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铁树试心
却说许仙离开半步多后，当即全力运转真气，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铁树仙的洞府赶去。</P>
但可惜，他学的是仙武之道，并不会飞举之术，之前战斗的时候能在空中腾挪，是因为将真气运在脚下爆发，以此借力，行左脚踩右脚上天之举。</P>
后来与白素贞立在云端，也是白素贞施展的驾云之术，与许仙无关。</P>
所以，许仙没办法像杜谦一样在天空中赶路，走最短的直线距离。</P>
他只能遇山翻山，遇水渡河，因而实际的路程比杜谦长了不止一倍。</P>
但即便如此，在真气全力运转的状态下，许仙还是在短短三个时辰内赶到了此地。</P>
他按照千年人参精的嘱咐，来到了那处山谷，却发现山谷中并无洞穴，反倒是旁边的山腰处，有一座看似陈旧的道观。</P>
许仙皱眉思索片刻，决定去那道观里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找到问到铁树仙的下落。</P>
于是，许仙转而奔向了道观，几番纵跃之后，轻松抵达了道观门前。</P>
此时，道观大门洞开，透过院门，能看到观中的三清殿，以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P>
高的那人是个香客，此刻正在殿中三清像前上香，矮的那人是个白发老道士，此刻正持着扫把，在观中清扫地上的落叶。</P>
看到这一幕，许仙心里下意识升起一丝亲近。</P>
毕竟在人口稀少的紫阳观，扫地这种活一向都是他来做的。</P>
许仙抬手在敞开的大门上敲了敲，待吸引来那扫地道士的目光，这才迈步走入观中。</P>
见此情形，老道士手上动作一顿，神色平静地望着：“客从何处来？”</P>
许仙朝着老道士作揖，轻声说道：“在下姓许名仙，道门俗家弟子，师从临安府紫阳观紫山真人，而今冒昧登门，是有一事相求。”</P>
“原来是紫阳观同道！”</P>
老道士点点头，道：“道友但说无妨。”</P>
许仙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实不相瞒，许某此行，乃是受长者指点，欲往此山的铁树仙洞，求见那位千年铁树仙……”</P>
“只是不知，那位铁树仙究竟是不想见客，还是搬了家。”</P>
“在下找寻良久，也没能找到洞府所在。”</P>
“贵观既然在此地与铁树仙为邻，不知是否有那位前辈的消息……”</P>
“原来如此。”白发老道士微微颔首，望着满脸期待的许仙淡淡道，“不错，贫道确实知道铁树道友的洞府所在！”</P>
“您果然知道！”</P>
许仙脸色一喜，当即长身而立，一躬到地。</P>
“既然知晓，烦请道长告知，许某感激不尽，来日必登门拜谢！”</P>
白发老道士眼神微动，望着鞠躬到底的许仙淡淡道：“先别着急，贫道还没有说完。”</P>
许仙微微一怔，而后便听到老道士淡淡地说道：“铁树道友的洞府，贫道确实知晓，但道友与贫道非亲非故，也未曾说明为何要求见铁树道友。”</P>
“贫道若是贸然告知于你，万一你起了歹心，岂不是害了铁树道友？”</P>
许仙一怔，当即神态急切，连忙解释道：“我见铁树前辈，是为了求铁树仙果和铁树花，绝不会加害于他，道长如若不信，可与我同往！”</P>
老道士摇了摇头，固执道：“贫道虽是修行中人，但只晓得些练炁之术，无有神通，就算与你同往也帮不上铁树道友什么忙。”</P>
“况且你也说了，你是为铁树仙果与铁树花而来。”</P>
“这二者结合，乃是天地间少有的延寿灵物，世间修行界本就觊觎者众多，贫道又如何知晓你不是其中怀有恶意的那一个呢？”</P>
听到老道士固执的话语，许仙自然是无比焦急。</P>
他急切道：“那究竟要如何，道长才能指点在下求见铁树前辈？”</P>
老道士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重新拿起扫把，一边扫地，一边淡淡地说道：“先将你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贫道吧……”</P>
许仙点点头，连忙道：“实不相瞒，在下爱上了一个人，她因为某些原因，元神受损，需要……”</P>
“什么原因？”</P>
老道士毫不客气地打断道。</P>
许仙一怔，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白素贞的事情告诉了他。</P>
不过，出于天庭通缉的考虑，许仙并未事情全部告知，只说他误信了妖人，好心办坏事，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心上人，后来受人指点，这才来求见铁树仙。</P>
在这期间，殿中上香的香客一直在偷偷瞥着院中的二人，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奇怪的设备，准备录下二人的对话，回去带给紫山真人。</P>
不多时，许仙遮遮掩掩地讲完了故事，而后轻叹道：“事情就是这样，许某为了治好她，也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所以才会前来求铁树花和铁树仙果……”</P>
不得不说，许仙遮掩得还算成功，通篇都没有透露出白素贞的身份。</P>
但可惜，这老道士，或者说铁树仙，早就知道许仙爱上的是一只妖。</P>
听到许仙的回答，他并不满意，于是质问道：“元神受损，她也是修行中人？”</P>
“这……”</P>
许仙沉默下来，面露犹豫。</P>() ()
老道士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转过头来，望着脚下的落叶，一边专心扫着，一边淡淡地说道：“道友心既不诚，那便请回吧！”</P>
“不！”</P>
许仙心里一慌，旋即神情一坚，道：“不，她不是人……她是妖！”</P>
说到这里，许仙又连忙补充道：“虽然是妖，但她是个好妖，从未加害过人，不仅如此，此前落水镇大旱，一年来滴雨未降，是她冒着被天庭通缉的风险，为落水镇降雨，虽然事后出了点差错，但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她的菩萨心肠……”</P>
老道士手上动作一顿，瞥着他道：“你爱上了一只妖？”</P>
许仙垂下手臂，低着头，轻轻点了两下：“嗯。”</P>
老道士又问道：“就因为她为落水镇行雨？”</P>
许仙摇了摇头：“不，我爱上她，大概比这更早……”</P>
老道士若有所思，点点头道：“那她一定生得很美。”</P>
许仙神情一僵，旋即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确实……不过这并不是我爱上她的理由，她身边的那位小青姑娘也生得很美，但我却对她没有丝毫感觉。”</P>
老道士彻底停下了扫地的动作，直视着他的眼睛道：“那伱爱上她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P>
许仙微微一怔，迟疑道：“我……我……我也说不出来。”</P>
“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自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的心里就像是多出了一块病，不管做什么，只要我一想起白姑娘的模样，思绪就变得难以平静。”</P>
“我原以为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心魔，但后来，我中了法海之计，害了白姑娘，见到她梦里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心如刀绞……”</P>
“自那时起，我便全然明白了，我爱上了白姑娘。”</P>
“虽然她是妖，但没关系，我只想跟她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离……”</P>
看到许仙渐入佳境，接连道出肺腑之言，白发老道士嘴角微微一翘。</P>
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对于人间情爱，尚且如此，人妖之恋，那就更没有这么简单了！”</P>
“傻小子，你想跟那蛇妖在一起，可要做好心理准备……”</P>
许仙微微一怔，旋即神色坚定地说道：“道长莫不是不相信许某的心？”</P>
白发老道士摇了摇头：“不是我小看你，凡人的心一向摇摆不定，充斥着七情六欲，你现在的心放在那蛇妖身上，但若是日后遇到比她更美更好的，难保不会动心。”</P>
许仙笑道：“道长放心，如果有更美更好的女子，自然有更美更好的男子去配，与我何干？”</P>
“管他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我的心也只在一处！”</P>
老道士瞥着他道：“人皆好色，你也说过，她生得极美，这一见钟情，未尝不是见色起意，一旦她年华老去，人老珠黄，你的心还会在她那里吗？”</P>
许仙坚定道：“她老了，我陪她一起老，我的心还在她那里。”</P>
老道士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你知道她是妖，不会老，所以这话算不得数，但如果我告诉你，吃了铁树仙果，就会忘掉一切，再也记不得你呢？”</P>
许仙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麻烦一点，再与她相识，告诉她我姓甚名谁，家住何处。”</P>
“道长的意思，我已然明了，人妖相恋确实有万般险阻，但我心已决，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都绝不会动摇，若是有山，我便移了那山，若是有河，我便平了那河。”</P>
“就算是东海之水，一望无际，只要拦在我的面前，我也会想办法渡过，大不了伐木造船，追上去便是了，师父说过，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P>
望着许仙脸上的坚定神色，白发老道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P>
沉默片刻，他轻叹道：“如果……如果她将来修为精深，距离成仙仅有一步之遥。”</P>
“但若是成仙，她就必须离你而去……你会如何？”</P>
许仙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坚定道：“如果她道心坚定，一心成仙，那我自然要成全她，之后再弃武修道，争取早日成仙，与她相聚。”</P>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对成仙有哪怕半分的迟疑与动摇，我都会坚定地将她留在身边，一切的悔恨与罪孽，都由我来背负！”</P>
听到许仙的话语，白发老道士心中一震，怔怔地望着他，久久未能出言。</P>
许仙迎着老道士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然，我所修武道，与世人不同，师父说，我的武道修到极致，亦可通神，成仙作祖。”</P>
“所以，道长的问题对我来说其实不是问题。”</P>
“我说得如此坚决，倒是显得有些虚伪了，但无论如何，我都想救活白姑娘，然后当着她的面，将我的心意道出，所以……”</P>
许仙神色一坚，缓缓跪倒在地，叩首道：“还请铁树前辈成全！”</P>
白发老道士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望着他道：“你看出来了？”</P>
“嗯。”</P>
“怎么看出来的？”</P>
“回前辈的话，小子只说过心上人是妖，但却从未说过，她是蛇妖……”</P>
但可惜，他学的是仙武之道，并不会飞举之术，之前战斗的时候能在空中腾挪，是因为将真气运在脚下爆发，以此借力，行左脚踩右脚上天之举。</P>
后来与白素贞立在云端，也是白素贞施展的驾云之术，与许仙无关。</P>
所以，许仙没办法像杜谦一样在天空中赶路，走最短的直线距离。</P>
他只能遇山翻山，遇水渡河，因而实际的路程比杜谦长了不止一倍。</P>
但即便如此，在真气全力运转的状态下，许仙还是在短短三个时辰内赶到了此地。</P>
他按照千年人参精的嘱咐，来到了那处山谷，却发现山谷中并无洞穴，反倒是旁边的山腰处，有一座看似陈旧的道观。</P>
许仙皱眉思索片刻，决定去那道观里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找到问到铁树仙的下落。</P>
于是，许仙转而奔向了道观，几番纵跃之后，轻松抵达了道观门前。</P>
此时，道观大门洞开，透过院门，能看到观中的三清殿，以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P>
高的那人是个香客，此刻正在殿中三清像前上香，矮的那人是个白发老道士，此刻正持着扫把，在观中清扫地上的落叶。</P>
看到这一幕，许仙心里下意识升起一丝亲近。</P>
毕竟在人口稀少的紫阳观，扫地这种活一向都是他来做的。</P>
许仙抬手在敞开的大门上敲了敲，待吸引来那扫地道士的目光，这才迈步走入观中。</P>
见此情形，老道士手上动作一顿，神色平静地望着：“客从何处来？”</P>
许仙朝着老道士作揖，轻声说道：“在下姓许名仙，道门俗家弟子，师从临安府紫阳观紫山真人，而今冒昧登门，是有一事相求。”</P>
“原来是紫阳观同道！”</P>
老道士点点头，道：“道友但说无妨。”</P>
许仙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实不相瞒，许某此行，乃是受长者指点，欲往此山的铁树仙洞，求见那位千年铁树仙……”</P>
“只是不知，那位铁树仙究竟是不想见客，还是搬了家。”</P>
“在下找寻良久，也没能找到洞府所在。”</P>
“贵观既然在此地与铁树仙为邻，不知是否有那位前辈的消息……”</P>
“原来如此。”白发老道士微微颔首，望着满脸期待的许仙淡淡道，“不错，贫道确实知道铁树道友的洞府所在！”</P>
“您果然知道！”</P>
许仙脸色一喜，当即长身而立，一躬到地。</P>
“既然知晓，烦请道长告知，许某感激不尽，来日必登门拜谢！”</P>
白发老道士眼神微动，望着鞠躬到底的许仙淡淡道：“先别着急，贫道还没有说完。”</P>
许仙微微一怔，而后便听到老道士淡淡地说道：“铁树道友的洞府，贫道确实知晓，但道友与贫道非亲非故，也未曾说明为何要求见铁树道友。”</P>
“贫道若是贸然告知于你，万一你起了歹心，岂不是害了铁树道友？”</P>
许仙一怔，当即神态急切，连忙解释道：“我见铁树前辈，是为了求铁树仙果和铁树花，绝不会加害于他，道长如若不信，可与我同往！”</P>
老道士摇了摇头，固执道：“贫道虽是修行中人，但只晓得些练炁之术，无有神通，就算与你同往也帮不上铁树道友什么忙。”</P>
“况且你也说了，你是为铁树仙果与铁树花而来。”</P>
“这二者结合，乃是天地间少有的延寿灵物，世间修行界本就觊觎者众多，贫道又如何知晓你不是其中怀有恶意的那一个呢？”</P>
听到老道士固执的话语，许仙自然是无比焦急。</P>
他急切道：“那究竟要如何，道长才能指点在下求见铁树前辈？”</P>
老道士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重新拿起扫把，一边扫地，一边淡淡地说道：“先将你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贫道吧……”</P>
许仙点点头，连忙道：“实不相瞒，在下爱上了一个人，她因为某些原因，元神受损，需要……”</P>
“什么原因？”</P>
老道士毫不客气地打断道。</P>
许仙一怔，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白素贞的事情告诉了他。</P>
不过，出于天庭通缉的考虑，许仙并未事情全部告知，只说他误信了妖人，好心办坏事，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心上人，后来受人指点，这才来求见铁树仙。</P>
在这期间，殿中上香的香客一直在偷偷瞥着院中的二人，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奇怪的设备，准备录下二人的对话，回去带给紫山真人。</P>
不多时，许仙遮遮掩掩地讲完了故事，而后轻叹道：“事情就是这样，许某为了治好她，也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所以才会前来求铁树花和铁树仙果……”</P>
不得不说，许仙遮掩得还算成功，通篇都没有透露出白素贞的身份。</P>
但可惜，这老道士，或者说铁树仙，早就知道许仙爱上的是一只妖。</P>
听到许仙的回答，他并不满意，于是质问道：“元神受损，她也是修行中人？”</P>
“这……”</P>
许仙沉默下来，面露犹豫。</P>() ()
老道士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转过头来，望着脚下的落叶，一边专心扫着，一边淡淡地说道：“道友心既不诚，那便请回吧！”</P>
“不！”</P>
许仙心里一慌，旋即神情一坚，道：“不，她不是人……她是妖！”</P>
说到这里，许仙又连忙补充道：“虽然是妖，但她是个好妖，从未加害过人，不仅如此，此前落水镇大旱，一年来滴雨未降，是她冒着被天庭通缉的风险，为落水镇降雨，虽然事后出了点差错，但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她的菩萨心肠……”</P>
老道士手上动作一顿，瞥着他道：“你爱上了一只妖？”</P>
许仙垂下手臂，低着头，轻轻点了两下：“嗯。”</P>
老道士又问道：“就因为她为落水镇行雨？”</P>
许仙摇了摇头：“不，我爱上她，大概比这更早……”</P>
老道士若有所思，点点头道：“那她一定生得很美。”</P>
许仙神情一僵，旋即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确实……不过这并不是我爱上她的理由，她身边的那位小青姑娘也生得很美，但我却对她没有丝毫感觉。”</P>
老道士彻底停下了扫地的动作，直视着他的眼睛道：“那伱爱上她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P>
许仙微微一怔，迟疑道：“我……我……我也说不出来。”</P>
“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自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的心里就像是多出了一块病，不管做什么，只要我一想起白姑娘的模样，思绪就变得难以平静。”</P>
“我原以为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心魔，但后来，我中了法海之计，害了白姑娘，见到她梦里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心如刀绞……”</P>
“自那时起，我便全然明白了，我爱上了白姑娘。”</P>
“虽然她是妖，但没关系，我只想跟她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离……”</P>
看到许仙渐入佳境，接连道出肺腑之言，白发老道士嘴角微微一翘。</P>
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对于人间情爱，尚且如此，人妖之恋，那就更没有这么简单了！”</P>
“傻小子，你想跟那蛇妖在一起，可要做好心理准备……”</P>
许仙微微一怔，旋即神色坚定地说道：“道长莫不是不相信许某的心？”</P>
白发老道士摇了摇头：“不是我小看你，凡人的心一向摇摆不定，充斥着七情六欲，你现在的心放在那蛇妖身上，但若是日后遇到比她更美更好的，难保不会动心。”</P>
许仙笑道：“道长放心，如果有更美更好的女子，自然有更美更好的男子去配，与我何干？”</P>
“管他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我的心也只在一处！”</P>
老道士瞥着他道：“人皆好色，你也说过，她生得极美，这一见钟情，未尝不是见色起意，一旦她年华老去，人老珠黄，你的心还会在她那里吗？”</P>
许仙坚定道：“她老了，我陪她一起老，我的心还在她那里。”</P>
老道士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你知道她是妖，不会老，所以这话算不得数，但如果我告诉你，吃了铁树仙果，就会忘掉一切，再也记不得你呢？”</P>
许仙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麻烦一点，再与她相识，告诉她我姓甚名谁，家住何处。”</P>
“道长的意思，我已然明了，人妖相恋确实有万般险阻，但我心已决，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都绝不会动摇，若是有山，我便移了那山，若是有河，我便平了那河。”</P>
“就算是东海之水，一望无际，只要拦在我的面前，我也会想办法渡过，大不了伐木造船，追上去便是了，师父说过，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P>
望着许仙脸上的坚定神色，白发老道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P>
沉默片刻，他轻叹道：“如果……如果她将来修为精深，距离成仙仅有一步之遥。”</P>
“但若是成仙，她就必须离你而去……你会如何？”</P>
许仙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坚定道：“如果她道心坚定，一心成仙，那我自然要成全她，之后再弃武修道，争取早日成仙，与她相聚。”</P>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对成仙有哪怕半分的迟疑与动摇，我都会坚定地将她留在身边，一切的悔恨与罪孽，都由我来背负！”</P>
听到许仙的话语，白发老道士心中一震，怔怔地望着他，久久未能出言。</P>
许仙迎着老道士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然，我所修武道，与世人不同，师父说，我的武道修到极致，亦可通神，成仙作祖。”</P>
“所以，道长的问题对我来说其实不是问题。”</P>
“我说得如此坚决，倒是显得有些虚伪了，但无论如何，我都想救活白姑娘，然后当着她的面，将我的心意道出，所以……”</P>
许仙神色一坚，缓缓跪倒在地，叩首道：“还请铁树前辈成全！”</P>
白发老道士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望着他道：“你看出来了？”</P>
“嗯。”</P>
“怎么看出来的？”</P>
“回前辈的话，小子只说过心上人是妖，但却从未说过，她是蛇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