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正在认真考虑这个世界有没有科莫多巨蜥这种生物,有的话就喂大胡子吃这个了,反正他欠自己一顿蜥蜴。

    或者反过来也可以,喂巨蜥吃大胡子。

    还是选后者好了,谁让他在关键时刻踹开了的大门,门板都踹倒了还说他们不关门。

    要不想办法把他按地上打一顿?

    不过看了看后面陆续进来的几个二三级的守望者,以及五级权能的V先生,林奇觉得还是心胸宽广一点,暂时原谅他们坏人好事。

    毕竟自己一个也打不过,何况人家也是好意。

    这里可是守望者的总部,宿舍又不像地下室那样经过了特殊处理,在宿舍里发生扭曲化,下面俱乐部里多少能有些感应,一群人不明所以,立刻冲上来支援,结果看了一出好戏。

    林奇甚至暗自庆幸,还好没做什么不可描述的坏事,否则就要找他们收门票了。

    不过他也不可能做什么,娜塔莉警官虚弱的已经只剩一口气了,全靠劫后余生的兴奋支持着,现在被崔恩一打扰就直接晕了过去,反倒把一群凑热闹的守望者吓了一跳。

    还好,经过检查,娜塔莉并无大碍,只是刚才的扭曲化导致消耗严重,必须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这让林奇颇为疑惑……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和我关系近一点的人,不是已经躺到了床上,就是正在躺到床上的路上。

    一定不是我的问题,没错,只是命运的安排而已,命运真是一个巧妙的东西。

    暗暗干笑了几声,林奇向V先生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虽说已经确定了娜塔莉没事,但听到她刚才已经开始了扭曲化,虽然已经都有心理准备了,但房间里依然一片哗然。

    灵魂被侵蚀的结果就是失控,失控的尽头就是扭曲化。

    一旦变成扭曲体,就不可能再恢复,这是铁律,从没有人违反过。不过在扭曲化开始到结束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确实还有最后的机会中断失控,让受害者恢复正常。

    只是成功的几率极低,不足百万分之一,实在没什么参考价值,被所有人自动忽略了。

    “临终共鸣这个冷僻的能力,理论上的确可以进入即将扭曲化的灵魂里,但几乎没人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

    听到林奇讲述完整个过程之后,大家的脸色都很微妙,V先生拍了拍林奇的肩膀,语气第一次不那么严肃刻板:

    “因为从意识到自己被侵蚀了,到完成扭曲化,往往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很难找到拥有这项能力的人,而且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这样做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二百到百分之三百。”

    林奇嘴角抖了抖:“连看热闹的也被波及了吗?”

    “一次出现两个扭曲体,清剿的时候也是很危险的,经常会有人手损失。”V先生笑着点了点头,“反正据我所知,没人能用这种方法把扭曲中的人救回来,只会让自己也陷入绝境,你是第一个成功的。”

    ‘这么严重吗,邻居。’

    脑海中悄无声息。

    ‘邻居,在吗?’

    悄无声息。

    ‘呼,你生气了吧,邻居。’

    【没有,我只是一个见证者,苏醒者,我将陪在您的身边,见证您的苏醒之旅。】

    ‘嘶,气的还挺厉害,对不起对不起,先别生气啦,我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秩序之厅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自己说的。】温柔的声音说完就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至高之路来之不易,请珍惜,林奇,不要浪费自己的生命,复苏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邻居,我不可能再帮你苏醒。】

    ‘果然是你帮我苏醒的,谢啦。我之后会更加谨慎的,这次真的那么危险吗?’

    【刚才你的每一个行动,都可能导致失败,已经不是危险不危险的问题了。】

    温柔的红月女士第一次表达了如此长的含义:

    【如果你没能及时把目标转向她自己,你现在已经被扭曲化了,如果你没能在她的心里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你就无法破开她的灵魂世界渗透进去,那你现在已经被扭曲化了,如果你的行动没能激发她的求生欲,你现在已经被扭曲化了,如果她的意志不够强大,激发之后也无法对抗神秘污秽的侵蚀,你……】

    ‘我现在已经扭曲化了,我知道啦。’

    【嗯,旅途中的风景有好有坏,这很正常,而且有时险峻的风景更有吸引力。但我不希望我见证的人轻视珍贵的机会,用自己的生命去赌那几乎不存在的可能性。】() ()

    ‘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邻居,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嗯?】

    ‘人类和至高,哪个更伟大?人类的生命和至高的存在,哪个更加珍贵?’

    脑海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林奇并不理会脑海里有没有回应,自顾自的想着:‘第一纪末,那场终结神话时代的大灾难,虽然我不知道当时遇到了什么危机,但我知道,有位神灵主动站出来,用行动为众神做出表率,以自身的存在为代价,向大灾难发出了挑战,最终诸神陨落,生灵凋敝,但至少希望保存了下来,才有了之后的蛮荒时代和黑暗时代。’

    【不一样的,林奇,存在于这个世界,受到亿万生灵的崇拜,我们就有义务对这个世界负责。但你是人类,至少现在还是,你不需要和我们有相同的态度。】

    ‘没什么不一样的,存在于世,只要有自我意识,就有我们必须承担的责任,神灵如此,人类也是如此。我并不像神灵那样需要对整个世界负责,我对保护毫无关系的人也没什么兴趣。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我不会逃避自己应该做的事。就像我故乡那句古语,扪心自问,如果是必须要做的事,就算面对千万人的军队,我也要坚持到底。’

    林奇在意识中笑了笑,悠闲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邻居,我很感谢你,但我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如果我刚才真的一剑砍下去了,我的确可以避免冒险,但是……那样的行为,真是你愿意看到的风景吗?你真的认为那样的我,有资格接过红月的权柄吗?’

    许久之后,意识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即便这样会让你的不朽之路就此中断,你也不后悔?】

    ‘终我一生,无怨无悔。’林奇玩心大起,在脑海里描绘出一个举拳向天的形象。

    【噗,好吧,我知道了,那么我将陪在您的身边,见证您的寻死之旅。】

    ‘嘶,你这人……不对,你这神太恶劣了。’

    林奇笑了笑,收回了骚扰自家邻居的意识,此时专业人士已经把娜塔莉警官送进了地下的医务室里,之后几天会接受专业的治疗。

    而号房间暂时也不能用了,地毯上到处都是污血和碎肉,简直像屠杀现场一样,只能等警官女士醒来之后再收拾了,不过这些现在都和林奇没什么关系了,看着沉沉睡着的娜塔莉被担架抬走,林奇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总算帮你活下来了,搭档,我们今后还会继续纠缠下去,别想轻易摆脱我,嘿嘿。

    “谢谢你了,林奇先生。”

    在守望者们闹哄哄的离去之后,身后伸过来一只酒杯,林奇一回头,就看到V先生抱着茶几上的瓶子,倒了两杯昂贵的红酒。

    嘶,你这家伙坏得很,怎么还拿下属的酒送人情呢。

    林奇默默的脑内的侦探笔记上挤下了一笔,这才接过了酒杯。

    “L是我的好朋友,你能救下他的女儿,我非常感激,敬你一杯。”

    林奇收起戏谑,点点头一饮而尽。

    “守望者受了你不少帮助,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不是莱茵市守望者,而是兰德王国守望者。”V先生正色的问道,“如果你有兴趣,我会向总部提出申请,你会直接进入守望者系统,同时拥有一个代号。”

    林奇一愣,思索了片刻,轻轻摇头道:“还是算了,我觉得私家侦探林奇利维夫这个称呼很好听,不打算改名了。何况我要是加入了,多半要用L作代号,我怕娜塔莉不光不认我,还会直接砍我,还是算了吧,我比较怕死。”

    “呵呵,好吧,虽然有点遗憾,但尊重你的想法,什么时候改变想法了,随时告诉我。”V先生不以为忤的说道,“娜塔莉还要休息几天,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打算?”

    “先把腿养好,别落下残疾,然后……去帮人收一笔账。”林奇露出狰狞的笑容,捏着拳头说道,“有人当初想要把我当棋子,利用我实现自己的目的,去刨自家的祖坟。这种行为很正常,我不怪他们,但是……不狠狠的放他们一点血,我睡觉都闭不上眼啊。”

    V先生打了个寒颤,和林奇拉开了几步,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格兰特?”

    “还有他的食尸鬼盟友。呵呵,已经到了该收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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