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小心翼翼扶着墙壁下楼时,正好遇见刚忙完的嘉彦。他站在楼梯口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步一个阶梯,认真的表情都看在他的眼里。她快走完了才发现他正看着她,她笑着对他说:你看,我可以慢慢走下来。他走上去跟她说:来找我吗?

    33傲娇的说:才不是,我来找晓怡,有点想她了。

    嘉彦:行,我帮你叫她。

    33:不用我看见她了。说完她大声叫住晓怡,晓怡听见回头看见了他们两。她朝他们走了过来,嘉彦说他还没做值日便借口走开留下小姐妹二人。晓怡有点抱怨说最近的33都不怎么找她聊天,假装的吃干醋。33求饶请她不要这么想,她永远都是自己心中的第一位。晓怡便问:那我和张嘉彦掉进水里了,你救谁?

    33:当然是你啦,你怎么能跟他比?

    晓怡:是吗,我看你们两最近走的近,还以为你会先救他呢?

    33:我这不是脚受伤了,他就……就仗义帮我嘛

    晓怡:就只是仗义吗?

    33:嗯,不然呢,只要他没说那就全当是是朋友之间的仗义行为。

    晓怡:那你希望他说吗

    33害羞了:我不知道

    晓怡:那你呢,如果这个仗义行为换成了是别人你会接受吗

    33:额,为什么总是问我这么难回答的问题呀

    晓怡:是吗,好吧,我不问了。我还以为我们之间什么都可以说的呢

    33:哎呀,别这样,我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在拧巴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这样想,这样我会难过的。

    晓怡:好啦,不逗你了。慢慢想,想清楚自己要什么就好了。

    33: 我要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

    晓怡:少来,知道你文综好了

    33:你呢,你会选文还是理?

    晓怡:理吧,不能和你同班了,不要太想我了。

    33:没事,想你就过来找你不就好了,我才没那么矫情。

    晓怡:听说嘉彦他也想选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和你说过吗?

    33:我只是当他在开玩笑而已,而且即使他选了文,我们也不太可能同班不是吗,选来没有意义。

    晓怡:你怎么知道就没有意义呢?

    33:虽然说学的会一样,可以共同进步;但是他文科真的不擅长,我也不想他只是因为一时的想法最后后悔,这样太不值当了。

    晓怡:你跟他聊过这些吗

    33:聊过,不过他好像不太听得进去,他比较有他自己的那套想法。

    晓怡:那你听过他的想法吗

    33:没有

    晓怡:去问问呗,说不定你会改观呢?

    33:你是有听到些什么吗?

    晓怡:那倒没有,难道你不想多了解他一些吗

    33:想,只是他很少会说,那我该怎么提?

    晓怡:是人家很少说?还是人家说了你没察觉,这是两个不同的意思哦,你好好观察吧。

    33:可是我得怎么做才能让他说自己的心里话呢,如果他就是不愿意,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去察觉他的底线在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我和他之间总是会有很多误会和争吵,我总是无心的把我们之间关系弄的僵,多数制造矛盾的是我,破冰的是他。我不知道……

    “那该怎么办呢”嘉彦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

    33惊讶的回头,她担心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都被他听见,脸刷的一下变红了,她紧张的说:吓死我了你,你什么时候在的

    晓怡笑着看他们二人:过来找我?是老师那边叫0我了吗?

    嘉彦:嗯,叫你过去一下办公室

    晓怡:好,你们聊

    剩下脸通红的33和嘉彦站在走廊上,33转移话题的问:你不是要做值日吗

    嘉彦:嗯没做完,刚要做的时候就被叫去搬东西了。

    33:哦,那你扫厕所吧,我上楼了。

    嘉彦:你哪些书不要整理好了吗,等下我弄完了帮你拿去扔。

    33:不用了,我都带回去。

    嘉彦:行,那我去值日了,你上去小心,他们刚洗过楼梯,有积水。

    33:好,那我就……

    “嘭”的一个水球砸到了嘉彦的脚边吓到了二人,原来是他们六班的同学恶作剧将气球装满了水,砸向路人。那几个恶作剧的同学在哈哈大笑着,但他们不知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33生气又好笑,她没想到她没惹人,有人先惹她,来劲了脚崴了也要对付那几个贱人。嘉彦倒是随手抄起身边的一本课本朝他们扔了过去,大战一站激发。二人一开始还是处于劣势的,毕竟他们人多且弹药充足,33就只能躲在嘉彦身后偶尔丢丢几本书,以示战力。以退为守的二人,被那几人逼到了厕所门口。此时嘉彦除了后背没湿以外都湿透了,他让33躲进厕所,他计划去抢破那几人的气球和他们同归于尽。33快速的走进女厕里,她并不想嘉彦这么壮烈的牺牲。于是她看见厕所里有一捆水管,她便心生妙计将水管接上拉出去和他们火拼。

    刚忙完的小超几人正巧上楼看见这幕,他高兴的喊道:同桌,我来帮你!

    33大声回应:帮嘉彦一起抓住他们几个贱人,他们刚刚拿水球砸我们!

    随即小超他们加入了进来,后来不明所以的钟齐也被拉进了这场战局当中。嘉彦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人,33朝着那人疯狂滋水,那位同学顽强抵抗,他的队友过来也想帮忙,可惜被钟齐擒获,33也将他们一并处理。这场闹剧参与的人数越来越多,33的水管要被抢走了,嘉彦上前要去制止那人,可惜还是晚了。33被那人弄湿了裤子,嘉彦来到她面前,替她挡下了接下来所有的攻击,以至于嘉彦和那几人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裤子,估计可以拧出半桶水来。除了他们,小超和钟齐衣物也湿的差不多了,为了要抓住那灵活的几人,他们也挨了不少的攻击,33也在慌乱中误伤了两人几回。

    “都在干什么!”年级长不知何时来到战场,看着一个个湿漉漉的模样。

    “叫你们大扫除还是打水战啊!地上的课本都给我捡起来!”众人被吓的不敢吱声,默默的移步回到各班。年级长又看见走廊上的垃圾桶堆满了学生不要的书籍,生气发话: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捡回课本,等下我派人来查,课本不齐的统统一千字的检讨,没有写完的都不给放学走人,让家长过来学校领人!众人闹哄哄的跑去垃圾桶捡回课本。

    33示意嘉彦自己要上楼了,嘉彦叮嘱她小心些慢慢来,说完他也跑去垃圾桶里翻被自己丢掉的书。她心里窃喜幸好她还没有扔,不然等下被检查到了班主任肯定不放过自己。回到班上的33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嘉莹走来问她去哪里了,怎么裤子湿了。她简明扼要的说了刚刚的情况,嘉莹抱怨:为什么不叫上我,我帮你报仇!

    33:情况紧急,下次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的,好吧

    嘉莹:那行,你收拾的怎么样了,要带这么多回去吗?不丢一些?

    33重复了一下刚刚年级长在楼下说的那些话,嘉莹丢下一句:卧槽。赶紧跑下楼去寻找被丢弃的书籍了。

    过了不久班主任就来到班级,开始检查学生们的课本。小超捡回的课本有半不是他的,因为他说他丢到了高三那层楼,才不要去捡,捡到谁的就是谁的。嘉莹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捡到的有几本是湿漉漉有点破破烂烂的,应该是他们刚刚大战时丢的书。她的也丢在了高三那层楼,只是她去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路过有什么就捡什么了。

    所幸班主任并没有为难他们,说了一声可以放学了,众人便高兴的散去了。33坐在位置上等嘉彦,她在想他应该没事吧。等了大概有五分钟,还未等到他人,她便下楼看见刚刚打水战的几人湿漉漉的站在走廊外被年级长训话。嘉彦看见33眼神示意她赶紧走,33立马转身就往回走了,生怕年级长记得她刚刚也在场。

    她坐在楼梯处等着,期间都能听见年级长是如何训斥他们的。只是当她听见年级长正在训斥嘉彦时,她坐不住了,她在想如何打断他的训话。

    “张嘉彦,你和张嘉杰怎么差距这么大。都要考试了,能不能收收心,你看看你弟弟他年纪第几,你现在又是在班上第几……”

    说时旁边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嘉彦,而他双眼无神目视前方,打算左耳进右耳出,他已经习惯总是被长辈老师这样的比较。

    “老师!……好”33喊道。

    年级长回头看向33,问:这位女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33慌张的说:没,没什么,只是……我只是路过了看见您就跟您打招呼了。

    年级长对着她叹气: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家,下周考试好好考。

    他越看越觉得这位女同学有些眼熟,33扶着墙下楼着,他说: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国旗下念检讨的那个

    33慌张的说:是……

    年级长:刚刚打水战是不是有你一份

    33:不……不是,我只是路过,就被他们误伤,就……自我正当防卫了一下而已

    年级长:你脚又是怎么回事

    33:前几天不小心摔的

    年级长对着这群调皮捣蛋的无奈叹气摇头:都给我,注意点!行了,都赶紧回家!于是背着手走回了办公室。

    几人见年级长走了,也就解散了。33看嘉彦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她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难过,不知道刚刚自己那一行为是对的还是错的,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同学面前很没有面子。

    嘉彦问她:等很久了?

    33:嗯,就……等太久了,忍不住了就打断他发言了。说完再次观察他,脸上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

    33看向他的校服担心地问:冷不冷,你的衣服都湿透了

    嘉彦:不会,很凉快。你呢,湿了没

    33:裤子上有点

    嘉彦:你脚上的纱布那是不是也湿了

    33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上的纱布,她边看边笑着说:好像是,你看!我多幸运,上午还穿着球鞋呢下午改穿了拖鞋。

    嘉彦挤出了笑容回应她:是啊,拆了吧,湿着对脚不好。

    33低头解开了纱布:那你呢,你全身都湿的,怎么办

    嘉彦:我身体强壮的很。看见她解开了纱布,看见那只受伤的脚踝,它的肿胀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些。他的语气变得温和:还会很痛吗

    33看着脚踝说:还行吧,就是站久了或者走多了就疼。走吗,不过你现在不方便背我了吧,你身上都湿的。

    嘉彦:那你等等我,我去找一件衣服换上。其实他一开始是想着让她走走的,他记得她说过她想走走,只是看见她的脚踝之后便改变了想法。

    等嘉彦换好衣服走到拐角,33此时躲在楼梯转角处大声的吓他,被吓过后的他真心的笑了,看见他笑了33内心也放松了一些,希望他可以暂时的忘记刚刚不开心的经历。

    33说:缓过来没有?缓过来了就走吧,小张号。

    嘉彦直接将她背起从教学楼楼梯下去,33问:不从实验楼那边下去了吗?

    嘉彦:都放学这么久了,谁爱看谁看

    33:哦,万一怎么办

    嘉彦:我这是乐于助人行侠仗义

    33:好吧,你对。

    他背着她下楼偶尔会路过一些同学,她埋头不去看别人的眼神,来到了一楼嘉彦还没有放开的意思,她问:一楼了我可以下来了

    嘉彦:继续背着吧,你今天都站了那么久了,脚这么肿,回到家又开始疼了怎么办。那不能赖我

    33:我才不是那种人,放我下来吧

    嘉彦:走到校门口我就放你下来

    33:现在老师也下班了,路上会被看到的

    嘉彦拗不过她还是把她放了下来,陪她在校门口打车送她上车,目送她乘车离开。

    车上的33开始回味着今天下午两人的互动,每一次那些男生朝自己攻击过来,嘉彦都挺身而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挡下了所有,她躲在他的背后时而趴着,好像还时而抱……着了?她不由得开始脸红心跳了起来,那他知不知道?有点后悔了,怎么自己疯起来总是不经大脑,一方面自己当然是开心,另外几方面又他害怕误会自己会不会释放了错误信息令他误会,又或者觉得自己太开放了。又想到了今天下午年级长在训话,自己出言打断了他们,他会不会觉得没有面子,觉得自己多事,觉得这是他的事明明可以谁也不提就过去了,自己还要擅作主张的出风头……啊!好后悔,有没有一个合适解释机会,真的不是那样的……此刻的她头脑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小九九。

    “小美女,开进小区吗?”司机师傅问

    33回过神来:开,我腿受伤了不方便走,麻烦师傅开到巷子尽头谢谢!

    回到家中的她还在想着如何要解释和化解她今天的一系列行为,晚上回到房间偷偷打开手机时看到他发来的信息:怎么又是不说到没到家、这习惯不好,得改!下午玩的那么疯,你脚没事吧?

    他把她今天下午的那些行为定义为“疯”?!那是好词还是坏词?但起码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是不是算是解决了?于是她开始回复:我哥回来了之后,他在家我就不太方便看手机和回信息,担心他在我妈面前说三道四的。脚还行,它正朝着好的发展。

    等了一会嘉彦还未回复,是睡了吗?可能是今天玩的太累了吧,于是她又编辑了一条信息:睡前要不要喝个感冒灵,预防一下。早点休息吧,晚安。

    说完她便关上屏幕,将手机放在一边,闭上眼睛准备入睡。刚放下不久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光,33拿起手机查看是他的来电,她躲进被窝接听:喂,还没睡吗?

    嘉彦:还没,刚刚跟我妈打电话,你是要睡了?

    33:嗯……

    嘉彦:那我打得太是时候了

    33听见了他得意的语气,她想他应该也没有为下午年级长说的话而上心,那她放心了:怎么,心情那么好?

    嘉彦:嗯还不错,就当你吓我这回事扯平了。

    33闭着眼睛和他聊:这么小的事,还记着呢

    嘉彦:被你吓得都姓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会忘记

    33:好吧,原来我有这么厉害,我都佩服自己了。

    嘉彦:很困了吗

    33:还好,我还能撑得住,你说我在听

    嘉彦:我这也没什么……

    33:你总是这么晚睡吗,认识你这么久你都这么晚

    嘉彦:因为我在和我妈打国际,她那边白天,我们这边就黑夜了。

    33:美国时间

    嘉彦:嗯,现在我们这一点多,他们就是12点多,比我们慢13个小时左右

    33:那我问问你加拿大比我们快还是比我们慢?

    嘉彦:慢,它和美国是一个大洲。这个我是懂的

    33:那澳洲呢,比我们快还是慢?

    嘉彦想了想:快?

    33:嗯,快多少呢?

    嘉彦:不好说,10小时?

    33:是3小时

    嘉彦:好吧,你赶紧睡吧别问我这些了

    33:现在就赶我去睡了?不聊了吗,我突然好像不困了……

    嘉彦:你这是发现我吃瘪了,你就精神起来了,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33:好吧,那你问问我数学吧,给你反击的机会

    嘉彦:问你数学不是加快你睡眠吗

    33:被发现了

    嘉彦:就你这小样

    33:那你去过美国吗,跟我说一下那边环境怎么样。

    嘉彦开始和她说他所了解到的美国,其实他并没有去过,多数都是听他妈妈说的或者是他妈妈给他拍的一些视频了解到的,33也在用她尽可能知道的见识和书本上的知识与他聊。

    最后两人聊困了33的手机没电了,在她的睡梦中关机了,嘉彦也是。不记得最后聊的内容是什么,只记得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很久,有时是她突然清醒回答:嗯嗯,那挺好的。有时是他睡梦中回复:后来呢怎么样了。

    两人不知是不是这晚起,每晚睡前都会主动打给对方。他们不用考虑要聊的话题是什么,他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不说话也行,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也满足。33不知道如何定义这样的烧钱行为,可能她想不起或者是从前没有接触过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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