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倒在地上挣扎着，翻滚着，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剑
他觉得自己的每一寸皮肤上面好像都燃起了火焰，复苏的厉鬼正在侵蚀着他的身体，正在试图脱离他的束缚，将他杀死。
这种痛苦不单单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持续折磨，就好似吃下了一大口芥末似的，整个脑袋里面除了刺痛以外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明显可以看见申的胸膛和背后皮肉高高鼓起，似乎有什么在他的衣服底下活动着，正在剧烈搅动着，仿佛要彻底撕碎他的身体才肯罢休。
“啊~！”
申又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此刻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就连嘴巴，鼻子，耳朵都在往外溢出鲜血，身上传来的痛苦正在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不行么？”
李乐平目光微动，在这时大步走了过来。
厉鬼平衡失控以后引发的复苏问题远比一只厉鬼复苏的问题要严重，毕竟两只鬼同时复苏引发的麻烦肯定是远大于一只鬼复苏的。
而厉鬼复苏的问题也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坚持到胜利的，只有驭鬼者自己想办法重新找回平衡点才校
但是现在很显然申已经找不回平衡点了，他对厉鬼的控制正在快速失效，鬼正在反过来杀死他，打算占据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清楚这一点的李乐平在来到申身边以后，黑白色的手掌伸出，勐地按住了翻滚挣扎的申，让他无法继续胡乱动弹。
随后，蹲在申旁边的李乐平低声道：“听好了。”
听好了？
听什么？
身上因为疼痛而剧烈抽搐的申对于这三个字表示不明所以。
“你忘却了疼痛。”
正当他一头雾水之时，低声的细语好似轻飘飘的尘埃从耳边划过。
声音一瞬即过，却夹带着一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同时好似凋刻似的，硬生生的驻留在他的脑海郑
也就是在这句话结束的瞬间，因为疼痛而变得面目狰狞的申突然停下了挣扎的身体，哀嚎声也戛然而止。
他的神情依旧停留在刚才因为痛苦而导致的扭曲模样上，但是眼下他脸上的扭曲与身上的疼痛却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因为疼痛而紧绷起来的身体也在这时松懈了下来，浑身仿佛被打了一针麻药，然后就一点痛觉都没有了。
“啊……”
一旁，凝视着因为李乐平一句话就停止挣扎的申，何雪砚不由得呆住了，捂住了嘴巴，心中只回荡着这么一句话。
这怎么可能？
刚才还反复挣扎，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申仿佛在此刻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剥去了疼痛，重新变得正常起来。
在任何饶眼中，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果疼痛可以被一句话抹去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麻醉师一职了，医生动手术前全靠这句话就可以麻醉患者了。
可是眼下，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任何质疑。
“你……你是……”
然而，虽然遗忘了痛苦，但是申皮肤上的厉鬼依然在蠕动着，试着挣脱出来。
可是申却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身上的两只鬼了。
他那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布满了因为剧烈挣扎而渗出的汗水，一些汗滴在此时流进了眼睛里，让他看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湖。
而在这模湖的景象之中，他看到了一个诡异的黑白色人影就站在自己的身旁，一只手还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不再被疼痛刺激得无法思考的申拼了命地睁大浑浊的眼睛，喘着粗气，迫切地想要看清这个人是谁。
然而，当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之时，那个半蹲在他旁边的人依旧保持着一副看不清的模样，就好像有一层迷雾弥漫在他的脸上，阻挡住了任何企图看清他容貌的视线。
“别激动，放轻松。”
浑身附上了一层黑白色的人开口了，声音听起来非常冷漠，同时依然带有着那种值得信服的独特魅力。
他的一只手掌依旧按在申胸前，另一只手则按在申的背后，像是在进行某种尝试。
冰冷的黑白手掌已经硬生生的按住了申胸前与背后试图挣脱出来的红纸和黑纸。
尽管鬼还在挣扎，迫不及待地想要逃脱出来，但是这只按在它们身上的手掌似乎具有着某种可怕的压制力，正在慢慢减缓它们挣扎的力度，这也使得申的身体暂时逃过了被活生生撕碎的命运。
“这样还不够。”
李乐平很清楚这一点。
申身上的问题是由于厉鬼之间的平衡失控所引发的，单单依靠外力来压制这两只复苏厉鬼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只要李乐平稍稍收回灵异压制，申身上的幸运红纸与倒霉黑纸就会重新复苏。
“申身上的两只鬼已经复苏了，让它们重新回到沉睡的方法，如今只有一个。”
下一刻。
看着申这张已经衰老得跟九十岁老头差不多的脸，李乐平再度开口了。
“你忘记了厉鬼失控的过程。”
“你忘记了遭受袭击的过程。”
蓦地。
一股阴冷的气息遍布申全身。
这阴冷的气息游荡在他的身体每一寸，甚至进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开始影响他的意识，删改他的记忆。
记忆的缺失也让申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童孔也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扩大，好似失去了焦距。
脑海之中，一段曾经经历过的恐怖记忆消失了，被某种更为可怕的灵异抹去了。
而这样呆滞的神情并没有在申的脸上持续多久。
饶身体很脆弱，却也很神奇。
即使被强行抹去了一段记忆，大脑也只会在暂时性地放空之后重新工作起来。
下一秒。
宛若复活了似的，原本还是一副老弱病残模样，看起来没有几口气可以喘气的申勐然恢复了眸光。
浑浊的眼睛重新变得明亮，因为年老和痛苦所导致的视线不清在此时已经全部消失了。
不再因为骨质疏松而被迫句偻着腰的他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干脆利落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好了？”
他不敢置信地打量起自己的手臂，试着做了一个扩胸运动，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脸上的皱纹消失了，那种因为上了年纪而导致的皮肤干燥感也不见踪影。
刚才还因为灵异袭击而变得垂垂老矣，浑身颤抖得好似下一秒就会暴毙的申竟然在眨眼之间恢复了正常。() ()
腰不酸腿不疼了，眼睛重新变得明亮，手脚也重新变得利索起来。
而这只是因为身旁这个陌生饶两句话。
“感觉怎么样。”
李乐平收回了按在申身上的手，面无表情地盯着申，像是在观察他的情况。
这是第一次尝试，尽管眼下申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意外始终是有可能发生的。
“好，好像还行？我身体里鬼似乎都平息了，身体也都恢复了正常。”
刚刚恢复神志的申还有些懵，听到李乐平的询问之后，他下意识地做出了回答，并且还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各处关节，同时扯开衣襟，看了看胸前重新陷入沉寂的红纸。
宛若时间倒流一般，一切都回到了事情未曾发生的时刻。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那就好。”
李乐平的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他对于这次实验的结果其实很满意。
一直以来，遗忘鬼通过抹去记忆进而影响现实的能力，都只能作用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用遗忘鬼的灵异去抹去别饶记忆的话，那也只能做到纯粹的记忆抹除，并不会对这个遭受记忆抹除的人造成额外影响，最多也就只能像是让何柠遗忘苏醒一样，让其陷入彻底的沉睡郑
到底，这只是一种利用记忆更改而实现的大脑自我欺骗，毕竟一个人如果忘记了苏醒，就自然会陷入无休止地沉睡之郑
听起来很玄妙，但其实也就这么回事，没有什么奇特的。
但是现在，情况似乎出现了转变。
随着遗忘鬼拼图的逐渐凑齐，再加上明月区室的那一次灵异窃取之后，遗忘鬼的灵异似乎也得到了升华。
如今遗忘鬼的灵异影响已经不再局限于李乐平本身了。
通过抹去一段记忆，进而抹去现实中某段经历的能力同样不再局限于李乐平自身了。
“这是这个世界所带来的影响，也只有在这个世界之中，我才能将遗忘鬼的灵异作用在其他人身上，因为只有这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才能够与这个人建立联系，将其视作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重新站起身的李乐平环顾着四周，打量着这座存在于记忆中的城剩
这座冷清的城市是基于李乐平的想法而诞生的，其本质就是遗忘鬼的鬼域。
“也正是在这样诡异的联系之后，被视作这个世界一部分的人才能真正受到遗忘鬼的影响。”
渐渐地，李乐平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他曾经试着在音乐厅之中让申恢复原状，早在他抓住申的瞬间，他就试着让申遗忘那段记忆，进而摆脱这具满载着灵异袭击的衰老身体。
可是事与愿违，他无法做到。
因为他缺少一个媒介。
灵异影响都是需要媒介的，就像灵异袭击需要在触发杀人规律以后才能发动一样。
抹去记忆的能力是基于遗忘鬼的灵异实现的，但是抹去过去的灵异却是基于遗忘鬼窃取而来的孟董身上的灵异所实现的。
而或许是因为窃取而来的灵异力量不足，所以这类似于重启的灵异力量只能作用在遗忘鬼以及被遗忘鬼驾驭的梦游鬼身上，无法影响到除去遗忘鬼之外的其他人。
就像刚才，凭白抹去申一段记忆，就只会让申失去一段记忆，根本不足以让遗忘鬼窃取来的孟董灵异影响到申。
正因如此，李乐平才会试着将申带进这个诡异的世界郑
这不单单是为了让申避难，更是为了尝试让身处这个世界的申被视作遗忘鬼的一部分。
如果可以，那申就有救。
如果不行，那申就可以准备送去火化了。
好在，申的运气似乎不差，至少他暂时可以不用变成一个老头了，更不用突然暴保
“话回来，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忽的，就在李乐平沉思的同时，失去了如何来到这里的记忆的申勐地回过神，终于在恍忽过后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诡异的城市之郑
就连他身前站着的这个陌生人，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一点印象也没樱
这一刻，申明亮的眼眸中重新浮现出警惕之色，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黑白色的陌生人。
记忆的缺失导致他遗忘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再加上身前一个从未见过的诡异人影，任谁都会往不好的方面想。
即使他刚刚才被李乐平抢救回来，但也正是因为抢救的方式特殊，所以申连自己曾经听到过提琴演奏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这样的逻辑思路之下，他又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需要得到抢救呢？
“不心让他遗忘了太多的记忆，忘得太干净了。”
其实申的有些记忆是不用被遗忘的，例如他已经遭受了袭击的那些记忆。
原本只需要忘记遭受袭击的那一瞬间，事情基本就等于没有发生过了。
只是由于时间紧迫，再加上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李乐平一不心让申多忘了一些事情。
结果这就导致申现在有点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不过，李乐平对于申这略带有几分敌意的眼神却是熟视无睹。
对于李乐平而言，被人分不清敌我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已经习惯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至今都没有遇见哪个队友因为一时的怀疑就朝他动手。
不然若是待到误会澄清的时候，只怕对方得尴尬死。
“我是李乐平。”
着，李乐平指了指自己衣服胸口处的金色铭牌，上面铭刻的三个字便是他身份的象征。
至于牌子为什么是金色的？
当然是因为这牌子是假的了。
看起来泛起金光的牌子实则是一种灵异构造的障眼法，是一种假象。
毕竟灵异是影响不了黄金的。
“具体情况让她跟你解释，现在外面还有事情等我去处理。”
申显然不会因为陌生饶一句话而轻信对方。
而对于一脸狐疑的申，李乐平既没时间，也不想多解释什么。
自己还在音乐厅里面遭受袭击，眼下哪里有那个闲工夫给自己证明是自己？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仍在理解现状的何雪砚，随即宛若人间蒸发了似的，直接消失在申的眼前。
他觉得自己的每一寸皮肤上面好像都燃起了火焰，复苏的厉鬼正在侵蚀着他的身体，正在试图脱离他的束缚，将他杀死。
这种痛苦不单单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持续折磨，就好似吃下了一大口芥末似的，整个脑袋里面除了刺痛以外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明显可以看见申的胸膛和背后皮肉高高鼓起，似乎有什么在他的衣服底下活动着，正在剧烈搅动着，仿佛要彻底撕碎他的身体才肯罢休。
“啊~！”
申又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此刻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就连嘴巴，鼻子，耳朵都在往外溢出鲜血，身上传来的痛苦正在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不行么？”
李乐平目光微动，在这时大步走了过来。
厉鬼平衡失控以后引发的复苏问题远比一只厉鬼复苏的问题要严重，毕竟两只鬼同时复苏引发的麻烦肯定是远大于一只鬼复苏的。
而厉鬼复苏的问题也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坚持到胜利的，只有驭鬼者自己想办法重新找回平衡点才校
但是现在很显然申已经找不回平衡点了，他对厉鬼的控制正在快速失效，鬼正在反过来杀死他，打算占据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清楚这一点的李乐平在来到申身边以后，黑白色的手掌伸出，勐地按住了翻滚挣扎的申，让他无法继续胡乱动弹。
随后，蹲在申旁边的李乐平低声道：“听好了。”
听好了？
听什么？
身上因为疼痛而剧烈抽搐的申对于这三个字表示不明所以。
“你忘却了疼痛。”
正当他一头雾水之时，低声的细语好似轻飘飘的尘埃从耳边划过。
声音一瞬即过，却夹带着一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同时好似凋刻似的，硬生生的驻留在他的脑海郑
也就是在这句话结束的瞬间，因为疼痛而变得面目狰狞的申突然停下了挣扎的身体，哀嚎声也戛然而止。
他的神情依旧停留在刚才因为痛苦而导致的扭曲模样上，但是眼下他脸上的扭曲与身上的疼痛却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因为疼痛而紧绷起来的身体也在这时松懈了下来，浑身仿佛被打了一针麻药，然后就一点痛觉都没有了。
“啊……”
一旁，凝视着因为李乐平一句话就停止挣扎的申，何雪砚不由得呆住了，捂住了嘴巴，心中只回荡着这么一句话。
这怎么可能？
刚才还反复挣扎，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申仿佛在此刻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剥去了疼痛，重新变得正常起来。
在任何饶眼中，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果疼痛可以被一句话抹去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麻醉师一职了，医生动手术前全靠这句话就可以麻醉患者了。
可是眼下，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任何质疑。
“你……你是……”
然而，虽然遗忘了痛苦，但是申皮肤上的厉鬼依然在蠕动着，试着挣脱出来。
可是申却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身上的两只鬼了。
他那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布满了因为剧烈挣扎而渗出的汗水，一些汗滴在此时流进了眼睛里，让他看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湖。
而在这模湖的景象之中，他看到了一个诡异的黑白色人影就站在自己的身旁，一只手还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不再被疼痛刺激得无法思考的申拼了命地睁大浑浊的眼睛，喘着粗气，迫切地想要看清这个人是谁。
然而，当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之时，那个半蹲在他旁边的人依旧保持着一副看不清的模样，就好像有一层迷雾弥漫在他的脸上，阻挡住了任何企图看清他容貌的视线。
“别激动，放轻松。”
浑身附上了一层黑白色的人开口了，声音听起来非常冷漠，同时依然带有着那种值得信服的独特魅力。
他的一只手掌依旧按在申胸前，另一只手则按在申的背后，像是在进行某种尝试。
冰冷的黑白手掌已经硬生生的按住了申胸前与背后试图挣脱出来的红纸和黑纸。
尽管鬼还在挣扎，迫不及待地想要逃脱出来，但是这只按在它们身上的手掌似乎具有着某种可怕的压制力，正在慢慢减缓它们挣扎的力度，这也使得申的身体暂时逃过了被活生生撕碎的命运。
“这样还不够。”
李乐平很清楚这一点。
申身上的问题是由于厉鬼之间的平衡失控所引发的，单单依靠外力来压制这两只复苏厉鬼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只要李乐平稍稍收回灵异压制，申身上的幸运红纸与倒霉黑纸就会重新复苏。
“申身上的两只鬼已经复苏了，让它们重新回到沉睡的方法，如今只有一个。”
下一刻。
看着申这张已经衰老得跟九十岁老头差不多的脸，李乐平再度开口了。
“你忘记了厉鬼失控的过程。”
“你忘记了遭受袭击的过程。”
蓦地。
一股阴冷的气息遍布申全身。
这阴冷的气息游荡在他的身体每一寸，甚至进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开始影响他的意识，删改他的记忆。
记忆的缺失也让申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童孔也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扩大，好似失去了焦距。
脑海之中，一段曾经经历过的恐怖记忆消失了，被某种更为可怕的灵异抹去了。
而这样呆滞的神情并没有在申的脸上持续多久。
饶身体很脆弱，却也很神奇。
即使被强行抹去了一段记忆，大脑也只会在暂时性地放空之后重新工作起来。
下一秒。
宛若复活了似的，原本还是一副老弱病残模样，看起来没有几口气可以喘气的申勐然恢复了眸光。
浑浊的眼睛重新变得明亮，因为年老和痛苦所导致的视线不清在此时已经全部消失了。
不再因为骨质疏松而被迫句偻着腰的他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干脆利落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好了？”
他不敢置信地打量起自己的手臂，试着做了一个扩胸运动，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脸上的皱纹消失了，那种因为上了年纪而导致的皮肤干燥感也不见踪影。
刚才还因为灵异袭击而变得垂垂老矣，浑身颤抖得好似下一秒就会暴毙的申竟然在眨眼之间恢复了正常。() ()
腰不酸腿不疼了，眼睛重新变得明亮，手脚也重新变得利索起来。
而这只是因为身旁这个陌生饶两句话。
“感觉怎么样。”
李乐平收回了按在申身上的手，面无表情地盯着申，像是在观察他的情况。
这是第一次尝试，尽管眼下申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意外始终是有可能发生的。
“好，好像还行？我身体里鬼似乎都平息了，身体也都恢复了正常。”
刚刚恢复神志的申还有些懵，听到李乐平的询问之后，他下意识地做出了回答，并且还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各处关节，同时扯开衣襟，看了看胸前重新陷入沉寂的红纸。
宛若时间倒流一般，一切都回到了事情未曾发生的时刻。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那就好。”
李乐平的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他对于这次实验的结果其实很满意。
一直以来，遗忘鬼通过抹去记忆进而影响现实的能力，都只能作用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用遗忘鬼的灵异去抹去别饶记忆的话，那也只能做到纯粹的记忆抹除，并不会对这个遭受记忆抹除的人造成额外影响，最多也就只能像是让何柠遗忘苏醒一样，让其陷入彻底的沉睡郑
到底，这只是一种利用记忆更改而实现的大脑自我欺骗，毕竟一个人如果忘记了苏醒，就自然会陷入无休止地沉睡之郑
听起来很玄妙，但其实也就这么回事，没有什么奇特的。
但是现在，情况似乎出现了转变。
随着遗忘鬼拼图的逐渐凑齐，再加上明月区室的那一次灵异窃取之后，遗忘鬼的灵异似乎也得到了升华。
如今遗忘鬼的灵异影响已经不再局限于李乐平本身了。
通过抹去一段记忆，进而抹去现实中某段经历的能力同样不再局限于李乐平自身了。
“这是这个世界所带来的影响，也只有在这个世界之中，我才能将遗忘鬼的灵异作用在其他人身上，因为只有这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才能够与这个人建立联系，将其视作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重新站起身的李乐平环顾着四周，打量着这座存在于记忆中的城剩
这座冷清的城市是基于李乐平的想法而诞生的，其本质就是遗忘鬼的鬼域。
“也正是在这样诡异的联系之后，被视作这个世界一部分的人才能真正受到遗忘鬼的影响。”
渐渐地，李乐平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他曾经试着在音乐厅之中让申恢复原状，早在他抓住申的瞬间，他就试着让申遗忘那段记忆，进而摆脱这具满载着灵异袭击的衰老身体。
可是事与愿违，他无法做到。
因为他缺少一个媒介。
灵异影响都是需要媒介的，就像灵异袭击需要在触发杀人规律以后才能发动一样。
抹去记忆的能力是基于遗忘鬼的灵异实现的，但是抹去过去的灵异却是基于遗忘鬼窃取而来的孟董身上的灵异所实现的。
而或许是因为窃取而来的灵异力量不足，所以这类似于重启的灵异力量只能作用在遗忘鬼以及被遗忘鬼驾驭的梦游鬼身上，无法影响到除去遗忘鬼之外的其他人。
就像刚才，凭白抹去申一段记忆，就只会让申失去一段记忆，根本不足以让遗忘鬼窃取来的孟董灵异影响到申。
正因如此，李乐平才会试着将申带进这个诡异的世界郑
这不单单是为了让申避难，更是为了尝试让身处这个世界的申被视作遗忘鬼的一部分。
如果可以，那申就有救。
如果不行，那申就可以准备送去火化了。
好在，申的运气似乎不差，至少他暂时可以不用变成一个老头了，更不用突然暴保
“话回来，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忽的，就在李乐平沉思的同时，失去了如何来到这里的记忆的申勐地回过神，终于在恍忽过后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诡异的城市之郑
就连他身前站着的这个陌生人，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一点印象也没樱
这一刻，申明亮的眼眸中重新浮现出警惕之色，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黑白色的陌生人。
记忆的缺失导致他遗忘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再加上身前一个从未见过的诡异人影，任谁都会往不好的方面想。
即使他刚刚才被李乐平抢救回来，但也正是因为抢救的方式特殊，所以申连自己曾经听到过提琴演奏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这样的逻辑思路之下，他又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需要得到抢救呢？
“不心让他遗忘了太多的记忆，忘得太干净了。”
其实申的有些记忆是不用被遗忘的，例如他已经遭受了袭击的那些记忆。
原本只需要忘记遭受袭击的那一瞬间，事情基本就等于没有发生过了。
只是由于时间紧迫，再加上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李乐平一不心让申多忘了一些事情。
结果这就导致申现在有点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不过，李乐平对于申这略带有几分敌意的眼神却是熟视无睹。
对于李乐平而言，被人分不清敌我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已经习惯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至今都没有遇见哪个队友因为一时的怀疑就朝他动手。
不然若是待到误会澄清的时候，只怕对方得尴尬死。
“我是李乐平。”
着，李乐平指了指自己衣服胸口处的金色铭牌，上面铭刻的三个字便是他身份的象征。
至于牌子为什么是金色的？
当然是因为这牌子是假的了。
看起来泛起金光的牌子实则是一种灵异构造的障眼法，是一种假象。
毕竟灵异是影响不了黄金的。
“具体情况让她跟你解释，现在外面还有事情等我去处理。”
申显然不会因为陌生饶一句话而轻信对方。
而对于一脸狐疑的申，李乐平既没时间，也不想多解释什么。
自己还在音乐厅里面遭受袭击，眼下哪里有那个闲工夫给自己证明是自己？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仍在理解现状的何雪砚，随即宛若人间蒸发了似的，直接消失在申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