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七
三人回到海城码头，此时已是黄昏，落日缓缓沉入海面，海水折射着细碎的金色光芒，像一幅油画，非常漂亮。
水草站在海边看了一会儿，转身去卤味店买了一些卤肉和腌菜，拿出机械单车，带两个小的离开。
回到山寨时，远远就看见所有人围在移动公厕旁，低头不知道看什么。
水草把单车骑进山寨大门，放下二牛轩哥后收起单车走过去。人群看见她自动分开空出一个位置，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田垄。
原来是汉子开垦的菜地弄好了。
这片菜地大约有二十平方，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田垄、田沟、水渠……整的十分齐全。
果然是开垦好手，手艺真不错。水草瞧了瞧汉子那瘦小的身躯，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山寨里没有种子，上午汉子和花嫂夫妇俩一起下山去了趟小水村的集市，换了点蔬菜种子回来。
有青菜、白菜、葱姜蒜、茄子和丝瓜。都是村民饭桌上常见的蔬菜。
这会儿汉子刚把种子撒上，浇了水，泥土松软湿润，看着十分喜人。
不错，以后可以吃到更多种类的食物了！
水草去移动公厕里洗了手，出来和大伙儿一块吃饭。
这两天体力消耗大，她的食量明显提升，已经达到惊人的程度。一个人能吃水丰寨12个人的量！
为了能喂饱她，王婆和刘嫂一点都不敢省米，煮了满满一大锅白米饭。中午她不在的时候，大家只有稀稀拉拉的米汤配大饼，再加点腌萝卜。
到了晚上，鱼肉虾菜吃到饱！
为了丰富菜品，杜鹃婶还特意去山下滩涂捡螺。她手脚利索，收获颇丰。
不仅有满满一筐各种各样的螺，还有一些零碎——三两条跳跳鱼、十几条海蜈蚣……
这些东西不顶饱，但味道好，拿到集市上可以卖出很不错的价钱，杜鹃婶以前就经常靠这个挣点钱买粮食回来。
水丰寨这群老弱病残能存活那么久，她功不可没。
但这些东西并不天天有，要看季节，还有天气，一年也就那么一两个月能捡。还有一堆竞争对手，手慢了什么都捡不到。
这会儿正是海城滩涂的旺季，杜鹃婶今天特意早起下山赶海，为的就是能为水草弄点新鲜吃食。
面对一大桌子菜，水草忍不住加快了伸筷子的频率。
真好吃，原来虫子烧熟了也很好吃！
水草吃着海蜈蚣，惊讶地想。
还有带壳的虫，只是简单煮一下竟然如此美味。
杜鹃婶见水草很喜欢吃螺和海蜈蚣，决定明天再去滩涂找找，多捡一些。
吃饱喝足，水草去正堂摆弄织布机。
她不在的时候，大伙儿已经把织布机研究透彻了。
此刻正堂中堆放着大量布料。
一叠一叠的布料被分门别类成五种，每一种都至少有两百张。
这款织布机可以生产五种布料，有些布料用的材质大同小异，但因为织法不同，生产出来的成品千差万别。
比如最先接触的防水布，它用的针眼非常细密，以至于肉眼完全看不出针织的痕迹。别说针织的痕迹，就连防晒涂层防水涂层都看不出来，这些东西都是涂在线上，再织成成品布，因此不会影响布料的美观度。
弹力布的针眼同样细密，但因为用的针法不同，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完全不一样。更薄、更轻，弹力十足。
凉感布的外观和防水布差不多，主要以触感来区分，摸上去凉丝丝的就是凉感布了。
目前寨子里最受欢迎的就是凉感布，夏天炎热，寨子里很久没添过新衣裳，都是旧的破衣服拿来缝缝补补。孩子们连一件像样的夏衣都没有，要么光膀子，要么只能穿厚一点的旧衣服熬一熬——夏衣的布料太薄，一两年就穿坏了，孩子们又长得快，翠婶的手再巧，没有布料也没办法。
发现这款凉感布后，翠婶第一时间就拿了一块给寨子里的孩子们各缝了一身夏衣。
水草也得到一身，很简单的长袖长裤，就是选的花色有些出挑，看着胸口位置那朵鲜亮的牡丹花，她决定拿来当睡衣。
除了这三种布料，另外还有暖肤布、防撞布，都是日常生活中会用到的。
柳芙看中了防水布，想定一批。
水草觉得，如果她看到其他几种布料，应该也会想要。
到时候每种布都带一点去，能多卖一点是一点。
把要带给柳芙看的样布收好，水草去找翠婶聊天。
系统说翠婶快生了，但翠婶本人好像没感觉，照旧提水、搬凳子，走路生风，完全不像个待产孕妇。
“翠婶，你的预产期还有几天？”水草见她又提着水，把水桶接过来，帮她提进门。
翠婶很不好意思，捏着衣角跟在水草身后，“预产期是啥？”
这年代的穷人基本是在家里生产，也没有产检的概念，更不懂预产期。
水草换了个说法：“你大概什么时候会生？”
“这……我算算。”翠婶回想了一会儿，“快了吧。这个月或者下个月。”
她当初怀了两三个月才发现自己有了，具体什么时候生还真不知道。
水草决定提醒她一下：“你这个月就会生。”
翠婶一愣，随后担忧地问：“是不好吗？”
水草点头，翠婶很聪明，只是一个提醒她就猜到了。
“你可能会难产，会死。”水草直言。
【……我的宿主诶！有这么和孕妇说话的吗？！把人吓到怎么办？】
系统恨不得化身成水草的嘴替，他这么能言善道的系统怎么就绑定了这么个不会说话的宿主？真是气死系统。
此时翠婶本人反倒十分平静，她沉默了一会儿，向水草道谢：“多谢神女。”
“其实去年我就想跟着我家男人去了，发现肚里有了孩子才活过来。这一年就当是我白捡的，大不了就是晚一点和我家男人团聚。只是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爹娘。不知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
这个年代的穷人养活一个孩子全看运气，生下来就没有爹妈照看的孩子更难生存。
“去医院生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水草看了眼她的肚子，恰好瞄到胎动，隔着衣服都能瞧见突然鼓起滑动的小包。
是个很活跃的胎儿。
“在医院生产，孩子也更安全，在家难产很大概率会一尸两命。”水草面无表情说着恐吓的话。
【……】
【宿主不要危言耸听啊！！】
“你不是说翠婶会难产吗？”水草不太理解系统的反应，“既然要说通她去医院生产，当然要把事实真相告知她。”
【可以换一种委婉的说法，你这么直接，万一把人吓到，提前发动怎么办？不行，你必须学习一下说话的艺术】
系统塞了本书给水草，那是一本虚拟书，可以在脑海里翻阅，也可以直接注入核心。
水草敷衍道：“知道了，晚点有时间再看。”
一人一统之间的交流不过几秒钟，翠婶仍在愣神。医院……她这辈子都没去过医院，看病都看不起，何况生孩子？大家都是在家生的，生死有命，医院再厉害，能抢得过阎王？况且，她一分钱都没有……
水草见她似乎拿不定主意，不给她退缩的机会，直言：“去医院吧，你不想活孩子也想活，钱我这里有，就当借你的。等你以后赚了钱再还给我。”
“这……”翠婶原本已经心如死灰，闻言眼睛微微发亮，但仍犹豫，她怕还不起，“要多少钱？”
水草也不知道这里的医院怎么收费，她估摸着说：“两百块应该够了。”
两百块钱！
翠婶的心沉了下去，她哪赚得到这么多钱，而且有了孩子之后更没时间出去。
水草知道她的顾虑，守着水丰寨至今不走的都是本分老实人，没有还债能力肯定不敢借这么大笔钱。
“接下来我可能会做一些小买卖，以后你来给我打工，就当还债。”
翠婶忙点头应了，她本来就对水草心存感激，想为她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来报答她。如今更是把她当成亲人，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
翠婶那边打点好了，水草回到前院，驱虫灯高挂在正堂大门上方，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堂堂。
孩子们还在院子里玩。
她去移动公厕接水，发现洗手池旁放了一只陶罐，里头养了一株吊兰。
是三娘去山里挖的野吊兰，开着一朵袖珍小白花，香香的，养在洗手池边，这一片空气都染上了香气。
水丰寨众人对移动公厕十分爱护，不仅每日打扫三次，还找来各种小物件把各个角落装饰起来。
譬如这盆吊兰，还有一旁挂着的暖肤布做成的擦手巾，还有洗手用的小皂豆……
原本平平无奇冷冰冰的移动公厕因为这些小东西而增添了几分温馨和人气。
这是机械人从不会有的体验，因为他们的核心里没有输入这些非功能性的行为。
水草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一个自然人了。
-
第二天早晨，水草带上五捆布料出门，独自一人去了码头。
单车位置有限，后座被布料占了，二牛和轩哥只能留在山寨。他们倒是想走路去码头，但是被水草制止了。
她今天不打算扛货，只是去和柳芙碰个面，带着两个小的碍事。
早上八点的码头依旧热闹非凡，数不清的船只来往，上船下船的旅客、打工人络绎不绝。
水草收了单车，扛着布料四处逛，她和柳芙约定今天上午九点在码头碰面，这会儿时间还早，索性就看看码头上的摊贩都怎么做生意。
刚逛了两个摊，就见赵金牙迎面走来，一张老脸笑得宛如一朵怒放的菊花，露出两颗金牙。
“水草，今天一个人？”
三人回到海城码头，此时已是黄昏，落日缓缓沉入海面，海水折射着细碎的金色光芒，像一幅油画，非常漂亮。
水草站在海边看了一会儿，转身去卤味店买了一些卤肉和腌菜，拿出机械单车，带两个小的离开。
回到山寨时，远远就看见所有人围在移动公厕旁，低头不知道看什么。
水草把单车骑进山寨大门，放下二牛轩哥后收起单车走过去。人群看见她自动分开空出一个位置，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田垄。
原来是汉子开垦的菜地弄好了。
这片菜地大约有二十平方，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田垄、田沟、水渠……整的十分齐全。
果然是开垦好手，手艺真不错。水草瞧了瞧汉子那瘦小的身躯，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山寨里没有种子，上午汉子和花嫂夫妇俩一起下山去了趟小水村的集市，换了点蔬菜种子回来。
有青菜、白菜、葱姜蒜、茄子和丝瓜。都是村民饭桌上常见的蔬菜。
这会儿汉子刚把种子撒上，浇了水，泥土松软湿润，看着十分喜人。
不错，以后可以吃到更多种类的食物了！
水草去移动公厕里洗了手，出来和大伙儿一块吃饭。
这两天体力消耗大，她的食量明显提升，已经达到惊人的程度。一个人能吃水丰寨12个人的量！
为了能喂饱她，王婆和刘嫂一点都不敢省米，煮了满满一大锅白米饭。中午她不在的时候，大家只有稀稀拉拉的米汤配大饼，再加点腌萝卜。
到了晚上，鱼肉虾菜吃到饱！
为了丰富菜品，杜鹃婶还特意去山下滩涂捡螺。她手脚利索，收获颇丰。
不仅有满满一筐各种各样的螺，还有一些零碎——三两条跳跳鱼、十几条海蜈蚣……
这些东西不顶饱，但味道好，拿到集市上可以卖出很不错的价钱，杜鹃婶以前就经常靠这个挣点钱买粮食回来。
水丰寨这群老弱病残能存活那么久，她功不可没。
但这些东西并不天天有，要看季节，还有天气，一年也就那么一两个月能捡。还有一堆竞争对手，手慢了什么都捡不到。
这会儿正是海城滩涂的旺季，杜鹃婶今天特意早起下山赶海，为的就是能为水草弄点新鲜吃食。
面对一大桌子菜，水草忍不住加快了伸筷子的频率。
真好吃，原来虫子烧熟了也很好吃！
水草吃着海蜈蚣，惊讶地想。
还有带壳的虫，只是简单煮一下竟然如此美味。
杜鹃婶见水草很喜欢吃螺和海蜈蚣，决定明天再去滩涂找找，多捡一些。
吃饱喝足，水草去正堂摆弄织布机。
她不在的时候，大伙儿已经把织布机研究透彻了。
此刻正堂中堆放着大量布料。
一叠一叠的布料被分门别类成五种，每一种都至少有两百张。
这款织布机可以生产五种布料，有些布料用的材质大同小异，但因为织法不同，生产出来的成品千差万别。
比如最先接触的防水布，它用的针眼非常细密，以至于肉眼完全看不出针织的痕迹。别说针织的痕迹，就连防晒涂层防水涂层都看不出来，这些东西都是涂在线上，再织成成品布，因此不会影响布料的美观度。
弹力布的针眼同样细密，但因为用的针法不同，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完全不一样。更薄、更轻，弹力十足。
凉感布的外观和防水布差不多，主要以触感来区分，摸上去凉丝丝的就是凉感布了。
目前寨子里最受欢迎的就是凉感布，夏天炎热，寨子里很久没添过新衣裳，都是旧的破衣服拿来缝缝补补。孩子们连一件像样的夏衣都没有，要么光膀子，要么只能穿厚一点的旧衣服熬一熬——夏衣的布料太薄，一两年就穿坏了，孩子们又长得快，翠婶的手再巧，没有布料也没办法。
发现这款凉感布后，翠婶第一时间就拿了一块给寨子里的孩子们各缝了一身夏衣。
水草也得到一身，很简单的长袖长裤，就是选的花色有些出挑，看着胸口位置那朵鲜亮的牡丹花，她决定拿来当睡衣。
除了这三种布料，另外还有暖肤布、防撞布，都是日常生活中会用到的。
柳芙看中了防水布，想定一批。
水草觉得，如果她看到其他几种布料，应该也会想要。
到时候每种布都带一点去，能多卖一点是一点。
把要带给柳芙看的样布收好，水草去找翠婶聊天。
系统说翠婶快生了，但翠婶本人好像没感觉，照旧提水、搬凳子，走路生风，完全不像个待产孕妇。
“翠婶，你的预产期还有几天？”水草见她又提着水，把水桶接过来，帮她提进门。
翠婶很不好意思，捏着衣角跟在水草身后，“预产期是啥？”
这年代的穷人基本是在家里生产，也没有产检的概念，更不懂预产期。
水草换了个说法：“你大概什么时候会生？”
“这……我算算。”翠婶回想了一会儿，“快了吧。这个月或者下个月。”
她当初怀了两三个月才发现自己有了，具体什么时候生还真不知道。
水草决定提醒她一下：“你这个月就会生。”
翠婶一愣，随后担忧地问：“是不好吗？”
水草点头，翠婶很聪明，只是一个提醒她就猜到了。
“你可能会难产，会死。”水草直言。
【……我的宿主诶！有这么和孕妇说话的吗？！把人吓到怎么办？】
系统恨不得化身成水草的嘴替，他这么能言善道的系统怎么就绑定了这么个不会说话的宿主？真是气死系统。
此时翠婶本人反倒十分平静，她沉默了一会儿，向水草道谢：“多谢神女。”
“其实去年我就想跟着我家男人去了，发现肚里有了孩子才活过来。这一年就当是我白捡的，大不了就是晚一点和我家男人团聚。只是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爹娘。不知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
这个年代的穷人养活一个孩子全看运气，生下来就没有爹妈照看的孩子更难生存。
“去医院生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水草看了眼她的肚子，恰好瞄到胎动，隔着衣服都能瞧见突然鼓起滑动的小包。
是个很活跃的胎儿。
“在医院生产，孩子也更安全，在家难产很大概率会一尸两命。”水草面无表情说着恐吓的话。
【……】
【宿主不要危言耸听啊！！】
“你不是说翠婶会难产吗？”水草不太理解系统的反应，“既然要说通她去医院生产，当然要把事实真相告知她。”
【可以换一种委婉的说法，你这么直接，万一把人吓到，提前发动怎么办？不行，你必须学习一下说话的艺术】
系统塞了本书给水草，那是一本虚拟书，可以在脑海里翻阅，也可以直接注入核心。
水草敷衍道：“知道了，晚点有时间再看。”
一人一统之间的交流不过几秒钟，翠婶仍在愣神。医院……她这辈子都没去过医院，看病都看不起，何况生孩子？大家都是在家生的，生死有命，医院再厉害，能抢得过阎王？况且，她一分钱都没有……
水草见她似乎拿不定主意，不给她退缩的机会，直言：“去医院吧，你不想活孩子也想活，钱我这里有，就当借你的。等你以后赚了钱再还给我。”
“这……”翠婶原本已经心如死灰，闻言眼睛微微发亮，但仍犹豫，她怕还不起，“要多少钱？”
水草也不知道这里的医院怎么收费，她估摸着说：“两百块应该够了。”
两百块钱！
翠婶的心沉了下去，她哪赚得到这么多钱，而且有了孩子之后更没时间出去。
水草知道她的顾虑，守着水丰寨至今不走的都是本分老实人，没有还债能力肯定不敢借这么大笔钱。
“接下来我可能会做一些小买卖，以后你来给我打工，就当还债。”
翠婶忙点头应了，她本来就对水草心存感激，想为她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来报答她。如今更是把她当成亲人，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
翠婶那边打点好了，水草回到前院，驱虫灯高挂在正堂大门上方，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堂堂。
孩子们还在院子里玩。
她去移动公厕接水，发现洗手池旁放了一只陶罐，里头养了一株吊兰。
是三娘去山里挖的野吊兰，开着一朵袖珍小白花，香香的，养在洗手池边，这一片空气都染上了香气。
水丰寨众人对移动公厕十分爱护，不仅每日打扫三次，还找来各种小物件把各个角落装饰起来。
譬如这盆吊兰，还有一旁挂着的暖肤布做成的擦手巾，还有洗手用的小皂豆……
原本平平无奇冷冰冰的移动公厕因为这些小东西而增添了几分温馨和人气。
这是机械人从不会有的体验，因为他们的核心里没有输入这些非功能性的行为。
水草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一个自然人了。
-
第二天早晨，水草带上五捆布料出门，独自一人去了码头。
单车位置有限，后座被布料占了，二牛和轩哥只能留在山寨。他们倒是想走路去码头，但是被水草制止了。
她今天不打算扛货，只是去和柳芙碰个面，带着两个小的碍事。
早上八点的码头依旧热闹非凡，数不清的船只来往，上船下船的旅客、打工人络绎不绝。
水草收了单车，扛着布料四处逛，她和柳芙约定今天上午九点在码头碰面，这会儿时间还早，索性就看看码头上的摊贩都怎么做生意。
刚逛了两个摊，就见赵金牙迎面走来，一张老脸笑得宛如一朵怒放的菊花，露出两颗金牙。
“水草，今天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