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把这里建设成故乡
虽说霍伯特跟奥黛丽的订婚仪式一切从简，但该来的客人一个都没有少。</P>
王室方面，王后和太后一起参加这场酒会，给足了克里斯汀公爵和霍尔伯爵面子。</P>
如果不是有贵族礼仪的阻拦，哥温顿二世都想来参加，并在酒会上狠狠地夸赞霍伯特在南大陆取得的胜利。</P>
参加酒会的贵族们，主要是霍尔伯爵那边的亲戚，或者是霍尔家族亲戚的亲戚，基本上鲁恩王国有一半的贵族到场。</P>
克里斯汀这边的客人就比较简单了，在贝克兰德没什么亲戚，也不想联系图铎家族，于是他邀请了一些战友和同事。</P>
至于霍伯特，祂唯一的贵族亲人就是克里斯汀，于是祂主要邀请了“伯爵之光”的经理们和股东们。</P>
结果那些股东早就收到了霍尔伯爵或者克里斯汀发出的请柬，最后霍伯特只邀请了祂安插在众议院里的亲信布拉德利勋爵。</P>
因为是一场酒会，所以不需要跳开场舞，一上来就开始端着酒杯展开社交。</P>
霍伯特和奥黛丽也不需要太多的准备，所以两个人十点钟半左右才到场，只是各自换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礼服。</P>
今天他们绝对是这场酒会的主角，一出现就有许多贵族围在两个人身边。</P>
于是霍伯特开始夸夸其谈：“……南拜朗公国的总参谋十分称职，他在内战爆发之初就敏锐地察觉到，叛军虽然是我军的倍，可是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强。</P>
“参谋部做出的决战计划让我十分满意……哎哎哎，泰勒伯爵你不要走啊，之前的舞会上，你不是很希望跟我谈一谈南拜朗公国内战的话题么？</P>
“咳咳咳，我继续描述这场战争的精彩，战争的场地我们预设在一片丘陵地区，这样敌人的兵力优势就很难展现。</P>
“开战那天我亲自带领士兵们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哎哎哎，几位，你们也要走么？</P>
“我还没有说到精彩的地方呢，那些代理人们被我追得狼狈逃窜……”</P>
奥黛丽在一旁有些无奈地微笑，并看着贵族们一个个脸色不佳地离开。</P>
最终这场酒会的后半部分，没有一个贵族再来找他们聊天。</P>
远处的霍尔伯爵也有些无奈，要不是他很清楚霍伯特的本事，他才不愿意让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有仇必报的年轻人。</P>
对年轻人来说，有仇必报展现性情，是年轻的表现。</P>
但对贵族来说就不合适了，很多时候要表现出自己的胸怀。</P>
酒会快要结束的时候，由安东尼大主教亲自为霍伯特和奥黛丽主持了简短的订婚仪式。</P>
除了交换戒指，霍伯特还把准备好的，南拜朗公国外交部长的印章送给了奥黛丽。</P>
贵族们当然都懂得这个印章意味着的是一种政治绑定，未来奥黛丽不仅是大公夫人，还在某个领域拥有实权。</P>
但是像霍尔伯爵等几名老练的政治家，已经敏锐的察觉出，霍伯特没有打算让贝克兰德的贵族们影响到南拜朗公国的内政。</P>
这让霍尔伯爵在内心感慨：我见过很多在某些领域有天赋的人，但很少见在政治和治国方面有天赋的人。往往这个领域需要不停的锻炼，才能找到其中的窍门，而霍伯特却没怎么锻炼就具备了极高的水平！</P>
仪式结束后，酒会就基本上结束了。</P>
虽然遵照一切从简的原则进行，但订婚的双方身份摆在那里，也不能太简朴。</P>
于是为了庆祝仪式的圆满结束，晚上还有一场宴会和一场舞会，这天的社交活动才正式结束。</P>
晚上十点多，霍伯特最后一个离开克里斯汀的府邸，乘坐马车独自回到公爵府。</P>
虽然成为天使后，除非灵性耗尽之外就不会有疲倦的感觉，但祂也不太希望再参加这么无聊的活动了。</P>
到不是说霍伯特讨厌酒会或舞会，而是祂跟贵族们聊不到一块儿去。</P>
回到公爵府，霍伯特叫上多菲斯一起来到书房。</P>
“我已经向‘缔造者’发出请求，伟大的‘缔造者’同意帮你尽快消化魔药。”霍伯特跟神情冷漠的多菲斯谈话，会习惯性的直奔主题。</P>
多菲斯没什么表情地道：“谢谢。”</P>
“不死者”的魔药，要死亡次，复活次才能基本上消化。</P>
按照每一次复活到死亡的时间需要年来算，要年才能彻底消化魔药。</P>
不过这个过程有些取巧的方式，比如“篡改”复活的年份，提前迎来死亡。</P>
这跟阿奇柏德对晋升“古代学者”仪式的“篡改”是一个思路，连效果都差不多，都是篡改自己的“年份”。</P>
之前多菲斯就提到过，他家族的典籍中有记载，如果想要提前消化魔药，要么需要“苍白皇帝”的“赐福”，要么就请“弑序亲王”帮忙。</P>
而多菲斯似乎并不属于支持南大陆的“苍白女皇”的派系，所以他更倾向于等霍伯特晋升后，帮他消化魔药。</P>
目前“缔造者”戴上唯一性的话，能比“弑序亲王”做出更彻底的扭曲和篡改，每次只需要复活天，就能迎来一次死亡和复活。</P>
也就是说，只需要天，多菲斯“不死者”的魔药就能基本上消化。</P>
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次，再加天而已。</P>
霍伯特又问：“晋升‘摆渡人’的仪式你准备得怎么样了？”</P>
“我在成为‘不死者’的时候，就已经请家人帮忙建造陵墓。”多菲斯回答：“目前只需要完成相应的非凡布置就可以了。”</P>
霍伯特点点头：“之前你守卫安热卢的战斗得到的功勋，还不足以换取‘摆渡人’的非凡特性，但是我会帮你提前申请特性，等你晋升后再把功勋补上。”</P>
多菲斯干巴巴地道：“好。”</P>
霍伯特早已经习惯了多菲斯的说话方式，祂继续道：“成为序列之后，伱就去外交部工作吧。”</P>
多菲斯就是霍伯特给奥黛丽安排的帮手，这样的安排，是出于多菲斯是冥皇的后裔，艾格斯家族成员的考虑，他对南大陆各势力的情况十分了解。</P>
未来南拜朗公国的势力进一步向北扩张后，一定会跟残存的拜朗帝国势力打交道，多菲斯是跟他们打交道的不二人选。</P>
多菲斯对于这样的安排十分意外：“我，不善言表。”</P>
霍伯特微笑道：“谁规定在外交部工作就要善于言表？你主要负责外交战略方面的事务。”</P>
多菲斯考虑了一下才道：“好吧。”</P>
霍伯特又道：“在你去消化魔药前，先帮我找个称职的管家。”</P>
……</P>
次日清晨，霍伯特又前往长尾岛，让仆人重新收拾了一下之前招待克莱恩搭下的凉亭。</P>
准备妥当后，霍伯特让仆人们都离开总督府的后院，然后拿出了“莱曼诺的魔法书”，使用了其中召唤“历史投影”的能力，一次就成功召唤了满脸茫然的格尔曼·斯帕罗。</P>
于此同时，闪电不停在空中蜿蜒，以漆黑和死寂为主色调的“神弃之地”。</P>
黑暗中，有个孤零零的灯光，正在不紧不慢地移动着。</P>
那是克莱恩，他正孤独的前行，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P>
不过最好不要碰上别人，在“神弃之地”的旷野遇到的，不是真实造物主教会的人，就是阿蒙的分身。</P>
突然间，克莱恩若有所感。</P>
他意识到跟霍伯特约好的时间到了，于是立即进入了历史孔隙当中。</P>
在克莱恩消失的瞬间，远在长尾岛的格尔曼·斯帕罗的双眼中立即有了神采。</P>
“请坐。”霍伯特知道，克莱恩的意识已经过来了：“我刚才已经‘篡改’和‘利用’了你的历史投影。</P>
“如果不发生战斗的话，这个历史投影可以持续个小时。”</P>
祂扬了扬手里的“莱曼诺的魔法书”：“上面还有两次召唤历史投影的能力，足够你在这里呆一天。”</P>
克莱恩坐在霍伯特的对面：“应该用不了那么久。”</P>
霍伯特给他倒上了一杯茶：“之前在塔罗会上，你想跟我谈什么？”</P>
克莱恩伸出去拿茶杯的手停住，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顿了足足有四五秒种，他才问：“你……你来到这个世界后，有没有想过回去？”</P>
霍伯特心说：果然是要说这件事。</P>
祂回答说：“当然想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P>
克莱恩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为什么跟我们穿越前的世界那么像？比如一年也是天，一天个小时……”</P>
霍伯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知道真相了。”</P>
克莱恩有些惊讶：“你……你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P>
“不。”霍伯特实话实说：“我是晋升为天使后，才知道了这个事实，而且还多亏了你的帮助。”</P>
“我的帮助。”</P>
“是的，这个以后你就会知道。”霍伯特继续往下道：“所以你想跟我说的事情就是，这里就是地球！”</P>
克莱恩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只剩下了一声叹息：“看样子你并不是很想回去。”</P>
不然不会这么平淡地说出这件事情。</P>
克莱恩内心的失落一直藏在内心里，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表现过，但他对霍伯特没有任何隐瞒。</P>
霍伯特微笑道：“我知道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在外漂泊了很久的游子，一直十分思念家乡，终于有一天可以回去了，但是家乡却变了模样。</P>
“记忆里的青山和绿水不见了，印象里邻居家的小花狗没有了，乡亲们都变成了陌生人。”</P>
克莱恩喝了口茶，靠在椅背上，十分平静地道：“你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精神折磨的？”</P>
一直以来，克莱恩没有表现出这些负面情绪，并不代表他不在意这件事情。</P>
他只有霍伯特这么一个倾诉对象，所以只有在遇到霍伯特的时候，他才会表达自己的失望和无奈。</P>
霍伯特的每一句描述都直击克莱恩的心灵，这让他以为，霍伯特也因为不能回到家乡，而非常失落过。</P>
霍伯特没有回答克莱恩这个问题，而是道：“我们出去走一走吧。”</P>
克莱恩愣了一下，不知道霍伯特是什么意思，不过出于对霍伯特的信任，他立即起身跟上去了。</P>
来到长尾港，这座港口已经变得十分热闹，熙熙攘攘的行人纷纷向霍伯特打招呼，有的甚至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收获献给霍伯特。</P>
是跪在地上，双手上捧的那种献。</P>
霍伯特命令他们站起来之后，才接过了他们的奉献。</P>
从主街道走了一遭，霍伯特跟克莱恩都拎着一大堆椰子等热带水果，还有海鱼、虾蟹等海鲜。</P>
霍伯特在前面带路，两个人来到了一处没人的树荫下，霍伯特递给克莱恩一个芒果：“尝尝，这是经过大地母神教会改良后的芒果，没多少丝，还很甜。”</P>
克莱恩拿在手里，但是没有吃，他看着霍伯特一挥手，一阵风吹过，周围的干柴都吹到了两个人的身边。</P>
霍伯特在沙滩上建好了一个火坑，然后点燃了干柴开始烤鱼。</P>
祂向大海的方向一抓，从海水里抓出来一把盐，边往鱼上洒边问：“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民众热情得有些过分？”</P>
克莱恩深吸了口气：“这是因为你施政得当，保护了他们的权益。”</P>
接着他问：“是因为民众对你的爱戴，你才从失落中走了出来？”</P>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霍伯特微笑道：“长尾港里的绝大部分民众都是最近才搬来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家里一定有一个人在土图嘉港做站街女郎。”</P>
克莱恩一愣，这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P>
“你应该听说过，我在贝克兰德招了一批站街女郎，为此我挨过不少辱骂和非议，甚至一度我的管家多菲斯先生都不再订购《贝克兰德时报》和《鲁恩晚报》。”霍伯特拿过一个椰子，稍微一拧就打开。</P>
他喝了一口椰子汁道：“但这里的每个站街女郎都对我感恩戴德，据说她们不再信仰神灵，而是要为我塑像，把我当做神灵信仰。</P>
“我很少去土图嘉港，不过佛尔思却经常告诉我，她在土图嘉港被站街女郎拉住，一边表示感谢，一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之前的悲惨遭遇，最后送上她们诚挚的祝福。</P>
“大概从两个月前开始，站街女郎们用自己赚到的钱，在长尾岛买房，并把自己的家人们接了过来。</P>
“跟贝克兰德的东区相比，长尾港就是天堂。”</P>
克莱恩有些欣慰地微笑道：“你就是可以帮到这些穷苦人的神。”</P>
“穷神？”</P>
两个先是相视一笑，接着分别哈哈大笑。</P>
笑了几声，霍伯特才道：“不要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很多很多积极向上的东西。</P>
“比如你对卡平的审判，比如你对弗莱娅一家的帮助。</P>
“你来过这个世界，你为这个世界做过一些事，那么你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有意义的。”</P>
克莱恩愣了几秒钟，才默默地拨开手里的芒果吃了一口：“真甜啊！”</P>
霍伯特微笑着拍着他的肩膀：“朋友，那是因为你之前苦涩了太久！”</P>
克莱恩突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深吸了口气才道：“谢谢。”</P>
霍伯特没有说什么，而是拔出了火坑周围的烤鱼：“吃吧。”</P>
克莱恩尝了一口：“很鲜美。”</P>
“那句话叫怎么说的来着，哦，对，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P>
两个人再次相视而笑。</P>
克莱恩胃口极好的连吃了三条烤鱼。</P>
霍伯特把火坑熄灭，又把剩下的水果和海鲜用“扭曲”的方式“送”回总督府，然后带着克莱恩去田间闲逛，并告诉他目前在长尾岛的政策。</P>
很多农田里劳作的农夫都用鲁恩语向霍伯特问好，得益于“新山神”一直以来的影响，现在他们已经基本上学会了一些鲁恩的日常用语，以及更贴近现代的生活习惯。</P>
克莱恩感慨：“也就是说，你把东方的制度都搬到了这里？”</P>
“差不多，但情况不太一样。”霍伯特解释道：“当年新中国一穷二白，还一直被封锁和制裁，完成原始积累的过程十分艰难。</P>
“而我却乘着资本家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收割了他们一笔，然后利用收割来的财富，迅速完成了原始积累。”</P>
克莱恩由衷地笑了笑：“这就是传说中，穿越者的上帝视角。”</P>
他又问：“等完成了原始积累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封闭发展，或者进行五年计划？”</P>
“在我看来，资本是可以利用的力量。”霍伯特也是头一次说出了自己未来的一些计划和方针：</P>
“资本更像是一剂看不见的魔药，看上去光鲜亮丽，看上去可以让人富有，可以让文明昌盛。</P>
“但它的内在是扭曲和疯狂的，人类世界需要它，但又要控制它。</P>
(</P>
“现在北大陆各国的问题是，任由资本野蛮发展，所以他们的社会看上去十分畸形。</P>
“可是完全不需要资本也是不现实的，这个度很难把控，对于此，之前我们的国家做过一些尝试，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P>
“我们都受到过资本的戕害，但是资本也没有完全失控，那些尝试对我来说十分宝贵。</P>
“另外，就局势方面来看，现在对我也是十分有利的，我可以像是一战时的美利坚一样，隔着狂暴海大发横财。</P>() ()
“并人为制造人才和技术工种的南迁，趁机完成工业化。”</P>
克莱恩感慨：“果然，事物都有两面性，战争对许多人来说是一个机会。”</P>
这时候，田埂上迎面走来一群鲁恩绅士，他们距离霍伯特很远就抬手打招呼。</P>
克莱恩通过他们跟霍伯特的客套得知，这些人是一些鲁恩空军的军官，受邀来参观长尾岛。</P>
其中一名叫洛克尔的勋爵道：“大公，这里简直是《夜之启示录》当中描绘的神国！</P>
“这里没有只会敛财的议员，没有不可一世的贵族，也没有富豪，只有农民、工人和士兵，但是也照样有着良好的秩序，这里的人们也照样能富裕起来。</P>
“这里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农民和工人的儿子，只有少数的贵族子弟，但他们也平易近人，甚至会跟农民们讲解如何晾晒粪便……</P>
“不，他们已经不是贵族，已经跟这个世界融为一体，是一位称职的官员。”</P>
霍伯特微笑道：“是的，贵族在这里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过当这里足够富裕之后，这里也一定会出现一些富人，只不过他们别想为所欲为。”</P>
其他军官也十分激动，他们仿佛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理想的国度。</P>
目前北方各国都面临军方和贵族之间的矛盾问题，贵族们需要军人维持他们的地位，但又不希望分给军人太多的利益。</P>
洛克尔他们也一样，十分痛恨贵族们，但必须拥护贵族，这样他们才是合法的武装力量。</P>
长尾岛的军民关系以及政府与军方的关系让他们大开眼界，原来士兵在放下枪的时候，可以帮农民收庄稼。</P>
民众为了表示感谢，也会向士兵送一些农产品，但军官们却有命令，不能拿民众的任何东西。</P>
仔细打听他们才知道，原来军官们都是农夫、鞋匠、木匠的儿子，据说他们的总司令席尔曾经是货船的船员。</P>
士兵们则基本上是矿工和农民的儿子，他们基本上来自长尾岛，在一年前还都是牲口一样的奴隶。</P>
子弟兵的概念震撼到了洛克尔他们！来参加长尾岛这批军官，基本上来自中产家庭或者稍微富裕的家庭。</P>
在偷袭圣密隆的行动中，他们会被空军派去送死，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贵族后台。</P>
现在鲁恩的贵族们没有封地，没有自己的军队了，但是他们的影响力却体现在鲁恩各国的方方面面。</P>
之前洛克尔他们一直在抱怨军方的高官们都是“世袭”的，但他们从没有想过，其实还有另一条可走。</P>
长尾岛的军民关系，让他们看到了另一条出路。</P>
在得到了可以回到鲁恩宣传长尾岛所见所闻的许可后，洛克尔等人兴高采烈地向霍伯特告辞，继续在总督府外事人员的带领下参观长尾岛。</P>
等他们走远后，克莱恩才微笑道：“这让我回想起了公知和带路党。”</P>
霍伯特也露出了笑容：“我记得我的一个老师曾经说过，最早的带路党出现在汉朝。</P>
“当时汉军当中的向导，全是匈奴人，而且他们是十分向往汉文化的匈奴人。</P>
“正如你所说，事物一般都有两面性，既然带路党这么好用，我为什么就不能用？”</P>
谈笑间，两个人继续在田间散步，讨论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懂的话题。</P>
霍伯特第二次召唤了克莱恩的历史投影后，带着克莱恩来到了安热卢。</P>
这里看上去有些嘈杂，刚刚到来的移民需要安置，许多基层官员的嗓子都喊哑了。</P>
安热卢的城墙已经拆除，这个要塞周围像是个大工地，到处进行着建设和修复。</P>
霍伯特“扭曲”空间，带克莱恩到圣诺赛盆地西部的一座高山上，在这里，安热卢只是一个小小的点。</P>
“未来这片目前看上去没多少人口的盆地里，将会居住着万从鲁恩移民来的农夫，以及万左右的城市人口！”霍伯特向克莱恩勾画着未来的蓝图：</P>
“最近贝克兰德的粮食价格又涨了，随着战事的发展，这座国际大都市一定会出现不小的粮食缺口。</P>
“我现在已经让人在罗思德群岛和南大陆收购粮食，到时候又可以利用粮食再吸引一部分移民。</P>
“对鲁恩而言，十分欢迎我目前的移民政策，这些贫民在他们看来是巨大的累赘。</P>
“而随着鲁恩王国在间海南岸的战线吃紧，我在康斯顿等工业城市，招募到了大量愿意带着家人来到南大陆工作的技术工。”</P>
霍伯特感慨道：“这是有移民空间的好处啊！可以迅速补充一些我需要的人口。”</P>
克莱恩则感叹：“万！那样的话贝克兰德将没有流浪汉了。”</P>
“不，一定还有！”霍伯特斩钉截铁地道：“只不过没有现在这么多了。”</P>
克莱恩深吸了口气：“我倒把鲁恩的制度疏忽了。”</P>
霍伯特又谈起了另外一个话题：“现在最让我头疼的是改造当地土着的问题，这里自然资源丰富，条件适宜农作物生长，但跟我们的时代一样，却没有一个像样的国家。</P>
“这里的人很短视，这让我想起了世纪初的外蒙古王公们……</P>
“哦，抱歉，在我回想起了一些记忆后，总是喜欢用一些历史事件来类比。”</P>
“没关系。”克莱恩微笑道：“我也很想听一听那些往事。”</P>
“好。”霍伯特道：“当时蒙古王公们为了赶走中国军队，请来了沙俄白军帮忙。</P>
“结果沙俄白军对蒙古的剥削太厉害，蒙古王公们又请来了苏联红军。</P>
“对，你没有听错，一群王公贵族请来了红军，结果白军被赶走之后，红军就审判并消灭了蒙古的一切贵族。”</P>
克莱恩笑道：“还有这种事情？”</P>
“我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接着霍伯特收起笑容：“一个民族的短视是非常可怕的事情。</P>
“这里的人们就十分短视，他们备受剥削，日子过得十分困苦，但却没有人站出来说：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我们会灭亡！”</P>
霍伯特严肃道：“既然他们对未来没什么规划，我就帮他们规划！</P>
“在这里传播我们的文化，传播我们的价值观，把这里建设成我们家乡的样子！</P>
“以后你再想家的时候，就来这里看一看。”</P>
克莱恩激动地有些颤抖，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最后带着些颤音道：“我也想加入你这个计划。”</P>
霍伯特看着脚下的大片平原：“我希望未来在高地王国的领土上，建设大量的愚者教会教堂！”</P>
“没问题。”克莱恩意识到自己失言，又解释道：“我是说，我一定会认真向愚者先生认真汇报这件事情。”</P>
霍伯特又道：“这也是‘缔造者’的想法，希望能跟愚者先生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P>
克莱恩缓缓颔首，也十分认同这样的合作。</P>
霍伯特深吸了口气：“怎么样？心情好点了么？”</P>
“好多了！”克莱恩感觉自己又有了一个目标：跟霍伯特一起建立一个红色乌托邦！</P>
“我们该去吃饭了。”霍伯特微笑道：“我让厨房做了几个被我魔改过的‘因蒂斯风格’的菜。”</P>
克莱恩秒懂：“真让人期待啊！”</P>
两个人回到长尾岛总督府后院的凉亭，佛尔思已经在招呼仆人们上菜。</P>
所谓的“因蒂斯风格”的菜，有放了葱姜蒜和热油的沙拉，不过它们也有另一个名字叫凉菜。</P>
在炎热的长尾岛，喝着啤酒，吃几口凉菜十分惬意。</P>
第二道菜是用了辣椒和花椒等佐料，又用热油浇灌蒜末的肉汤，当然它也有另一个名字叫水煮肉片。</P>
下一道菜是用糖和醋勾好了芡，倒在炸好的鱼身上，它的另一个名字叫糖醋鱼。</P>
第四道菜是煮好的嫩鸡，切成长条形，然后蘸着用醋、蒜等调好的料汁吃，它的另一名字叫白切鸡。</P>
霍伯特和克莱恩喝着啤酒，吃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美食，随意地闲聊着。</P>
等菜都上齐后，霍伯特再次让仆人们都离开后院。</P>
佛尔思知道他们又要聊一些隐秘些的话题，本来她正在内心感慨这种把所有菜都上在一起的奇怪的用餐方式，此时打起了精神，挺直了腰背侧耳倾听。</P>
霍伯特先是“篡改”了周围声波的传播途径，然后才道：“昨天我从‘缔造者’那里得到了一个关于‘神弃之地’的重要情报。</P>
“阿蒙在一个叫切尔诺贝利的地方，寻找一些关于祂父亲的线索。”</P>
“切尔诺贝利？”克莱恩忍不住看了佛尔思一眼，但又想到就算说出这个地名，她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P>
这让克莱恩回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一次作死，用梦境占卜的方式看到远古太阳神好像是从地底苏醒的画面，于是他再次确认道：“就是那个发生了泄露的地方？”</P>
佛尔思本来很吃惊，这场谈话竟然涉及到了阿蒙和远古太阳神，听到世界先生的问题，她又有些奇怪：泄露？泄露什么？</P>
听到克莱恩的问题，霍伯特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立即意识到，因为“缔造者”很快就从阿蒙那里救出了克莱恩，所以阿蒙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切尔诺贝利的事情。</P>
祂先是点头道：“是那个地方。”</P>
接着祂又道：“据‘缔造者’说，远古太阳神是在那个地方苏醒的！”</P>
佛尔思顿时觉得后脑勺发麻：这么高级的情报！我，我还坐在这里合适么？</P>
但已经听到这里了，她也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于是把刚才的自问丢到脑后，继续听两个人的谈话。</P>
克莱恩也十分惊讶，这到跟他的占卜画面对上了。</P>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才道：“我会去探索一下那里的。”</P>
“一定要小心。”霍伯特叮嘱道：“在那里一定有阿蒙的分身，说不定祂的本体也在那里。”</P>
克莱恩点点头：“我会小心的。”</P>
他打算到了切尔诺贝利之后，先用自己向自己祈祷的方式，用“真实视野”检查一下，如果阿蒙的本体在那里，他一定能察觉到。</P>
接着克莱恩问：“远古太阳神是什么时候陷入沉睡的？”</P>
“不知道。”霍伯特回答：“这也是我十分奇怪的地方，从那样的地方苏醒，祂会不会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陷入了沉睡？”</P>
克莱恩捏着下巴：很久很久以前……公元时代！这到跟我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P>
之前当阿蒙说，远古太阳神形容祂的能力是“BUG”的时候，他就猜测远古太阳神可能是位“老乡”。</P>
本来霍伯特想要跟克莱恩聊一聊远古太阳神的话题，但显然克莱恩知道的相关情报并不多，于是祂换了一个别的话题。</P>
克莱恩也没有继续聊这个问题，只是记在心里，等调查一下切尔诺贝利再继续聊。</P>
一直聊到下午两点多，对克莱恩的第二次历史投影的召唤时间将要结束，他酒足饭饱，也重拾了信心，便跟霍伯特告辞。</P>
两个人握了握手，互道珍重，下一秒克莱恩消失，霍伯特手里只剩下一团空气。</P>
这让霍伯特突然有些怅然若失。</P>
于此同时，在“神弃之地”，克莱恩从历史孔隙中出来。</P>
他手里依旧提着召唤来的灯笼，此时灯笼的亮光照在周围的地面，给这个昏暗的世界带来了一抹亮光。</P>
看着眼前的漆黑空间，克莱恩突然抿嘴一笑。</P>
他继续前进，不过此时他的背影挺拔了许多，看上去也坚毅了许多。</P>
……</P>
月日，明尔明斯克山脉的西南端。</P>
这里位于间海南岸，属于鲁恩境内……至少现在还属于鲁恩境内。</P>
明尔明斯克山脉的余脉，有一座叫彭德尔山的山峰，这里有一个着名的冬季度假酒店，酒店有巨大的滑雪场，还有钓海豹的项目，不过得坐着雪橇向北走一个多小时。</P>
往年这个时候，这座酒店早已经住满了游客，上山和下山的马车来来往往，十分热闹。</P>
可是今年这里却有些冷清，只有一些十分酷爱滑雪的客人像往年一样来这里住下。</P>
这是因为，在酒店里已经隐约能听得到前线传来的枪炮声。</P>
经理和服务员们一边感慨那些客人未免也太喜欢滑雪了，战争都快要打到这里来了，竟然还能来滑雪！一边有些焦虑，考虑如果战争蔓延到这座酒店了该怎么办？</P>
这些游客一共有二十多人，有的很熟悉，吃早餐的时候坐在一起闲聊，有的则独自坐在角落里用餐。</P>
八点半左右，他们吃过早餐，先后前往滑雪场。</P>
但是滑雪场那边，却没有接待到任何一个游客。</P>
如果沿着他们的脚印寻找的话，会发现他们在半路上都很默契地进入了一条小路，并在一处山岩前拿出了一把石质钥匙，抵住山体一拧。</P>
山崖立即变得虚幻，这时候就能踏进山体的内部。</P>
在山体里有一个不小的空间，这里有石椅和石桌，空间的顶部是发出柔和亮光的水晶，看上去像是一个石质的大型会议室。</P>
那二十多个游客来到这里后，先互相问好，原来他们都互相认识。</P>
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都姓所罗门。</P>
这是所罗门家族一年一度的聚会，往年的时候他们混在滑雪的队伍里毫不起眼，但今年他们却有些显眼。</P>
大家寒暄了半个多小时后，会议室里逐渐安静下来，大家把目光投向了长桌上首的家族成员布尼尔。</P>
这是在座的唯一一位半神，往年的时候家族名义上的族长莱安·所罗门在大家基本上到齐后就会出现，有时候“五海之王”纳斯特也会出席聚会，可是今年他们却迟迟没有到来。</P>
看上去有五十来岁，做绅士打扮的布尼尔多少有些无奈道：“去年我们结束了聚会，族长说要去一趟贝克兰德，今年一整年我都没有得到族长的消息。”</P>
想到盛传的纳斯特已死的消息，大家都有些不太好的预感。</P>
咚~</P>
这时候，石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P>
大家立即起身，布尼尔刚要招呼大家躲进更里面的石室。</P>
哗啦~</P>
石门已经被外力撞开，飞出的石块砸向众人，有两个序列低的成员没来得及躲开，顿时被石块砸死。</P>
在门口站着个身体左右两侧十分对称，肤色蜡黄，看上去像是蜡像的中年人，正是已经晋升“弑序亲王”的塔玛拉。</P>
所罗门家族的成员刚要逃走，却被来自同途径天使的巨大压迫感震慑，先后朝着塔玛拉跪下。</P>
塔玛拉没有任何情绪地道：“纳斯特已经被我杀死，现在我来接收所罗门家族成员。</P>
“你们或者主动加入塔玛拉家族，或者以非凡特性的方式加入，自己选吧。”</P>
所罗门家族成员们面如死灰，一个个都默不作声。</P>
“看来只好我帮你们选了。”塔玛拉突然一抬手，空气变成了锋利的长剑，将一个家族成员捅死：“他选择以非凡特性的方式加入。”</P>
正在有几个所罗门家族成员顶不住压力，要加入塔玛拉家族的时候。</P>
塔玛拉突然看向了门口的方向。</P>
被打破的石门处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俊朗有朝气，穿了一件黑色风衣的年轻人，祂一只手将一把所罗门家族成员同款的石质钥匙一抛一接：“看样子这把钥匙用不上了。”</P>
塔玛拉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这个年轻人正是霍伯特！
王室方面，王后和太后一起参加这场酒会，给足了克里斯汀公爵和霍尔伯爵面子。</P>
如果不是有贵族礼仪的阻拦，哥温顿二世都想来参加，并在酒会上狠狠地夸赞霍伯特在南大陆取得的胜利。</P>
参加酒会的贵族们，主要是霍尔伯爵那边的亲戚，或者是霍尔家族亲戚的亲戚，基本上鲁恩王国有一半的贵族到场。</P>
克里斯汀这边的客人就比较简单了，在贝克兰德没什么亲戚，也不想联系图铎家族，于是他邀请了一些战友和同事。</P>
至于霍伯特，祂唯一的贵族亲人就是克里斯汀，于是祂主要邀请了“伯爵之光”的经理们和股东们。</P>
结果那些股东早就收到了霍尔伯爵或者克里斯汀发出的请柬，最后霍伯特只邀请了祂安插在众议院里的亲信布拉德利勋爵。</P>
因为是一场酒会，所以不需要跳开场舞，一上来就开始端着酒杯展开社交。</P>
霍伯特和奥黛丽也不需要太多的准备，所以两个人十点钟半左右才到场，只是各自换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礼服。</P>
今天他们绝对是这场酒会的主角，一出现就有许多贵族围在两个人身边。</P>
于是霍伯特开始夸夸其谈：“……南拜朗公国的总参谋十分称职，他在内战爆发之初就敏锐地察觉到，叛军虽然是我军的倍，可是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强。</P>
“参谋部做出的决战计划让我十分满意……哎哎哎，泰勒伯爵你不要走啊，之前的舞会上，你不是很希望跟我谈一谈南拜朗公国内战的话题么？</P>
“咳咳咳，我继续描述这场战争的精彩，战争的场地我们预设在一片丘陵地区，这样敌人的兵力优势就很难展现。</P>
“开战那天我亲自带领士兵们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哎哎哎，几位，你们也要走么？</P>
“我还没有说到精彩的地方呢，那些代理人们被我追得狼狈逃窜……”</P>
奥黛丽在一旁有些无奈地微笑，并看着贵族们一个个脸色不佳地离开。</P>
最终这场酒会的后半部分，没有一个贵族再来找他们聊天。</P>
远处的霍尔伯爵也有些无奈，要不是他很清楚霍伯特的本事，他才不愿意让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有仇必报的年轻人。</P>
对年轻人来说，有仇必报展现性情，是年轻的表现。</P>
但对贵族来说就不合适了，很多时候要表现出自己的胸怀。</P>
酒会快要结束的时候，由安东尼大主教亲自为霍伯特和奥黛丽主持了简短的订婚仪式。</P>
除了交换戒指，霍伯特还把准备好的，南拜朗公国外交部长的印章送给了奥黛丽。</P>
贵族们当然都懂得这个印章意味着的是一种政治绑定，未来奥黛丽不仅是大公夫人，还在某个领域拥有实权。</P>
但是像霍尔伯爵等几名老练的政治家，已经敏锐的察觉出，霍伯特没有打算让贝克兰德的贵族们影响到南拜朗公国的内政。</P>
这让霍尔伯爵在内心感慨：我见过很多在某些领域有天赋的人，但很少见在政治和治国方面有天赋的人。往往这个领域需要不停的锻炼，才能找到其中的窍门，而霍伯特却没怎么锻炼就具备了极高的水平！</P>
仪式结束后，酒会就基本上结束了。</P>
虽然遵照一切从简的原则进行，但订婚的双方身份摆在那里，也不能太简朴。</P>
于是为了庆祝仪式的圆满结束，晚上还有一场宴会和一场舞会，这天的社交活动才正式结束。</P>
晚上十点多，霍伯特最后一个离开克里斯汀的府邸，乘坐马车独自回到公爵府。</P>
虽然成为天使后，除非灵性耗尽之外就不会有疲倦的感觉，但祂也不太希望再参加这么无聊的活动了。</P>
到不是说霍伯特讨厌酒会或舞会，而是祂跟贵族们聊不到一块儿去。</P>
回到公爵府，霍伯特叫上多菲斯一起来到书房。</P>
“我已经向‘缔造者’发出请求，伟大的‘缔造者’同意帮你尽快消化魔药。”霍伯特跟神情冷漠的多菲斯谈话，会习惯性的直奔主题。</P>
多菲斯没什么表情地道：“谢谢。”</P>
“不死者”的魔药，要死亡次，复活次才能基本上消化。</P>
按照每一次复活到死亡的时间需要年来算，要年才能彻底消化魔药。</P>
不过这个过程有些取巧的方式，比如“篡改”复活的年份，提前迎来死亡。</P>
这跟阿奇柏德对晋升“古代学者”仪式的“篡改”是一个思路，连效果都差不多，都是篡改自己的“年份”。</P>
之前多菲斯就提到过，他家族的典籍中有记载，如果想要提前消化魔药，要么需要“苍白皇帝”的“赐福”，要么就请“弑序亲王”帮忙。</P>
而多菲斯似乎并不属于支持南大陆的“苍白女皇”的派系，所以他更倾向于等霍伯特晋升后，帮他消化魔药。</P>
目前“缔造者”戴上唯一性的话，能比“弑序亲王”做出更彻底的扭曲和篡改，每次只需要复活天，就能迎来一次死亡和复活。</P>
也就是说，只需要天，多菲斯“不死者”的魔药就能基本上消化。</P>
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次，再加天而已。</P>
霍伯特又问：“晋升‘摆渡人’的仪式你准备得怎么样了？”</P>
“我在成为‘不死者’的时候，就已经请家人帮忙建造陵墓。”多菲斯回答：“目前只需要完成相应的非凡布置就可以了。”</P>
霍伯特点点头：“之前你守卫安热卢的战斗得到的功勋，还不足以换取‘摆渡人’的非凡特性，但是我会帮你提前申请特性，等你晋升后再把功勋补上。”</P>
多菲斯干巴巴地道：“好。”</P>
霍伯特早已经习惯了多菲斯的说话方式，祂继续道：“成为序列之后，伱就去外交部工作吧。”</P>
多菲斯就是霍伯特给奥黛丽安排的帮手，这样的安排，是出于多菲斯是冥皇的后裔，艾格斯家族成员的考虑，他对南大陆各势力的情况十分了解。</P>
未来南拜朗公国的势力进一步向北扩张后，一定会跟残存的拜朗帝国势力打交道，多菲斯是跟他们打交道的不二人选。</P>
多菲斯对于这样的安排十分意外：“我，不善言表。”</P>
霍伯特微笑道：“谁规定在外交部工作就要善于言表？你主要负责外交战略方面的事务。”</P>
多菲斯考虑了一下才道：“好吧。”</P>
霍伯特又道：“在你去消化魔药前，先帮我找个称职的管家。”</P>
……</P>
次日清晨，霍伯特又前往长尾岛，让仆人重新收拾了一下之前招待克莱恩搭下的凉亭。</P>
准备妥当后，霍伯特让仆人们都离开总督府的后院，然后拿出了“莱曼诺的魔法书”，使用了其中召唤“历史投影”的能力，一次就成功召唤了满脸茫然的格尔曼·斯帕罗。</P>
于此同时，闪电不停在空中蜿蜒，以漆黑和死寂为主色调的“神弃之地”。</P>
黑暗中，有个孤零零的灯光，正在不紧不慢地移动着。</P>
那是克莱恩，他正孤独的前行，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P>
不过最好不要碰上别人，在“神弃之地”的旷野遇到的，不是真实造物主教会的人，就是阿蒙的分身。</P>
突然间，克莱恩若有所感。</P>
他意识到跟霍伯特约好的时间到了，于是立即进入了历史孔隙当中。</P>
在克莱恩消失的瞬间，远在长尾岛的格尔曼·斯帕罗的双眼中立即有了神采。</P>
“请坐。”霍伯特知道，克莱恩的意识已经过来了：“我刚才已经‘篡改’和‘利用’了你的历史投影。</P>
“如果不发生战斗的话，这个历史投影可以持续个小时。”</P>
祂扬了扬手里的“莱曼诺的魔法书”：“上面还有两次召唤历史投影的能力，足够你在这里呆一天。”</P>
克莱恩坐在霍伯特的对面：“应该用不了那么久。”</P>
霍伯特给他倒上了一杯茶：“之前在塔罗会上，你想跟我谈什么？”</P>
克莱恩伸出去拿茶杯的手停住，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顿了足足有四五秒种，他才问：“你……你来到这个世界后，有没有想过回去？”</P>
霍伯特心说：果然是要说这件事。</P>
祂回答说：“当然想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P>
克莱恩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为什么跟我们穿越前的世界那么像？比如一年也是天，一天个小时……”</P>
霍伯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知道真相了。”</P>
克莱恩有些惊讶：“你……你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P>
“不。”霍伯特实话实说：“我是晋升为天使后，才知道了这个事实，而且还多亏了你的帮助。”</P>
“我的帮助。”</P>
“是的，这个以后你就会知道。”霍伯特继续往下道：“所以你想跟我说的事情就是，这里就是地球！”</P>
克莱恩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只剩下了一声叹息：“看样子你并不是很想回去。”</P>
不然不会这么平淡地说出这件事情。</P>
克莱恩内心的失落一直藏在内心里，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表现过，但他对霍伯特没有任何隐瞒。</P>
霍伯特微笑道：“我知道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在外漂泊了很久的游子，一直十分思念家乡，终于有一天可以回去了，但是家乡却变了模样。</P>
“记忆里的青山和绿水不见了，印象里邻居家的小花狗没有了，乡亲们都变成了陌生人。”</P>
克莱恩喝了口茶，靠在椅背上，十分平静地道：“你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精神折磨的？”</P>
一直以来，克莱恩没有表现出这些负面情绪，并不代表他不在意这件事情。</P>
他只有霍伯特这么一个倾诉对象，所以只有在遇到霍伯特的时候，他才会表达自己的失望和无奈。</P>
霍伯特的每一句描述都直击克莱恩的心灵，这让他以为，霍伯特也因为不能回到家乡，而非常失落过。</P>
霍伯特没有回答克莱恩这个问题，而是道：“我们出去走一走吧。”</P>
克莱恩愣了一下，不知道霍伯特是什么意思，不过出于对霍伯特的信任，他立即起身跟上去了。</P>
来到长尾港，这座港口已经变得十分热闹，熙熙攘攘的行人纷纷向霍伯特打招呼，有的甚至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收获献给霍伯特。</P>
是跪在地上，双手上捧的那种献。</P>
霍伯特命令他们站起来之后，才接过了他们的奉献。</P>
从主街道走了一遭，霍伯特跟克莱恩都拎着一大堆椰子等热带水果，还有海鱼、虾蟹等海鲜。</P>
霍伯特在前面带路，两个人来到了一处没人的树荫下，霍伯特递给克莱恩一个芒果：“尝尝，这是经过大地母神教会改良后的芒果，没多少丝，还很甜。”</P>
克莱恩拿在手里，但是没有吃，他看着霍伯特一挥手，一阵风吹过，周围的干柴都吹到了两个人的身边。</P>
霍伯特在沙滩上建好了一个火坑，然后点燃了干柴开始烤鱼。</P>
祂向大海的方向一抓，从海水里抓出来一把盐，边往鱼上洒边问：“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民众热情得有些过分？”</P>
克莱恩深吸了口气：“这是因为你施政得当，保护了他们的权益。”</P>
接着他问：“是因为民众对你的爱戴，你才从失落中走了出来？”</P>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霍伯特微笑道：“长尾港里的绝大部分民众都是最近才搬来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家里一定有一个人在土图嘉港做站街女郎。”</P>
克莱恩一愣，这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P>
“你应该听说过，我在贝克兰德招了一批站街女郎，为此我挨过不少辱骂和非议，甚至一度我的管家多菲斯先生都不再订购《贝克兰德时报》和《鲁恩晚报》。”霍伯特拿过一个椰子，稍微一拧就打开。</P>
他喝了一口椰子汁道：“但这里的每个站街女郎都对我感恩戴德，据说她们不再信仰神灵，而是要为我塑像，把我当做神灵信仰。</P>
“我很少去土图嘉港，不过佛尔思却经常告诉我，她在土图嘉港被站街女郎拉住，一边表示感谢，一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之前的悲惨遭遇，最后送上她们诚挚的祝福。</P>
“大概从两个月前开始，站街女郎们用自己赚到的钱，在长尾岛买房，并把自己的家人们接了过来。</P>
“跟贝克兰德的东区相比，长尾港就是天堂。”</P>
克莱恩有些欣慰地微笑道：“你就是可以帮到这些穷苦人的神。”</P>
“穷神？”</P>
两个先是相视一笑，接着分别哈哈大笑。</P>
笑了几声，霍伯特才道：“不要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很多很多积极向上的东西。</P>
“比如你对卡平的审判，比如你对弗莱娅一家的帮助。</P>
“你来过这个世界，你为这个世界做过一些事，那么你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有意义的。”</P>
克莱恩愣了几秒钟，才默默地拨开手里的芒果吃了一口：“真甜啊！”</P>
霍伯特微笑着拍着他的肩膀：“朋友，那是因为你之前苦涩了太久！”</P>
克莱恩突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深吸了口气才道：“谢谢。”</P>
霍伯特没有说什么，而是拔出了火坑周围的烤鱼：“吃吧。”</P>
克莱恩尝了一口：“很鲜美。”</P>
“那句话叫怎么说的来着，哦，对，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P>
两个人再次相视而笑。</P>
克莱恩胃口极好的连吃了三条烤鱼。</P>
霍伯特把火坑熄灭，又把剩下的水果和海鲜用“扭曲”的方式“送”回总督府，然后带着克莱恩去田间闲逛，并告诉他目前在长尾岛的政策。</P>
很多农田里劳作的农夫都用鲁恩语向霍伯特问好，得益于“新山神”一直以来的影响，现在他们已经基本上学会了一些鲁恩的日常用语，以及更贴近现代的生活习惯。</P>
克莱恩感慨：“也就是说，你把东方的制度都搬到了这里？”</P>
“差不多，但情况不太一样。”霍伯特解释道：“当年新中国一穷二白，还一直被封锁和制裁，完成原始积累的过程十分艰难。</P>
“而我却乘着资本家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收割了他们一笔，然后利用收割来的财富，迅速完成了原始积累。”</P>
克莱恩由衷地笑了笑：“这就是传说中，穿越者的上帝视角。”</P>
他又问：“等完成了原始积累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封闭发展，或者进行五年计划？”</P>
“在我看来，资本是可以利用的力量。”霍伯特也是头一次说出了自己未来的一些计划和方针：</P>
“资本更像是一剂看不见的魔药，看上去光鲜亮丽，看上去可以让人富有，可以让文明昌盛。</P>
“但它的内在是扭曲和疯狂的，人类世界需要它，但又要控制它。</P>
(</P>
“现在北大陆各国的问题是，任由资本野蛮发展，所以他们的社会看上去十分畸形。</P>
“可是完全不需要资本也是不现实的，这个度很难把控，对于此，之前我们的国家做过一些尝试，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P>
“我们都受到过资本的戕害，但是资本也没有完全失控，那些尝试对我来说十分宝贵。</P>
“另外，就局势方面来看，现在对我也是十分有利的，我可以像是一战时的美利坚一样，隔着狂暴海大发横财。</P>() ()
“并人为制造人才和技术工种的南迁，趁机完成工业化。”</P>
克莱恩感慨：“果然，事物都有两面性，战争对许多人来说是一个机会。”</P>
这时候，田埂上迎面走来一群鲁恩绅士，他们距离霍伯特很远就抬手打招呼。</P>
克莱恩通过他们跟霍伯特的客套得知，这些人是一些鲁恩空军的军官，受邀来参观长尾岛。</P>
其中一名叫洛克尔的勋爵道：“大公，这里简直是《夜之启示录》当中描绘的神国！</P>
“这里没有只会敛财的议员，没有不可一世的贵族，也没有富豪，只有农民、工人和士兵，但是也照样有着良好的秩序，这里的人们也照样能富裕起来。</P>
“这里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农民和工人的儿子，只有少数的贵族子弟，但他们也平易近人，甚至会跟农民们讲解如何晾晒粪便……</P>
“不，他们已经不是贵族，已经跟这个世界融为一体，是一位称职的官员。”</P>
霍伯特微笑道：“是的，贵族在这里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过当这里足够富裕之后，这里也一定会出现一些富人，只不过他们别想为所欲为。”</P>
其他军官也十分激动，他们仿佛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理想的国度。</P>
目前北方各国都面临军方和贵族之间的矛盾问题，贵族们需要军人维持他们的地位，但又不希望分给军人太多的利益。</P>
洛克尔他们也一样，十分痛恨贵族们，但必须拥护贵族，这样他们才是合法的武装力量。</P>
长尾岛的军民关系以及政府与军方的关系让他们大开眼界，原来士兵在放下枪的时候，可以帮农民收庄稼。</P>
民众为了表示感谢，也会向士兵送一些农产品，但军官们却有命令，不能拿民众的任何东西。</P>
仔细打听他们才知道，原来军官们都是农夫、鞋匠、木匠的儿子，据说他们的总司令席尔曾经是货船的船员。</P>
士兵们则基本上是矿工和农民的儿子，他们基本上来自长尾岛，在一年前还都是牲口一样的奴隶。</P>
子弟兵的概念震撼到了洛克尔他们！来参加长尾岛这批军官，基本上来自中产家庭或者稍微富裕的家庭。</P>
在偷袭圣密隆的行动中，他们会被空军派去送死，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贵族后台。</P>
现在鲁恩的贵族们没有封地，没有自己的军队了，但是他们的影响力却体现在鲁恩各国的方方面面。</P>
之前洛克尔他们一直在抱怨军方的高官们都是“世袭”的，但他们从没有想过，其实还有另一条可走。</P>
长尾岛的军民关系，让他们看到了另一条出路。</P>
在得到了可以回到鲁恩宣传长尾岛所见所闻的许可后，洛克尔等人兴高采烈地向霍伯特告辞，继续在总督府外事人员的带领下参观长尾岛。</P>
等他们走远后，克莱恩才微笑道：“这让我回想起了公知和带路党。”</P>
霍伯特也露出了笑容：“我记得我的一个老师曾经说过，最早的带路党出现在汉朝。</P>
“当时汉军当中的向导，全是匈奴人，而且他们是十分向往汉文化的匈奴人。</P>
“正如你所说，事物一般都有两面性，既然带路党这么好用，我为什么就不能用？”</P>
谈笑间，两个人继续在田间散步，讨论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懂的话题。</P>
霍伯特第二次召唤了克莱恩的历史投影后，带着克莱恩来到了安热卢。</P>
这里看上去有些嘈杂，刚刚到来的移民需要安置，许多基层官员的嗓子都喊哑了。</P>
安热卢的城墙已经拆除，这个要塞周围像是个大工地，到处进行着建设和修复。</P>
霍伯特“扭曲”空间，带克莱恩到圣诺赛盆地西部的一座高山上，在这里，安热卢只是一个小小的点。</P>
“未来这片目前看上去没多少人口的盆地里，将会居住着万从鲁恩移民来的农夫，以及万左右的城市人口！”霍伯特向克莱恩勾画着未来的蓝图：</P>
“最近贝克兰德的粮食价格又涨了，随着战事的发展，这座国际大都市一定会出现不小的粮食缺口。</P>
“我现在已经让人在罗思德群岛和南大陆收购粮食，到时候又可以利用粮食再吸引一部分移民。</P>
“对鲁恩而言，十分欢迎我目前的移民政策，这些贫民在他们看来是巨大的累赘。</P>
“而随着鲁恩王国在间海南岸的战线吃紧，我在康斯顿等工业城市，招募到了大量愿意带着家人来到南大陆工作的技术工。”</P>
霍伯特感慨道：“这是有移民空间的好处啊！可以迅速补充一些我需要的人口。”</P>
克莱恩则感叹：“万！那样的话贝克兰德将没有流浪汉了。”</P>
“不，一定还有！”霍伯特斩钉截铁地道：“只不过没有现在这么多了。”</P>
克莱恩深吸了口气：“我倒把鲁恩的制度疏忽了。”</P>
霍伯特又谈起了另外一个话题：“现在最让我头疼的是改造当地土着的问题，这里自然资源丰富，条件适宜农作物生长，但跟我们的时代一样，却没有一个像样的国家。</P>
“这里的人很短视，这让我想起了世纪初的外蒙古王公们……</P>
“哦，抱歉，在我回想起了一些记忆后，总是喜欢用一些历史事件来类比。”</P>
“没关系。”克莱恩微笑道：“我也很想听一听那些往事。”</P>
“好。”霍伯特道：“当时蒙古王公们为了赶走中国军队，请来了沙俄白军帮忙。</P>
“结果沙俄白军对蒙古的剥削太厉害，蒙古王公们又请来了苏联红军。</P>
“对，你没有听错，一群王公贵族请来了红军，结果白军被赶走之后，红军就审判并消灭了蒙古的一切贵族。”</P>
克莱恩笑道：“还有这种事情？”</P>
“我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接着霍伯特收起笑容：“一个民族的短视是非常可怕的事情。</P>
“这里的人们就十分短视，他们备受剥削，日子过得十分困苦，但却没有人站出来说：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我们会灭亡！”</P>
霍伯特严肃道：“既然他们对未来没什么规划，我就帮他们规划！</P>
“在这里传播我们的文化，传播我们的价值观，把这里建设成我们家乡的样子！</P>
“以后你再想家的时候，就来这里看一看。”</P>
克莱恩激动地有些颤抖，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最后带着些颤音道：“我也想加入你这个计划。”</P>
霍伯特看着脚下的大片平原：“我希望未来在高地王国的领土上，建设大量的愚者教会教堂！”</P>
“没问题。”克莱恩意识到自己失言，又解释道：“我是说，我一定会认真向愚者先生认真汇报这件事情。”</P>
霍伯特又道：“这也是‘缔造者’的想法，希望能跟愚者先生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P>
克莱恩缓缓颔首，也十分认同这样的合作。</P>
霍伯特深吸了口气：“怎么样？心情好点了么？”</P>
“好多了！”克莱恩感觉自己又有了一个目标：跟霍伯特一起建立一个红色乌托邦！</P>
“我们该去吃饭了。”霍伯特微笑道：“我让厨房做了几个被我魔改过的‘因蒂斯风格’的菜。”</P>
克莱恩秒懂：“真让人期待啊！”</P>
两个人回到长尾岛总督府后院的凉亭，佛尔思已经在招呼仆人们上菜。</P>
所谓的“因蒂斯风格”的菜，有放了葱姜蒜和热油的沙拉，不过它们也有另一个名字叫凉菜。</P>
在炎热的长尾岛，喝着啤酒，吃几口凉菜十分惬意。</P>
第二道菜是用了辣椒和花椒等佐料，又用热油浇灌蒜末的肉汤，当然它也有另一个名字叫水煮肉片。</P>
下一道菜是用糖和醋勾好了芡，倒在炸好的鱼身上，它的另一个名字叫糖醋鱼。</P>
第四道菜是煮好的嫩鸡，切成长条形，然后蘸着用醋、蒜等调好的料汁吃，它的另一名字叫白切鸡。</P>
霍伯特和克莱恩喝着啤酒，吃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美食，随意地闲聊着。</P>
等菜都上齐后，霍伯特再次让仆人们都离开后院。</P>
佛尔思知道他们又要聊一些隐秘些的话题，本来她正在内心感慨这种把所有菜都上在一起的奇怪的用餐方式，此时打起了精神，挺直了腰背侧耳倾听。</P>
霍伯特先是“篡改”了周围声波的传播途径，然后才道：“昨天我从‘缔造者’那里得到了一个关于‘神弃之地’的重要情报。</P>
“阿蒙在一个叫切尔诺贝利的地方，寻找一些关于祂父亲的线索。”</P>
“切尔诺贝利？”克莱恩忍不住看了佛尔思一眼，但又想到就算说出这个地名，她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P>
这让克莱恩回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一次作死，用梦境占卜的方式看到远古太阳神好像是从地底苏醒的画面，于是他再次确认道：“就是那个发生了泄露的地方？”</P>
佛尔思本来很吃惊，这场谈话竟然涉及到了阿蒙和远古太阳神，听到世界先生的问题，她又有些奇怪：泄露？泄露什么？</P>
听到克莱恩的问题，霍伯特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立即意识到，因为“缔造者”很快就从阿蒙那里救出了克莱恩，所以阿蒙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切尔诺贝利的事情。</P>
祂先是点头道：“是那个地方。”</P>
接着祂又道：“据‘缔造者’说，远古太阳神是在那个地方苏醒的！”</P>
佛尔思顿时觉得后脑勺发麻：这么高级的情报！我，我还坐在这里合适么？</P>
但已经听到这里了，她也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于是把刚才的自问丢到脑后，继续听两个人的谈话。</P>
克莱恩也十分惊讶，这到跟他的占卜画面对上了。</P>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才道：“我会去探索一下那里的。”</P>
“一定要小心。”霍伯特叮嘱道：“在那里一定有阿蒙的分身，说不定祂的本体也在那里。”</P>
克莱恩点点头：“我会小心的。”</P>
他打算到了切尔诺贝利之后，先用自己向自己祈祷的方式，用“真实视野”检查一下，如果阿蒙的本体在那里，他一定能察觉到。</P>
接着克莱恩问：“远古太阳神是什么时候陷入沉睡的？”</P>
“不知道。”霍伯特回答：“这也是我十分奇怪的地方，从那样的地方苏醒，祂会不会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陷入了沉睡？”</P>
克莱恩捏着下巴：很久很久以前……公元时代！这到跟我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P>
之前当阿蒙说，远古太阳神形容祂的能力是“BUG”的时候，他就猜测远古太阳神可能是位“老乡”。</P>
本来霍伯特想要跟克莱恩聊一聊远古太阳神的话题，但显然克莱恩知道的相关情报并不多，于是祂换了一个别的话题。</P>
克莱恩也没有继续聊这个问题，只是记在心里，等调查一下切尔诺贝利再继续聊。</P>
一直聊到下午两点多，对克莱恩的第二次历史投影的召唤时间将要结束，他酒足饭饱，也重拾了信心，便跟霍伯特告辞。</P>
两个人握了握手，互道珍重，下一秒克莱恩消失，霍伯特手里只剩下一团空气。</P>
这让霍伯特突然有些怅然若失。</P>
于此同时，在“神弃之地”，克莱恩从历史孔隙中出来。</P>
他手里依旧提着召唤来的灯笼，此时灯笼的亮光照在周围的地面，给这个昏暗的世界带来了一抹亮光。</P>
看着眼前的漆黑空间，克莱恩突然抿嘴一笑。</P>
他继续前进，不过此时他的背影挺拔了许多，看上去也坚毅了许多。</P>
……</P>
月日，明尔明斯克山脉的西南端。</P>
这里位于间海南岸，属于鲁恩境内……至少现在还属于鲁恩境内。</P>
明尔明斯克山脉的余脉，有一座叫彭德尔山的山峰，这里有一个着名的冬季度假酒店，酒店有巨大的滑雪场，还有钓海豹的项目，不过得坐着雪橇向北走一个多小时。</P>
往年这个时候，这座酒店早已经住满了游客，上山和下山的马车来来往往，十分热闹。</P>
可是今年这里却有些冷清，只有一些十分酷爱滑雪的客人像往年一样来这里住下。</P>
这是因为，在酒店里已经隐约能听得到前线传来的枪炮声。</P>
经理和服务员们一边感慨那些客人未免也太喜欢滑雪了，战争都快要打到这里来了，竟然还能来滑雪！一边有些焦虑，考虑如果战争蔓延到这座酒店了该怎么办？</P>
这些游客一共有二十多人，有的很熟悉，吃早餐的时候坐在一起闲聊，有的则独自坐在角落里用餐。</P>
八点半左右，他们吃过早餐，先后前往滑雪场。</P>
但是滑雪场那边，却没有接待到任何一个游客。</P>
如果沿着他们的脚印寻找的话，会发现他们在半路上都很默契地进入了一条小路，并在一处山岩前拿出了一把石质钥匙，抵住山体一拧。</P>
山崖立即变得虚幻，这时候就能踏进山体的内部。</P>
在山体里有一个不小的空间，这里有石椅和石桌，空间的顶部是发出柔和亮光的水晶，看上去像是一个石质的大型会议室。</P>
那二十多个游客来到这里后，先互相问好，原来他们都互相认识。</P>
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都姓所罗门。</P>
这是所罗门家族一年一度的聚会，往年的时候他们混在滑雪的队伍里毫不起眼，但今年他们却有些显眼。</P>
大家寒暄了半个多小时后，会议室里逐渐安静下来，大家把目光投向了长桌上首的家族成员布尼尔。</P>
这是在座的唯一一位半神，往年的时候家族名义上的族长莱安·所罗门在大家基本上到齐后就会出现，有时候“五海之王”纳斯特也会出席聚会，可是今年他们却迟迟没有到来。</P>
看上去有五十来岁，做绅士打扮的布尼尔多少有些无奈道：“去年我们结束了聚会，族长说要去一趟贝克兰德，今年一整年我都没有得到族长的消息。”</P>
想到盛传的纳斯特已死的消息，大家都有些不太好的预感。</P>
咚~</P>
这时候，石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P>
大家立即起身，布尼尔刚要招呼大家躲进更里面的石室。</P>
哗啦~</P>
石门已经被外力撞开，飞出的石块砸向众人，有两个序列低的成员没来得及躲开，顿时被石块砸死。</P>
在门口站着个身体左右两侧十分对称，肤色蜡黄，看上去像是蜡像的中年人，正是已经晋升“弑序亲王”的塔玛拉。</P>
所罗门家族的成员刚要逃走，却被来自同途径天使的巨大压迫感震慑，先后朝着塔玛拉跪下。</P>
塔玛拉没有任何情绪地道：“纳斯特已经被我杀死，现在我来接收所罗门家族成员。</P>
“你们或者主动加入塔玛拉家族，或者以非凡特性的方式加入，自己选吧。”</P>
所罗门家族成员们面如死灰，一个个都默不作声。</P>
“看来只好我帮你们选了。”塔玛拉突然一抬手，空气变成了锋利的长剑，将一个家族成员捅死：“他选择以非凡特性的方式加入。”</P>
正在有几个所罗门家族成员顶不住压力，要加入塔玛拉家族的时候。</P>
塔玛拉突然看向了门口的方向。</P>
被打破的石门处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俊朗有朝气，穿了一件黑色风衣的年轻人，祂一只手将一把所罗门家族成员同款的石质钥匙一抛一接：“看样子这把钥匙用不上了。”</P>
塔玛拉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这个年轻人正是霍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