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九章:曹爱卿他,着实是个好人“准卿所奏,设立校事府,肃清法度,言察渎职、贪墨、德不配位之人。”

    刘协想了想,又接着道:“司空主张唯才是举,得贤士众多,至以如今门庭若市之景,应当再以督察之事严于约束,方才能相得益彰……”

    “陛下圣明!”曹操满脸笑容的转过头来,双手伸入广袖之中,大为震撼的行礼。

    “陛下,圣明!!”

    “臣等甚是喜悦,乃至心中畅怀,陛下能有此论断,当真是天纵奇才也。”

    杨彪当即夸赞,话语由衷,应当是此刻极有感触,当初刘协在长安几乎不敢言,也不敢思,面对董卓、李傕郭汜等贼将,从小时是畏惧惊恐。

    而到逐渐年长时却又只能韬光养晦,说是如此,其实是闭目塞耳,什么都不让他知晓,只将刘协当做金丝雀养在笼中而已。

    现在,刘协竟然已能看懂曹操主张的缺陷,并且顺着这缺陷能够说出自己的见解,用法度来补全任用人才时缺少的察举,也是一种方法。

    杨彪心中明白,天下士族贤者,都不会归顺曹操,而是喜投奔袁绍,次之则是向荆州去奔投刘表,极少有人愿意主动归附曹操,荀彧……恐怕是个异类。

    他当初主动弃袁绍而走,来归附于曹操麾下,助他稳固了兖州的领地,可谓眼光毒辣也,或许这份眼光,亦是当世少有,曹操素有仁义,又主张唯才是举,已让士族的份量降低了许多,得到了天下寒士、白丁贤出身贤的人拥趸爱戴。

    如今,能得这等君臣和谐的光景,也是颇为难得。

    散朝之后,董承悻然而行,一个人沿着阶梯向下,武职之中,如今只有伏完愿意和他结交,其余的大多是西凉旧将,其中两人属校尉,在许都附近握有兵马。

    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的文武愿意和董承太过接近了。

    百官散去之后,天子独独留下了司空曹操、中书令荀彧旁听,选校事府府君人选。

    刘协,直接明言表示想要张韩来担任,“爱卿,伯常素有文武之才,又是救驾功臣,在朝堂上地位特殊。”

    “而且,他还是你曹司空的女婿,这等身份其实再适合不过了。”

    “且,伯常向来是秉忠正义之人,不爱钱财封赏,只愿立功于天地间,乃大丈夫也,校事府之职最该由这样的人来担任,方可公允行事,令百官信服。”

    “嗯,不错……”曹操点头附和,其实心里觉得有点别扭。

    陛下同意设立校事府,想要的是治百官贪腐,但是张伯常……

    曹操想到了张韩爱财不拒,甚至喜好敲竹杠的习惯,甚至前段时日刚刚在宛城敲了张绣一笔。

    现在张绣还一穷二白,在等着发俸来养家呢,因为张韩过上了不慕荣利的清贫日子。

    这要是让张韩当上了校事府府君,他会查自己吗?

    显然不会。

    甚至还会暗中示意有“尾巴”的官吏交钱。

    嗯,他一定干得出这种事来,绝不能让他当上校事府府君,否则,郭嘉殚精竭虑、夙夜不怠设想出来的府构将会功亏一篑。

    “陛下,伯常之能非在监察,他的能耐应当是在战场上,”曹操拱了拱手,想了想又轻声道:“陛下,若是将张韩为校事府府君,则会将他囿于此处,日后难以擢升,而这又不是他志向所在。”

    “只是陛下若亲自下诏,他不敢不从,可难免心生怨怼,如此,陛下以为是感念其救驾之功,欲将他收为心腹栽培,但实际上,这等同于害了他,毕竟伯常今年不过二十有四而已。”

    刘协手在半空抖了抖,觉得曹操说得很有道理,若是将张韩限制在了身边,他未必会高兴,这也不一定是回报。

    非君所愿也。

    “那,爱卿可有保举之人?”

    “嗯,”曹操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我帐下本来的祭酒,戏忠,此人非是士族出身,不会偏向于权贵,其人性情刚直,从未失公允。”

    “而且,他自为我军中祭酒起,就一直手握上千探哨,日夜为我收取天南地北的军情,已极善监察军中以及境内事务,可谓得心应手。”

    “且他心智过人,善于断案,定然可将许都治安治理得井井有条。”

    “好,好吧……”刘协颇为遗憾的点头,“既然是爱卿所荐,朕也就不多问了,至于大理寺卿,爱卿可有人选?”

    “大理寺卿,属校事府抓捕审讯之后,断刑之处,故而有顺延干系,臣认为,不便再由微臣帐下旧部而出,以免日后被辅国将军、国舅等……暗中戒备。”

    曹操说完话时,面色已有些发苦,好似极其委屈,但是又愿在刘协面前诉苦一样。

    惹得刘协心中略有愧疚不安,连忙起身来走到曹操面前,笑道:“爱卿,他们也是护送朕一路东归的功臣,我看就不要怪罪了吧?”

    “哦呵呵呵……”曹操被噎了一下,连忙笑着掩饰尴尬,摆手道:“不敢不敢,微臣哪里敢怪罪,虽与他们同朝为官,但终究是陛下亲戚,岂敢怠慢。”

    “今日朝堂之上,微臣一心为汉,苦心孤诣与帐中文士设立此府,其实也是为了监察治安、清廉,却被无端攻击,实在有苦难言,这大理寺卿,地位尊崇,依臣看还是陛下指派为好。”

    “真,真让朕指派?”刘协试探性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惊疑不定的惧怕。

    他还是小时被董卓吓坏了,现在哪怕是曹操敞开了让他决定,他也有些茫然。

    “那是自然,您是陛下,一切都由您来决断,我们只能将利弊以告之,但,即便是我等,所论的利弊也并非是对的。”

    “陛下若要振兴大汉,就必须以历代明君为准绳,但凡明君者,无不是光开视听之人。”

    对,爱卿说得很对,他在教我做明君,以中兴汉室,回鼎盛繁茂之时。

    刘协心里稍稍有些感动,在这个年纪,下面的人要么是惧怕,要么玩弄他,又或者是如董承、杨彪等人一般,欺他年少,从未让他自己去思考,也不曾谆谆善诱,从来只说自己的想法。

    眼前的曹操,虽无门庭光耀之身,但却有文武威震天下之名,他却肯如此善待朕。

    朕又怎能让他失望呢。

    刘协低下头细细思索,过了良久后道:“朕昔年在长安时,廷尉正钟繇明辨是非,知人善任,且博学多才,其才智亦是不凡,又因多年博学,所以善断。”

    “朕以为,大理寺卿者,不光是要秉忠职守、正义公允,还要有足够的阅历、底蕴,方才能撑得起各类复杂诡事。”() ()

    “而他,出身颍川钟氏,是天下名族,此等身世便满足了爱卿方才所虑。”

    “曹爱卿、荀爱卿觉得如何?”

    荀彧和曹操对视了一眼,前者很快低下头去不做评判。

    而曹操则是笑道:“一切听凭陛下旨意,可令尚书台立刻拟旨下诏。”

    “大理寺、廷尉、校事府三处,便可保许都平安,京都不乱,如此,臣才能更加放心在外征战。”

    “爱卿又要去征战?”刘协眼眉一挑,好奇的问道:“呃,爱卿认为,大汉如今还有何处不平?又该去讨伐何人?”

    “这微臣不敢说,今日伯常在殿上只是稍稍说了袁术的些许异常之处,就被董国舅如此忌恨,臣岂敢妄言?”

    “哎,”刘协眉头一皱,“爱卿,为何这般惧怕董承、伏完呢?朕不是为你撑腰嘛。”

    “嗯,这倒是,”曹操轻松的笑着,又由衷的道:“但为臣之人,岂能依靠陛下的宠信活着?”

    “有些苦衷也并非是一言一语可以说清的,若是陛下有兴趣,微臣可与您再说一些当年之事。”

    “有,当然有,”刘协大为欣喜,招手让曹操到近前来,他现在已当曹操是良师益友,自然愿意听他来讲学。

    曹操和荀彧对视了一样,彼此礼待相请,一同在殿前又坐下。

    聊起了当年两次党锢、宦官士族之怨,将这些恩怨全都揭露分析,引实例告知,谆谆善诱。

    刘协对这些事早有听闻,但当年在宫中自然是讳莫如深,后身边都是士族公卿,大多听到的也都是恶语中伤宦官的话。

    没成想,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曲折,看来两派的恩怨是积怨已久,乃至可以追溯到百年前。

    士族与宦官,向来就不对付,而曹爱卿虽不是宦官,其父却是曾过继给大长秋曹腾,如此便有了阉宦的出身,被人不耻。

    所以现在朝堂上的针对,也是如此,但曹爱卿这么好的人,忠心耿耿,才学出众,却依然要受此歧视欺辱。

    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他却还如此儒雅的与朕商谈,讲述这些过往。

    刘协长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爱卿今日却愿与朕,推心置腹……爱卿之心意,朕已了解了,此事朕会督促尚书台,定不会出半点差错。”

    “陛下圣明,”曹操拱手参拜,和荀彧并肩离去。

    ……

    三日后,告示下发许都全城,得令周围百姓公卿尽皆知晓。

    设立校事府,重启大理寺、廷尉,以此断许都周遭事务,监察百官,肃清凶恶奸邪,以彰公允正义。

    百姓听后,无不欢颜。

    即便是懂得关注局势的人,也都知道这校事府设立,与百姓、寒门都无关系,应当是针对公卿所设。

    外界猜测的便是朝堂党争局势略有变化,曹公应当占据了绝对上风,再料想前段时日,太尉杨彪将其子送入司空府为主簿,则又能猜测更多讯息。

    于是,更多的人暗中投向了司空府,致以司空府前门庭若市,每日递来的策论络绎不绝,杨修甚至没有一日是正常下任回家。

    他几乎都住在了司空府。

    而校事府,则是在设立之后,增选了一千余名精锐子弟,大多数是曹操族中,或者其亲族之人。

    供戏志才调遣、操训,加训许多用于查探、监视以及巷战武艺之项,而“缉拿捕凶”的武艺。

    是张韩教。

    ……

    时过境迁,在春日过后,夏日降临,许都及兖州、徐州,沿袭溪井、龙骨水车等农具,养土肥沃,得天时怜。

    今年虽看不出是否丰收,却可知绝不可能欠收。

    相比之下,扬州淮南这等水乡便没有这等光景。

    袁术占九江寿春,并未养民清静,而是广收降兵,以符节招贤纳士,得兵马号称五十万。

    实则算了江东在内。

    孙策已去柴桑,江东所辖兵马,精锐一万八千余人,其余数万不止,仍旧还需大量的钱粮来养。

    袁术领地内的兵马更多,至少十几万人都是仿佛是嗷嗷待哺的婴儿,每日都需耗费大量的粮食。

    而一旦作战,又需要有钱财来犒赏,这些开支,让他头疼不已。

    可若是驱逐遣散,那么现在的威望必然受损。

    由此,积攒下来的粮食财富,已在逐月减少,却不见增多,袁术心急如焚,直至今年,他才想到效法兖、徐之政,军民屯田,自给自足。

    而今所缺的粮食,用鱼虾先行补上,驻防边境的兵马更是直接开鱼市,送鱼虾为粮。

    这人久不食五谷,只有河中鱼虾,终究会觉得厌恶,边防将士们现在看见鱼虾就烦躁,只想吃谷物。

    所以军心并不稳固,人心略有离丧,下面的兵马甚至传出了怨言,说当初是因有天子符节方才参军归顺,以为归大汉。

    却不料现在连饭都吃不饱。

    袁术奉诏之后,听从谋臣之言,几次写书信向许都告知,现下扬州之情并不乐观,已无存粮,且百姓并不富足。

    他都已经向许都天子哭穷请粮,以此来杜绝许都再来诏书要求朝贡了。

    不过,他的那些上表基本上都被拦在了长社和鲁阳,根本没有进入许都。

    而且这些陈情,几乎被戏忠、郭嘉掌握,由此天子不知其情,扬州难以为继,袁术到了一种有些难以扩张的地步。

    可是,今日许都来的诏书还是放在了他面前,除却加拜他麾下诸将的官职外。

    又催促以朝贡进献,表明其心,又要派人去许都述政,禀明今年扬州的治理之况!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袁术将桌案上的文书奏表全部扫开,大发雷霆,其面目可憎到让在身侧的文武都不敢抬头去看。

    “受俘小儿!还有那赘阉遗丑!竟敢这般轻慢于我!我袁氏何时曾受此大辱!”

    “此诏不奉!今年没有朝贡!”

    “呸!”

    袁术一脚踢翻了案几,当即拂袖而去,很快有数名心腹文武追将上来,欲进言于他。

    这一党派的文臣知道袁术其实库中仍有大量钱财辎重,用以起事,而且以他的名望,又完全能够承担得起。

    此时,正该是不奉许都号令的绝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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