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界里看到了详细的场景,于是就有了年代和地理位置的信息。

    再加上婚礼风俗,当地的建筑特色什么的,搜索的范围大大缩小。

    于是那个孩子的脸,很快就对比成功。

    早在三十年前,他就在被拐卖儿童的失踪名录里。

    至于那场婚礼……

    参加的大部分宾客虽是普通人,包括新郎新娘。

    但后来出了件在当时极为轰动的刑事案,在沉年旧案中有完整纪录。

    那个伴娘在婚礼的次日被奸杀,抛尸在镇上一家杂货铺子的仓库里,死状极为残忍血腥,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查获真凶。

    凶手的反侦察能力特别强,几乎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

    而经过一昼夜的奋战,罗昭终于把所有需要的资料都调到手中。

    “男孩叫魏童,失踪时八岁,父亲魏仁智是当地县医院的医生,母亲吴玉慧是小学老师,妥妥的知识分子家庭。在那个小镇,属于上层人物了。”

    说话的,是那个微胖的,总是笑哈哈的人,名为云柯。

    “他都已经八岁了,懂事且记事了,拐卖他的话,风险不是很大的吗?”提出疑问的,是那个高个子桃花眼,名为吕大锤。

    真名,不是网名。

    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把傅明晖的肉身秘密搬回到了局里。

    她太久时间不出边界,自然状态下很可能会造成身体损伤,所以必须上生命维持系统以保护她。

    若傅明晖看到现在的自己,会以为她进了ICU。

    “可是在边界里他呈现的样子就是七八岁,证明他很快死了,很可能是被杀掉了。”云柯叹口气,“资料上也说了,孩子父母在当地备受尊敬,没有仇家,所以不是谋杀,就是拐走了。可能是不顺从,中途……”

    说到这里,气得咬牙,“人贩子真该死,买家也一样。这纯粹是毁了一个家庭,毁了家庭成员的人生,真想把他们都突突了。”

    魏童是独生子,魏氏夫妇报案说孩子丢了,是在伴娘被奸杀案三天之后。

    他父母为了四处找他,工作都丢了,房子卖了,钱也花光,相当于在全国流浪,就为了找到他。

    每个如此不幸的家庭几乎都是这样的……

    在年代那么久远之前,四处的监控设备没有那么多,破案的技术手段也远远落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本来就少的线索就更少。

    所以孩子失踪,伴娘被奸杀,两件大案都似乎淹没在了尘埃里。

    前些年,魏氏夫妇的信息也几乎断绝,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了。

    但近年什么都要实名制,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

    搜寻魏氏夫妇的信息虽然很费了些时间,终于还是有所得。

    巧合的是,他们就生活在这座城市。

    魏仁智做了外卖员,吴玉慧则做了保洁员。

    一对大有前途的知识分子,因为丢了孩子,彻底陷入了底层的挣扎之中。

    罗昭看到电脑里魏仁智的照片,看到他的下半张脸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由下巴斜斜上扬,直到嘴唇处。

    从痕迹学上分析,显然是被利器由下而上伤到的。

    但因为没有相应的医疗纪录,显然是自己处理的伤口。

    毕竟,他自己本来就是医生。() ()

    罗昭正和手下讨论这些细节时,收到了张建辉传来的信息。

    他吓一跳,还以为傅明晖出了什么事。

    毕竟傅明晖还属于普通民众,偏这次发生的事很凶险,是他在边界事件中从未遇到过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普通人因此而受到伤害,他们的责任就很大。

    结果看到密码消息是:有急事商量。

    他松了口气后立即重返边界,得到了傅明晖的一些提示。

    不过回到外界后,他着重看了傅明晖提到的那次碰撞。

    虽然回忆起来显得很不寻常,可偏偏就是寻常的小事故。

    而且那人脸上并没有伤疤,身家经历与当年的案件也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都不是同一个省市的人。

    倒是罗昭脑海深处的一小片记忆,因为傅明晖的分析而浮上了水面。

    应招进局,每个人不仅经过严格的智力和体力测试,通过后也都进行过更为严格的训练。

    假如他正在看着一本书,有人猛然冲过来,把书合上,问他那是第几页,第几行,写着什么内容。甚至周围都发生了什么情况,这本书是以什么角度和方式被合上的,有没有人打断之类的,他都能回忆得起来。

    凡事只要经过他的眼,总是会有大脑印象留下。

    所以他略回想了下,恍惚想起在飞机上,曾看到过傅明晖另一边的位子坐着一个老年男性。

    下巴至嘴唇处,有些隐约且不明显的伤痕。

    他立即调出当时乘客的名单对比,正是魏仁智。

    这就说得通了!

    傅明晖口袋里的那颗符纸做成的糖,不是在上飞机之前被人偷偷塞到口袋里的,而是在飞机上。

    当时魏仁智一直拿棒球帽挡着脸,好像在睡觉,其实却是暗中行事。

    再调出值机换登机牌的排队监控,果然看到魏仁智不着痕迹的站在他们的后面。等他们离开后,他还和服务人员说了些什么。

    若是随便编个借口,请求座位在他们旁边,完全没有障碍。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云柯纳闷,“难道,他是和魏童,也就是他儿子内外勾结的人?那又为什么要把傅明晖强拉进去呢?”

    “关键是他们怎么知道傅明晖的存在?边界的存在?”吕大锤皱起好看的浓眉,“他和他儿子人鬼殊途,又是怎么才能联络上的?”

    “民间秘法?或者找什么人,用了不正当的术法也可以做到。这种事虽然科学解释不能,可却在现实中存在。”除了罗昭外,在场的第三个人出声了。

    胖胖的,高高的,戴着眼镜,笑容中甚至带了些羞怯。

    身上穿着一套中式的衣服,年纪青青就有些养生的派头。

    这就是局里研究玄学的人士,之前提醒过罗昭要给傅明晖过阳气,免得她被那男孩魏童拉过的手臂坏死,名为鲤鱼的。

    其实,人家叫李渔。

    “云柯你注意傅明晖的身体状态,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立即从权处理。大锤,鲤鱼,你们跟我走一趟。”罗昭果断站起。

    “要找魏仁智吗?他又没犯法,难不成要抓来审问?”吕大锤一边站起来跟上,一边说,“主公,我们不是要抢了警察的活儿吧?”

    “玄学的事,当然要以玄学的方式处理。”罗昭扔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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