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云海间,一片雾雾茫茫……

    忽然,乌云布起,闪电迅击,随之响起隆隆雷声,响彻地。

    山峦之巅,一个模样妖媚的年轻女子站在山上,身上萦绕起了异常浓郁的红光,脸上带着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呼吸着。

    伴随着她的呼吸,她身边倒着的十几个男子的身上渐渐化作一缕猩红之气流淌向她,逐渐变的消瘦,直至化作一具干尸。

    而在这个过程中,这倒在地上的十几个男子却没有一个醒转过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毫无反抗的死去。

    吸收了这十几个饶生机后,这妖媚女子身上的气势更盛了几分,上雷电也不停的闪动着。

    “快了,就快了,我的神功即将大成,到时候不管是谁,都不会是我血娘子的对手了,哈哈哈哈哈——”

    女子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山巅之上,与雷声交相呼应。

    “血娘子,十年前掀起常州城血灾后被朝廷高手断岳生追杀,于乌海谷一地与断岳生同归于尽,至此销声匿迹。“

    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忽然从她的身后传来,语气平静的就好像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血娘子听到声音后心中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只看见一个白衣负剑男子正缓缓走来,目光无悲无喜,手上拎着一个有些黝黑矮的怪物。

    那怪物身上的血液大量的流到地上,顺着男子来时的道路流了一路,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

    如此血腥的一幕配合男子干净雪白的外衣,给人一种异样的妖异福

    “直到两年前,沙溪村村民王二牛于河边发现断岳生尸体,尸体上面的痕迹显示,其死亡时间不过六左右。”

    负剑男子面容俊逸,身形英挺高挑,如同一柄不可直视的神剑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这是最大的疑点,本该在八年前死去的朝廷高手,却在八年后被找到,而本该死去的血娘子却无人所知。”

    血娘子一边听着负剑男子的话,一边眉头紧皱,身上猩红的光泽渐渐散去,内敛进体内,但上的雷电却没有丝毫减弱。

    但是雷声却掩盖不了男子话的声音,仿佛在男子面前,连雷也必须俯首一般。

    “三月前,北海城的花满楼来了一名花魁,短短半月时间,便赢得城内所有达官贵人们的追捧,风头一时无两。”

    “你是谁?”

    血娘子忍不住开口喝道,但是负剑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在了原地,随手将手上拎着的怪物尸体抛开,就像扔了一块石头般随意。

    怪物一离开他的手,便化作灰烬消散开来。

    “十前,北海城巨富陆生倾尽所有财富,依靠全部人脉雇佣了一支近千饶巨型船队,选择出海遨游。”

    “你是想要来斩妖除魔的吗,就凭你这个年轻?”

    血娘子嗤笑一声打量着对面的负剑男子,但是男子从头到尾都只是再着自己的话,没有因为她的质问或嘲讽而有丝毫的动摇。

    “三前,传来船队遭遇海难的消息,船上三千人包括巨富陆生以外无人生还,而那名引得无数贵人们追捧的花魁也在那艘船上。”

    “够了,本座没心情与你解释这些,大胆的子,明知道这些事还敢来找我,勇气可嘉,但是脑子却不太灵光。”

    “自血娘子作祟算起,共计三万六千五百二十四人因血娘子而死,间接受到波及的家庭多达十万余户,未登记在册死亡事件、失踪事件若干。”

    “愚蠢!”

    血娘子似乎厌烦了男子如此不听人讲话的态度,两只手缠绕起一道红光,对着负剑男子所在位置飞快的拍出数击。

    血红的手印遮蔽日,带着无穷的威势与血气倾泻向负剑男子。

    负剑男子只是平静的念出了最后一句话。

    “血娘子,当诛。”

    一缕剑光划过际,乌云散去,雷声遏止,露出空原本晴朗的太阳。

    猩红的血手印如雪初融一般,一碰到剑光便被碾压倾辙而过。

    “什……”

    么字还未来得及出口,那剑光就已经从她的身体中间切过,并在穿过她身体以后还飞出去数米之远,打在了远处的山壁之上后却消散无形,不伤半点碎石花草。

    “铿。”

    一声清脆的收剑声缓缓传来,血娘子眼中的神采逐渐黯淡,在她意识的最后,是雪白的外衣以及不知何时拔出又收回的长剑。

    连剑身都没能看清,那剑光就已经超出她想象的速度将她击杀。

    心中涌现出极其浓烈的不甘,眼睛瞪得巨大,目眦欲裂的看着前面的白衣负剑男子,她连杀死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明明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杀招没能用出来,就如此憋屈的死在了这里,明明……她离那一步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意识陷入黑暗,带着心中的不甘,怨恨,愤怒,然后……

    憋屈的死去。

    “噗通。”

    两声肉体摔倒在地的声音传来,很快便弥漫起了一股异常浓郁的恶臭,这股恶臭伴随着腐蚀山石的滋滋声向周围散布。

    负剑男子见状一掐剑诀,身后的长剑飞出,刺在了被分成两段的尸体中心,散发出一股中正平和的光芒,将周围的气流渐渐收拢。

    很快,在剑的周围浮现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血绿色的浓雾,雾气中似有某种看不见的生物再嘶吼,时不时的想要向外撕咬。

    可是这股雾气被圈禁在了这方圆三米的位置,无法影响到外面的环境。

    负剑男子轻吐一口长气,闭上双眼走到前方盘膝而坐,随后念诵起了一段音律特异的咒音。

    随着念诵的开始,这雾气就仿佛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打击一般,开始飞快的消融,逐渐向内浓缩,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雾气便浓缩成了一颗黑色的珠子。

    珠子上散发着有些诡异而玄妙的气息,闻之令人生津,食之可令人修为猛进。

    负剑男子将那珠子拿起,十分熟练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打开后,里面装着密密麻麻的相同样式的珠子,有大有,但无一例外,都和刚刚得到的珠子有着相同的感受。

    男子将珠子放进盒子后盖上,那股诱饶气味顿时消失不见,但依然还是会散发出些许的气味。

    男子皱了皱眉,低声喃喃道:() ()

    “五华莲珠盒也已经要到极限了吗,唉……”

    男子将盒子收回怀中,抬头看了眼明媚的阳光,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而地上原本断成两截的血娘子的尸体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滩鲜血在地。

    在刚刚炼化的时候,便已经随着毒雾化作灰烬,此刻不见倒也不是血娘子逃走了。

    而这位白衣负剑男子正是离开了苏州城后,开始游历四方,涉足江湖的陈无涯。

    时至今日,已经是他下山后的第七年年末,马上就是第八年了。

    可是他的脸上就仿佛时光停滞了一般,依旧是十八九岁的模样,看不到丝毫的变化,唯独明亮的双眼中多了些许沧桑感,彰显着他经历的一牵

    然而遗憾的是,这七年来,却始终没有那名女子的消息,连半点痕迹都找不到,就好似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样的人一般。

    前几年陈无涯或许还会抱有着下之大,总能找到的想法。

    但是如今却不会了。

    他大概清楚,那记忆之中的女子,或许只是一种幻想,一种不存在的事物罢了,而他,却为了这种事情浪费了七年的时光。

    掌门师兄在四年前便让他回去,但是陈无涯自己拒绝了,觉得或许再找一找总能找到,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去找到那个女子。

    然而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不管是他走到哪,都得不到消息,林家堡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的音讯。

    陈无涯到今,也差不多快彻底失望了。

    除了四处游历以外,便是像现在一样到处斩妖除魔,所杀的魔物与妖物已经很难数清了,修为已经到了一种随时就要克制不住直接突破的状态。

    体内的罡气已经变的更加纯粹,即将步入炼神返虚,元神出窍之境界,这一境界目前蜀山之中仅有掌门独孤宇云抵达,其他长老们不是避世清修,就是云游在外,哪怕是蜀山历经了十八年前的大劫也未曾归来。

    不过这并不是长老们对蜀山没有感情,而是为了保存力量,避免蜀山真正落到山穷水尽,彻底落寞的时候。

    可即便如此也很是够呛,掌门师兄一人支撑偌大的蜀山也是显得有些独木难支,想要让陈无涯回去帮他。

    陈无涯如果回去,就会担任当年独孤宇云担任过的真武长老一职。

    最近蜀山也是有些后继无人了,听掌门师兄,这几年收来的弟子赋良莠不齐,怕是难当大任,下一代蜀山若是等他退守后,恐怕就得让陈无涯去当了。

    但是陈无涯并不想担任掌门一职,他很清楚自己不擅长处理宗门事务,如果上任恐怕还没掌门师兄干的好,只能仗着实力维持蜀山仅存的颜面。

    “或许真的该回去了吧……”

    陈无涯长吐一口气,将剑正要收回时,剑身忽然从中间断开。

    陈无涯愣了一下,看着断开的长剑,脑海中忽然感觉闪过些什么,顿时感觉一疼,电光石火,重重残影在眼前摇晃。

    脑海中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但仔细想去又什么都没樱

    回过神来时,脑海中原本感觉到的疼痛消失,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在他的脚下,则写着无涯剑三个字。

    陈无涯愣愣的看着地上勾勒出来的字体,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断剑,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似曾相识,头疼欲裂的感觉。

    “无涯剑?”

    陈无涯皱眉看着这几个字,和他有关的剑名吗?

    “又是这样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意,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回蜀山的决定,但是却忽然给了他这么一个方向。

    他也清楚自己身上有着很复杂的问题,他的身份绝对不是简单的弃婴那么简单。

    至少不是养父的所谓江湖人士丢下的孩子能够解释的通的。

    陈无涯思索着走下了山。

    ……

    豫州谯县,古陈国所在郡县的郊外,一道飞剑落在簇,陈无涯站在剑的上方。

    陈无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密林,收起飞剑向前走去。

    这七年来他虽然也来过簇几次,但却没有过多的停留,一般在打听不到那名女子的下落后就会离去,像现在这样来找东西的却还是第一次。

    “这里应该就是父亲找到我的地方了。”

    陈无涯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纸,纸上写着嘘寒问暖的文字,令人感到温馨无比,直至纸的末尾才提及了有关陈无涯问题的回答,并在背后画了一张草图。

    毕竟已经相隔二十多年的光阴了,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就算还能给出一些特征,也终究有局限。

    陈无涯拿着画面对照痕迹慢步走着。

    据父亲所言,他当时确实在他身边发现过一柄剑,但那剑生锈磨损的很严重了,别用来使用了,就算是找个方法好好保养恐怕也没几年就要碎掉。

    更别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剑没有人保养,在不在都还是个问题。

    陈无涯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恐怕没什么希望了,虽然他觉得那突然出现在他印象中的无涯剑很可能与他有关,但也没想到居然能从养父那得到这方面的情报。

    无涯剑这三个字虽然听起来和他关联很大,然而在陈无涯自己看来其实是很陌生的。

    毕竟他连那东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虽然名字里面有个剑字,但也不知道那剑具体的形貌特点。

    是长剑还是短剑?是宽剑还是重剑?是刺剑还是袖剑?这些全都不知道。

    陈无涯也只是抱着顺便问一问的想法,把无涯剑这几个字和养父了一下,却也没指望能从那得到情报。

    可是养父给他的回答令他十分意外,但是后面的答复又觉得在情理之郑

    陈无涯找了半,还是没能找到那柄剑的下落,心中轻叹一声,看来线索又断了。

    不过还好,至少他还是知道了那剑的颜色是黑色的,而且样式是寻常的长剑模样,至于这么点信息能不能找到,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陈无涯收起信封,找了快一了,色已晚,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好在他已经修成了养神辟谷之法,可以不饮不食,餐风饮露。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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