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赫里斯出征多恩时青铜之怒沃米索尔也只是平常的吼叫,距离巨龙上一次发出这么恐怖的吼叫声,还得追溯到十年前黑死神贝勒里恩失踪归来那次。

    厨子们听到声响很快寻了过来,和雷加一起把三个老兵的尸体拖回了赫伦堡。

    大半夜被吓醒的宾客们趴在窗口,看见了远处的燃烧的森林和飞回来一直在城堡上空盘旋的梦火,躲在客房里不敢出来。

    赫伦堡所有人都在大厅里焦急地等待,雷加穿着厨子的布衣推开了大门。

    “雷加!”雷妮亚起身大喊,声音饱含愤怒又充满欣喜。

    雷加神情落寞地走到她身边:“我没事,但老兵他们死了。”

    哇!胖侍女冲到老兵身边趴在他身上哭喊。哭泣使她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众人勉强听清她怀孕了,孩子是一位老兵的。

    “你马上回卧室去!”

    雷妮亚看了一眼哭泣的侍女,就拉着雷加往卧室走去。

    厨子的衣服被扔到一边,雷加光着身站在桌子前,鸡毛杆子不停地抽在雷加背上。

    任凭雷妮亚的怒火发泄在身上,雷加挺直了身体一声不吭。比起背上疼痛,雷加更在意老兵的死。

    他们年老体弱,却也兢兢业业做着能力之内的事情,哪怕死时腰间的长剑都没拔出来,也是因为来寻找自己遭到暗算,他们忠诚兑现了保护领主的誓言。

    赫伦堡人不多,三位老兵从小看着雷加长大,一起生活了十年,他们死亡谁又能不伤心。

    这次自己确实鲁莽了没有考虑周全,以为自己有外挂傍身就无所不能,还把其他人想得智商低下,谁要顺着自己的计划走。

    现实是残酷的,自己身边的可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哪怕自己再强大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他们身边,当你不在的时候,刀剑、弓箭、毒药、甚至一块石头都能轻易夺走他们的生命。

    啪!啪!鸡毛杆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很大,守在卧室门口侍女也听不下去了。她们也是看着雷加从小长大,又不敢去劝雷妮亚,只能擦着眼泪慢慢走开。

    雷妮亚的怒火还在持续,朝雷加咆哮:

    “保护贵族是士兵的义务和责任,为保护你而死是他们的荣耀!”

    这是维斯特洛的共识,每次战争都会死很多人,要为每个死去的士兵伤心贵族们还不得哭死。

    “你怎么敢让梦火也去!”雷妮亚的声音开始嘶哑。

    砰,因为太用力,鸡毛杆子被打断了。

    她呼吸急促满脸怒意,从衣柜找到一根女式皮带接着打。

    “梦火是我的龙!你晚上偷偷溜出去骑着它到处飞,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雷加惊讶地回头看着雷妮亚,之前以为是自己莽撞害死了老兵挨打,原来她是因为这事打我?

    皮带抽打的响声更大,雷加背上被抽出的红印上渐渐加上道道宽大瘀青。

    “一条龙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位龙骑士,几千年来都是这样,可我还活着,你怎么能骑上梦火!”

    雷妮亚流着眼泪,手上的鸡毛杆子更用力地抽在雷加背上:

    “你知不知道,你能骑上梦火的事一旦传出去,杰赫里斯会杀了你!下一任国王会杀了你!除了我,任何一个坦格利安都要杀了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雷加心里一紧,是啊,赫伦堡不远处就是人来人往的国王大道,许多人都要到神眼湖去取淡水,梦火那么大一条龙飞在天上,谁能保证晚上有某个视力好的人起夜撒尿,就刚好看到龙背上坐着的不是雷妮亚。

    自己能骑上雷妮亚的梦火,那杰赫里斯的青铜之怒、亚莉姗王后的银翼是不是也能骑走?龙石岛上那些无主之龙是不是也能骑走?() ()

    雷加不会这么做,但别人可不会这么想!这已经彻底威胁到了坦格利安统治的根基和王国的稳定。雷加心想,换做自己是坦格利安家主或国王,也会第一时间除掉这种不稳定因素。

    “我。。。”雷加无言静静地看着雷妮亚,原来她这么担心自己,

    皮带沾上血雷妮亚一用力脱了手,她看着雷加后背已经开始渗血,又把雷加紧紧抱在怀里放声痛哭。

    雷妮亚哭得很伤心,现在反过来是雷加在安慰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跟伱在一起才享受了贵族生活,可我并不是贵族只是个私生子,将来我可以远离国王不参与政治,也可以躲到东边厄斯索斯大陆去。”

    “不!你是真龙血脉,是特殊的真龙!”

    维斯特洛大陆的人有棕发、金发、红发和黑发,随着雷加渐渐长大,那副外邦长相和顺直的黑发就显得格格不入。

    雷妮亚也几次怀疑过雷加是否真的是艾瑞亚的儿子,直到在某天夜里看到梦火从塔楼顶部跃起朝神眼湖滑翔时,见到骑在梦火背上的人是雷加,她才确定雷加绝对是艾瑞亚的亲生骨肉,可担忧也随之而来。

    雷妮亚双手捧着雷加的脸慢慢说道:

    “坦格利安血脉不止能御龙,还诞生过梦行者这种特殊血脉。家族几百年前曾出过一個叫丹妮思的女孩就能在梦中预知未来,她将梦中见到的末日景象写成了一本叫《征兆与预示》的书籍,她的父亲相信了她的预言,这才避免了家族在末日灾难中毁灭。”

    “这本书还在吗?”雷加很紧张地问道。

    还好是死了几百年的人,要是坦格利安家族再出个这种,万一把自己是穿越者的事给梦出来,那玩笑就开大了!必须先研究研究。

    “书就在龙石岛图书馆里不能外借,文字是用高等瓦雷利亚语写的,等我教会你后再去看吧。”

    雷加点点头,高等瓦雷利亚语啊,自己只从雷妮亚口中听到过一些指挥巨龙用的词汇,根本无法阅读这种晦涩难懂的古老书籍。

    雷妮亚继续说道:“家族既然能出一个梦行者,那么出一个能共享他人巨龙的你也并非不可能!但雷加你记住,这件事情千万别让人知道!”

    心急的她想起别人说雷加是个傻子,担心无意间说漏嘴,完全忘了雷加只是不爱说话脑子是真没问题,反复再三地叮嘱。

    “我明白。”雷加也再三向她保证。

    “以后你想骑梦火飞行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雷妮亚擦干眼泪,从抽屉里摸出一个脆梨塞进雷加怀里,温柔地抚摸着雷加的头发。

    纳艾林学士这时开门进来,给雷加后背敷上了一些味道难闻的药膏。背上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皮糙肉厚的雷加不打算用火焰治疗,免得雷妮亚又担惊受怕。

    雷加从不打听别人的秘密,也没有把自己秘密告诉别人的习惯。不独自骑龙,身体不接触明火,做到这两点不难,维斯特洛每个人都这样。

    第二天一早,雷妮亚召集所有客人到餐厅里做出正式宣告:

    五名佣兵侮辱自己犯下了割舌之罪,在和雷加决斗后又怀恨在心,组织强盗想盗窃赫伦堡财物。昨晚雷加带着城堡里的士兵和厨子追了上去处决了六个,自己骑着梦火把逃跑的四个烧成了灰。

    雷妮亚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雷加站在她身旁不停地挤眉弄眼,提醒她忘了说还有条恶狗。

    客人们听到后群情激奋,高喊着要惩治恶徒。他们去树林里找回了六具尸体和一条死狗,把这些死人扒光衣服钉住手脚,挂在了赫伦堡城外的旗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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