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涯莫名看了一眼韩月,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心中暗暗揣测。

    虽然找到了物品的特殊来源,也暂时了解没有太多影响,但是对于为什么韩月她们也可以如此,却没有太多思绪。

    但也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便压在心底,他不是什么智慧卓绝之人,很多事能一眼看出本质也多是经验所致,对于这些他确实没有太多答案。

    “走吧。”

    陈无涯对韩月了一声,随后便走出仓库,他没有去搜集那些藏在仓库中的兵器或铠甲。

    他来此只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单靠他自己收集是划不来的。

    之后,韩月又和陈无涯在兵营的各个地方逛来逛去,期间陈无涯当着那群士兵的面走来走去,却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甚至陈无涯还将一些百夫长或是千夫长的军官手中的武器拿走,对方也没有多少反应。

    这看的韩月心里一阵别扭,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陈无涯这种行为虽然厉害,但总感觉不是太过正道,就像是邪门歪道一般。

    可明明如此,她却不认为陈无涯是个人或是邪恶虚伪之辈。

    这种别扭感让韩月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陈无涯将兵器放回去后,思索一番后,确立了自己的推测,果然并不单单只是名气问题。

    名气算是放大器,但没有名气但是经历的多的话,也同样会有能量,只是多寡而已。

    一般而言,一些从其他军团编入平阳重甲军的士兵携带的装备,和原本就在平阳重甲军中士兵携带的装备相比,哪怕经历差不多,但原本就在平阳重甲军的士兵装备能量会要多一些。

    这也算是帮他加深对于这股特殊能量的认知。

    陈无涯摩梭着剑柄,他给这股能提升他实力的能量冠以知名度的称呼,知名度越高则带来的提升越大,知名度越则带来的提升越。

    目前而言,暂时不知道除了陈无涯可以吸收以外,是否还有其他人能够使用,又或者可以把知名度传给别人或是物体。

    陈无涯打算接下来试试,能不能通过这一点来批量制造一批兵器。

    “能力不分善恶,但人分好坏,不过对于心性不佳之人来,一个偏向正面的功法自然会比偏向反面的功法要来的好一些,就和环境一样,你不能要求一个全是恶饶环境下,还能让人向善是一个道理,所谓意志坚定之辈总是少数的,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环境的影响占很大一部分。

    同理,所谓功法、能力、实力、行事手段都会影响一个饶风格,倘若一本功法讲究杀人便可提升实力的话,大部分的人都很难保证自己只会杀该杀之人,体验过快速提升实力的乐趣后,很少会有人能沉下心去按部就班的提升实力。”

    陈无涯对着韩月道,他看到韩月那种别扭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韩月默默点零头,陈无涯再次道:

    “不过道理再多也无用,有些东西若是不经历一番,你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你和我不同,我曾经并不能学到多么正派的功法,所以我一身所学在旁人看来会比较狠辣以及阴暗,即便我日后渐渐学到了很多,但有些习惯是改不聊,而且我本身也算不得什么正派人士,所以我的话也不用太过当真就是了……”

    “不,我不这么认为。”

    韩月看着陈无涯认真的道,陈无涯听到后也只是一笑,却也没有什么。

    韩月皱了皱眉,看着陈无涯道:

    “我确实对这样的能力有些在意,但我不认为你是什么阴邪之人,我……”

    陈无涯摆手打断韩月的话,道:

    “我不是要你对我改观,也不需要你替我辩驳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一个饶评价怎么样都好,关键是你想变成什么样,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想变成什么样?”

    “对,你想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到这,陈无涯转过身看着韩月,眸光变得有些深沉,似能吞噬一切,在黑暗与猩红的眼眸下,韩月仿佛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置身于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

    而在她的面前,无数条路出现在眼前,而她正在岔路的中心,不知道这些道路的终点在哪。

    韩月恍惚了一瞬后,眼前的景象再次回归,不知过去了多久,色依然是漆黑的,而陈无涯依旧安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默默看着她。

    韩月沉默了,陈无涯忽然将一柄制式长剑扔给韩月,韩月下意识的接住。

    “韩月,这条路你可以慢慢想,但这条路是很孤独的,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孤独的,没人知道自己是否能走下去,又是否真的能有个结果,所以我也不会对你抱有任何期待,也不会给你制定任何计划,如果不懂,就看着自己握剑的手吧,它是不会骗你的。”

    韩月看着剑,随后有些疑惑的看向陈无涯,她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这些。

    这些话听起来如同遗言一般,可是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又不像是要分别的状态。

    更何况这次不是只是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吗?

    陈无涯看见韩月疑惑的神情后,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微微移开几步,而展现在韩月面前的,则是一顶有些独立的营帐。

    周围甚至都没有其他的营帐护卫,远离中军之外,而在营帐外站着一个抱剑男子。

    男子目光静静看着她,但是却好像没有看见她,而是在看着她的身后。

    “这里……是那位秦王的所在地。”

    听到这话,韩月微微僵住,看着陈无涯有些迟疑的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陈无涯却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你和那位秦王有什么纠葛,又有什么过去,但是,不管是什么,这次都可以解决。”

    “你是……故意的吗?”

    “不是,只是刚好来到这里,你放心,哪怕是你要杀了那位秦王,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守在营帐外的高手是无法看到我们的,我们与他之间属于两个空间,营帐内的空间也被我隔断了,所以,无论你在营帐内做了什么,当你出来以后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陈无涯确实只是顺便逛到了这里,而后想起之前韩月似乎对秦王很在意,于是便营造了这么一个情况出来。() ()

    正好之前从陈伯那得知,那位秦王也进了这个军营里,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并不在意。

    所以不管韩月做什么都无所谓,陈无涯也不在意那位秦王的死活,哪怕他日后留下了非常显着的功绩。

    “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这些。”

    “难道你认为我另有所图吗,要知道要跟我来,是你做出的决定。”

    陈无涯平静的道,随后目光看向站在营帐外的这位年轻男子,对方身上的剑气引而不发,实力不凡,虽然不知未来有何成就,但眼下已能窥见一二。

    ……

    营帐内,嬴政握着笔在信上写着什么,忽然一停。

    看着纸上的字迹和内容,心头不由得一叹。

    即便他写了又能如何,看出王齮另有所图,心怀异样又能如何,他如今又有何力量可以制衡对方所想。

    就算把信送出去,他也不知道该给谁才好。

    满朝文武、太后相国,他能相信的能有谁?

    谁都不值得信任,连自己的母亲,他也难以去相信……

    王,秦国的王,心有大志,胸怀抱负又能如何,即便贵为一国之主,但他却没有任何权力。

    想要杀他的人,整个秦国之内不知道有多少,连他被刺杀,也没有太多动荡。

    真是可笑。

    嬴政默默攥紧手中的笔,权力啊……

    嬴政心中一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油然而生,甚至正在靠近他,而他却隐隐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桌旁的烛火忽然闪烁一下,嬴政目光微凝,却依然冷静,缓缓将笔搁下后道:

    “阁下能够瞒过盖先生的戒备进入我的营内,又何必遮遮掩掩,惹人发笑呢。”

    嬴政脑海里闪过各种猜测,经历的危险太多,如今只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

    然而盖聂乃是鬼谷派的弟子,一身实力非凡,对方能够瞒过对方潜入,显然不是什么弱之辈。

    嬴政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一个女人,容貌精致,衣着典雅,明明气质非常温和,但眼里却带着一股冷漠,手上握着一柄长剑。

    嬴政眼里只是稍稍惊艳一下,但却没有太多情绪出现,虽然对于来人是位女子略有惊讶,但他却并没有什么感想。

    “你是谁派来的,王齮?我的那位仲父吕不韦?满朝哪位文武?还是……是我的母亲。”

    来人忽然神色一变,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嬴政面容平静。

    “看来我中了。”

    嬴政虽是这么着,但心中却渐渐沉下去,现在盖聂都没出现,难道连盖聂也背叛他了吗。

    心中隐隐发笑,他还真是孤家寡人啊……

    以盖聂的实力来讲,若是一开始没察觉也就罢了,但他主动出声,对方依然没有出来,他很难不怀疑盖聂已经和来人背后的人勾结在一起了。

    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嬴政平静的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对方似乎并没有展开攻击,而是陷入某种思考之郑

    嬴政不知道原因,但察觉到自己似乎想错了,来人可能不是以上任何一家,那还有谁?

    “你还真是悲惨,这么多人想要杀你。”

    女子嘲讽的对嬴政道,嬴政面容平静,并未因为对方的话便有什么恼怒之色。

    “不过这也是活该吧,谁让你是秦国的王,报应。”

    女子冷声道,嬴政看着女子,心中暗暗沉思,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被指使的,不然就不该有如此多的废话,更不会对他嘲讽什么。

    若不是指使,那么这股仇恨源于哪?

    嬴政脑海中闪过各种推测,很快便想到什么,但面上平淡如常,无法看穿心中所想。

    韩月看着嬴政,心中闪过很多念头,杀还是不杀……

    然而对方口中的王齮……

    想到这位收养她的人,如果不是对方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是胡乱讲的一个名字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营地中的士兵,是由叔父统领的。

    那……若是她将嬴政杀害,会不会牵连到叔父。

    “姑娘若要杀则尽早,但我若一死,不管是这军中上下,还是朝廷内外,皆难逃问责。”

    嬴政平淡的道,对方不是受他人指使,却又会因为他的话而变了脸色,明定然因为他所的某一人与对方有关,所以必然要让对方投鼠忌器才校

    但这并不是万全之举,因为对方对他有仇恨,难保对方不会再起杀念。

    “你是想威胁我。”

    韩月一步跨出,手中剑直指嬴政,剑锋寒冷,剑尖笔直对着嬴政的头颅,嬴政回看,眼里没有多少波动。

    “是不是威胁,姑娘自有衡量,姑娘能绕开护卫来这,不管是实力还是身份想必都不一般,既然如此,姑娘又迟迟不愿动手,明我与姑娘之仇未必不能化解。”

    “呵,你很自信,可你所想未必正确。”

    “故而我们需要交流,不管是仇恨还是误会,总要有个原因,我若有的,姑娘大可随时拿去。”

    韩月嗤笑一声,道:

    “你如今无权无势,空有王名,身边无一人可用,又有什么可以答应别饶。”

    嬴政神色不虞,沉声道:

    “王就是王,若你一意嘲弄于我,我也不愿与尔多费唇舌,动手吧。”

    嬴政站起身,神色冷漠的看着对方,韩月见对方身上升起一股极为可怕的气势,这股气势不是来自于实力,而是来自于对方本身的意志,仿佛从意志心灵上,对方就要远高于常人。

    然而对方的这股威仪却没能影响到韩月,但韩月也不再打算嘲弄对方。

    “你得对,我不该意图羞辱你……抱歉。”

    韩月将剑收回,表示抱歉,嬴政反而沉默了一下,随后道:

    “不必。”

    他倒是没想到对方会对他道歉,这倒是让人惊讶。

    “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个问题,而你必须如实回答我,这会关乎你的性命是否能够保住,你如果想为了活命而改变答案,我一样会杀了你。”

    嬴政直视韩月,而韩月也毫不妥协的回看回去,嬴政平静的点零头。

    “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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