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捡到一只流浪猫。

    Mikey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之今天回家路上又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着窝在草丛里瑟瑟发抖的三花猫,难得犯了难,我是很想救它的,但问题是——我对猫毛过敏!!

    浑身脏兮兮、又十分瘦弱的猫咪感受到我的驻足,一直“喵呜喵呜”地冲我叫,有些凶,但是……总不能真的放它不管吧,看它后腿一瘸一拐的,应该还受了伤。

    叹了口气,我弯下腰直接捉住了这只三花,纵使它反抗,凭借它现在这一点微弱的力气,和我相比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我轻而易举地把它抱进怀里,尽量避免它和我的皮肤直接接触,三花挣扎的厉害,我只能伸手在它背上轻轻抚了抚,快步往附近宠物医院的方向走,同时在心里祈祷着只要能遇到一个人从我手里接下这只猫咪就行了。

    但是我没想到,拐过一个街角后,被上帝派来拯救我的人是——

    柴大寿?!!

    他这个性格,真的能照顾小动物吗!!

    但我现在既没有别的选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柴大寿从平淡转为惊讶最后到震惊失措的眼神中,我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猛地把三花塞进他怀里,然后又急剧后退。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连贯且迅速,以致于等我后退站好、感受到手上开始发痒的时候,柴大寿还愣在原地、一脸懵地看着我。

    “那个”,我指了指他怀里的猫咪,“交给你了!”

    “哈?”柴大寿终于从宕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先是单手握住三花的后颈把它整个提到和自己平视的高度,然后皱了皱眉,把视线转向我,“这是,流浪猫?”

    “嗯。”我点头,背在身后的双手疯狂发痒,我控制不住去抓它,但这根本无法缓解不适,所以表情也不受控制地难看了些,“刚刚在路边捡的。”

    柴大寿提着三花走向我,“啧”了一声,似乎不是很想接下这个麻烦,“那你给我干什么?”

    话落,他视线下移,眯了眯眼,“你手怎么了?”

    “过敏。”我哭丧着脸坦白。

    “猫毛过敏?”柴大寿很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

    “嗯。”我再次点头,既然已经被注意到了,那我也不把手背到身后了,光明正大地抓挠了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手上已经红了大片,眼看着还有肿起来的趋势,柴大寿拧眉,转身朝诊所的方向走,“快跟上。”

    ……

    “你不会丢掉它的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医生正在给我涂药,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没有了刚刚那么强烈的发痒感,我的注意力也逐渐被别的事情吸走,就像现在。

    柴大寿已经脱下了学校制服外套,把猫咪裹在里面,听到我说话,他抬头瞥我一眼,颇显无语,“那你要把它带回家吗?”

    “那必然是不能的。”我“义正言辞”地回答他。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处理这个烂摊子呢?”柴大寿双手环胸,反问我。

    “中国有句古话,救猫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连忙说道。

    柴大寿一脸怀疑地看着我,“中国真的有这句话吗?”

    “有!”我梗着脖子开口。

    “那你要定期来看它。”柴大寿垂下眼帘,盯着他外套里的猫咪。

    “好!”我一口答应下来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定期去看它?虽然我并不抗拒,可是我对它过敏哎!今天是情况特殊,它没什么力气折腾,可它恢复之后就说不准了啊!

    “我会看着的。”柴大寿补充道:“不会让它碰到你。怎么样?你接受我就答应。”

    “没问题啊!”我直接点头,说实话这原本就是我捡到的猫咪,如果不是因为对猫毛过敏,它就被我带回家了,现在送到柴大寿那,就算他不管,那柚叶和八戒也不会不管,说到底我还欠了他一个人情,现在只是要我定期去看它,我再推辞就有些不好了,原本我也会去柴家找柚叶和八戒玩,没什么不能的。

    而且我的过敏本就不算严重,也与呼吸道无关,只是不能有直接的皮肤接触,既然柴大寿都说了会帮我看着,那就更没问题了。

    涂完药,又从医生那里拎走一大堆药,我急不可耐地催着柴大寿赶紧去宠物医院。

    柴大寿无奈,只能加快脚步。

    去检查了一大圈,猫咪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饿了太久有些营养不良,后腿的伤经过治疗也能很快恢复,身上的毛发在清洗过后更是变的绵软蓬松,隔着玻璃窗,我盯着手术台上打了麻醉后乖巧趴着的三花,突然有些惆怅,“好漂亮的一只猫咪。”还挺想自己养呢。

    说完,我偏头去看柴大寿,结果发现这家伙站的离我远远的。

    我:??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我一头雾水。

    “还不是你刚刚直接把猫丢我怀里?”柴大寿一脸淡定地反问我。

    我带着疑问的神情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因为我刚刚把猫塞到了他怀里,所以他身上沾了猫毛,而我又猫毛过敏,所以他要站的离我远些,以免我再过敏。

    我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原来柴大寿还有傲娇属性?直接说自己身上有猫毛不就行了嘛!!

    “你——”算了,我摇摇头,没再跟他争这个,只是跑到前台签了一大堆账单,最后填上柴家的地址,让店员把我买下的东西全部送到柴家。

    最后从宠物医院出来往柴家走的时候,柴大寿还是和我隔了一段距离,在经过我家的那个街口的时候,柴大寿停下脚步,示意我,“你先回去吧。”

    “啊?”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不用我一起回去吗?”

    他看了看我的手,一脸“啊就算你跟过来又能帮什么忙还不如赶紧回去把手养好了”的嫌弃神情。

    “得嘞!小的退下了!”我瞬间接收到他神情传递过来的讯息,模仿着我近日在电视上学到的动作,一哈腰,然后转头就往我家的方向走,一整个行云流水。

    我似乎听到了柴大寿的轻笑声,但我没再转头。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猫咪交给他,我竟然还是挺放心的。

    我转身哼着小曲往家走,声音却在触及自己两只“猪脚”的瞬间戛然而止,我向来不是疤痕体质,过敏的症状也会很快消失,但总觉得……会挨骂的呢。

    而且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走到门口,就差一步就进了院子的我听到了佐野真一郎的声音。

    真一郎还是那个样子,不过这次机油蹭的他脸上都是,我走到他面前,下意识地想伸手替他擦一擦,尽管我知道机油不是我空手就能擦掉的。

    “嗯?你手怎么了?”

    我伸到半空中的手被迫停在了那里,然后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不,真哥,你看错了。”

    真一郎直起刚刚为了配合我动作而弯下的腰,轻笑了一声,然后提着我的后衣领就把我提进了佐野家的大门,就像刚刚柴大寿提三花那样。

    我奋力扑腾着两条腿,口中喊道:“哎哎哎真哥!我知道错了!坦白从宽可不可以!!”

    ……

    “对猫毛过敏吗?”真一郎难得露出了怔愣的神色。

    “啊”,我看他神情和以往不大一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就是”,真一郎没了刚刚提我后衣领的气焰,抓着自己的头发,颇有几分苦恼,“我和阿若还商量好了,等今年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一只小猫崽来着。”

    看真一郎十分失落的样子,我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唉……那还真是遗憾。”

    他毫不意外地被我逗笑,伸手弹了弹我的脑门,“不要学这个!”

    “哇!”我捂着脑袋控诉他,把刚刚的气氛一扫而空,“你手上还有机油!那个特别难洗!!!”

    “嗯?”真一郎眉心一动,仿佛找到了我的弱点,但还没等他进一步使坏,艾玛已经重重地拉开门,叉着腰朝我们喊道:“不要闹啦!快洗手准备吃饭了!”

    我一下子爬起来朝门外冲去,末了还不忘回头冲真一郎扮个鬼脸,殊不知这样在真一郎看来更像一只小花猫了。

    ……

    熬过初春的冷冽之后,终于迎来了真正繁花盛开的春天,在又一次去到乾家后,我的评价是,有赤音姐在的乾家就是我的第二故乡,每次一来就被疯狂投喂,我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次本来只是去乾家做客,但坐下后就完全不想起来了,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干脆就在乾家留下了。

    今天可可不在,赤音姐早早回房学习了,就剩下我和乾青宗两个人在客厅看书。

    “你最近好像没怎么去真哥那儿嘛!”我翻过一页书,偏头问他。

    “嗯,最近有些忙。”乾青宗看着自己手里的书,目不斜视地回答我。

    “也是。”我点点头,这个时期大家都还是挺忙碌的。

    客厅陷入沉默,只剩下偶尔翻书的声音,就在我以为乾青宗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说道:“你最近也没怎么过来,姐姐念你有一段时间了。”

    “唉……”我摇了摇头,一脸沧桑,“忙着学习呢。”

    乾青宗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合上自己手中的书,抬头看向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人,连唇角的笑容都忍不住温柔了几分。

    可如果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乾青宗发誓,他绝对不会也跟着一起趴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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