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子车英便来到了府上,与此同时,栎阳令官署带来的工匠也到了。

    “下吏固见过国师。”固见到荒,有些惊喜,曾经的少年,已经成为了他仰望的存在。

    “子车英见过国师。”子车英向荒行礼,自有一番气度。

    见到固,荒有些欣喜。

    熟人比较好办事儿,有了固在,很多事情,就不需要他去跑了,荒朝着子车英点点头,示意他等下。

    “固兄,别来无恙。”

    固脸色微变,连忙向荒:“国师,称呼我固就行,兄这个词,不敢当。”

    “固兄年长,又对荒有恩情,如何担不起一句兄?”荒轻笑,拍了拍固:“今晚我设宴,固兄务必前来。”

    “诺。”

    见推辞不了,固也就默认了。不过经过这一幕,让固对荒的认可,更近了一步。

    “国师,栎阳令官署抽调的工匠三十五人,木,石,土木各类工匠都有,就在府邸外边。”固连忙开口,将此行的目的表露。

    “对于土木建造,我不太懂,契书上记录了具体的范围。”荒向固笑着说道:“以我的府邸为基本,然后扩建成一座军营。”

    “我的府邸作为幕府,至于如何改造,就由固兄与诸位工匠商议,然后进行改造。”

    “我府外的青壮,都可以用,争取早一点改造完成。”

    “至于所需工钱与改造的花费,固兄与我府中的管家交接。若有难处,固兄找我就是。”

    “好。”

    固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他来此,就是为了给荒改造府邸的。

    固走了。

    荒方才看向了一旁的子车英:“子车,又见面了。”

    “国师。”

    撇了一眼紧张的子车英,荒走到石墩上落座,伸手示意:“坐。”

    “怎么?见到我很紧张?”荒脸上满是笑意,打趣调侃,道:“说说,这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怕我知道?”

    “国师说笑了,英是个本分的人,才不会干亏心事。”子车英反驳,神情也慢慢轻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侍女奉茶离去,荒抿了一口热茶:“得了吧,在这之前,景监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结果,和我去了一趟洞香春,从此闭口不提他是个本分的老秦人了。”

    子车英惊讶,忍不住:“国师,景监……”

    见子车英不再紧张,荒神色逐渐变得严肃,不再调笑:“景监的快乐,你以后也会感受到。”

    “现在我们说说正事。”

    “诺。”

    点头应诺,这一刻,子车英神色肃然,等待荒开口。

    他来之前,赢虔只告诉他,让他来找荒,其他的都没有提。所以,一直到现在,他心下忐忑,没有底儿。

    “我找上将军,从军中借调了你来我这边。”

    荒看着子车英,认真,道:“你也清楚,我从戎狄那边带来了近两万青壮,其中两千补充了子岸麾下骑兵。”

    “一万青壮并入上将军麾下,进行训练,以求最快恢复战力。”

    “我这边会留下三千青壮,以及一些战马,我打算培养三千骑兵,作为国师府麾下嫡系兵马。”

    “缺少一個主将,你想不想过来,替我训练这支骑兵?”() ()

    虽然赢虔命令下达,子车英只能服从,荒也可以借令而行,不必再问子车英。

    但,他们曾并肩作战。

    荒不想让子车英有心结,他要的是大军再短时间内形成战力,从而护卫自己。

    他为秦国国师,越往后,想杀他的人越多,虽然他武力再变强,但多层保护才是王道。

    “国师厚爱,英感激不尽。”子车英站起身来,朝荒深深一躬:“此事,英应下了。”

    “英一定竭尽全力,打造一支精锐铁骑。”

    “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荒示意子车英坐下,开口解释:“我的麾下,未必就不能上战场,而且这也是一种经验的积累。”

    “在我这里,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打造这一支军队,他们从未上过战场,就像是一片空白的帛,任由你书写。”

    此事,子车英也兴奋了。

    他一口应下,不带任何的犹豫,除了是赢虔的军令外,便是因为这是一次机会。

    除了荒这里,整个秦国都不会让他一个无名小卒训练三千骑兵,任由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打造。

    两个人在闲谈,子车英说了一些他对于练兵的心得,荒给于了肯定,然后提及了一些他的想法。

    一时间,两人谈性更浓。

    ……

    子车英应下了主将,荒喝着茶,打量着工匠带着戎狄青壮开始推倒原来的房屋,进行丈量土地。

    固能力一般,但还算年轻,也是荒在栎阳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文吏了,他想挖固,却找不到理由。

    他清楚固志在仕途,而来他的这边,仕途基本上就断绝了。

    荒熟悉的那些大才,基本上都不在这一世,石案上放着一卷竹简,记录着机灵点的戎狄青壮。

    这些人,他有大用。

    “唉,想做一番事儿,好难。”

    长叹一声,荒收拾了一下,佩刀出门,他没有穿那身独特的国师服,只穿了一身普通衣衫。

    荒没有去教坊司,而是来到了一处叫茶麸的勾栏。

    “客人,进来玩啊!”女子声浅,娇笑连连,带着一丝诱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粉红。

    脂粉气扑面而来。

    在荒打量之余,两名女子左右架在了他的胳膊上,推搡间,沟壑隐约可见,那一抹白晃了眼。

    连推带蹭,荒走进了勾栏,大厅中,人不少,气氛热烈,雅间也有,只是很少有人去。

    除非点人。

    但,那不是一样的价钱。

    ……

    高台上,有一女子在跳舞。

    有一女子在弹琴。

    有女子在唱曲儿。

    荒落座,点了单后,不一会儿便有侍女送上点心美酒。

    这里的舞姬虽然姿色上不如洞香春,歌女也不及洞香春的动听甜美,但,这里的舞姬多了妩媚,多了大胆。

    她们的舞姿,每一个动作,都展现了女子之美,每一个转身,都勾勒了诱惑。

    而歌女之曲,是民间流传的窑曲儿,唱词露骨,暧昧,别有一番味道。

    酒不是最好的秦酒,但在这个氛围下,却让酒变得醇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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