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立在水面，任由水流不断晃动，它仍在原地。明思觉得奇怪，想把它拿起来。这一下没拿动，反倒是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扯。
伸手一捞，捞出来个五六岁的娃娃。
他紧闭着眼睛，嘴里叼着那根细竹筒，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死死握住竹筒，蹲在水底。
将人抱起来，明思问：“小孩，你怎么在水里？”
小男孩腮帮子鼓鼓的，还在靠竹筒吸着气，甚至连眼睛都不睁开。
“喂，好歹说句话啊。”竹筒被小男孩死死攥着，明思使了点劲才抢过来，“用不上这东西了，你好好喘口气。”
东西被抢走，小男孩一下子睁开眼哇哇大哭起来：“别吃我，我不好吃呜呜呜……”
看了看手中的竹筒，明思有一种抢了小孩玩具的愧疚感，又塞回他的手中：“没人要吃你，东西还给你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手中的东西给了他安全感，小男孩止了声，脸上还粘着因哭泣而流下的鼻水，睁大眼睛瞧着明思：“真的不会吃我吗？”
这副样子当真是可爱，明思忍不住挠挠他的下巴，逗他：“当然了，我可是仙子，不会吃人的。”
“仙子？”小男孩面上浮现焦急，拉住明思的手臂“仙子快救救大家吧，皇后娘娘发了疯，在到处吃人呢！”
寻了个屋顶，明思带着小男孩飞身站上去：“不要怕，皇后娘娘再不会害人了。”
小男孩眼中露出惊讶，还沉浸在飞起来那瞬间的滞空感中，呆呆地回答：“真的吗？我不用再怕她了吗？”
将小男孩放在屋顶坐下，明思问：“对啊，那你怎么会在水里呢？”
听得这话，小男孩又要哭出来，手上攥紧了那个竹筒：“是小穗，她见皇后娘娘又发疯了，让我躲在水中不要出来，说这样兴许能逃过一劫。”
“那小穗呢？”
“小穗，小穗她……”小男孩哽咽，泪水又忍不住流下来，“她被吃掉了，呜呜。”
明思摸着他的头：“以后不会有人再受伤了，都说涅槃重生，经此一遭人间定会出现百年盛世。”
“真的吗？那我可以看到吗？”
“兴许呢，”明思笑笑，捏着他圆圆的小脸，“每个人都是盛世的一部分，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你的功劳呢。”
这孩子衣料昂贵，想必在宫中也是个身份不俗的，等这水退了会有人救他。明思站起来：“好了，我现在要去救其他人了，你在这等着吧。”
在他肩上一点，光芒流遍全身，形成了透明的防护罩：“遇到危险也没关系，这个可以保护你三天三夜，到时候一切会都结束了。”
“仙子……”
明思摆摆手，脚尖轻点在屋顶跳跃着：“有缘再见。”
小男孩在身后大声喊：“我叫陈怀英，仙子不要忘了我啊！”
—
春和宫。
宫内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或是漂浮在水中，太监宫女们各个神色焦急翻找着什么。
“圣女，找到圣女了吗？”
“还没，难道是去圣子宫中了？”
“派人去问，务必要找到圣女！”
整个宫里的人都乱了套，就这么大个地方，没可能人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若是真出了点什么事，以陛下对圣子圣女的宠溺程度，恐怕他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你们在找什么？”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宫女下意识回身看去，她并没在春和宫见过此人，说不定是其他宫里的侍女：“圣女不见了，快找找，要不然我们都完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大概是今早，昨日我还见到了。”
昨日还见到了，说明天谴到昨日为止她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常，那她杀死的只能是长生国的皇后了。
据善闻所说，圣子圣女继承了皇后的一部分能力，若是留在世间说不定还会有隐患。何况他们能令人起死回生，这在人间可是具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若不想引起纷争，还是早早将他们的能力废除的好。
“好，我帮你找找。”
想必这宫内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明思转悠着，看看有哪些不易察觉的地方。
春和宫后面有一个花园，明思穿过主殿去到花园中。
花园内假山林立，娇贵的花朵被雨打谢，各种颜色的花瓣飘在水面上。
假山不远处的凉亭内有人，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明思往那边走去，不成想脚下一空，身体急速向水中坠去。
冷不丁的呛了口水，明思匆忙用了个避水术，周身水流自觉与她隔开。只是这水下呼吸不了多长时间，还是要尽快上去的好。
水流散开，她这才发现原来这处是一个池子，怪不得会栽下来。
触底后，明思在池底站住，刚刚往上游了一下，又被什么东西拽了回去。
低头看去，池底躺着个身着白色中衣的少女，她闭着眼睛，发丝在池底飞舞，衣带不知什么时候系在了她脚踝处。
不清楚她是死是活，明思做不到将人就这么扔在这里，背起她继续上游。
受明思的影响，水也自觉避开她，少女的双臂贴在她颈上，皮肤冰凉。
水面能看到岸上的景象，刚刚在凉亭那人走到了岸边，正朝水中瞧着。
明思正愣神想着事，胸口本来僵硬的手臂忽然环住了她的脖子。
“你还活着？”明思大喜，偏头去看搭在肩上的脑袋。
少女苍白而美丽，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也如同一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令人怜爱的气息。
“是啊，还活着，不过现在想换个身份活。”
“什么意思……”话声未落，明思眼前一花，世界仿佛错位般天旋地转，快把她的灵魂转了出去。
她想抬起手，整个身体却如同石头般僵硬，动不了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忍住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用尽全身力气咬破舌尖，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痛感当真是恢复神智的最佳良药，她慢慢睁开眼，还是在池里，她挂在别人的身上，只不过那是她自己。
她见到自己唇角勾起，露出个极尽邪魅的笑容：“仙？很好，我对这具身体非常满意。至于你，就代替我留在这吧。”
“明思”掰开她的手臂，任凭她无限下坠。
那人回头瞧她一眼，转身游向岸边。
怎么回事？她是谁，自己又是谁？
思绪似有万千重，大脑无法运转，她的过往仿佛只是一场梦。
梦中有惹尘大师和善闻，有羊头兄，有她喜爱的人间美食美景。
身体不断下坠，她缓缓闭上眼睛。
“你不是要帮我吗？”羊头兄从背着光向他走来，满目赤红，“你忍心见我这幅样子吗？”
对不起，我好像帮不了你了……
“明思！你不是答应我要活着吗？”善闻抱着一个女子的尸体，泣不成声。
我食言了……
“阿弥陀佛，我早说过你身上沾染了因果，落得此下场也是必然的，”惹尘大师拂去眼角的泪，“让我再送你一程吧。”
不，不对！
惹尘大师说过，她身上有比违背天谴更强的因果，若这只是违背天道的一个惩罚呢？
猛地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渐渐清晰，感知逐渐恢复。看着身上的白色中衣，明思明白了，有人同她换了身体。
那人是谁？那人想用她的身体做什么？
凭着一个念头，竟让她一口气游到了岸上。
背靠着假山，明思大口喘着气，听到身后一阵惊呼：“圣女，圣女怎么在这？快去救圣女！”
方才那些太监宫女全都向她跑过来，纵使明思再迟钝现在也明白了。
怪不得她能在水中这么久不死，怪不得能侵占别人的身体。
亏她还想着留个活路，给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真是好人没好报，看来以后心慈手软也要分个对象。
总之要赶快将身体换回来，她既能用邪术与自己互换身体，不知道会拿去做什么事，若做了孽可没办法收场，到时候她明思说不定就成了为祸世间的大魔头。
清楚事情严重，明思立即追去，任凭一群人在身后比比划划地叫喊着。
—
从海边到皇城，这一路走来明思都没怎么动用过法力，善闻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怕此时将他牵扯进来。
两人都知道对方会怎样做，于是心照不宣，否则以明思的性子早就四处寻找难民，使用缩地之术带着一群人直奔皇城而来。
受天谴之人必将死于天谴下，这是万年不变的道理，是以善闻和惹尘大师也没太担心，任凭明思就这么跑了出来。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整个人慌得厉害，不亲眼确定她无事就安不下心来。
他与明思从小一同长大，早就将明思当做亲妹妹般看待，会为她哭、为她笑，会因她受伤而痛骂自己无用。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羁绊吧，虽没有血缘，但这种感情会一直存在心中无法磨灭，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人间的原因。
相比于人性的恶，他更相信人间是美好的，所以他也理解明思的行为，只是没有那份勇气。
要是能像她一样勇敢就好了。
远方慢慢走来两个人影，一男一女，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子，露出些笑意：“明思，你没事吧？”
二人对视一眼，“明思”露出笑容，眉眼弯弯：“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那这位是？”善闻指向她身边的男子，那人身形瘦削，脸上还有些未脱的稚气。
“哦，他刚才遇到了危险，我救了他，顺便一起同行。”
善闻半信半疑，虽说明思心怀正义，待人和善，但她与此人的关系有些亲密，总让他觉得别扭。
“无事就好，快些回去吧，大师也很担心你。”
“明思”笑眯眯回应：“好。”
走在前面的善闻时不时回头看一下，明思什么时候和刚认识的人关系这么好了，都不过来和他一起走，反倒和那人在后面悄悄说着什么。
很奇怪。
“待他再转过身时就动手，看他的神情应该察觉到了不对。”圣女银月低着头悄声道。
“知道了。”
银羽手悬在善闻肩上，明思隔着老远看见这一幕，心叫不好，高声道：“善闻小心！他们是假的！”
伸手一捞，捞出来个五六岁的娃娃。
他紧闭着眼睛，嘴里叼着那根细竹筒，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死死握住竹筒，蹲在水底。
将人抱起来，明思问：“小孩，你怎么在水里？”
小男孩腮帮子鼓鼓的，还在靠竹筒吸着气，甚至连眼睛都不睁开。
“喂，好歹说句话啊。”竹筒被小男孩死死攥着，明思使了点劲才抢过来，“用不上这东西了，你好好喘口气。”
东西被抢走，小男孩一下子睁开眼哇哇大哭起来：“别吃我，我不好吃呜呜呜……”
看了看手中的竹筒，明思有一种抢了小孩玩具的愧疚感，又塞回他的手中：“没人要吃你，东西还给你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手中的东西给了他安全感，小男孩止了声，脸上还粘着因哭泣而流下的鼻水，睁大眼睛瞧着明思：“真的不会吃我吗？”
这副样子当真是可爱，明思忍不住挠挠他的下巴，逗他：“当然了，我可是仙子，不会吃人的。”
“仙子？”小男孩面上浮现焦急，拉住明思的手臂“仙子快救救大家吧，皇后娘娘发了疯，在到处吃人呢！”
寻了个屋顶，明思带着小男孩飞身站上去：“不要怕，皇后娘娘再不会害人了。”
小男孩眼中露出惊讶，还沉浸在飞起来那瞬间的滞空感中，呆呆地回答：“真的吗？我不用再怕她了吗？”
将小男孩放在屋顶坐下，明思问：“对啊，那你怎么会在水里呢？”
听得这话，小男孩又要哭出来，手上攥紧了那个竹筒：“是小穗，她见皇后娘娘又发疯了，让我躲在水中不要出来，说这样兴许能逃过一劫。”
“那小穗呢？”
“小穗，小穗她……”小男孩哽咽，泪水又忍不住流下来，“她被吃掉了，呜呜。”
明思摸着他的头：“以后不会有人再受伤了，都说涅槃重生，经此一遭人间定会出现百年盛世。”
“真的吗？那我可以看到吗？”
“兴许呢，”明思笑笑，捏着他圆圆的小脸，“每个人都是盛世的一部分，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你的功劳呢。”
这孩子衣料昂贵，想必在宫中也是个身份不俗的，等这水退了会有人救他。明思站起来：“好了，我现在要去救其他人了，你在这等着吧。”
在他肩上一点，光芒流遍全身，形成了透明的防护罩：“遇到危险也没关系，这个可以保护你三天三夜，到时候一切会都结束了。”
“仙子……”
明思摆摆手，脚尖轻点在屋顶跳跃着：“有缘再见。”
小男孩在身后大声喊：“我叫陈怀英，仙子不要忘了我啊！”
—
春和宫。
宫内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或是漂浮在水中，太监宫女们各个神色焦急翻找着什么。
“圣女，找到圣女了吗？”
“还没，难道是去圣子宫中了？”
“派人去问，务必要找到圣女！”
整个宫里的人都乱了套，就这么大个地方，没可能人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若是真出了点什么事，以陛下对圣子圣女的宠溺程度，恐怕他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你们在找什么？”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宫女下意识回身看去，她并没在春和宫见过此人，说不定是其他宫里的侍女：“圣女不见了，快找找，要不然我们都完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大概是今早，昨日我还见到了。”
昨日还见到了，说明天谴到昨日为止她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常，那她杀死的只能是长生国的皇后了。
据善闻所说，圣子圣女继承了皇后的一部分能力，若是留在世间说不定还会有隐患。何况他们能令人起死回生，这在人间可是具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若不想引起纷争，还是早早将他们的能力废除的好。
“好，我帮你找找。”
想必这宫内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明思转悠着，看看有哪些不易察觉的地方。
春和宫后面有一个花园，明思穿过主殿去到花园中。
花园内假山林立，娇贵的花朵被雨打谢，各种颜色的花瓣飘在水面上。
假山不远处的凉亭内有人，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明思往那边走去，不成想脚下一空，身体急速向水中坠去。
冷不丁的呛了口水，明思匆忙用了个避水术，周身水流自觉与她隔开。只是这水下呼吸不了多长时间，还是要尽快上去的好。
水流散开，她这才发现原来这处是一个池子，怪不得会栽下来。
触底后，明思在池底站住，刚刚往上游了一下，又被什么东西拽了回去。
低头看去，池底躺着个身着白色中衣的少女，她闭着眼睛，发丝在池底飞舞，衣带不知什么时候系在了她脚踝处。
不清楚她是死是活，明思做不到将人就这么扔在这里，背起她继续上游。
受明思的影响，水也自觉避开她，少女的双臂贴在她颈上，皮肤冰凉。
水面能看到岸上的景象，刚刚在凉亭那人走到了岸边，正朝水中瞧着。
明思正愣神想着事，胸口本来僵硬的手臂忽然环住了她的脖子。
“你还活着？”明思大喜，偏头去看搭在肩上的脑袋。
少女苍白而美丽，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也如同一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令人怜爱的气息。
“是啊，还活着，不过现在想换个身份活。”
“什么意思……”话声未落，明思眼前一花，世界仿佛错位般天旋地转，快把她的灵魂转了出去。
她想抬起手，整个身体却如同石头般僵硬，动不了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忍住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用尽全身力气咬破舌尖，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痛感当真是恢复神智的最佳良药，她慢慢睁开眼，还是在池里，她挂在别人的身上，只不过那是她自己。
她见到自己唇角勾起，露出个极尽邪魅的笑容：“仙？很好，我对这具身体非常满意。至于你，就代替我留在这吧。”
“明思”掰开她的手臂，任凭她无限下坠。
那人回头瞧她一眼，转身游向岸边。
怎么回事？她是谁，自己又是谁？
思绪似有万千重，大脑无法运转，她的过往仿佛只是一场梦。
梦中有惹尘大师和善闻，有羊头兄，有她喜爱的人间美食美景。
身体不断下坠，她缓缓闭上眼睛。
“你不是要帮我吗？”羊头兄从背着光向他走来，满目赤红，“你忍心见我这幅样子吗？”
对不起，我好像帮不了你了……
“明思！你不是答应我要活着吗？”善闻抱着一个女子的尸体，泣不成声。
我食言了……
“阿弥陀佛，我早说过你身上沾染了因果，落得此下场也是必然的，”惹尘大师拂去眼角的泪，“让我再送你一程吧。”
不，不对！
惹尘大师说过，她身上有比违背天谴更强的因果，若这只是违背天道的一个惩罚呢？
猛地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渐渐清晰，感知逐渐恢复。看着身上的白色中衣，明思明白了，有人同她换了身体。
那人是谁？那人想用她的身体做什么？
凭着一个念头，竟让她一口气游到了岸上。
背靠着假山，明思大口喘着气，听到身后一阵惊呼：“圣女，圣女怎么在这？快去救圣女！”
方才那些太监宫女全都向她跑过来，纵使明思再迟钝现在也明白了。
怪不得她能在水中这么久不死，怪不得能侵占别人的身体。
亏她还想着留个活路，给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真是好人没好报，看来以后心慈手软也要分个对象。
总之要赶快将身体换回来，她既能用邪术与自己互换身体，不知道会拿去做什么事，若做了孽可没办法收场，到时候她明思说不定就成了为祸世间的大魔头。
清楚事情严重，明思立即追去，任凭一群人在身后比比划划地叫喊着。
—
从海边到皇城，这一路走来明思都没怎么动用过法力，善闻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怕此时将他牵扯进来。
两人都知道对方会怎样做，于是心照不宣，否则以明思的性子早就四处寻找难民，使用缩地之术带着一群人直奔皇城而来。
受天谴之人必将死于天谴下，这是万年不变的道理，是以善闻和惹尘大师也没太担心，任凭明思就这么跑了出来。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整个人慌得厉害，不亲眼确定她无事就安不下心来。
他与明思从小一同长大，早就将明思当做亲妹妹般看待，会为她哭、为她笑，会因她受伤而痛骂自己无用。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羁绊吧，虽没有血缘，但这种感情会一直存在心中无法磨灭，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人间的原因。
相比于人性的恶，他更相信人间是美好的，所以他也理解明思的行为，只是没有那份勇气。
要是能像她一样勇敢就好了。
远方慢慢走来两个人影，一男一女，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子，露出些笑意：“明思，你没事吧？”
二人对视一眼，“明思”露出笑容，眉眼弯弯：“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那这位是？”善闻指向她身边的男子，那人身形瘦削，脸上还有些未脱的稚气。
“哦，他刚才遇到了危险，我救了他，顺便一起同行。”
善闻半信半疑，虽说明思心怀正义，待人和善，但她与此人的关系有些亲密，总让他觉得别扭。
“无事就好，快些回去吧，大师也很担心你。”
“明思”笑眯眯回应：“好。”
走在前面的善闻时不时回头看一下，明思什么时候和刚认识的人关系这么好了，都不过来和他一起走，反倒和那人在后面悄悄说着什么。
很奇怪。
“待他再转过身时就动手，看他的神情应该察觉到了不对。”圣女银月低着头悄声道。
“知道了。”
银羽手悬在善闻肩上，明思隔着老远看见这一幕，心叫不好，高声道：“善闻小心！他们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