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般若到家的时候,院子里有不少人忙碌着,灵柩就停放在院子中央,院子里临时架起的灯被一根电线吊着,随风不停的来回摆动,发出惨白惨白的灯光,光影也随着灯不停的来回摆动着,地上零零星星的落叶被风吹得时不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像在恶梦里一样。
童般若只觉得腿一软,也不知道被谁扶进了屋里,童妈妈来看了看童般若,就去张罗各项事宜了。
到了深夜,男人们轮流守灵,女人们忙完了能睡的就睡会儿,童般若和童妈妈一宿没睡,天刚亮童妈妈就开始出去接着张罗了,童般若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就呆呆的在屋里等着,突然,就听到有人喊:“来!再看最后一眼!”
童妈妈拉着童般若到来到灵柩前,看了一眼童爸爸的遗容,童般若泪如泉涌,哭得脑袋懵懵的,又被带回屋里,接着,就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叮铃咣啷往车上装东西的声音,车离开又回来的声音等等,此时童般若的脑子更像浆糊一般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把童般若拉出去,往她怀里塞了个东西,然后扶着她跟着运灵柩的车出发了,送葬的队伍很长,童般若边哭边走,队伍前面撒的纸钱像雪片一样在童般若身旁飘落。
队伍一直来到了村子里的公共墓地,小的时候,童般若每次路过这里都有些害怕,当今天自己的爸爸也被葬在这里时,她发现这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然后,童般若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哪怕是再亲近的人,终有一天也会离她而去,人生终究是一个人的旅程。
安葬完毕,招待完所有的亲朋好友并送走后,童妈妈已经筋疲力尽。
当家里只剩下母女俩的时候,童妈妈给童般若详细讲了讲童爸爸旧病复发的过程,本来童爸爸的肺就不好,多年咳嗽,咳嗽连带伤害心脏,最后是心肺功能衰竭了。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休息了几天,童般若开始帮童妈妈一起收地里的粮食,亲戚和邻居有空的时候也会来帮帮忙,人忙一些就不会那么悲伤了。
等粮食都收完的时候,外面已经上冻了。
一天,童妈妈没注意坐到了童爸爸生前经常坐的地方,坐下才反应过来,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童般若强忍着眼泪随便找点别的话题岔开。
童妈妈说:“般若,你那边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童般若说:“正在面试,还没确定下来。没事妈,蕴城工作机会多。”
童妈妈说:“你说让你回晨曦吧,咱们这又没什么你能干的工作,回来,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妈虽然舍不得你,但咱欠人家的钱得还哪!”
童般若说:“妈,不用担心,我回来之前面试的几家公司给的工资都比以前高,欠的那点钱很快就能还完。我确实有点习惯蕴城的生活了,不太想回晨曦,你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你身体好了,我在外面也放心。要不我多陪你几天吧!”
童妈妈说:“多陪几天也是要走的,我们还得继续生活啊,我没事,你放心吧!”
童般若第二天就买了票回蕴城了,童般若只留了五百块钱在身上,剩下的准备都给童妈妈留下,童妈妈死活不让,到底又给她拿上一千五才肯让她走。
坏事的队伍还真大,就在回蕴城的路上,童般若钱包还被偷了,到了蕴城她才发现,背包内侧被斜着划了一道口子,边缘整整齐齐,看得出来小偷用的是个极其锋利的工具。
童般若自认为是个很小心的人了,但小偷的作案过程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她努力的搜索着记忆,自己在晨曦车站的时候,有个老人拄着拐杖乞讨,她曾拿出钱包给了老人一些零钱,然后进站的时候有个女人有事让童般若给看一下包,就急急忙忙走了,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想到这里,童般若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童般若气的直跺脚,心想:“这该死的小偷!这么艰难的日子,他还要踩我一脚!”
还好还有个公交卡在兜里,不然就得走回自己的小屋。
“怎么办?没有工作,又身无分文,只能找人先借点钱。不能找萧美婵,前段时间萧美婵和我通过电话,那时萧美婵的妈妈正在住院,现在她应该也一脑门子愁事。”童般若思来想去,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孙英杰打了电话。
“般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孙英杰说话还和以前一样像崩豆子似的。
“老二,我想和你借点钱,我家里出了点事,现在钱包又被偷了,等我找到工作就还给你。”
孙英杰迟疑了一下,说:“般若,我现在手头也有点紧张,你再问问别人吧!”
童般若其实也能理解,分别这么多年,大家对彼此的了解越来越少,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误入了诈骗集团呢?
挂了电话,童般若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正东海的电话。
电话一通,童般若说:“你借我点钱吧,等我找到工作就还你!”
正东海说:“我帮不了你啊,我和我女朋友正准备结婚的事,也正需要钱。”
童般若没想到会是这样,为自己的唐突后悔不已。
最后,还是张晚晴帮了童般若,她听童般若一说,二话没说转了两千块钱过来,还说:“你一个人在蕴城,太不容易,有需要就说话。”
这给童般若感动的,一辈子忘不了她这份情谊。
此时此刻,童般若也才刚刚感受到父母这些年来有多不容易。
童般若只觉得腿一软,也不知道被谁扶进了屋里,童妈妈来看了看童般若,就去张罗各项事宜了。
到了深夜,男人们轮流守灵,女人们忙完了能睡的就睡会儿,童般若和童妈妈一宿没睡,天刚亮童妈妈就开始出去接着张罗了,童般若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就呆呆的在屋里等着,突然,就听到有人喊:“来!再看最后一眼!”
童妈妈拉着童般若到来到灵柩前,看了一眼童爸爸的遗容,童般若泪如泉涌,哭得脑袋懵懵的,又被带回屋里,接着,就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叮铃咣啷往车上装东西的声音,车离开又回来的声音等等,此时童般若的脑子更像浆糊一般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把童般若拉出去,往她怀里塞了个东西,然后扶着她跟着运灵柩的车出发了,送葬的队伍很长,童般若边哭边走,队伍前面撒的纸钱像雪片一样在童般若身旁飘落。
队伍一直来到了村子里的公共墓地,小的时候,童般若每次路过这里都有些害怕,当今天自己的爸爸也被葬在这里时,她发现这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然后,童般若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哪怕是再亲近的人,终有一天也会离她而去,人生终究是一个人的旅程。
安葬完毕,招待完所有的亲朋好友并送走后,童妈妈已经筋疲力尽。
当家里只剩下母女俩的时候,童妈妈给童般若详细讲了讲童爸爸旧病复发的过程,本来童爸爸的肺就不好,多年咳嗽,咳嗽连带伤害心脏,最后是心肺功能衰竭了。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休息了几天,童般若开始帮童妈妈一起收地里的粮食,亲戚和邻居有空的时候也会来帮帮忙,人忙一些就不会那么悲伤了。
等粮食都收完的时候,外面已经上冻了。
一天,童妈妈没注意坐到了童爸爸生前经常坐的地方,坐下才反应过来,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童般若强忍着眼泪随便找点别的话题岔开。
童妈妈说:“般若,你那边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童般若说:“正在面试,还没确定下来。没事妈,蕴城工作机会多。”
童妈妈说:“你说让你回晨曦吧,咱们这又没什么你能干的工作,回来,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妈虽然舍不得你,但咱欠人家的钱得还哪!”
童般若说:“妈,不用担心,我回来之前面试的几家公司给的工资都比以前高,欠的那点钱很快就能还完。我确实有点习惯蕴城的生活了,不太想回晨曦,你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你身体好了,我在外面也放心。要不我多陪你几天吧!”
童妈妈说:“多陪几天也是要走的,我们还得继续生活啊,我没事,你放心吧!”
童般若第二天就买了票回蕴城了,童般若只留了五百块钱在身上,剩下的准备都给童妈妈留下,童妈妈死活不让,到底又给她拿上一千五才肯让她走。
坏事的队伍还真大,就在回蕴城的路上,童般若钱包还被偷了,到了蕴城她才发现,背包内侧被斜着划了一道口子,边缘整整齐齐,看得出来小偷用的是个极其锋利的工具。
童般若自认为是个很小心的人了,但小偷的作案过程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她努力的搜索着记忆,自己在晨曦车站的时候,有个老人拄着拐杖乞讨,她曾拿出钱包给了老人一些零钱,然后进站的时候有个女人有事让童般若给看一下包,就急急忙忙走了,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想到这里,童般若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童般若气的直跺脚,心想:“这该死的小偷!这么艰难的日子,他还要踩我一脚!”
还好还有个公交卡在兜里,不然就得走回自己的小屋。
“怎么办?没有工作,又身无分文,只能找人先借点钱。不能找萧美婵,前段时间萧美婵和我通过电话,那时萧美婵的妈妈正在住院,现在她应该也一脑门子愁事。”童般若思来想去,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孙英杰打了电话。
“般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孙英杰说话还和以前一样像崩豆子似的。
“老二,我想和你借点钱,我家里出了点事,现在钱包又被偷了,等我找到工作就还给你。”
孙英杰迟疑了一下,说:“般若,我现在手头也有点紧张,你再问问别人吧!”
童般若其实也能理解,分别这么多年,大家对彼此的了解越来越少,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误入了诈骗集团呢?
挂了电话,童般若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正东海的电话。
电话一通,童般若说:“你借我点钱吧,等我找到工作就还你!”
正东海说:“我帮不了你啊,我和我女朋友正准备结婚的事,也正需要钱。”
童般若没想到会是这样,为自己的唐突后悔不已。
最后,还是张晚晴帮了童般若,她听童般若一说,二话没说转了两千块钱过来,还说:“你一个人在蕴城,太不容易,有需要就说话。”
这给童般若感动的,一辈子忘不了她这份情谊。
此时此刻,童般若也才刚刚感受到父母这些年来有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