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寥,沧洲城之中暗影涌动,让这原本沉寂的城池多了几分热闹,一队队身着铠甲的士兵,举着火把,让夜空笼罩的街道多了几分光亮。

    “砰砰”

    一排排房屋的大门被粗暴的敲响,惊醒了睡梦之中的主人,随着一声声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原本昏暗的房屋之中昏黄的光芒亮起,接着严丝合缝的大门便是打开一条缝隙。

    “奉命临时检查,还请配合。”

    领头的军官言简意赅,也不等主人家同意,一挥手举着火把的士兵,就像是见到肉的哈士奇一般,蛮横的冲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可是私闯民宅。”

    还有些懵逼的主人,见到这一幕,瞬间清醒过来了,怒火中烧,叫骂之声打破了宁静的街道,在夜空中穿透力极为强横,远远传开。

    只不过下一瞬间,那声音便是戛然而止,低头看了看架在脖颈之上的雪亮钢刀,寒光闪闪,在火光下,那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再敢阻扰,便是妨碍公务,格杀勿论。。。”

    那领头的士兵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是没有在理会依旧是战战兢兢的主人家,冲入屋子之中,一翻盘问之后,呼啦啦的便是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狼藉,以及那兀自还处于害怕之中的主人家。

    这一幕,在这整个沧州城之中,多处有着上演,将整个沧州城弄的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只不过,这一切,对于李奕来说却是不知道的,他的小院子所在之处,显得有些偏僻,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沧洲城之中,显得毫不起眼,而那些扰民的士兵,想要搜查到这里,这一夜,似乎是有些不可能的。

    所以,李奕只能坐在桌子之前,透过窗户,看着空中狡黠的月亮发呆。

    李奕觉得,他一直都是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个年代虽然说科学技术不算发达,可是该有的制度,同样是不缺少的,这人自然也是与后世的办理身份证一般,也是需要到官府登记的。也就是因为李家的关系,在官府之中,大概率是认为他李奕已经死了,那么就会将他的名字消去,就像是后世的死亡证明一般。

    说白了,他李奕现在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黑户,若是不解决这个问题,不要说是娇妻美妾大宅子的纨绔生活了,他李奕被官府发现的话,怕是回当做奸细之际打死,都没人会同情的。

    想要正大光明的生活在阳光之下,沐浴来自于统治者的光辉,李奕觉得他应该是要去弄一个身份的。

    办法么,自然也是有的,第一就是找个小村子,就说自己是流浪而来,因为种种原因失去记忆,改名换姓,得到那里的人认可,官府登记之后,也就算是新生了;当然了也是可以直接找个看对眼的姑娘,当个上门女婿,户籍自然也就有了。

    不过堂堂七尺男儿,立志要成为纨绔的人,又怎么能够改名换姓,或者当上门女婿呢。

    第二种方法么,自然就是继续原来的身份,不过那就得将李家的事情摆平,要不然一开场就是待罪之身,怕是会被直接流放出去了,或者判处死刑。

    反正啊,这牢狱之灾应该是免不了的。

    就算是他李奕能够拉下脸来,隐姓埋名,当上门女婿,那也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不要被官府发现他就是那个李家的大少爷,不然一样是要玩完的。

    思来想去,李奕发现,想要实现当一个纨绔的梦想,李家之事似乎是势在必行了呢,可是他一个小人物啊,就算是到官府自首,大喊冤枉,恐怕也不会有人理会他,最大的可能就是流放千里,严重一点人头落地。

    毕竟,他现在的这种情况,应该是算得上畏罪潜逃的了。

    对于李家之事,李奕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冤枉,还是说,那便宜老爹,真的干了通敌叛国的事情,完全就是一抹黑。

    他这才刚刚穿越过来,没来的及适应呢,就一脸懵逼的被押送在扑死的路上了,接着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醒来就成了乞丐,又能知道个啥。

    原来这身体的主人,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废物,文不成武不就,有着诺大的家业,当个纨绔也是成了笑柄,泡个妞还能喝酒喝死了。

    “呸。。。白瞎了这一张小白脸。”

    李奕看着铜镜之中,那有些模糊的景象,眉清目秀,剑眉星目,一脸的鄙夷之色,抬手指指点点的。

    还好,这是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要是被别人看去了,怕是会将这家伙当做的了失心疯处理了。

    “唉。。。”

    李奕又坐下了,叹了口气,这家伙说是一个废物也不为过,要不是有着一个能赚钱的老爹,李奕觉得他怕是会被饿死,当乞丐都没人要,对于李家的事情自然是一无所知。

    李奕皱了皱眉头,先不说他能不能让得那些官场上的大佬,政治中的老狐狸将李家的事情重新查,就算是可以,又从何查起啊。

    李家上上下下全部都被灭口了,只剩下他李奕一个外来户,这怎么查?人海茫茫的找到凶手,那也怕事无稽之谈,再说已经过去这么几天,现场也怕是被破坏得彻底了呢。

    想着想着,李奕眼中猛地露出一丝精光,李家这么大的家业,生意都从沧洲延伸到了京城,就算是江南之地似乎也是有所涉及的,这样的一个摊子不可能一下就没了。李家之人没有了,可是其他人总不至于全部都被抓起来才对,还是有迹可循的。() ()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得墙。

    人在做天在看,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李奕脑海之中不断的冒出一些古人话语,他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想要生活在阳光之下,就要敢与动手,应该要回家看看,说不定有着什么蛛丝马迹。

    只不过李奕也知道,这事情急不得,还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想着想着,李奕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银白的月光透过小窗户,照射而来,整个房间都陷入宁静之中。

    沧洲城可就不那么太平了,街道之上,有着身着黑衣的人影闪烁,速度之快,犹如鬼魅,一闪之下就没了,过了好一会才有着身着铠甲的士兵匆匆而来。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几个去这边,可不能让这些魔教之人跑了。”

    一声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那些士兵便是熟练的分开,举着火把消失在夜色之中。

    士兵离开,那领头之人却是面色凝重,转身便是向着另外的方向而去,一会之后便是出现在祁王府之中。

    这将领名为吴青,是祁王手下的有名大将,亦是西军之中威望极高的将领,一生跟着祁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吴青奉祁王之命,在城中搜索公主的下落,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公主没找到,却是找到了魔教之人,这让他脸色有几分难看,这龙行虎步之间,身上散发着煞气。

    尽管已经深夜了,可祁王府之中依旧是灯火通明,那些下人感受到吴青身上煞气冲天,一时之间便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远远的便是躲了开去,面色发白,都不知道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这是怎么了,只能远远观望,窃窃私语。

    吴青对于他们的举动视而不见,穿过后院之后,便是来到一个书房之前,大门开着。

    祁王端坐在书房之中,手中一本书籍,看得精精有味,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吴青一眼,目光微微闪烁。

    “怎么?出事了?”

    祁王目光再次落在了书上,淡淡的声音透着威严之意,神色却也平淡无比,大将风范十足。

    “启禀王爷,发现了魔教之人。”

    吴青拱了拱手,接着便是将今晚的情况说了一遍。

    “魔教。。。”

    祁王眉头皱了皱,将手中的书籍放下,眼中精光闪烁似乎是在思索。

    “魔教竟然出现了。。。难道大秦等不及了么?”

    祁王喃喃的说了一声。

    魔教是大秦国教,只是在他国才被称为魔教,既然出现在这里,自然也就与大秦脱不开关系。只不过祁王有些不明白,大秦就算是国力强大,可他们还没有表现出野心,可不像武国以及蛮族对于新宋虎视眈眈。

    “末将怀疑。。。公主的事情,或许与他们有关。”

    吴青皱了皱眉,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魔教之中有着擅长毒术的武者,末将看过宫中几位供奉的尸体,皆是中毒之后被一击毙命,现在魔教之人出现,末将觉得这与他们脱不开关系。”

    “呵呵呵。。。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呢,看来宫中有人想要对付本王,不仅胆大包天对公主下手,还勾结魔教了啊。”

    祁王嘴角勾勒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接着便是轻轻的说了一声“就算是将整个沧洲翻过来,也不能让魔教之人溜了。。。这沧洲城是本王的地盘,可不是他们大秦。”

    “末将领命。”

    吴青抱了抱拳,之后便是退出了书房,匆匆走出了祁王府。

    沧洲城的另外一边,同样是有着高大的府邸,灯火通明,只不过比起祁王府却是差了一些,在那门口之处,一块牌匾,其上龙飞凤舞的有着三个大字:刺史府。

    “咻”

    一道黑影闪烁,只不过是眨眼之间便是消失在刺史府之中,那速度之快就连周围的巡逻的家丁都没有发现。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么?”

    刺史府之中,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着站在阴影之中的人影,眉头皱了皱,语气之中多位不满。

    此人便是沧洲刺史黄辅,正四品的大员,有着监察沧洲官员,以及处理调动沧洲军事的权利。只不过,因为沧洲地处边境之地,有着祁王坐镇,这军事上的权利,也就没有他黄埔什么事情了,说起来他还是有些憋屈的。

    “祁王动用西军,全城搜索,我们怕是躲不下去了。”

    “那是你们的事,与本官何干?”

    黄埔皱眉,打断了那沙哑的声音。

    “是么。。。黄刺史,那可就不要怪我们不能守口如瓶了。”

    那黑影也不恼怒,沙哑的声音落下,却是让得黄埔脸色一变,眯着的双眼之中有着怒气。

    “你威胁我?”

    “那就要看黄大人怎么做了。。。告辞。”

    黑影说了一声,便是消失而去,来无影去无踪,像是鬼魅一般,只留下黄埔一人站在亭子之中,脸上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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