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出了屋门,多日之呆在家里,都快憋出病来了,此时不到外面散散步,实在是不行,便沿着空旷的小路,往着前方不住地走去。

    刚刚下过一阵雨,路面有些泥泞,行走其中,颇多不便,稍有不慎,便会摔倒,这使得少秋几乎都不想往着小河边而去了,怕万一摔了,可能连个救援的人也没有,倒不如就此打住,回破败的屋子里来得好些。

    屋子里真的是不堪啊,那些女人们,不知为何,纷纷要站在他的屋子门前,喋喋不休地争吵,甚且相互谩骂,态度极其恶劣,吵吵得厉害,本来想读读书的少秋,不敢住在那儿了,直接就选择离开,这不,独自到了小河边,沿着无人的道路,不断地往前走着。

    走了一阵子,天上不知为何,纷纷落起雨来,非常大的雨,夹杂着冰雹,砸在人的身上,极其不堪,照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少秋可能就要挂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得好些。

    不仅落着冰雹,天上甚至还出现一具无头之尸体,非常庞大,吓得少秋不敢往小河边而去了,可是想起那些蹲在自己屋子门前的妇女们,便又横下心来,宁愿死了,也不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少秋只能是独自坐在小河边了,雨不断地落下来,也没有个雨具,只好是任大雨不断地淋在身上,本来有肺病的他,此时更加的不堪,咳嗽不断,咯了血,非常狼狈,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愿意回去。

    狂风不断地肆虐着大地,小河边更是如此,几乎把河水倒卷起来,就如一条飞龙,倾泄而下,一度把少秋都冲进了河流,湍急的河水裹挟着一些肮脏的物事,瞬时之间便钻进了少秋的嘴巴里去了,呛得他不断地呕吐着。

    赶紧爬上岸,坐在一块石头上,淋着大雨,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觉得这么下去,当然不是个事,一旦感冒了就不好了,可是真的要他回去的话,那也不成。

    在大雨之中,少秋颇为困顿,此时支着下巴,望着天上的乌云翻滚,渐渐地闭上了眼睛,躺在那块石头上去了。

    宁愿如此躺在此处,也比呆在家里来得强些,至少没有那些妇女之存在,不然的话,照此下去,尚且不知会变生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与其如此,倒不如就呆在小河边吧。

    这时看到有人说话,声音非常之小,初时几乎听不见,仔细闻去,还以为是风声呢,也不去管,可是那个声音非常之大了,睁开眼睛看去,竟然是看到一伙人,一伙小人不断地往前走去,在这些人物中,颇有些是自己认识的,比如黑匪,比如冯大爷……

    那伙人抬着一具棺材,往着远方而去,似乎想把谁埋了,经过少秋的身边时,有人便凑上前来,不断地与之说话,这引起了少秋的注意,赶紧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真的是比那些人大太多了。

    那伙人看了少秋一眼,便离开了,火速逃也似的离去,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影子之存在了哈,纵使击打着的鼓声,到了此时,也一并消失,大地恢复一片死寂的模样,似乎只剩下少秋一个人呆在此处了。

    站了起来,少秋准备着离去,雨下得太大了些,再不回去的话,恐怕不妥,加上雷电交加,非常之不安全。

    “还是回去吧。”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

    正这时,少秋看到那伙人不断地往回奔跑,而在他们的身后,有位巨人追杀着,挥舞着大刀,闪烁着寒光,刺目之至,一些河边的草儿,看到如此阵仗,赶紧逃离,仓促之际,竟然忘记了自己是植物,根本就不应该动!

    那位浑身漆黑的巨人扑到少秋的身边时,那伙小人已然是快要不行了,再不逃离,再不离那个巨人远一些,可能就会死了哈。

    少秋看着那个巨人竟然是抓住了一个小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放进了嘴巴里,非常饥渴的模样,三两下便把那个小人咬得稀巴烂,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了。

    “站住!”少秋赶紧凑上前去,与之理论一翻,要其赶紧放人,不可再这么胡作非为,至于吃人之说,应该暂且搁置,不然的话,纵使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依然想与之一较雌雄,拚个你死我活!

    巨人想不到一介书生,虚弱之至,尚且敢于横刀立马,不禁脖然大怒,放过了那伙小人,咬牙切齿地扑上前来,准备与少秋以命相搏。

    少秋想了想,自己除了读书,更不会其他的东西,至于打架,就更是如此,见巨人摆开阵式,大吼一声,吓人之至,浑身颤抖不已,甚至还尿了裤子。

    打不过。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与其去送死,倒不如回避一二,唯今之计,别无他法,只能是逃之夭夭,及时离开,至于以后会如何,届时再说吧。

    正这时,那鬼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大概有十来米长,而另外那只手旋即消失不见,两只手合二为一,死死地揪住了少秋的衣领子,无论如何也不放。

    到了这种地步,少秋也只能是认命了,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临死之际,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后悔,反倒以自己能为那些小人做些事情而感到快乐。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少秋的头已然是被咬住了,再过一会儿,应该就要身首异处,不得好死了吧。

    此时天上忽然打了个雷,闪电划破,夜空虚幻之至,映现出一张极其恐怖的脸,仔细看去,那张脸旋即又消失不见。

    少秋感觉到自己的头已然是断了,此时睁开了眼睛,发觉不过是做了个可怕的梦罢了,眼前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只有雨不断地落下,非常寒冷的夜里,淋着大雨,这种滋味,当真不好受。

    不敢呆在小河边了,不然的话,万一真的碰到了那种害人的物事,恐怕就不好了,毕竟自己此时疾病缠身,又只有一个人,要对付那种极其恐怖的东西,怕是有些难度,倒不如回去,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算了。

    ……

    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那些妇女们正聚在一起,相互诉说着闲话,也不过是些不关紧要的问题而已,至于呆这么久,非要说到了半夜了还要继续往下说吗?

    有些妇女,一看到少秋之到来,即刻准备充分,如临大敌似的,有些直接就躺下来了,而有的呢,站在门口,四肢夸张地张开了拦着,似乎不允许少秋之进入,还有些提着裤子,摆弄出非常吓人的姿态,只要少秋胆敢靠近,立马脱去了自己的裤子!

    面对此种可怕的情况,少秋颇为犹豫,徘徊着不敢靠近,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被人们怎么说呢。

    可是不进入的话,那也不成,雨下得非常之大了,道路上一片浊水横流,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鱼儿之出没,唯今之计,想保护好身体,只能是进入自己的屋子里了。

    往前走了一阵子,少秋不敢进入了,颇徘徊了一会儿,觉得不是个事,与其去让人们说三道四的,倒不如自己回避一下,否则一旦让花伯知道,可能就不会把少女嫁给自己了。

    少秋往前逃去,而那些妇女们紧跟着追了过来,到了花伯的屋子门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扑上前来,抱住了少秋,有些直接就要亲吻,这如何使得,被少秋严辞拒绝,当即把那个不要脸的妇女骂了个狗血喷头。

    ……

    花伯当时正在自己的床上睡着,听闻到这种吵闹声,睡不着,赶紧爬起来,往着门外而去,初时还以为是些不相干的人在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呢,及至有人递给他一个火把,看仔细了,才知道是少秋在调戏妇女。

    只是看了一眼,花伯便不去看了,直接关上了屋门,又在后面闩上了门闩,笑了笑,觉得自己总算是做对了,就不该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那种不知羞耻的人哈。

    从此,花伯对少秋就恨上了,不过在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改天还要去拜访一下少秋,装着请教一些关于人生的问题呢。

    ……

    少秋挣扎着,不敢与那些妇女们纠缠在一起,怕花伯万一看到,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从而反悔,不肯把小花嫁给他了。

    但是,不成,那些妇女们死死地抱住了少秋,有些哈哈大笑着,有些呢,直接就亲吻上了,说出来的话也是非常之不堪,并且声音极其宏亮,不要说花伯能闻到,就算是吕镇的人们,可能也会听到。

    挣扎了一阵子,少秋终于是摆脱了那些妇女们的控制,此时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准备躺在床上去了,毕竟夜色如此深沉,再不去休息一下,真的是不好了哈。

    到了家里,看了看身上,几乎变得体无完肤,浑身上下,涂满了一些女人的鼻涕之类的脏物,此时也不想去清洗,直接就脱下衣服,准备着睡去了。

    正这时,听闻到门前的那些妇女们不断地呵呵笑着,似乎在漆黑一片之中,也是可以看得到一些东西的,这实在是令人有些想不明白哈。

    少秋吵得不行,简直无法入睡,此时不得不出去与她们理论一下了,不然的话,还真是不妥啊。

    可是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之存在,只有一个草人站在门口,正不断地呵呵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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