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李乐平仍然如山一般不动，就这样坐在别墅的门口前。
而他周围的昏暗之中，情况却是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倒在他的周围，围绕着他，像是画成了一个圈。
而就在这时。
一个个恐怖的身影从树林的另一处走了过来，渐渐出现在了李乐平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个诡异的身影，有成年男子体型的尸体，有破烂的玩具熊，还有一个死去已久的婴儿，以及一只沾满了发黑血液的手掌。
“那个拿笔的鬼不在这吗？”
李乐平观望着靠近过来的厉鬼。
穿着鬼衣，拿着漆黑木棍的借鬼。
鬼低头。
玩具熊。
没有嘴巴的鬼。
只有上半身，却漂浮在半空的鬼。
血手。
还有那个死婴。
除去鬼云，此刻足足有七只厉鬼游荡了过来，将李乐平团团围住。
不过，相比起上次，那只拿着笔的厉鬼却没有出现。
李乐平记得在第一次对抗的时候，那只鬼瞬间就被找人鬼压制了，直接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昏暗的树林中，这些诡异的身影绕过高耸的树木，就这样向着李乐平所在的位置，缓缓逼近。
“算了，不管它在哪了。”
李乐平看着这些靠近的身影，随即缓缓站起身。
这些鬼东西，全都是被借鬼支配的厉鬼。
虽然少了上次那只拿笔的厉鬼，但是由于鬼衣被借走了，所以借鬼的恐怖程度，只怕是只增不减。
“更难压制了。”
一想到借鬼穿着原本属于他的黑色大衣，李乐平顿时脸色一黑。
鬼衣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阻隔意识的袭击，并且由于厉鬼无法被杀死的特性，所以这件由鬼制成的衣服，也能抵挡大多数来自灵异的接触。
驭鬼者穿这件衣服是有极限的，因为穿衣服的同时，意识也会被鬼衣侵蚀。
而借鬼是鬼，不存在这个顾虑。
如今，鬼衣被借走，那么想要压制借鬼，就需要更多的时间了。
“但是今天的我，也不是几天前的我了。”
李乐平起身之后，向着靠近这边的厉鬼身影走了过去。
现在的他驾驭了那只恐怖的梦游鬼，而且还驾驭了鬼烟。
他已经不需要再依靠鬼火灯笼来对抗鬼域了，只需要让鬼烟在上面搅动风云，他就能确保借鬼无法动用鬼域。
这相当于是封死了借鬼逃跑的可能。
“来吧。”
李乐平一边走去，一边想起自己在殡仪馆被借鬼打得落荒而逃的记忆。
曾经只能在借鬼面前狼狈逃窜的他，如今也有了正面对抗的能力。
“要小心那根棍子。”
他不畏惧借鬼的其他手段，唯独怕那根诡异的乌黑短棍。
一旦被那根棍子敲中，体内的厉鬼竟然会直接陷入到沉睡状态，宛若被敲晕了似的。
虽然随着时间推移，被敲晕的厉鬼会渐渐恢复过来。
但是灵异的对抗，从开始到结束，可能连半分钟都不需要，胜负就会分出。
这半分钟里，如若某一方失去了对灵异力量的使用权，那就等于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李乐平，李乐平……”
就在这时，一声声不带任何情感波动的呼唤，回荡在这片树林之中。
那是借鬼在呼唤李乐平的名字。
“我就在这。”
李乐平回应了这道声音，他没有停下脚步，迎着借鬼走来的方向走去。
距离逐渐拉近。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而在此刻。
隐藏在昏暗之中的人形轮廓终于显露出了真容。
它穿着一件非常潮流的黑色大衣，手中拿着一根乌黑的短棍，浑身散发出一种死寂的气息。
苍白的肤色，宛若一个死去多日的尸体一般，但就是这具尸体，却拥有着一副跟吴武完全相同的面容。
发青的死人脸僵硬麻木，一双毫无活人情感的漆黑眸子却在看到李乐平的瞬间，就这样盯上了他。
嘴角，上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仿佛得手了一般。
“我的鬼没有再被借走。”
被借鬼盯上的李乐平没有慌张，而是冷静地确认自身的状况。
他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
果然，即使再次面对同一个人，借鬼也无法再借走一只厉鬼。
借鬼只能借走一只鬼。
只要李乐平没有死，那他就始终算是一个“债主”。
借鬼是鬼，仍然会遵从厉鬼的本能行事，无法打破自身属于厉鬼的规律，再向“债主”借走厉鬼。
李乐平和王小明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驭鬼者如果面对单独的借鬼，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毕竟只是被借走一只厉鬼，总比直接被借走性命要好。
对于毫无灵异可以借出的普通人而言，借鬼或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绝望。
只是到了今天，随着借鬼支配的厉鬼数量增多，借鬼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无比可怕的。
毕竟，面对拥有了人类智慧的借鬼而言，即使它收到了厉鬼，却也不意味着它就必须要放过你。
也许它会在一定程度上遵循杀人规律，不会亲自出手。
但是，只要它盯上了你，那么，它手中的短棍，以及它身后跟着的厉鬼，都可以随意出手。
也就是在这时。
借鬼带领着厉鬼，从各处包围了李乐平，双方相差的距离不到五米之时。
天空，与鬼云缠绕的鬼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它不再执着于向外疯狂扩散，而是汇聚在了某个区域。
这是李乐平所在的别墅区，它在笼罩这片天空，让天色变得暗澹无光。
阳光被重新封堵住了。
而那不知道鬼烟为何这么做的鬼云，却也在借鬼的调动之下，向着笼罩住别墅区的鬼烟疯狂压来，犹如大鱼吃小鱼似的，想要将笼罩住别墅区的鬼烟覆盖过去。
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与浓烟汇聚于别墅区的上空，彻底笼罩了这片区域，两股由灵异形成的异象远比寻常的黑暗还要可怕。
此刻，李乐平的视线也被封锁住了，周围陷入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什么，也看不到那愈发靠近的借鬼走到何处了。
“踏，踏踏。”
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某人踩在枯死树叶上发出的声音。
脚步声非常混杂，既在说明靠近的人数之多，而且随着声音逐渐扩大，说明这些脚步声的主人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 ()
“来。”
李乐平毫不畏惧黑暗。
或者说，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黑暗，才是他的主场。
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也不需要看到任何东西。
这一刻，李乐平的身形变得模湖起来，身体周围开始徘回着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
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眼神突然变得暗澹无光，充满了呆滞的感觉。
就像是梦游状态下的活人一般，此刻的他陷入了一种意识模湖的梦游状态。
现在的他，既是李乐平，也是梦游鬼。
一瞬间，必死的诅咒爆发，而且不只是找人鬼的必死诅咒，随着他改变了周围的环境，当天色变暗之后，梦游鬼苏醒，他也进入到了无比诡异的梦游状态。
找到必死，梦游杀人的灵异叠加，使得他在此刻爆发出来的灵异力量达到了一种巅峰。
这不仅仅是灵异力量的加强，甚至连找人鬼灵异的覆盖范围都扩大了。
原本找人鬼触发杀人规律的范围，大概是在三米。
但是随着梦游鬼的灵异叠加之下，这种触发的范围甚至扩大到了六米，足足翻了一倍。
尽管在驾驭梦游鬼之时，找人鬼对梦游鬼发起了对抗，恐怖的灵异失衡差点把李乐平折磨致死。
但是，随着二者之间因为遗忘鬼而达成了一种另类的平衡，当李乐平这个类似于中转站的意识发动了袭击之时，找人鬼和梦游鬼的灵异力量却在此刻合二为一，出现了相互叠加，相互增幅的情况。
蓦地。
有几道靠近过来的身影立刻僵住了身体，脚步也停了下来。
“扑通，扑通。”
随即，周围响起了身体栽倒在了地面的声音。
恐怖程度不够高的厉鬼被瞬间压制了，倒在了李乐平的灵异叠加之下。
也就是在这时。
随着一个个厉鬼的倒下，李乐平就能将更多的灵异力量用于压制其余厉鬼。
紧接着。
几秒钟不到，玩具熊和那只一直低着头的厉鬼也倒在了地上。
这两只鬼是借鬼支配的最为恐怖的两只厉鬼，都拥有必死的杀人规律。
然而，找人鬼和梦游鬼在灵异叠加之下产生的必死诅咒显然更加可怕，即使是玩具熊和鬼低头这样恐怖的厉鬼也难以阻挡。
灵异的对抗就是如此，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分出胜负。
不同与上一次对抗借鬼。
那时，李乐平既要让找人鬼同时挡下数只厉鬼，又要将遗忘鬼的灵异分担出去，以此阻止恐怖程度最高的玩具熊靠近，同时还需要阻止鬼低头的必死诅咒触发。
多重袭击之下，再加上鬼衣被借走，导致他在那时完全是捉襟见肘，根本无力与借鬼进行对抗。
可如今，驾驭了梦游鬼和鬼烟之后，随着他利用鬼烟改变环境，以此唤醒梦游鬼，进入梦游状态之后。
一出手，借鬼支配的厉鬼大军就这样被李乐平横扫了。
“不能持续太久梦游状态，否则我的意识就会真的深入在梦游状态下了。”
虽然李乐平的面色有些古怪，看起来跟梦游的人一般，睁着眼睛，眼神却是空洞迷茫的。
双重必死诅咒叠加之下，虽然是他灵异力量最强的巅峰时刻。
但是这种状态却不能持续太久，否则他也会被梦游鬼的本能影响。
意识像是感受到了困意，变得犯困起来，眼皮沉重，仿佛随时都会睡着一般。
但是，他不能睡着。
一旦睡着，那他就真成闭着眼睛梦游的梦游鬼了。
咬了咬牙，让自己尽量保持住清醒。
借鬼的七只厉鬼都在他此刻的爆发之下被尽数压制。
但是，穿着鬼衣的借鬼却没有被完全压制。
“踏踏。”
忽的，周围在阵阵倒地的声音响起之后，竟然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声音在远离他，借鬼在逃。
“想逃？”
李乐平打开了肩上的手电筒，立刻发现了借鬼那企图逃窜的背影，
顿时，他眉头一皱，立刻往前迈了几步。
“这鬼东西有了智慧之后，已经懂得趋利避害了，还好我抓的时机比较好，是在它们靠近之时，才释放出梦游鬼的灵异。”李乐平暗自道。
他知道借鬼自身的恐怖程度本就不一般，再加上夺去了他的鬼衣之后，借鬼抵抗灵异侵蚀的能力必然是眼前这些鬼之中最强的。
所以，李乐平才会放任借鬼靠近过来。
因为只有当靠近到一定范围之后，李乐平才能动手。
他要让事情发生在自己最有把握的地方。
可就在李乐平往前走了几步之后。
忽的。
那个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
“嗯？”
借鬼没有被完全压制，李乐平能够清楚感觉到。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环绕在周围的灵异就是他的第二双眼睛，能让他感知到周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在活动。
可就在这时。
“踏踏。”
布满枯叶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阵踩踏声。
“不好！”
这一刻，李乐平感觉到了，那鬼东西突然将身一转，朝着自己跑过来了。
借鬼的手上，是拿有那根诡异的短棍的。
“这鬼东西，该不会还有学习能力吧？”
李乐平一边快速后退，脑海中一边闪过这么一个想法。
上次，自己曾经拿短棍砸过借鬼的脑袋。
虽然自己的整条手臂也因为使用短棍承受了使用灵异物品的代价，但是借鬼显然也不好受，整个脑袋被砸得凹陷下去，甚至连活动能力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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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次对抗，直到目前为止，借鬼都没有像上次那样使用短棍。
李乐平曾经认为是借鬼吃了上一次的亏，所以不打算使用，亦或者是这里太黑，根本不存在什么影子。
可现在一想。
这鬼东西，窃取了活人的意识之后，会不会也开始像人类一般，具有了学习能力。
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逐渐在父母的教导之下长大成人。
“我用棍子砸过一次借鬼，这相当于是告诉了他，不一定需要触发杀人规律，也能使用灵异物品。”
蓦地。
就在李乐平想到了这个可能之时。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出现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向着李乐平的身上袭来。
“是那根棍子！”
看不到周围状况的李乐平，却听到了短棍在挥舞之时，与空气摩擦时发出的呼啸声。
李乐平仍然如山一般不动，就这样坐在别墅的门口前。
而他周围的昏暗之中，情况却是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倒在他的周围，围绕着他，像是画成了一个圈。
而就在这时。
一个个恐怖的身影从树林的另一处走了过来，渐渐出现在了李乐平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个诡异的身影，有成年男子体型的尸体，有破烂的玩具熊，还有一个死去已久的婴儿，以及一只沾满了发黑血液的手掌。
“那个拿笔的鬼不在这吗？”
李乐平观望着靠近过来的厉鬼。
穿着鬼衣，拿着漆黑木棍的借鬼。
鬼低头。
玩具熊。
没有嘴巴的鬼。
只有上半身，却漂浮在半空的鬼。
血手。
还有那个死婴。
除去鬼云，此刻足足有七只厉鬼游荡了过来，将李乐平团团围住。
不过，相比起上次，那只拿着笔的厉鬼却没有出现。
李乐平记得在第一次对抗的时候，那只鬼瞬间就被找人鬼压制了，直接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昏暗的树林中，这些诡异的身影绕过高耸的树木，就这样向着李乐平所在的位置，缓缓逼近。
“算了，不管它在哪了。”
李乐平看着这些靠近的身影，随即缓缓站起身。
这些鬼东西，全都是被借鬼支配的厉鬼。
虽然少了上次那只拿笔的厉鬼，但是由于鬼衣被借走了，所以借鬼的恐怖程度，只怕是只增不减。
“更难压制了。”
一想到借鬼穿着原本属于他的黑色大衣，李乐平顿时脸色一黑。
鬼衣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阻隔意识的袭击，并且由于厉鬼无法被杀死的特性，所以这件由鬼制成的衣服，也能抵挡大多数来自灵异的接触。
驭鬼者穿这件衣服是有极限的，因为穿衣服的同时，意识也会被鬼衣侵蚀。
而借鬼是鬼，不存在这个顾虑。
如今，鬼衣被借走，那么想要压制借鬼，就需要更多的时间了。
“但是今天的我，也不是几天前的我了。”
李乐平起身之后，向着靠近这边的厉鬼身影走了过去。
现在的他驾驭了那只恐怖的梦游鬼，而且还驾驭了鬼烟。
他已经不需要再依靠鬼火灯笼来对抗鬼域了，只需要让鬼烟在上面搅动风云，他就能确保借鬼无法动用鬼域。
这相当于是封死了借鬼逃跑的可能。
“来吧。”
李乐平一边走去，一边想起自己在殡仪馆被借鬼打得落荒而逃的记忆。
曾经只能在借鬼面前狼狈逃窜的他，如今也有了正面对抗的能力。
“要小心那根棍子。”
他不畏惧借鬼的其他手段，唯独怕那根诡异的乌黑短棍。
一旦被那根棍子敲中，体内的厉鬼竟然会直接陷入到沉睡状态，宛若被敲晕了似的。
虽然随着时间推移，被敲晕的厉鬼会渐渐恢复过来。
但是灵异的对抗，从开始到结束，可能连半分钟都不需要，胜负就会分出。
这半分钟里，如若某一方失去了对灵异力量的使用权，那就等于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李乐平，李乐平……”
就在这时，一声声不带任何情感波动的呼唤，回荡在这片树林之中。
那是借鬼在呼唤李乐平的名字。
“我就在这。”
李乐平回应了这道声音，他没有停下脚步，迎着借鬼走来的方向走去。
距离逐渐拉近。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而在此刻。
隐藏在昏暗之中的人形轮廓终于显露出了真容。
它穿着一件非常潮流的黑色大衣，手中拿着一根乌黑的短棍，浑身散发出一种死寂的气息。
苍白的肤色，宛若一个死去多日的尸体一般，但就是这具尸体，却拥有着一副跟吴武完全相同的面容。
发青的死人脸僵硬麻木，一双毫无活人情感的漆黑眸子却在看到李乐平的瞬间，就这样盯上了他。
嘴角，上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仿佛得手了一般。
“我的鬼没有再被借走。”
被借鬼盯上的李乐平没有慌张，而是冷静地确认自身的状况。
他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
果然，即使再次面对同一个人，借鬼也无法再借走一只厉鬼。
借鬼只能借走一只鬼。
只要李乐平没有死，那他就始终算是一个“债主”。
借鬼是鬼，仍然会遵从厉鬼的本能行事，无法打破自身属于厉鬼的规律，再向“债主”借走厉鬼。
李乐平和王小明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驭鬼者如果面对单独的借鬼，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毕竟只是被借走一只厉鬼，总比直接被借走性命要好。
对于毫无灵异可以借出的普通人而言，借鬼或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绝望。
只是到了今天，随着借鬼支配的厉鬼数量增多，借鬼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无比可怕的。
毕竟，面对拥有了人类智慧的借鬼而言，即使它收到了厉鬼，却也不意味着它就必须要放过你。
也许它会在一定程度上遵循杀人规律，不会亲自出手。
但是，只要它盯上了你，那么，它手中的短棍，以及它身后跟着的厉鬼，都可以随意出手。
也就是在这时。
借鬼带领着厉鬼，从各处包围了李乐平，双方相差的距离不到五米之时。
天空，与鬼云缠绕的鬼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它不再执着于向外疯狂扩散，而是汇聚在了某个区域。
这是李乐平所在的别墅区，它在笼罩这片天空，让天色变得暗澹无光。
阳光被重新封堵住了。
而那不知道鬼烟为何这么做的鬼云，却也在借鬼的调动之下，向着笼罩住别墅区的鬼烟疯狂压来，犹如大鱼吃小鱼似的，想要将笼罩住别墅区的鬼烟覆盖过去。
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与浓烟汇聚于别墅区的上空，彻底笼罩了这片区域，两股由灵异形成的异象远比寻常的黑暗还要可怕。
此刻，李乐平的视线也被封锁住了，周围陷入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什么，也看不到那愈发靠近的借鬼走到何处了。
“踏，踏踏。”
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某人踩在枯死树叶上发出的声音。
脚步声非常混杂，既在说明靠近的人数之多，而且随着声音逐渐扩大，说明这些脚步声的主人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 ()
“来。”
李乐平毫不畏惧黑暗。
或者说，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黑暗，才是他的主场。
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也不需要看到任何东西。
这一刻，李乐平的身形变得模湖起来，身体周围开始徘回着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
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眼神突然变得暗澹无光，充满了呆滞的感觉。
就像是梦游状态下的活人一般，此刻的他陷入了一种意识模湖的梦游状态。
现在的他，既是李乐平，也是梦游鬼。
一瞬间，必死的诅咒爆发，而且不只是找人鬼的必死诅咒，随着他改变了周围的环境，当天色变暗之后，梦游鬼苏醒，他也进入到了无比诡异的梦游状态。
找到必死，梦游杀人的灵异叠加，使得他在此刻爆发出来的灵异力量达到了一种巅峰。
这不仅仅是灵异力量的加强，甚至连找人鬼灵异的覆盖范围都扩大了。
原本找人鬼触发杀人规律的范围，大概是在三米。
但是随着梦游鬼的灵异叠加之下，这种触发的范围甚至扩大到了六米，足足翻了一倍。
尽管在驾驭梦游鬼之时，找人鬼对梦游鬼发起了对抗，恐怖的灵异失衡差点把李乐平折磨致死。
但是，随着二者之间因为遗忘鬼而达成了一种另类的平衡，当李乐平这个类似于中转站的意识发动了袭击之时，找人鬼和梦游鬼的灵异力量却在此刻合二为一，出现了相互叠加，相互增幅的情况。
蓦地。
有几道靠近过来的身影立刻僵住了身体，脚步也停了下来。
“扑通，扑通。”
随即，周围响起了身体栽倒在了地面的声音。
恐怖程度不够高的厉鬼被瞬间压制了，倒在了李乐平的灵异叠加之下。
也就是在这时。
随着一个个厉鬼的倒下，李乐平就能将更多的灵异力量用于压制其余厉鬼。
紧接着。
几秒钟不到，玩具熊和那只一直低着头的厉鬼也倒在了地上。
这两只鬼是借鬼支配的最为恐怖的两只厉鬼，都拥有必死的杀人规律。
然而，找人鬼和梦游鬼在灵异叠加之下产生的必死诅咒显然更加可怕，即使是玩具熊和鬼低头这样恐怖的厉鬼也难以阻挡。
灵异的对抗就是如此，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分出胜负。
不同与上一次对抗借鬼。
那时，李乐平既要让找人鬼同时挡下数只厉鬼，又要将遗忘鬼的灵异分担出去，以此阻止恐怖程度最高的玩具熊靠近，同时还需要阻止鬼低头的必死诅咒触发。
多重袭击之下，再加上鬼衣被借走，导致他在那时完全是捉襟见肘，根本无力与借鬼进行对抗。
可如今，驾驭了梦游鬼和鬼烟之后，随着他利用鬼烟改变环境，以此唤醒梦游鬼，进入梦游状态之后。
一出手，借鬼支配的厉鬼大军就这样被李乐平横扫了。
“不能持续太久梦游状态，否则我的意识就会真的深入在梦游状态下了。”
虽然李乐平的面色有些古怪，看起来跟梦游的人一般，睁着眼睛，眼神却是空洞迷茫的。
双重必死诅咒叠加之下，虽然是他灵异力量最强的巅峰时刻。
但是这种状态却不能持续太久，否则他也会被梦游鬼的本能影响。
意识像是感受到了困意，变得犯困起来，眼皮沉重，仿佛随时都会睡着一般。
但是，他不能睡着。
一旦睡着，那他就真成闭着眼睛梦游的梦游鬼了。
咬了咬牙，让自己尽量保持住清醒。
借鬼的七只厉鬼都在他此刻的爆发之下被尽数压制。
但是，穿着鬼衣的借鬼却没有被完全压制。
“踏踏。”
忽的，周围在阵阵倒地的声音响起之后，竟然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声音在远离他，借鬼在逃。
“想逃？”
李乐平打开了肩上的手电筒，立刻发现了借鬼那企图逃窜的背影，
顿时，他眉头一皱，立刻往前迈了几步。
“这鬼东西有了智慧之后，已经懂得趋利避害了，还好我抓的时机比较好，是在它们靠近之时，才释放出梦游鬼的灵异。”李乐平暗自道。
他知道借鬼自身的恐怖程度本就不一般，再加上夺去了他的鬼衣之后，借鬼抵抗灵异侵蚀的能力必然是眼前这些鬼之中最强的。
所以，李乐平才会放任借鬼靠近过来。
因为只有当靠近到一定范围之后，李乐平才能动手。
他要让事情发生在自己最有把握的地方。
可就在李乐平往前走了几步之后。
忽的。
那个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
“嗯？”
借鬼没有被完全压制，李乐平能够清楚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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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
“踏踏。”
布满枯叶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阵踩踏声。
“不好！”
这一刻，李乐平感觉到了，那鬼东西突然将身一转，朝着自己跑过来了。
借鬼的手上，是拿有那根诡异的短棍的。
“这鬼东西，该不会还有学习能力吧？”
李乐平一边快速后退，脑海中一边闪过这么一个想法。
上次，自己曾经拿短棍砸过借鬼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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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东西，窃取了活人的意识之后，会不会也开始像人类一般，具有了学习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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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棍子砸过一次借鬼，这相当于是告诉了他，不一定需要触发杀人规律，也能使用灵异物品。”
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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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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