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的事情。现在没那么大规模的扬场了,收获的植物一般都自动脱壳了。

    回忆起扬场,心生喜悦。就是喜欢丰收啊!喜欢和成熟的果实们呆在一起,在那里面打滚,晒太阳。

    那时候是没有大型器械的,可能可以有吧,可能对它们的优势没有什么意识,也没有第一个吃“螃蟹”的勇气,所以到底不妨说是穷。

    跟着家人去割(ga一声)地的时候没什么喜悦,不过是在一边看着,玩玩草玩玩昆虫而已。跟着收获的时候就不太一样,大人们都在一档速度的车后面往车斗上挑一捆捆还没打包的大豆。是,我负责吃,还负责把握方向盘,不让他压住垄台。

    后来就要把湿漉漉的大豆秧晒干,然后就可以打豆子了。饱满干燥的豆子在敲击下砰砰地从豆荚里面跳出来,我不适合干这个活,我适合在附近跑来跑去,把那些太调皮的豆子捡回来。

    之后一片狼藉,豆秧的肢体四分五裂了,豆子炸出来,豆荚掉下来,豆萁躺在金床上面。说它是豆萁太文邹邹了,就是柴火(轻声)了。用猪八戒用那个九尺钉耙一样的工具把上面睡得舒舒服服的柴火拽到一边,下面那一层就是主角了,把它们堆成堆,散上塑料布,说不定会下雨呢?那些成熟的大豆又一次萌发了哈哈!

    等,有时候要等好几天。爷爷又是看天,又是看云,又是看树,扔一把土,看看它是不是来了,然后转身回屋,一声叹息。

    它有时候来了,却是在晚上。没那么紧急,再说晚上黑咕隆咚的能干什么呢?

    它又来了,伴随着雨,带来了一层寒,没办法,又得等待太阳。

    它终于来了,西风对比与东风似乎给人一种悲秋的感觉,但是对于农民来说,只要是大自然给予的,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东南西北,是寒热温凉,都是一眼的可爱迷人,同样是缺一不可。

    清朗的天空,悠然的西风,几把木掀,那些东西被抛向天空,豆子很重,在很近的地方掉下来,土粒和豆荚就会在随风飘走,制造出一片梦幻般的仙境。

    我闯入了那仙境,眯眼呛鼻,但就是喜欢那细小的东西钻进衣服里,痒痒的,脏脏的。大人们不让我这么干啊,说了我两句,我只能灰溜溜钻到柴火垛后面躲起来。

    当然,当那声音渐渐变大,我就知道,另一个豆子堆渐渐变大了。豆子砸在豆子上,很动听。() ()

    我会叫上几个玩伴。小时候真的很小啊,能把身体躲在小小的簸萁之下,那豆子撞在上面叮叮咚咚的。脑袋上面一阵狂轰滥炸,屁股下面又硌得够呛,不过我还是喜欢在下面呆着。

    可是小孩子总是长得很快,第二年我就玩不了这种把戏了,身体还能躲在下面,腿就放不下了豆子砸在腿上很疼,当我再次尝试的时候就不得不屈服于自己“老”了这个事实,只能玩一些别的项目了。

    拎着小袋子捡豆子,别的孩子什么都捡,好的,破的,红的,黑(he四声)的,所以不一会就把袋子装得满满当当,到时候可以去换两块豆腐。我不太一样,听奶奶说那种颜色不一样的豆子是甜的,那种圆圆的豆子是幸福的,于是我不是捡豆子,而是冒着“枪林弹雨”,在豆子堆里找豆子,那些圆的,那些黑的。我迫不及待把它们塞进嘴里,自然,我被骗了。

    不过那样子的豆子很可爱啊,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喜欢,我就一颗一颗的寻找着,像在大海里找贝壳,在森林里寻蘑菇。然后我哭了,我委屈了,我忙活了一个上午就捡了一个袋子底,根本换不了豆腐吃。

    看着他们那些人用勺子挖豆腐吃,我眼馋,眼馋得要死,但我就是倔强,饿死不受嗟来之食,气气愤愤地跑回家猫起来了。

    破豆子能做出什么好吃的豆腐呢?不吃也罢。

    大人们回来了,风很好,太阳不太严厉,大豆被整整齐齐地分成三份了,一份是豆子,那东西像黄金一样堆在那里,让人一言看上去就爱得不行,一份是干瘪的豆子和豆荚,可以喂猪。另一份就是柴火,过冬的主路输出。

    吃过饭,大人们就从仓库里找了麻袋和撮子。豆子们被撮子撮起来,装进麻袋。

    我凑不了热闹了,拿东西重一点也不好玩。我还小等我长大了,我就能扛起那麻袋了吧!我要扛两个。可我最后终究没能扛起那些麻袋,至今仍然不能,我只能拿起笔,写写文字,纪念一下喽!

    纪念一下我的童年,一想想,有很多事情值得纪念啊!小时候记事早,记性也超过常人,缺点是不爱说话。总的来说不赖,是会孤独一些,不过无所谓啦!

    我想把这一刻永久的保留下去,我知道不可能,但是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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