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又鬼迷心窍了,但她在这样的场景下,想起了那天的事情,非常非常想要再尝一下兰登嘴唇上的味道。

    是甜的,比葡萄酿成的甜酒还要甜得多,让她只尝了一次就念念不忘。

    “可以吗?”

    她停在和兰登的嘴唇相距一厘米的位置,逡巡着他的脸,哀求地问:“可以吗兰登,让我亲亲吧。”

    兰登却把头转向一旁,脸颊擦过她的嘴唇,他看向墙壁:“不可以。”

    “不可以。”伊芙琳叹气,觉得有点可惜,坐了起来,把兰登也拉起来,“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兰登止不住地发抖,脸颊烫得快要化了,眼神却像冰刀子似的,眼睛里面掠过很多种情绪,手指在地毯上胡乱抓握。

    伊芙琳来到他身后,咬上他的后脖子,轻车熟路地给他做了临时标记,她这次没有收着力道,牙齿深入他的皮肤,在满口清润的白茶香化开之余,她还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手背上,出现了点点灼热,她掰过兰登的脸,看到那张漂亮的脸上,默默地流了满脸的泪。当然,还是一副拒绝受辱的神情,她毫不疑问只要他恢复一点行动能力,就会立刻掐住她的脖子。

    “可怜的兰登……”伊芙琳摸了摸他精致的下颌上,被她刚才掐出来的印子,展开双臂把人紧紧抱着,直到双方都感觉到呼吸困难,她分出一只手去给兰登顺毛,“我想明白了,我没有办法接受,佩姬和你做一样的事情,我想你只和我这样,我想你这副样子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兰登仿佛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他还埋在伊芙琳肩上,眼泪不停落下,浸湿了女孩肩膀上的衣料。他再一次成为了他所唾弃的omega,脆弱、依赖、无能,只能仰仗着对他做出标记的alpha,施舍一点点宠爱,他绝对不愿意变成那样。

    但对他做出这一切的人,是伊芙琳,玫瑰信息素通过腺体灌注进他的皮肤机理,和流动的血液一起游走,抚平一切因为身体缺陷而升起来的焦躁和不安,让兰登只想待在女孩身边,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去想。

    武器小姐会明白人类的感情吗?似乎可以,而且比他做的更好,一直以来,都是她包容他更多一些,她甚至试图教会他人情世故,教会他和善待人。

    兰登思绪紊乱,他听到伊芙琳拍了拍他的肩膀,撒娇笑着问:“能不能让我亲亲啊,兰登,别那么小气嘛。”

    兰登有点不好意思,垂下眼睛,像鸵鸟把自己埋进翅膀里,过了很久,伊芙琳才听到他问:“为什么要让你亲?”

    “因为,我喜欢你,”伊芙琳的心思比他要单纯得多,想通了一件事,就不会再弯弯绕绕,她戳了戳兰登的脸,“因为对喜欢的人,就是想要一直亲亲啊。”

    自从亲了兰登之后,她躲了半个月,彻底想明白了,她就是喜欢兰登。

    “那我,是你的什么人?”

    这句话好熟悉,伊芙琳抽取了一点点霍华德的记忆,天真无邪地笑着说:“你是我的,主人?”

    兰登的脸色瞬间爆红,刚刚才平息下去的热意好像又漫上来了,吓得伊芙琳赶紧抱着他,试探腺体的情况,还好没有再发作。

    “不是主人,是爱人。”

    “好吧,是爱人。”

    “你会一直爱我吗?”

    “当然。”

    “你以后还会听我的话吗?”

    “当然。”

    “你会仗着自己是alpha欺负我吗?”

    “当然……不会!”

    伊芙琳也有点连热,觉得现在的兰登太折磨人了,似乎又回到了小屁孩时期,屁话真的好多,她在兰登再次张口的时候捏着他下巴亲上去。

    ……

    伊芙琳在卡兹家里见到彼得斯先生,其实是彼得斯先生特意邀请她前去一聚。

    卡兹的房间里,他从小到大看过的书都留着,每本书都做满了笔记,彼得斯絮絮叨叨地说,卡兹是个很用功的孩子,可惜他年轻时工作繁忙,对卡兹一直是放养,没有让他走上正道。

    伊芙琳在一本医学书的扉页,发现了整整一页“兰登”的名字。

    她其实很难过,因为她曾经把卡兹当成朋友,和他无话不谈,而他对她只有利用,但是想起卡兹的下场,她又为他而深深惋惜。

    “我始终认为,你是一位不输兰登的天才。”

    卡兹的尸骨无存,彼得斯就把他的衣服和常用物品放进棺材里,立了个坟墓,那天也在下雨,伊芙琳没撑伞,就站在那儿和卡兹说话。

    坟墓前有一束雏菊,来自“兰登博士”,伊芙琳突然就为卡兹感到些许慰藉,他不是单方面把兰登视为对手,兰登也早已把他看在眼里。

    如果他们能够正常地见面、切磋,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把伞移动到她的头顶,是兰登,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吧。”

    伊芙琳很想哭,她刻意不去想卡兹的事情,只要想到,她就会很想哭,她抱着兰登的手臂抽抽嗒嗒:“这就是‘背叛’的滋味吗?我觉得很心痛。”

    兰登没说话,伊芙琳看了眼他的表情,突然想到什么,手肘垂了他一把:“你不会是想改造一下我的心脏,让它不会痛吧?”

    兰登垂眸看她,带着淡然的笑:“正有此意。”

    “你想都不要想!不行,你给我签订一个条约,除了我脑袋里的晶体,我身体里的任何器官,你都不许动!要是你敢动,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

    伊芙琳亮了她的虎牙:“我就咬你。”

    兰登突然固定住她的下巴,把两根手指塞进她嘴里,摸到那颗虎牙,“今晚就给你磨掉。”

    “你……”伊芙琳扔掉他的手,“呸呸呸”几下,被兰登这么一搅合,倒是忘了伤心。

    雨一直不大不小地下着,下山的路上有点滑,伊芙琳突然想到一个可以制服兰登的办法,拍掐了一把他的手臂,霸道地发号施令:“你背我下山。”

    兰登没有二话,把伞交给她,弯下身子,等她攀上他的背。

    两分钟后,兰登才明白伊芙琳这时要做什么。他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拨开扫到脖子的金发,悄悄撕开腺体上的那块抑制贴。

    然后,被他嫌弃过的虎牙又得到了作威作福的机会,咬下来的瞬间让他痛得倒吸凉气。

    伊芙琳大咧咧地把信息素灌注进去,背着自己的人逐渐发抖,脚步打滑,她薅了把他的头发,口齿含糊地说:“兰登,不可以让我摔倒哦。”

    “我不看到路了。”

    “噢噢,抱歉。”伊芙琳调整了一下伞的高度,确保不会遮住他的眼睛。

    抱着的身体越来越热,伊芙琳现在有点爱上这种游戏了,甚至有点庆幸,她是个alpha,才能和兰登玩这种游戏,天然的生理差异是她最好用的武器,让她在说不过兰登的时候,可以直接跳到他背上咬他的脖子。

    “兰登大人,你背人用得着使这么大劲儿么。”伊芙琳觉得自己腿疼,委委屈屈地说。

    兰登想要更多的信息素,女孩儿带着快感离开他的脖子,只留下一片痛麻,他深深吸了一口夹杂着山林间草木气味的冰凉空气,掂了掂背上的女孩:“继续。”

    伊芙琳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脸贴着脸,若有若无地亲着他的脸:“可以啊,你求求我,我就继续。”

    她两只手转动着伞柄,仿佛只是一场寻常玩闹,雨水从天上掉下来,触碰到伞面,向四处溅开,少许进入兰登的眼睛。

    兰登的步伐变慢了很多,他们走过的地方,有一片明显比雨水要粘稠的水痕。

    兰登不想求她,但他的确十分难受,他现在非常痛恨伊芙琳是个克隆人,凭什么把他变成了这样,而她自己还在肆无忌惮地玩闹。

    “怎么样,求不求我?”伊芙琳拨了拨金发,往那白玉一样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兰登停下脚步。

    伊芙琳也抬起眼睛,看见了他们面前,同样撑着雨伞出现的佩姬。

    她从兰登背上下来,欲盖弥彰地擦了擦嘴巴,佩姬看看她,又看看兰登,她的神情看起来非常心碎。

    她听说卡兹的坟墓在这里,想来看看,没想到会遇到伊芙琳和兰登。

    伊芙琳走上前一步,想要握住佩姬的手,她躲开了。

    “对不起,佩姬,我发现了,我喜欢兰登……”伊芙琳想到,她曾经劝兰登接受佩姬的求爱,就觉得十分惭愧,“希望你能原谅我。”

    佩姬失去表情管理,看着伊芙琳的脸,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没必要说对不起。”兰登走过来,握住伊芙琳的手,对佩姬说:“我们先走了。”

    伊芙琳屡屡回头,担忧佩姬,被兰登牵着手往前走,她回头说了声:“佩姬你要是想找人说说话,就随时找我,好吗?”

    他们走远了。

    佩姬这时才敢回头看他们的背影,她恨自己的愚蠢,她早该猜到的,他们对彼此绝对不一般,而他们的背影看上去那么相衬,绝对插不进去第三个人,让她感到伤心欲绝。

    佩姬嗅着兰登留下来的清润的白茶信息素,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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