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禁台

    左祁尔回到云镜圣渊,云镜内正一片混乱的厮杀。

    “莎月”

    左祁尔扶起地上受伤的伊圣女,道:你怎么样,怎么回事?

    “师尊,有人闯…禁台…好厉害”

    左祁尔身形一掠,已赶到了禁台。

    刀,是凝着秋日肃杀的冷,剑是掠夺日光的耀。刀剑交声,四目一凛对,两人错身过,禁台上的圣火、坠地。

    阎惜旋身起,一刀斩落,次分身化影,一剑,化去了阎惜招式,两边放圣火的柱台拦腰断,次持剑欺身逼近。

    一道凌厉的剑光从背后打来,次回身,跃起闪过,剑直往左祁尔,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攻势越见凌厉。左祁尔每一招看似很慢,却快如闪电,次的头发被割下一绺。

    “好剑法”

    次心中赞叹,手中剑变招,阎惜见状从后提刀,刀剑联手,仿若一张密不可破的网,次渐感支拙。

    左祁尔心中讶异,这样配合无间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次手抚过剑身,祭起血珂,左祁尔、阎惜眼神交换,手中刀剑变招,极招相触,次被剑气打中,口吐鲜红,连步后退。

    左祁尔扶了一把倒退的阎惜。

    “次殿下”仆戈落到次身边。

    “我会再来”次带着仆戈一行人离开。

    云镜.上尧殿

    “莎月,你感觉如何?”左祁尔从莎月背上收回手。

    “师尊,莎月有罪,请你降罪”

    “莎月不必自责,次的剑术不在我之下,师尊也未必能赢他”

    “师尊,苏笼并不记得云镜与古玡王国有过冲突;难道是总坛那边?”

    “他们是为了禁台下关押的人”

    左祁尔继续解释道:三分国有一卷轴——神兵卷,被古玡王国灭了后,神兵卷也不知了去向。而系觉是三分国最后活着的皇室的人,所以很多人都在找他”

    “系觉怎么会被囚在云镜?”苏笼道。

    “我接掌云镜时他已被囚在禁台下,个中缘由我也不清楚。古玡王国近日或许会再来,你们要提高警觉”

    苏笼道:师尊,这事要告知总坛吗?

    左祁尔摇摇手,道:不用。如需要求助时,再告知总坛。

    云镜.蝶怨台

    侍女妙灵小声走进屋阁。

    “妙灵,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屋内烛火亮起,阎惜坐在妆台前。

    “啊,呃,女邪,你还没有休息,我以为你睡下了。我见你这几日都睡得不太好,就去采了些安合香,这种草夜里会开花,它的花很香,有安眠的作用”

    阎惜瞥过她手里的花草,问道:你在哪里采的?

    “我见禁台外…长着一片…”妙灵看着阎惜眼色,心中不安起来。再看手中花草,吓得面如土色。

    “啊,阴…阴枭花,女邪,我…我没有去禁台后方,我知道那里是禁地”

    一阵阴风吹入窗口,诡异的气氛笼罩蝶怨台。

    “女邪,还不出来见我等?”

    阎惜开门飞落到庭院,微礼:女邪见过西驭鬼令。

    “你好大的胆子?”一声厉喝,不由分说,一只铁钩钩进了阎惜右膝盖。

    “啊”阎惜指甲嵌进了肉里。妙灵软着腿走出屋,结巴道:鬼…鬼令,女…邪没有闯荒颜…荒颜顶,我只是在…外面采了些安…合香,我…我不知道怎么会…会有阴枭花。妙灵每个字都在发颤,周身抖得厉害。

    “请您…放了女邪”

    “这太巧合了。我们今晚正在追闯荒颜顶的人,恰好追到这里没了踪迹,你的侍女又恰好去禁台采花,你的屋中还有阴枭花。女邪,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无话说”

    “那这件事便交给罚罪者”

    审罪刑台内,阎惜被绑在十字木架上,面前烧着一盆赤红的炭火。

    “师姊,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副高傲冷漠的样子?你有什么高傲的资格,你我不过都是从浴血场杀出来的一名杀手?”

    罚罪者綦罗将烙铁放入烧红的炭火,火星四处飞散又扑灭。烧红的烙铁落在阎惜左肩,阎惜咬住唇,唇被咬出了血。

    “师姊,云镜的规定记住呢?”

    “开始审问吧”綦罗坐回了椅子上,下属替他端来了一杯茶,一人在旁记录。

    阎惜晃摇着走出罚罪刑台,腿上的痛楚牵连到心,眼前一片迷蒙,血打湿了发粘连到脸上,阎惜努力睁眼,脚下一软,倒在了地。

    邢台外柴火的光照在瘦弱的身躯,一道道血痕映在白色衣上。

    “女邪”妙灵跑过,扶起地上的人,眼泪扑簌簌掉落,心疼内疚不已。

    “都我害的你,都我害的你…”

    阎惜睁开眼,忍着痛道:我怕是走不回去了,你背我吧。

    “嗯,我背你,我背你”

    妙灵背着阎惜一步步往蝶怨台。

    “女邪,对不起”

    “…不要怕…我们以后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云镜.上尧殿

    夜里,无月无星,上尧殿一片安静,左祁尔正在查阅着有关三分国的记载。一条人影走进,向左祁尔叙述着什么,左祁尔挥了挥手,人影消失在了黑夜。

    “江山雨梦楼,呵,有时间一定要去瞅瞅”

    夜又深了几分,苏笼顶着寒冷的夜走进上尧殿。

    “罚罪者重惩了女邪?”

    “是”

    “师尊,我不明白,以女邪的聪慧,她大可以将这件事丢给师尊,让师尊出面处理。毕竟,西驭鬼令虽属魔域,却不是云镜的人,他们没有权插手云镜内务?”

    “她不信任我,她要保护的是跟着她的那个小丫头,若不这样做,那丫头一定会当场被西驭鬼令的廉钩拆得尸骨无存”

    “为了一个丫头?这女邪的心思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说她简单又似乎很复杂,说她复杂,她做事的动机又很单纯”

    “或许能懂她的,只有那个叫隗阴的人吧。呵,这是一个很久远的名字了”

    “苏笼,你说今晚闯荒颜顶的人会是古玡王国的人吗?”

    “不会”

    “那就是云镜内的人,会是谁?”

    夜雾浓厚,荒颜顶上开放着一簇簇的天堂鸟,天堂鸟下长着矮小的阴枭花,花和安合香极像,花间锁着一股诡异、阴森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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