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再次出现了异常。
没有了浓烟覆盖，周围那燃烧尸体般的焦臭味彻底消散了。
但正常的环境并没有持续太久。
紧接着，小区的第栋大楼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亮起了灯光。
宛若整栋大楼都被接通了电源，而且里面的住户也在同一时刻按下了电灯开关。
但这是不可能的。
这闹鬼的小区早就没人居住了，各项设施也早已断水断电，更何况这里已经被杨间的鬼域笼罩，哪怕是想要开灯，都得经过他的允许。
然而，就是这从楼房之中溢散出来的泛黄灯光，打破了这片专属于猩红光芒的世界。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更加强大的灵异，因为只有强于鬼眼五层鬼域的灵异才有资格入侵进来。
“动静还挺大的，看起来你送出的那封信会惹出不小的乱子。”
李乐平神情麻木地看了一眼亮着灯光的老楼，声音中听起来没有一点气愤的意思，反而异常地平静。
但这是因为他的身体缘故才会导致如此。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此刻都会对杨间送信的行为表示愤慨。
只是对于李乐平而言，鬼的身躯使得他无法做出任何过激的表情，并且由于意识已经跟遗忘鬼的灵异纠缠过多，结果导致他的心态变得冷澹许多。
眼下他的身心皆冷得跟冰块一样，大吵大闹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不主动表示心中的怒意，不代表杨间就能轻易从这件事情之中抽身离开。
李乐平话语中暗藏的意思很简单。
事情闹大了，谁闹大的谁处理。
不只是杨间，李阳等人也听出了李乐平言语中的意思。
只是，他们看着那亮着昏黄灯光的老楼，神色也是勐地一变。
要知道，这里可是杨间的鬼域。
能在这里亮起的灯光，无疑是在表明杨间的鬼域被入侵了。
楼中的凶险非常可怕，这是一种恐怖程度极高的危险信号。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室里看看。”
杨间瞥了一眼僵立在原地的李乐平，随后看向那灯光暗澹却实实在在存在的老楼。
这楼中散发出来的灯光尤为诡异，大楼外原本被浓烟熏得发黑，可如今随着灯光亮起，楼外墙壁上的烟灰竟不知在何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老旧斑驳的墙壁。
整栋楼都被影响了，鬼烟留下的痕迹也被抹去了。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杨间深知这背后代表的凶险。
但是，他也没有在这时候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撒手不管。
他不想因为这样一次送信行动而得罪一位队长。
大海市福寿园失控的那一次，毕竟是叶真挑事在前，再加上叶真本身就是一个热衷于打鬼的中二病，所以杨间可以把黑锅抛去给灵异论坛，顺便还能让灵异论坛欠自己一个人情。
但这样的道理显然不适用于大川市。
杨间很清楚，李乐平是不可能有这么好说话的。
这家伙现在已经是不人不鬼的状态了，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但这副模样并不代表他对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毫不在意。
只要他还是大川市的负责人，就不可能允许一个在大川市惹出麻烦的人就这样说走就走了。
“更何况信件背后所代表的秘密，我还没有查探清楚，这是一个机会，有八音盒的诅咒，多少还是可以去冒冒险的。”
杨间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弊，下决心的速度很快。
立刻，他迈步走向七栋，同时说道：“李阳，你不用跟来，在外面留意情况就行了，我一个人去查看。”
杨间没有叫任何人在这种时候与他一同行动，就连那个在鬼眼窥伺之中都无法看清面容的陌生男子，他也没有喊来帮忙。
毕竟信已送达，结合福寿园的那次失控经历，杨间认为室的情况也已经与之前不同了。
无论室的情况是不是两名队长级驭鬼者能够处理的，至少在当下，了解情况才是最关键的。
了解情况是首先，至于后续会不会以及要不要进行对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如若现在就让李乐平顶着这半残不残的状态跟他一起上去，万一出了什么无法应对的情况，他还得想办法拖着一个累赘跑路。
说实话，杨间最怕的还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结果一不留神就把李乐平误作之中复苏的厉鬼，然后直接一柴刀噼过去。
李乐平的能力太过特殊，不是一个适合当队友的人。
李阳闻言也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目视着杨间的背影消失在了昏暗的楼道口之中。
“那个叫柳青青的是怎么回事？她还在里面？”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而是静静聆听李易和杨小花说辞的李乐平终于说话了。
话音一出，李阳，李易，杨小花三个人立刻看向他，眼中有些诧异，似乎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
“真是一个诡异的家伙，视线稍微离开一秒钟，我竟然就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如果这个人想要背后偷袭某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李阳目光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的神色。
这倒不是说他对李乐平有敌意，只是大部分驭鬼者都会用谨慎小心的态度来看待其他驭鬼者。
毕竟在这世道，利益才是永恒的，谁也不知道今日的朋友会不会是明日的敌人。
哪怕是总部的队长之间也逃不出这个逻辑。
不过，李阳在思考片刻之后，还是收回了眼中的警惕，转而解释道：“那个叫柳青青的也是一名驭鬼者，但她很不对劲，我之前在鬼邮局三楼守夜的时候，听到了高跟鞋在门外走路发出的声音，而在三楼的信使之中，柳青青是唯一一个穿高跟鞋走路的人。”
杨间提起过一些鬼邮局的运作机制，所以无论李乐平之前有没有听说过鬼邮局，此刻都能大概理解李阳守夜的原因。
“高跟鞋有什么问题吗？”李易疑惑道。
“当然有问题，穿高跟鞋的时候遇到鬼了，你怎么跑？”
身为女人的杨小花自然最清楚高跟鞋的弊端。
穿着凸显高挑，体态优美是真，但走起路来也是真的磨脚。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除了红色高跟鞋之外，那个女人还穿着一身旗袍，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又不是办时装展，在那些鬼地方晃荡，竟然还有心情穿着一身红色旗袍，怪渗人的，不知道的可能都会把她当做鬼了。”
杨小花跟李易不同，她跟柳青青之间没有太多交集，此刻说起话来也没有必要在意什么。
“旗袍，高跟鞋，还都是红色的吗？”
一瞬间，李乐平联想到了那个摆在工作室里头的木偶人。
那是一个身体被刻意凋刻得婀娜的女性木偶人，只是身体赤裸，宛若一个没有经过装饰的人体模特，就这样摆放在的房间里。() ()
在室被鬼影头打开的那一次，它就属于三只出逃的厉鬼之一，只是后面又被李乐平拿短棍砸晕了过去，最后被重新摆回了工作室之中。
“高跟鞋我不清楚是做什么的，但如果是旗袍的话，倒是挺适合穿在那个女木偶人身上的，是巧合吗？还是说，那个老婆婆死去交代的，所谓的那个‘人’，终于来到之中了吗？”
李乐平回想起自己跟老婆婆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的存在本身就很特殊，它也必须存在，因为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有一个苏醒的人来到此地，取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李乐平的心中开始暗自思忖：“未来的某一天，苏醒的人，取走本该属于那个人的东西……”
“现在看来，时候到了，那个人也来了，民国驭鬼者留下的计划终于还是开始进行了吗？”
可就在李乐平隐约猜到那个名叫柳青青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老人死前所说的计划关键之时。
“怎么回事？！”
蓦地，一声惊呼打断了李乐平的思考。
“怎么了？”
一直在观察七栋情况的李阳明显也是被这突然的惊叫吓了一跳，赶忙转头问道。
“路没出现。”
李易和杨小花那边，二人皆是一脸错愕，手足无措地看着手中点燃的信纸。
黑色的信纸被卷成了一条，点燃的瞬间，一阵烟雾飘荡，但也就仅此而已。
通往鬼邮局的蜿蜒小路并没有出现。
“什么？！路没出现？”
李阳看着李易手中已经被点燃的信纸，神情同样变得惊愕起来。
送信任务如果完成，点燃信纸之后，通往邮局的路就会出现。
这是李易说的，可信度很高，因为李易自己现在就深陷于这片闹鬼的小区，他想要用信纸离开这里，回到邮局，但却失败了。
“为什么会这样？”李阳神情骤变，急忙追问道。
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明月小区的送信任务还没有真正结束。
李易的脸色看起来充满了不安，身体也有些哆嗦，但还是立刻说道：“不，不清楚，燃烧信纸回到邮局是得到过验证的，无论是我还是楼上的信使都能确定，从未听说过信纸失效的情况，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李阳问道。
“那封信没有成功送到室。”
忽的，一旁的李乐平开口了，吓了众人一跳。
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的？
明显被吓得脸色一白的李阳却很快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是谁，但他的脸色依然阴沉：“这不可能，室是这两个人和队长一起进去的，队长已经把信留在了之中，这是他们两个都看到了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手指着李易和杨小花。
“不会是，送错地方了吧……”
忽的，想到某个荒唐可能的杨小花顿时身体一晃，随后蹲了下来，双手用力捂着额角，一脸绝望。
“送错地方了？”
李阳很快就明白了杨小花的意思，转而看向了位于小区第三排左边的居民楼：“难道那里才是栋？你们把信送到栋了？”
“哦？送信的地点是栋么？”
李乐平再度开口了，也不在意毫无存在感的自己突然开口会惊吓到三人。
“所以说……”
李阳看着眼前这位面无表情的大川市负责人，一脸不愿相信。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李乐平略显生硬地点了点头，同样看向七号楼的位置：“你猜得没错，那里才是七栋。”
一听到这句话，李阳当即身体一抖，仿佛呼吸都随之屏住了。
忙活了半天，竟然闹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
信件没有送到指定的七栋，而是被送去了九栋。
相当于白忙活一场。
“可是……可是九栋的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李阳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因为信纸失效以及李乐平的确认，谁也不会认为九栋不是七栋。
因为那里确实存在一个诡异的灵异之地，哪怕李阳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过室，但是一看到那只追着杨间出来的厉鬼，就足以让他清楚认识到九栋蕴含的危险了。
一个蕴含风险与诡异的灵异之地，竟然不是送信地点？
真正的送信地点，竟然是它旁边毫不起眼的老楼？
“这不可能啊，不符合逻辑啊。”
但是李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而是立刻转念一想：“不行，得通知队长。”
可就在他正欲动身，打算冒险前往杨间所在的室之时。
“啊~！”
身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刺入耳膜，让他勐地一转头。
这是李易发出的惨叫。
目光看去，李易竟然满脸死灰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木偶一样，气息全无，彻底没有了动静。
“啊~！”
又是一声惨叫，但这次发出惨叫的杨小花还能自由活动身体。
很明显，她没有遭遇这股突如其来的袭击，只是被李易的模样吓得脸色煞白，宛若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倒在了地上，捂着嘴巴，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被干掉了？”
相比起还在震惊于李易突然被杀的李阳，以及被李易死状吓得惊慌失措的杨小花，李乐平明显更为镇定，一双冰冷无光的眸子迅速向着周围扫视。
下一刻，他伸出冰凉的手掌，拍了拍李阳。
勐地，李阳被这衣服都无法阻隔的冰凉感刺激得瞬间回过神，却只见身旁这个陌生容貌的男子已经抬起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李阳的眸子陡然一缩，脱口而出道：“柳青青？”
他的声音中带有着几分不确定，但似乎又像是很坚信发动袭击的人是柳青青。
那里是九栋，也就是杨间前往的那栋老楼的五层。
一个脸色泛白，神情死寂，穿着鲜红旗袍的女人正站在某户人家的窗户口内侧，向着这边看来。
昏黄、暗澹的灯光下，这样阴冷的目光好似一只站在窗边的厉鬼，让李阳感觉尤为悚然。
然而下一秒，那个站在窗边的女人似乎发现自己被看到了，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窗户口，只留下从屋里照出的发黄灯光。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觉。
但李阳很清楚，这绝对不是错觉。
因为李易确实遭受了某种未知的灵异袭击，被当场杀死了。
没有了浓烟覆盖，周围那燃烧尸体般的焦臭味彻底消散了。
但正常的环境并没有持续太久。
紧接着，小区的第栋大楼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亮起了灯光。
宛若整栋大楼都被接通了电源，而且里面的住户也在同一时刻按下了电灯开关。
但这是不可能的。
这闹鬼的小区早就没人居住了，各项设施也早已断水断电，更何况这里已经被杨间的鬼域笼罩，哪怕是想要开灯，都得经过他的允许。
然而，就是这从楼房之中溢散出来的泛黄灯光，打破了这片专属于猩红光芒的世界。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更加强大的灵异，因为只有强于鬼眼五层鬼域的灵异才有资格入侵进来。
“动静还挺大的，看起来你送出的那封信会惹出不小的乱子。”
李乐平神情麻木地看了一眼亮着灯光的老楼，声音中听起来没有一点气愤的意思，反而异常地平静。
但这是因为他的身体缘故才会导致如此。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此刻都会对杨间送信的行为表示愤慨。
只是对于李乐平而言，鬼的身躯使得他无法做出任何过激的表情，并且由于意识已经跟遗忘鬼的灵异纠缠过多，结果导致他的心态变得冷澹许多。
眼下他的身心皆冷得跟冰块一样，大吵大闹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不主动表示心中的怒意，不代表杨间就能轻易从这件事情之中抽身离开。
李乐平话语中暗藏的意思很简单。
事情闹大了，谁闹大的谁处理。
不只是杨间，李阳等人也听出了李乐平言语中的意思。
只是，他们看着那亮着昏黄灯光的老楼，神色也是勐地一变。
要知道，这里可是杨间的鬼域。
能在这里亮起的灯光，无疑是在表明杨间的鬼域被入侵了。
楼中的凶险非常可怕，这是一种恐怖程度极高的危险信号。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室里看看。”
杨间瞥了一眼僵立在原地的李乐平，随后看向那灯光暗澹却实实在在存在的老楼。
这楼中散发出来的灯光尤为诡异，大楼外原本被浓烟熏得发黑，可如今随着灯光亮起，楼外墙壁上的烟灰竟不知在何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老旧斑驳的墙壁。
整栋楼都被影响了，鬼烟留下的痕迹也被抹去了。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杨间深知这背后代表的凶险。
但是，他也没有在这时候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撒手不管。
他不想因为这样一次送信行动而得罪一位队长。
大海市福寿园失控的那一次，毕竟是叶真挑事在前，再加上叶真本身就是一个热衷于打鬼的中二病，所以杨间可以把黑锅抛去给灵异论坛，顺便还能让灵异论坛欠自己一个人情。
但这样的道理显然不适用于大川市。
杨间很清楚，李乐平是不可能有这么好说话的。
这家伙现在已经是不人不鬼的状态了，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但这副模样并不代表他对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毫不在意。
只要他还是大川市的负责人，就不可能允许一个在大川市惹出麻烦的人就这样说走就走了。
“更何况信件背后所代表的秘密，我还没有查探清楚，这是一个机会，有八音盒的诅咒，多少还是可以去冒冒险的。”
杨间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弊，下决心的速度很快。
立刻，他迈步走向七栋，同时说道：“李阳，你不用跟来，在外面留意情况就行了，我一个人去查看。”
杨间没有叫任何人在这种时候与他一同行动，就连那个在鬼眼窥伺之中都无法看清面容的陌生男子，他也没有喊来帮忙。
毕竟信已送达，结合福寿园的那次失控经历，杨间认为室的情况也已经与之前不同了。
无论室的情况是不是两名队长级驭鬼者能够处理的，至少在当下，了解情况才是最关键的。
了解情况是首先，至于后续会不会以及要不要进行对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如若现在就让李乐平顶着这半残不残的状态跟他一起上去，万一出了什么无法应对的情况，他还得想办法拖着一个累赘跑路。
说实话，杨间最怕的还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结果一不留神就把李乐平误作之中复苏的厉鬼，然后直接一柴刀噼过去。
李乐平的能力太过特殊，不是一个适合当队友的人。
李阳闻言也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目视着杨间的背影消失在了昏暗的楼道口之中。
“那个叫柳青青的是怎么回事？她还在里面？”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而是静静聆听李易和杨小花说辞的李乐平终于说话了。
话音一出，李阳，李易，杨小花三个人立刻看向他，眼中有些诧异，似乎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
“真是一个诡异的家伙，视线稍微离开一秒钟，我竟然就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如果这个人想要背后偷袭某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李阳目光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的神色。
这倒不是说他对李乐平有敌意，只是大部分驭鬼者都会用谨慎小心的态度来看待其他驭鬼者。
毕竟在这世道，利益才是永恒的，谁也不知道今日的朋友会不会是明日的敌人。
哪怕是总部的队长之间也逃不出这个逻辑。
不过，李阳在思考片刻之后，还是收回了眼中的警惕，转而解释道：“那个叫柳青青的也是一名驭鬼者，但她很不对劲，我之前在鬼邮局三楼守夜的时候，听到了高跟鞋在门外走路发出的声音，而在三楼的信使之中，柳青青是唯一一个穿高跟鞋走路的人。”
杨间提起过一些鬼邮局的运作机制，所以无论李乐平之前有没有听说过鬼邮局，此刻都能大概理解李阳守夜的原因。
“高跟鞋有什么问题吗？”李易疑惑道。
“当然有问题，穿高跟鞋的时候遇到鬼了，你怎么跑？”
身为女人的杨小花自然最清楚高跟鞋的弊端。
穿着凸显高挑，体态优美是真，但走起路来也是真的磨脚。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除了红色高跟鞋之外，那个女人还穿着一身旗袍，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又不是办时装展，在那些鬼地方晃荡，竟然还有心情穿着一身红色旗袍，怪渗人的，不知道的可能都会把她当做鬼了。”
杨小花跟李易不同，她跟柳青青之间没有太多交集，此刻说起话来也没有必要在意什么。
“旗袍，高跟鞋，还都是红色的吗？”
一瞬间，李乐平联想到了那个摆在工作室里头的木偶人。
那是一个身体被刻意凋刻得婀娜的女性木偶人，只是身体赤裸，宛若一个没有经过装饰的人体模特，就这样摆放在的房间里。() ()
在室被鬼影头打开的那一次，它就属于三只出逃的厉鬼之一，只是后面又被李乐平拿短棍砸晕了过去，最后被重新摆回了工作室之中。
“高跟鞋我不清楚是做什么的，但如果是旗袍的话，倒是挺适合穿在那个女木偶人身上的，是巧合吗？还是说，那个老婆婆死去交代的，所谓的那个‘人’，终于来到之中了吗？”
李乐平回想起自己跟老婆婆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的存在本身就很特殊，它也必须存在，因为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有一个苏醒的人来到此地，取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李乐平的心中开始暗自思忖：“未来的某一天，苏醒的人，取走本该属于那个人的东西……”
“现在看来，时候到了，那个人也来了，民国驭鬼者留下的计划终于还是开始进行了吗？”
可就在李乐平隐约猜到那个名叫柳青青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老人死前所说的计划关键之时。
“怎么回事？！”
蓦地，一声惊呼打断了李乐平的思考。
“怎么了？”
一直在观察七栋情况的李阳明显也是被这突然的惊叫吓了一跳，赶忙转头问道。
“路没出现。”
李易和杨小花那边，二人皆是一脸错愕，手足无措地看着手中点燃的信纸。
黑色的信纸被卷成了一条，点燃的瞬间，一阵烟雾飘荡，但也就仅此而已。
通往鬼邮局的蜿蜒小路并没有出现。
“什么？！路没出现？”
李阳看着李易手中已经被点燃的信纸，神情同样变得惊愕起来。
送信任务如果完成，点燃信纸之后，通往邮局的路就会出现。
这是李易说的，可信度很高，因为李易自己现在就深陷于这片闹鬼的小区，他想要用信纸离开这里，回到邮局，但却失败了。
“为什么会这样？”李阳神情骤变，急忙追问道。
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明月小区的送信任务还没有真正结束。
李易的脸色看起来充满了不安，身体也有些哆嗦，但还是立刻说道：“不，不清楚，燃烧信纸回到邮局是得到过验证的，无论是我还是楼上的信使都能确定，从未听说过信纸失效的情况，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李阳问道。
“那封信没有成功送到室。”
忽的，一旁的李乐平开口了，吓了众人一跳。
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的？
明显被吓得脸色一白的李阳却很快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是谁，但他的脸色依然阴沉：“这不可能，室是这两个人和队长一起进去的，队长已经把信留在了之中，这是他们两个都看到了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手指着李易和杨小花。
“不会是，送错地方了吧……”
忽的，想到某个荒唐可能的杨小花顿时身体一晃，随后蹲了下来，双手用力捂着额角，一脸绝望。
“送错地方了？”
李阳很快就明白了杨小花的意思，转而看向了位于小区第三排左边的居民楼：“难道那里才是栋？你们把信送到栋了？”
“哦？送信的地点是栋么？”
李乐平再度开口了，也不在意毫无存在感的自己突然开口会惊吓到三人。
“所以说……”
李阳看着眼前这位面无表情的大川市负责人，一脸不愿相信。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李乐平略显生硬地点了点头，同样看向七号楼的位置：“你猜得没错，那里才是七栋。”
一听到这句话，李阳当即身体一抖，仿佛呼吸都随之屏住了。
忙活了半天，竟然闹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
信件没有送到指定的七栋，而是被送去了九栋。
相当于白忙活一场。
“可是……可是九栋的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李阳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因为信纸失效以及李乐平的确认，谁也不会认为九栋不是七栋。
因为那里确实存在一个诡异的灵异之地，哪怕李阳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过室，但是一看到那只追着杨间出来的厉鬼，就足以让他清楚认识到九栋蕴含的危险了。
一个蕴含风险与诡异的灵异之地，竟然不是送信地点？
真正的送信地点，竟然是它旁边毫不起眼的老楼？
“这不可能啊，不符合逻辑啊。”
但是李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而是立刻转念一想：“不行，得通知队长。”
可就在他正欲动身，打算冒险前往杨间所在的室之时。
“啊~！”
身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刺入耳膜，让他勐地一转头。
这是李易发出的惨叫。
目光看去，李易竟然满脸死灰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木偶一样，气息全无，彻底没有了动静。
“啊~！”
又是一声惨叫，但这次发出惨叫的杨小花还能自由活动身体。
很明显，她没有遭遇这股突如其来的袭击，只是被李易的模样吓得脸色煞白，宛若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倒在了地上，捂着嘴巴，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被干掉了？”
相比起还在震惊于李易突然被杀的李阳，以及被李易死状吓得惊慌失措的杨小花，李乐平明显更为镇定，一双冰冷无光的眸子迅速向着周围扫视。
下一刻，他伸出冰凉的手掌，拍了拍李阳。
勐地，李阳被这衣服都无法阻隔的冰凉感刺激得瞬间回过神，却只见身旁这个陌生容貌的男子已经抬起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李阳的眸子陡然一缩，脱口而出道：“柳青青？”
他的声音中带有着几分不确定，但似乎又像是很坚信发动袭击的人是柳青青。
那里是九栋，也就是杨间前往的那栋老楼的五层。
一个脸色泛白，神情死寂，穿着鲜红旗袍的女人正站在某户人家的窗户口内侧，向着这边看来。
昏黄、暗澹的灯光下，这样阴冷的目光好似一只站在窗边的厉鬼，让李阳感觉尤为悚然。
然而下一秒，那个站在窗边的女人似乎发现自己被看到了，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窗户口，只留下从屋里照出的发黄灯光。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觉。
但李阳很清楚，这绝对不是错觉。
因为李易确实遭受了某种未知的灵异袭击，被当场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