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坐在一张椅子上,外面正下着雨,春天的雨,本来应该是不错的,甚至是美好的,可是在刘寡妇看来,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心情比较烦乱,当初真的不应该送给少秋一块馒头来着,那里面放了一些蛊,人一旦吞下去了,对身体很不好。

    甚至可以出现一些幻觉,看到鬼物出没,纵使是不毒死,吓也吓死了。可是那个读书人竟然能够活着回来,真的是天大的奇迹哈,不过,刘寡妇非常担心,不知那个读书人会不会报复自己呢?

    此时,边聆听着雨落下的声音,刘寡妇想到了黑匪,那个坏人,一想到那个坏人,刘寡妇心绪苍凉,觉得不能去想一个坏人,更不可与之有任何的瓜葛,不然的话,岂非对不住父母的教诲与师长的训导?

    可是,此时此刻,刘寡妇不得不想起了那个坏人,本来不乐意与之在一起的,不然的话,恐怕不妥,荒村的人们会笑话她,甚至可能会把她赶出去了,不允许她住了。

    “不,”刘寡妇对着阴沉的天空,在心里如此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那个坏人有任何瓜葛,那怕是死了。”

    可是,这时她忽然又想起了自己做过的事情,无端送给那个读书人一个馒头,里面颇做了些手脚的,放了蛊,人一旦吞下,没几个能活的。

    本来以为那少秋会死的,可是此时,刘寡妇又听见他读书的声音了,这种声音对她来说,还真是感慨万千,知道的人说他是在读书,不明白的呢,还以为是想用这种读书的办法想吃她的豆腐呢。

    这使荒村的一些强徒颇为不满,纷纷趁着夜色苍茫,往往要进入了刘寡妇的屋子里去,非要与她发生些关系,似乎这么做,比直接杀了那个读书人还来得解气些。

    “妈妈的,”那些强徒如此在心里想着,“你作为一个读书人,也配!”

    对此,刘寡妇很伤心,却也不好直接去对少秋说,叫他不要读书了,去找些正经事情干干……不,刘寡妇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送给他一个馒头,这当然是放了蛊的那种,一旦吞下了这种馒头,后果自然见分晓。

    可是,那个读书人竟然没死,又活着回来了,这实在是令刘寡妇想不通,难道天不长眼睛吗,多少英雄好汉都死了,为何单单就只留下他呢?

    雨仍旧在门外不断地落着,淅淅呖呖的,听上去,颇有些寂寞无聊之感,想起自己逝去的丈夫,刘寡妇的泪水由不得就滚落下来,若是丈夫在的话,自己也就不会沦落成如此了!

    在这种时候,刘寡妇就会想起了黑匪,那个坏人,那人无恶不作之徒,本来极其厌恶,不肯与之有任何的来往的,可是出了这种事情,不请他帮帮忙的话,似乎无法把事情摆平了。

    可是,刘寡妇对黑匪非常的不待见,觉得吧,他之为人太那个了,简直了,整个就一畜生,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月黑杀人风高放火,几乎无恶不作!

    如此之人,刘寡妇是非常不喜欢的,可是在这样的夜里,没有办法,只好是想起了黑匪,想请他帮帮忙,不然的话,自己一寡妇人家,恐怕对付不了那个读书人。

    ……

    夜色不知为何,在黑匪看来,竟然变得如此漆黑,一旦钻出去了,沉浸于那种如墨的黑暗,回来的时候,黑匪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脸都被这种墨一样的夜色染黑了。

    在如此深沉的夜里,黑匪不想出去,也不敢,怕着什么,当然,一般的人黑匪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他害怕的不过是些不干净的东西,比如恶煞,比如鬼神之类的东西。

    不远处那片林子里,猫头鹰又在不断地啼叫了,而在这种啼声中,黑匪听见一个女人在幽幽地哭泣,定然会有些坏事情要发生了,不然的话,也不会闻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鬼的哭泣。

    雨哗哗地下着,荒村各处,大路小径上,破败的茅屋边,处处都有恶煞的踪迹,此时前来,不过是想找到一个活人,直接吞了,或者是弄到一些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煮着吃了,或者是用来打着玩儿。

    这种恶煞一般人得罪不起,不然的话,不出三天,顶多十天,家里不是死了人,便是突然就着了火,瞬时之间把整座房子烧着了……

    人们对之只有尊敬的份,从来就不敢亵渎,否则的话,直接就要出事,不是被人活埋了,便是无故就不见了,凭空消失在人间,更为可怕的是,荒村的人们对于那种失踪者,尚且非常之羡慕,觉得不是不见了,却是到了天上去了,从此逍遥自在,无忧无虑。

    在荒村,黑匪怕的就是这种恶煞,对之直是非常之尊敬,简直可以认其作父了,而恶煞到了夜里,往往也要出没于黑匪的屋子门前,徘徊着,不时敲叩一下屋门,想着进去喝杯茶,或者是去拿块肉吃什么的。

    当然,在这样的可怕的雨夜,恶煞并不急于进去,而是徘徊在门口,此时作起法来,从远处看去,就像是黑匪的屋子着了火一样,整个非常红火,映得荒村都有些吓人了。

    ……

    黑匪静静地躺在床上,愁苦地在想着一些事情,可是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就想不明白了,这不,竟然是想歪了,想到了刘寡妇的屁股,之后又想到了她的眼眸,进而想去亲吻一下那种非常漂亮的眼眸。

    可是这时,黑匪发现刘寡妇竟然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低着头,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却又欲语还休,不敢把话挑明了,好像怕着什么,但是到底怕着什么呢?

    黑匪是喜欢刘寡妇的,此时出了屋门,站在外面一看,但见刘寡妇蓬头散发地站在门口,不断地抠弄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想求着黑匪为她办件事情,却又羞于出口,见黑匪扑出来了,旋即后退两步,隐入一片漆黑之中去了。

    “刘妹,”黑匪凑上前去了,如此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唉。”刘寡妇长叹了一声之后,旋即消失不见,凭空消失在一片风中似的,再也找不着了。

    正这时,天空突然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手指锋利之至,不断地滴落着血滴,啪嗒啪嗒地响着,而这么一只手,不知为何,突然就搭在黑匪的头上,将之下死力摁在地上,几乎都无法呼吸了。

    ……

    黑匪大叫一声,悠然苏醒,睁开眼眸一看,外面仍旧落着大雨,一片漆黑之中,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而已。

    “不知刘妹那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呢?”黑匪掏出一支烟来,无聊地吸着,准备着等天亮后,直接去刘寡妇的家里问问情况。

    ……

    刘寡妇站在自己的天井里,此时看到少秋出了屋门,怔怔地看着自己,脸色非常难看,似乎别人借他的米还他的糠似的,不住地啐着口水来着,想找个人出出气。

    对于少秋如此举动,刘寡妇心知肚明,不过是因为不久前的事情嘛,不过是因为自己放了他的蛊,使之肚子不舒服一阵子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刘寡妇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万一那读书人冲过来了,与自己拼命,咬自己一口,或者是直接把自己的衣服剥去了,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那个读书人看了一眼刘寡妇,非常愤怒,做人不能这么不地道哈,怎么可以随便放人家的蛊呢,一时急火攻心,直接就吐了血,喷了刘寡妇一脸!

    觉得应该出口恶气来着,不然的话,还真的是没法再去读书了,这不,少秋当真在地上捡了块砖头,准备凑上前来,把刘寡妇砸一下,略出出气,不然的话,长此下去,真的有可能会把人逼疯的。

    刘寡妇旋即躲进了屋子里去了,不敢出来,纵使是把屋门打破了,也不理睬,只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与一些打牌的人们闲聊着,不时哈哈大笑着,对于少秋之如此举动,直是不存在似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少秋站在门口,准备修理一下那刘寡妇,特么放蛊放的,都把他放得吐血了,此时不找她出口气,实在是不妥。

    正这时,少秋看到黑匪慢慢地走过来了。

    赶紧逃离,不然的话,后果直是不堪,简直立马会死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

    少秋刚准备逃进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可能会不好,不仅刘寡妇不会放过,黑匪同样如此,此时别无他法,只好是逃跑了。

    可是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枪响,之后感觉腿动弹不了了,有种晕眩感,甚至要扑倒在地上了。

    踉踉跄跄地,少秋钻进了自己的屋门,赶紧在门后压上一块石头,不然的话,一旦黑匪扑进来了,补上一枪的话,直接就要没命了哈。

    “杀了他!”门外有人如此催促着黑匪,但是,不知为何,天上忽然就闪了个闪电,轰隆隆的雷声劈了下来,直接把黑匪撂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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