹豫地道了声谢。
空气静默了两三秒。
那人明显在等李怀锦的下文，可李怀锦明显也没有往下说的打算，她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眼观鼻鼻观心。
那人耐心告罄，语气嘲弄：“你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辩解吗？”
李怀锦一怔，她试探地答道：“对……对不起？”
“李怀锦，”他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以后都这样，别让我再看见你！”话音刚落，他就像再也忍受不住什么了似的，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怫然离去了。
拂冬轻轻拉了拉李怀锦的手：“那人看着仪表堂堂的，好没风度啊。”她鼻子都皱了起来，一脸的打抱不平。
李怀锦也觉得，但她不敢说。
她轻咳了声，领着他们快步回去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李怀锦一个人回到房里，解除了对系统的屏蔽。
系统憋了老长一段就要先吐为快，李怀锦赶忙抢在它之前喊道：“你先听我讲完再发表意见！”她语速飞快，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系统又憋闷地忍了回去。
“你看啊，我不是买了两个人回来嘛，”她赶紧趁系统爆发前把这件事情一笔带过，“我知道这样做有风险，但是回报同样可观。”
“风险是明摆着的，凌寒的易容功夫在这个时代可能是一绝，但对于在高科技时代生活过的现代人来说，要辨认出来并不困难。结合我在摊上特意摘了面纱，而他还是装作不认识我这一点，我猜测，他极可能是冲我来的。至于目的……”
李怀锦的脑中突然打过去了一道闪电。
“等等，为什么我穿过来的时候是骑在马上的……我取代原主要满足什么条件吗？”
“原主死亡的那一刻，穿越者才能在新躯壳里醒过来。”系统听起来严肃了几分。
“所以，原主的死因是什么，让她人在马上却不知不觉丢了性命？又是谁要对她下杀手？”
李怀锦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等有了充足的信息，再去思考不迟。
“凌寒这个风险，其实是有应对之法的。先假装对他没有防范，等他露出真实目的再制裁他。具体方案嘛……那就看看他具体什么目的咯。虽说不能百分百规避风险，但这不足以让我放弃近在咫尺的行善值，况且……”就算没有行善值，她也不会看见苦难却转身离开的，即使那可能是虚假的苦难。
“至于回报，行善值是最直接的形式。而把凌寒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或许对我来说更安全呢？再说了，将军府也不是他想出就能出的地方。”
系统彻底偃旗息鼓了，它算是摸到点这位新宿主的性格了。理智、清醒、心思缜密、不怕风险，它甚至依稀能感觉到一点她骨子里透着的疯。
此时，它的新宿主正平静地要求它，为她同时使用两个记忆碎片。
“拂冬和凌寒的加入，为我换来了4点行善值，”李怀锦唇角微勾，“我现在一共拥有15点行善值。7点行善值换一个记忆碎片，我要换两个，同时使用。”
“现在就开始吧。”她闭上了双眼。
比起李怀锦的坦然，系统反倒有些迟疑了：“你不怕痛吗？”
“怕啊。”李怀锦回答地毫不犹豫，就好像系统问了一个愚不可及的问题。
“那你还同时用两个？”
“测算一下痛苦值和时长一类基本信息，万一以后有什么紧急情况要打量接收记忆怎么办？总不能让痛拖了我的后腿吧。“李怀锦语气轻松，丝毫没有对即将到来的痛苦有着半分恐惧，她甚至还有闲心调侃系统，“你身为一个系统，怎么这都想不到？”
系统收起了刚产生的赞叹之情，面无表情地划去了两个记忆碎片。
比上一次更加剧烈的痛苦猝不及防地贯穿了整个脑海，即使李怀锦有了心理准备，也觉有些疼痛难忍。像是有人拿尖锥粗暴地砸开了她的头壳，抓起两把记忆，强行地塞进了她的脑子里。对方不在乎这个过程中是否会撕裂肌肉、扯断神经，又是否有尖锐的骨茬刺进大脑。
漫长的痛苦再次从身体中退潮后，李怀锦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眼中一片寒凉。
“糟了！”
系统来不及问怎么了，急急地翻看新的记忆去了。
李怀锦苦笑一声，她已经很小心了，却栽在了原主留下的摊子上。
原主身为柱国大将军李镇的女儿，完美继承了他的作战基因，也是他最为器重的女儿。这次的战争虽是给槐国带来了沉重的一击，但他旧疾复发，已经不再是上战场的最好人选了。他中途把自己叫到他的帐篷里去，交代好了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原主本身——老实本分、一心学武、保家卫国是真的，对一个男人情根深种、死缠烂打也是真的。她甚至在人家一次次的拒绝之下犹自不放弃，约了人家在她凯旋之日下午见面。
脑海中的画面一遍遍闪过。女孩满脸希冀地看向她的心上人，近乎讨好地开口：“待我凯旋归来，我会在落日楼等你，”她的声音颤抖但坚定，“你说不定会对我改观的。”
风流霜低头看她时，眼里一片幽寂的深潭，无声地倾诉着他的答案。
……她不但没有赴约，刚刚还在心里说了人家没风度。
李怀锦没忍住呻/吟了声，把脸深深埋进了手心。
看完记忆回来的系统也罕见地沉默了，似乎对李怀锦的运气无话可说。
“我不会ooc了吧……”李怀锦闷闷出声。
“我觉得，”系统难得没落井下石，“还可以拯救一下……”
李怀锦霍地站起了身。
系统一喜：“你有办法了？”
李怀锦下床吹灭了灯，配合着严肃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养精蓄锐才是破局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