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以灰烬之名

    五年!

    整整五年!五年之后又是五年……嗯,不好意思,串台了。

    加尔文陷入沉睡前最后的印象就是药剂师兄弟抬手关灯的那个动作以及自己身处的黑暗的医疗舱。

    这之后他就陷入了漫长的休眠当中。

    他的灵魂需要在这次休眠当中为新获得的权柄而进一步调整自己的形态。

    当灵魂的调整趋近于圆满之时,也是肉体为适应他的灵魂的变化而连锁反应式地调整的开始。

    这种连续性的系统化调整,整整用了加尔文五年的时间。

    其中灵魂用了三年,肉体用了两年:

    第一年里,加尔文的灵魂在向着适应和使用新生的权柄而努力。

    权柄对于灵魂的影响是深刻且深远的。在这条除了诸神以外再无任何已知的前行者的孤独的道路上,加尔文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

    关于这条道路加尔文有着太多的未知与困惑。而他目前唯一能够清晰地知晓的有关于这条道路的知识就是:

    这是一条以灵魂的向上的升格以及质变为阶梯和标志的升华之路。

    而这条路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基本阶梯,就是权柄。

    以权柄为参照物,将已经升华的神性的灵魂向着与权柄更加契合的方向去慢慢地调整。

    而每当一个权柄的威能被灵魂完整地掌握,就意味着这一阶段的灵魂调整接近尾声。

    权柄的完整与新的权柄的获得都会让灵魂在向上的路途中得到更多的动力与变量。

    所以加尔文在休眠中所要做的,就是以上的工作中的最开始的调整而已。

    在这一年的时光里,他的灵魂为了适应全新的有关于“救赎”权柄的使用收集与使用作出了不小的改变。

    体现在现实中的一面就是在他还未苏醒的期间的某个阶段的异常变化。

    不知从何时开始,荣誉卫队中的圣骑士们忽然在自己的某一次冥想与回忆中,发现自己不能记起有关于加尔文的具体相貌了。

    他们穷尽自己的记忆也不能具体地描述出有关于加尔文的任何容貌特征!

    这种怪异的现象在他们之间进行沟通后被确认是普遍现象!

    难道说有人对这些灰骑士中的佼佼者们的记忆动了手脚?而偏偏这些人均灵能大师的灰骑士们对此还毫无觉察?

    是什么人能够于无声无息中改变他们所有人的记忆而不被发现?真的有这种人存在么?

    困惑与不安的他们找到了正在忙碌于公务的至高大导师沃尔登,将他们的遭遇尽数讲给这个他们认为最为可信的长者。

    而长者的反应也让他们有些惊诧与失望,因为沃尔登大导师本人似乎也是受害者之一。

    若不是圣骑士们的提醒,恐怕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至高大导师当机立断叫来了所有还未外出执行任务的导师议会的成员们,然后他们毫不意外地发现其他的大导师也未曾幸免。

    大导师们紧急沟通以后排除此事乃是人为的可能性。

    因为无论如何,作为人均灵能者的灰骑士们都不能相信会有这样一个存在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整个泰坦中凡是与基因原体有过交集的所有灰骑士的记忆全部改写,然后在悄无声息的离开?

    即使已故的魔纹宰相马卡多大人在世,也是做不到的吧。

    那么,唯一可能性就是来自这些改变的源头加尔文了。

    一定是有什么有关于他的改变是众人所未能注意到的。

    在大导师沃尔登的带领下众人悄悄地来到了加尔文所在的单独的医疗室。

    在经过重重的加密与保卫措施的开启后,众人终于见到了医疗室内维生舱里还未苏醒的加尔文。

    加尔文的身躯还漂浮在巨大维生舱内安静地沉睡着,而专属的、全时监控加尔文体征的药剂师也对这些意外的来客们报以询问的眼神。

    “我们得到了一些有关于他的消息,希望到这里确认一下。”

    出于对药剂师兄弟的尊重,大导师沃尔登虽未详细地讲述具体的情况,但还是象征性地给了对方一个解释。

    得到了解释的药剂师在不多问,将自己的注意力又转移回了维生舱内的加尔文身上。

    然而很快,药剂师兄弟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他将自己的视角从加尔文身上移开,然后又转移回来。如此反复了几次。

    “你也发现了?”沃尔登大导师向他问道。

    “这就是你们到来的理由?”药剂师停止了不断试图回忆加尔文长相的尝试,看向在场的诸人。

    “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

    “恐怕是的。”

    “没有灵能干扰的迹象。”

    “是的。”

    “不存在亚空间污染的可能。”() ()

    “是的。”

    “那么……”

    众人还在试图找到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所在。

    而一直在旁思考的大导师沃尔登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挥手止住了众人的讨论说道:

    “到此为止,我想我有一些头绪了。”

    他看了一眼在场的诸人说到:“有关于他的变化的讨论,到此为止。不再允许讨论。”

    他将视线转向维生舱中的加尔文继续说到:“他身上的变化现在看来仅仅是开始,在最终的生长完成之前,我们没有做出任何结论的必要性。散了吧……”

    虽然不知晓具体的缘由,但众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位战团中的最年长者的判断。

    第二年,加尔文的灵魂与权柄的同调基本完成。但受困于灵魂的强度而迟迟无法圆满。

    第三年,在将自己之前在泰坦上与那个原初恶魔的斗争中的收货全部消化干净以后,加尔文终于完成了灵魂强度上的最低门槛。

    权柄与灵魂的同调至此完成,肉体的相关适应性变化由此开始。

    第四年,在灵魂进一步地调整完成之后,加尔文的肉体也开始与他灵魂的最新状态开始同步调整、适应。

    他的肉体在不增长身高、体重的基础上开始了关于灵能器官方面的进一步优化:

    比如他的声带与眼瞳,都因为灵能的大量使用频率而被身体记忆下来,在这个阶段给予了相当程度的强化。

    再比如他的全身上下为适应高灵能使用而沿着他的动脉走向所衍生出的灵能通道……

    但这些改造并不顺利,它们受困于他体内细胞的质量而卡在某个关键的节点上;能量级别过低的细胞无法承担起后者的搭建与随后的使用强度。

    于是在经历了前三年的灵魂改造后,他随后自发开始的肉体改造因为细胞的解构进度而僵持在了这个微妙的境地。

    这一卡,就又是一年过去了。

    第五年,在他体内的细胞活性接近初代细胞的%以后,肉体改造的最后一点前置条件终于被补足。

    他体内的灵能通道的搭建也在早已充分准备好的情况下在几个星期内被快速地完成。

    就像是大型设备的安装调试过程一样,必要的点火和试运行是绝不能缺少的一个环节。

    在加尔文全身上下的复杂的改造全部完成的一瞬间,他的全身突然被一团灵能的光所笼罩。

    他的身体率先进入了临界状态,心脏开始强有力地搏动,血液在前者的驱赶下加速地奔流向身体的全身以输送更多的养分。

    灵魂中的权柄开始小范围却高频次的震动,精神世界中的圣城内的祈并者们在感应到加尔文的呼唤后,嘹亮的圣歌也从其中响起。

    而对他一直保持严密观察的药剂师也发现,在这道光晕出现以后他就不再能看到加尔文的相貌了。

    或者说,药剂师用灵能穿透那些凡人所看不见的光晕之后的视野里所看到的也只是他记忆中的加尔文。

    这样的加尔文让同为灵能者的药剂师兄弟本能地感觉到有些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他甚至不知道他所看见的是真是假,或者说现在他所能看到的加尔文,就只是他所希望看见的加尔文而已。

    正在他纠结于是否该发起警报将值班的负责人叫起时,这道灵能的光晕忽然地消失了。

    而留在他视野中的维生舱里的加尔文,似乎与之前并无区别,又似乎有些不同。

    他再不犹豫,将白色的手甲狠狠地按在了那个代表紧急情况的红色按钮上。

    顿时,整个基地有关于加尔文休眠的知情人全部被这个警报所惊动,一众未外出的大导师们当即从整个土卫六要塞的各个角落向着这里快步走来。

    在得到紧急通报的大导师们尽数赶到了维生舱所在的医疗室后,药剂师向在场的所有人通报了他报警的理由以及他的所见所闻。

    大导师们也在一边听取着药剂师的汇报,一边用自己的目光审视着加尔文的身躯。

    他们在互相交流以后发现这样一个事实:在他们的视角中所看到的加尔文似乎具有着某些主观的干涉效应。每一个人所看到的加尔文都大体一致却又不尽相同。

    正当这些大导师们打算为此进行进一步的讨论时,维生舱内完成了全部改造的加尔文,也终于在时隔五年以后再次睁开了双眼。

    他那银灰色的眼眸在睁开的一瞬间就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

    银河一样的星光在他的眼中汇集,神性与人性的悲悯交织于其中构成了神圣的一幕。

    这样不似凡俗的面容震撼了在场的所有的人,那个人似乎仅仅就是注视着他们就已经让他们与有荣焉。

    而这样的安静并未维持太久就被维生舱罐体内的加尔文所打破。

    一道由他发出的灵能讯息被在场的所有人所接收到:

    “那啥,有吃的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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