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18.
因为剩下的时光短暂，所以更加值得珍惜。
四月是樱花季，到处都是成片的淡粉色，微风吹过时，花瓣便随之摇曳着为地面也铺上了轻柔的粉色。
毕业典礼时，警校难得地对外开放。
正式典礼结束后，降谷零站在一群穿着相同制服的警校生中间，但我一眼就看见了他。
在人群的起哄声中，我冲上去跳到向我张开双臂的青年身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被托举着转了好几圈。
“恭喜我的警校第一顺利毕业！”我大声祝贺道，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尖。
“低调一些。”降谷零仰着头，充满笑意地说道，在转晕之前让我落在地上。
他的警校同学们纷纷露出了没眼看的嫌弃表情。
“喂，松田警官，你的目标不是把警视总监揍一顿吗，动手了没。”我扬了扬下巴，对松田阵平说道。
在他回答之前，荻原研二已经大笑起来。
“看来没动手，你不行啊，松田警官。逮着人家男朋友半夜打拳，却不敢揍警视总监，不会是欺软怕硬吧。”我坏笑着说道。
“哈，我只是想凑他一顿，可不想置人于死地。”松田阵平丝毫没有被我挑衅到，勾起嘴角，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毕竟我还在狂犬病潜伏期。”
“噗。”降谷零背过身。
“……降谷零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我恼怒地看着他。
“正义的那边。”金发青年故意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却还是忍不住在最后露出了笑意。
大家换上便服之后，照例去吃了烤肉。
“也就是说，荻原同学和松田同学去机动队，伊达同学去刑事部，降谷君和诸伏同学去公安。”我掰着手指数道，被点到的警校五人纷纷点头，“听上去只有公安最神秘……话说，公安真的有对魔特异课吗。”
我问完后，立刻爆发一阵大笑。
“哈哈哈Zero你记得给她弄一张玛奇玛的签名。”
“小心不要被恶魔吃掉哦，景。”
除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其余三人都拍桌狂笑起来。但他们笑着笑着，发现即将加入公安的两人面色严肃。
他俩对视一眼，降谷零凝重地开口：“其实……”
诸伏景光接上：“对魔特异课并不只是一个漫画设定。”
三人立刻傻了眼，怔在原地。
这次轮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爆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会信了吧。”
“可恶你们两个家伙！”
***
毕业之后，降谷零很快入职了。按照规定，未婚人员要住在统一安排的宿舍。
学期结束后，我计划在日本多待一个月，虽然由于对方过于繁忙，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即便这样，我依然期待见到他。
“一副很困的样子，没事吧。”降谷零有些担忧地说道，“改天再看日出也可以哦。”
此刻外面还一片漆黑，除了赶飞机的时候，我还没这么早起过。
“没关系！”强撑着酸涩的眼睛，我使劲摇了摇头，试图把困意甩出去，“今天可是难得地好天气，不可以错过。”
“那么，等回来之后，我再陪你午睡一会吧。”他笑着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颊。
初春时节，凌晨的寒意钻进脖子，让人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坐进车里，降谷零打开暖气，在空调吹出的温暖气流中，一股倦意再次袭上。
“大清早出来兜风也不错，对吧。”他从驾驶座上转过头来，看到我睁不开眼的样子，轻笑着说道，“还是很困吗，把椅背放下来睡一会吧。我把音乐关上咯。”
可恶，这可是仅剩的几次约会了，给我清醒过来！
“等——”
注意着路况的降谷零一时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狠狠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光是从清脆的声音就知道下手够狠。
“嘶……”
疼，但确实稍微清醒了一些。
阻止的话还没说完，他眼见着被拍打的地方浮现出一片红色。
凌晨路上的车并不多，降谷零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有些好笑地说道：“知道疼了？”
眼睛转了转，我可不愿承认，嘴硬地岔开话题道：“降谷君不困吗。”
“我昨晚可是很早就睡了，不像某些人躺在床上玩手机到很晚。”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嘁。”我故作生气地扭过头，向窗户外看去。
……真的好困。
“不要闹别扭了。”驾驶座的降谷零很快软下了语气，主动求和道，“很快下高速了，如果实在不想睡的话，开一点窗让冷空气进来吧。”
记忆到这里就断片了……
“好了，快起来吧，睡美人。”有人在耳边这么说道。
好吵。
而且睡美人什么的。
“……又不是三岁。”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我紧闭着双眼，颐指气使道，“而且睡美人可不是区区起床铃就能叫醒的。”
“哦？那要怎么才能叫醒睡美人呢。”降谷零明知故问道。
“……”我恬静地装睡。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即使没有睁眼，我也能想象出对方无奈的样子。
吐息声缓缓地靠近了……柔软的触感在嘴唇上一触而离。
“没见过比你还会撒娇的家伙了。”降谷零直起身，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有些严厉地说道，“不要再装睡了，翘起的嘴角已经暴露了哦。”
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我一边笑着，一边捂住额头。
抵达海边时，整个沙滩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周围十分清净，耳边只有此起彼伏的潮水声。
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就像天气预报说的那样，天空没有一片云，无边无际的蓝从海天相交处一直延伸到我们的头顶。
随意地在沙滩上坐下，我脱下鞋子，把里面进的沙粒倒出来。
从沙里刨出一个破洞的贝壳后，我兴致勃勃地提议：
“我们来赶海吧！”
“第一，我们没有工具，第二，现在不是退潮的时间——阿嚏。”一阵凉风吹来，降谷零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真冷啊。”他有些不好意思似地揉揉鼻子，“对了，我把外套给你怎么样。”
说着，就拉开了拉链。
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自己冷却想着把外套给我。
我阻止了他继续脱衣服的动作，把手从敞开的拉链伸进对方暖烘烘的外套里，隔着羊毛衫抱住他：“这样就不冷了。”
降谷零用外套将我拢在里面，下巴轻轻搭在我的头顶上：“好温暖。”
天边出现了一道橘红色，正在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突然，一个圆溜溜的光球冒出了头顶，夺目的亮光直射到暗流涌动的海面上。
它缓慢而努力地上升着，直到终于完全跳出海平线。
黑暗渐渐褪去，远处的天际、清亮的海浪、脚边的沙滩……最后连我们也被纳入阳光的怀抱。
从人类所属的脊索动物门诞生的寒武纪开始，地球上的生物换了一茬又一茬，永恒不变的仿佛只有眼前无边无际的海洋，不知疲倦的浪花，东升西落的太阳。
对已经存在了45.5亿年的地球而言，人类自认为伟大的历史不过是昙花一现；而从宇宙的角度来看，连地球从诞生到湮灭也不过是一瞬间。
面对这样壮丽的景色，任谁都会感到人类的渺小。
若干年后，我在回忆此刻时，也会觉得分离的痛苦不过是无病呻吟，又或是早已放下而露出释然的微笑吗？
一股无名的恐惧笼罩了我，将身体缩进降谷零的外套里，环绕着他腰身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你也可以这么喜欢我吗。
因为剩下的时光短暂，所以更加值得珍惜。
四月是樱花季，到处都是成片的淡粉色，微风吹过时，花瓣便随之摇曳着为地面也铺上了轻柔的粉色。
毕业典礼时，警校难得地对外开放。
正式典礼结束后，降谷零站在一群穿着相同制服的警校生中间，但我一眼就看见了他。
在人群的起哄声中，我冲上去跳到向我张开双臂的青年身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被托举着转了好几圈。
“恭喜我的警校第一顺利毕业！”我大声祝贺道，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尖。
“低调一些。”降谷零仰着头，充满笑意地说道，在转晕之前让我落在地上。
他的警校同学们纷纷露出了没眼看的嫌弃表情。
“喂，松田警官，你的目标不是把警视总监揍一顿吗，动手了没。”我扬了扬下巴，对松田阵平说道。
在他回答之前，荻原研二已经大笑起来。
“看来没动手，你不行啊，松田警官。逮着人家男朋友半夜打拳，却不敢揍警视总监，不会是欺软怕硬吧。”我坏笑着说道。
“哈，我只是想凑他一顿，可不想置人于死地。”松田阵平丝毫没有被我挑衅到，勾起嘴角，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毕竟我还在狂犬病潜伏期。”
“噗。”降谷零背过身。
“……降谷零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我恼怒地看着他。
“正义的那边。”金发青年故意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却还是忍不住在最后露出了笑意。
大家换上便服之后，照例去吃了烤肉。
“也就是说，荻原同学和松田同学去机动队，伊达同学去刑事部，降谷君和诸伏同学去公安。”我掰着手指数道，被点到的警校五人纷纷点头，“听上去只有公安最神秘……话说，公安真的有对魔特异课吗。”
我问完后，立刻爆发一阵大笑。
“哈哈哈Zero你记得给她弄一张玛奇玛的签名。”
“小心不要被恶魔吃掉哦，景。”
除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其余三人都拍桌狂笑起来。但他们笑着笑着，发现即将加入公安的两人面色严肃。
他俩对视一眼，降谷零凝重地开口：“其实……”
诸伏景光接上：“对魔特异课并不只是一个漫画设定。”
三人立刻傻了眼，怔在原地。
这次轮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爆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会信了吧。”
“可恶你们两个家伙！”
***
毕业之后，降谷零很快入职了。按照规定，未婚人员要住在统一安排的宿舍。
学期结束后，我计划在日本多待一个月，虽然由于对方过于繁忙，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即便这样，我依然期待见到他。
“一副很困的样子，没事吧。”降谷零有些担忧地说道，“改天再看日出也可以哦。”
此刻外面还一片漆黑，除了赶飞机的时候，我还没这么早起过。
“没关系！”强撑着酸涩的眼睛，我使劲摇了摇头，试图把困意甩出去，“今天可是难得地好天气，不可以错过。”
“那么，等回来之后，我再陪你午睡一会吧。”他笑着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颊。
初春时节，凌晨的寒意钻进脖子，让人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坐进车里，降谷零打开暖气，在空调吹出的温暖气流中，一股倦意再次袭上。
“大清早出来兜风也不错，对吧。”他从驾驶座上转过头来，看到我睁不开眼的样子，轻笑着说道，“还是很困吗，把椅背放下来睡一会吧。我把音乐关上咯。”
可恶，这可是仅剩的几次约会了，给我清醒过来！
“等——”
注意着路况的降谷零一时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狠狠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光是从清脆的声音就知道下手够狠。
“嘶……”
疼，但确实稍微清醒了一些。
阻止的话还没说完，他眼见着被拍打的地方浮现出一片红色。
凌晨路上的车并不多，降谷零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有些好笑地说道：“知道疼了？”
眼睛转了转，我可不愿承认，嘴硬地岔开话题道：“降谷君不困吗。”
“我昨晚可是很早就睡了，不像某些人躺在床上玩手机到很晚。”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嘁。”我故作生气地扭过头，向窗户外看去。
……真的好困。
“不要闹别扭了。”驾驶座的降谷零很快软下了语气，主动求和道，“很快下高速了，如果实在不想睡的话，开一点窗让冷空气进来吧。”
记忆到这里就断片了……
“好了，快起来吧，睡美人。”有人在耳边这么说道。
好吵。
而且睡美人什么的。
“……又不是三岁。”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我紧闭着双眼，颐指气使道，“而且睡美人可不是区区起床铃就能叫醒的。”
“哦？那要怎么才能叫醒睡美人呢。”降谷零明知故问道。
“……”我恬静地装睡。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即使没有睁眼，我也能想象出对方无奈的样子。
吐息声缓缓地靠近了……柔软的触感在嘴唇上一触而离。
“没见过比你还会撒娇的家伙了。”降谷零直起身，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有些严厉地说道，“不要再装睡了，翘起的嘴角已经暴露了哦。”
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我一边笑着，一边捂住额头。
抵达海边时，整个沙滩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周围十分清净，耳边只有此起彼伏的潮水声。
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就像天气预报说的那样，天空没有一片云，无边无际的蓝从海天相交处一直延伸到我们的头顶。
随意地在沙滩上坐下，我脱下鞋子，把里面进的沙粒倒出来。
从沙里刨出一个破洞的贝壳后，我兴致勃勃地提议：
“我们来赶海吧！”
“第一，我们没有工具，第二，现在不是退潮的时间——阿嚏。”一阵凉风吹来，降谷零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真冷啊。”他有些不好意思似地揉揉鼻子，“对了，我把外套给你怎么样。”
说着，就拉开了拉链。
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自己冷却想着把外套给我。
我阻止了他继续脱衣服的动作，把手从敞开的拉链伸进对方暖烘烘的外套里，隔着羊毛衫抱住他：“这样就不冷了。”
降谷零用外套将我拢在里面，下巴轻轻搭在我的头顶上：“好温暖。”
天边出现了一道橘红色，正在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突然，一个圆溜溜的光球冒出了头顶，夺目的亮光直射到暗流涌动的海面上。
它缓慢而努力地上升着，直到终于完全跳出海平线。
黑暗渐渐褪去，远处的天际、清亮的海浪、脚边的沙滩……最后连我们也被纳入阳光的怀抱。
从人类所属的脊索动物门诞生的寒武纪开始，地球上的生物换了一茬又一茬，永恒不变的仿佛只有眼前无边无际的海洋，不知疲倦的浪花，东升西落的太阳。
对已经存在了45.5亿年的地球而言，人类自认为伟大的历史不过是昙花一现；而从宇宙的角度来看，连地球从诞生到湮灭也不过是一瞬间。
面对这样壮丽的景色，任谁都会感到人类的渺小。
若干年后，我在回忆此刻时，也会觉得分离的痛苦不过是无病呻吟，又或是早已放下而露出释然的微笑吗？
一股无名的恐惧笼罩了我，将身体缩进降谷零的外套里，环绕着他腰身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你也可以这么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