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路上,天色渐晚,远远望去,天边聚集了一团一团乌云。

    刹那间,几个雨点砸下,倏尔,暴雨倾盆。

    枣儿将将要盖在头上的竹笠打落。

    曼娅弯腰从草丛里把它捡起。

    枣儿:你跟着我做什么?

    枣儿:你不寻思跟阿婆他们报仇,还帮着仇人脱险,我恨你,你不要再跟着我。

    说完,枣儿负气地跑出了曼娅的视线。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曼娅找人,找到了人,又不敢太靠近,一靠近,枣儿就会藏起来,或者逮着人就喊救命,后面有抓他去卖的,只能远远地跟着,照看着他。

    曼娅手指捏紧了竹笠边缘,指节都泛了白。

    曼娅:恨我吗?

    曼娅:阿婆你们也恨我吧,我确实不配做人鱼的守护人。

    曼娅在黑夜的雨里走着,倒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庄主出行,闲人退避”

    两盏红灯笼出现在夜里,一辆马车内透出昏黄的光。

    “庄主,有个人挡住去路了”

    下人把琉璃灯凑近,揭开了竹笠边缘垂下的轻纱。

    下人惊讶道:是曼娅姑娘。

    庄主:带回去。

    云镜.蝶怨台

    左祁尔躺在床上,伸手扯了扯床边人的衣角。

    阎惜看书,不予理会。

    左祁尔又扯了扯。

    阎惜:我生着气了。

    左祁尔:我渴。

    阎惜无奈地看了眼人,起身去倒水。

    阎惜:喝吧。

    左祁尔:够不着。

    阎惜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给他。

    左祁尔:鬼千医给我用的是什么药,他不是想让我瘫在这里吧?

    阎惜:这我哪知道,我不懂药理。

    左祁尔:嘚,还没把人娶进门了,就先瘫了。我这命可真苦,来日去了天上,得问问是哪位神仙,把我命写得这么苦的。

    阎惜用一勺水堵住了他的话。

    左祁尔咽下水,一笑道:惜儿,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阎惜凑近些。

    左祁尔:附耳过来。

    左祁尔在她脸上亲了下。

    阎惜一瞬愣住了。

    左祁尔:我现在觉得我的命比刚才甜了。

    阎惜俯身,在露出的锁骨上印了一吻。

    阎惜把他手背放到脸上,摩挲了两下。

    阎惜:我一会儿要出去,你好好休息。

    阎惜:嗯~,一会儿鬼千医要来,你可别露馅了。

    左祁尔疑惑地看着她。

    阎惜:你昏迷不醒,我找他拿药,他非要个所以然,我只好如实说,是我心上人。

    阎惜:他一听心上人,就把药给我了。

    鬼千医除了爱好救人杀人,还有个爱好,好听他人风月事,没事便去茶社说书。

    阎惜又替他检查了下'云九'的脸,确认没有什么破绽才放下心。

    阎惜来到黑狱渊,站在崖上,看着下面的水,纵身一跃。

    好一会儿,钻出水面。

    碎发全贴在了脸上。

    阎惜:下不了底?

    阎惜矮身,又钻进水里,可越往下,越感觉难以呼吸。

    阎惜从水里上来,坐在崖石上发了一下午呆。

    “为什么下不去?”

    “或许从禁台可以再去见见叶落兮的棺”

    “不能走荒颜顶,西驭鬼令是难缠的角色。只有九幽的寝屋了”

    夜里,阎惜准备好,来到了上尧殿。

    拨开树枝,见上尧殿灯火通明,窗上的影子还在伏案疾笔。

    阎惜: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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